序 ——
求长生、逐不死,博转世、盼轮回,孰假孰真?
神州九鼎,隐藏着多少惊天秘密?
穿越千年,梦回秦川,谁可再续前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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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瞧这一家子
2010暑假,还没到天凉好个秋的季节。
上午9点,常州新北,一临街商住楼,从外面看跟附近的楼房并无大的区别。
一楼是时尚服装卖场,米色的地砖,白色的墙面,显的素雅温馨。屋内陈列着各式新款女装,整层除了通往2楼的楼梯外,靠墙的位置基本被改成橱窗和展示架了。
靠近楼梯旁边,摆放着一台电脑,一盆鲜花还有个小鱼缸。电脑机箱上有个支架麦克风,还有耳机则挽在旁边。
这里也算是收银台,女店家是个青年女子,此刻还没什么客人,打扫完卫生,她无聊戴上耳机,点开音乐,在电脑前看着八卦新闻。
没多久,一男子进得门来,男子看起来60上下,方脸、浓眉大眼,腰板硬朗,连白头发也找不着几根,中等身材,走路还一阵风的利索,体魄简直跟80年代以前乡下40多岁的男人差不多。
“爸,逛公园回来了?”女子朝男子打招呼,显然他们是父女俩。
“小莺,刘老板有没有来找过我?他说有批古玩要我掌下眼的。”
“呵,爸,谁叫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要是学得来,也不开这时装店了。”小莺摘下耳机,轻叹一声:“谁叫我没这天分。妹妹就不同了,得你真传哈。”
“小燕嘛,她生下来就比你活泼,喜欢唱歌跳舞,老闲不住,我也没想到她会喜欢我这行当,不过也算我陆家女才子嘛,哈哈!”老人说得兴起:“我那年头要不被划为You派,现在已经是高级退休干部了。”
“爸,你就偏心,老夸小燕,看她还在楼上梦周公呢!”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们都是我的好女儿,呵呵,我这就上楼喊小燕帮我沏壶茶去… …
哎呀呦~ 一盏清茶一缕烟呦~灶君皇帝那个上青天呦~ 玉皇若问人间事呦~ 为道文章不值钱呦~ ”老人哼唱着就想 上楼去。
“咱家的老顽童、老活宝一个!”小莺yao了yao 头,继续戴上耳机… …
“爸~ 你回来啦!”楼上有清脆的声音传来,一高挑秀丽披着长发的姑娘哒哒、哒哒走下楼来,怀里抱着个牧羊犬:“我去放灰灰哈。”
“哎呦,我的宝贝小燕子,灰灰那么大,让它自己走,下楼小心别摔着自己了啊。”老人关切道,还是一副老玩童样,随即摸了下头发:“看来茶又要自己沏罗!”
“爸,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常说的,我放灰灰去了!啦~啦~啦~……”转眼,小燕飞得无影无踪。
“看被惯的……”电脑前嘟哝了一声。
老人走到小鱼缸前,往缸里丢了几粒鱼食,面不改色气不喘的上楼去了,快到门口故意大叫一声:“莺歌燕舞,春色满园,孩子她 妈,寡*人回来了~ 上茶的有没有?”。
“白开水有,不过现在要自己倒。整天把你侍侯惯了的错。”一中老年女子在阳台给花松土,身材小巧,背影玲珑,“哎呀,忘记关洗衣机的水龙头了,老头快帮我关下。”
“我说夫人,这到底谁侍侯谁呀?”老人边说边跑去扳水阀,还故意来句:“往哪边扳才是关啊?”
“认识你开始,就知道倒腾老古董,千百年前的东西难不倒你,这下可好,进化得不会关闭水龙头了啦。”陆太太倒也不甘寂寞。
“呵呵,会关闭、会关闭。夫人你能不能先关闭你的嘴?”
“咔哒”,陆夫人把阳台门关了,没再搭理。
二楼的饭厅客厅是连在一起的,中间隔道屏风,标准的摆设,电视、沙发、茶几错落有序。不一会,老陆自个沏起茶来,再拿起台面的《南 京 晨 报》,连眼镜也不用,翻阅起来。
老陆是以前研究文物包括古文字的,她之所以更疼小燕,是因为这个女儿承续了他的传统,小燕从小喜欢听他讲那些老东西的知识,尤其对古文字的研究深得老陆真传,后来攻读这方面的专业,扩大视野继续深造,今年已经是实习年,明年就可以步入社会,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老头子,听说咱小燕子有男朋友了。一会这孩子回来你给问问?”陆夫人回到客厅来了这句。
老陆“恩”了一声,不置可否。
陆夫人:“那问还是不问嘛?”
老陆:“恩”
陆夫人:“那你先问还是我先问嘛?”
老陆:“恩”
“你茶壶爆了”
“恩~ 什么?”老陆把报纸往旁边一放,赶忙往茶壶看去“没爆啊。呵呵!”
“茶壶没爆,我快被你气爆了,除了恩还有没有屁放?”陆夫人知道老伴脾性,不过还是平平淡淡的来了这句。
“夫人,咱是文化人,不谈屁话,不谈屁话,要放屁我自个去阳台哈。”
“噗”陆夫人被逗得没脾气:“老头你能不能正经点,跟你说正事呐。”
“好吧,一会燕子回来咱参和参和。”
楼下,陆续有零星的客人,小莺也时不时起来张罗生意,不少还是老顾客,也有些是闺密,看来她人缘不错。
“嘟~~”桌上的电话响了,小莺跑过去,显示是个长途区号。
“您好,请问找谁?”小莺拿起话筒。
“您好,请问是陆小燕家的电话吗?我是她同学,我叫景全,我有点事找她。”
“哪里的同学啊?小燕出去了,一会才回来。”
“那好,我晚点再打过来,谢谢啊。”
第2章 记得那年初相识
“姐,我回来了!生意还好吧?”临近中午,小燕抱着灰灰进来,一脸兴奋:“灰灰今天真勇敢,把经常欺负它的木木杀个丢盔弃甲!哈哈,奖励灰灰什么好呢?恩!灰灰真厉害哈,奖励根大大的火腿肠吧!”
“看你美的!”小莺嘴上虽不屑,还是凑上来摸了摸灰灰的脑袋。然后一把妹妹扯到一旁,故作神秘的说:“妹啊,今天有个神秘男子打电话这里找你哦,怎么样,想知道谁不?”
“谁啊?我带灰灰出去,手机忘楼上房间了。”
“告诉你可以啊,下午帮姐看店,姐去和两把,赢的话,给你和灰灰买好吃的。”
“少来,我哪知道你赢不赢。”
“都说你这个丫 头 鬼 得 很,姐 算不过你,算了,念 在 你 是 咱 家小 公 主 的 份上,姐 不 跟 你 逗 了。”小莺 压 了 压 嗓 门:“说是叫景全,你的 男 同学哦。呵呵,把家里电话也告诉人家了,关 系 不 一 般啊,给 姐 说说 咋 样?这个总可以了吧?”
“就不说,谁叫你欺负我。”小燕脸上一热:“我上去看看手机先。”边说边抱着灰灰往楼梯上跑。
“丫头,当心俺告爸妈去哈!”做姐姐的在楼下一脸无奈!
楼上,老俩口正在厨 房准备着午饭。
“爸 妈,我回来了。灰灰今天打了胜仗,哈哈。”
小燕一阵风闪了进来,从架子上取了根火腿肠。灰灰叼 起属于它的奖励跑到阳台去享受美食了。
“爸 妈,不用我帮忙的话,我先回房间去了哈。”话没说完人已经出了厨 房。
老俩口对视了一眼,暗叹:“这鬼丫头!”
小燕回房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只见五个未接电话,都是景全拨过来的,看来那小子着急了才拨到家里来,学校的时候她也没告诉过景全自己家电话,是放暑假前才给他说的。
小燕拿起电话,一溜烟跑出阳台,把阳台门一关,回拨过去,只响一声,对方就接了。
“小燕,在家过得还好吧?我拨电话一直没人接,还以为生我气了呢。”景全满是真诚:“叔叔他们好吧?”
“还好,还以为不记得我了呢。要老实交代,不然回校饶不了你!”小燕故作嗔状。
“哪里敢哈!暑假才过半个月,我回老家帮父亲整理一些老资料,忙得顾不得上网和打电话给你了。今天空点,这不就给你电话了嘛。”景全忙着解释。
“那你有没有想我?”小燕一转弯来个小女子样,一脸柔情。“木~~有~~!”景全故意拖长声音,等电话那头哼了一声,才接着说:“那是假的,呵呵!”
“哼~ 坏蛋!骗子。”小燕这头被逗得直跺脚,但心里还是暖暖的。两人真好象分别多久似的,卿卿我我聊个不停。
小燕具备苏杭美女的特色,灵秀活泼,才质兼备,在吉大跟景全同一考古系,是公认的系花,引不少才子垂涎,其中还不少官富二代,但是她基本不为心动,唯独喜欢这个来自南方的小子景全。
景全是典型南方人特点,长得算对得起观众,跟帅气沾一点点边而已,1.74的个儿刚好摆脱“二等残废”标准,在学校除了成绩优异外,这家伙竟然琴棋书画样样能露两手,另外对阴阳八卦相术这些玄学也颇有心得,据说是祖传秘籍,不时还有同学找他占看运程什么的,但景全总觉得玄学是那些老先生做的事,不适合自己这个二十几岁的年龄段。
每次学校文艺汇演,少不了这个能唱会跳的小燕子,而景全也常常给舞台带来惊艳,在文艺上一样有他的天赋。景全这些特点虽然算有点能耐,但绝不是令骄傲的系花心动的主要原因。
事情还得从09年学校组织的一次郊游说起,当时系里包了几台巴士出游,因大雪后有些路段塞车,巴士司机绕村道走,途经一村子,被当地几个拿着木棒的男人拦住不给通过,他们要每台巴士给50元过路费才放行。
大家也不想路上耽误太多时间,就想给钱算了,结果后面那台车的景全也带了几个男同学去跟他们理论,但是地头蛇就是要钱,领头的还把棍子扬了扬,向走在最前面的景全头上比划了一下以示警告,说再墨迹耽误他们时间要加倍收钱。
“咱报警吧?”小燕见景全被敲,本来就对这小子印象不错,她掏出手机就要拨110。
“是爷们就别欺负女孩子!”景全挡在那人前面:“咱来个爷们点的解决办法吧。”
“就你这毛小子也跟我说爷们?哈哈,装蒜啊”那男的根本不把景全放眼里,往路中间一站:“你小子能从我这里跨过三步,俺当你爷们放你们走,跨不过的话,过路费再加一百,不装你能死啊?想讨女的开心学装熊样,哈哈~”另外几个同伙也跟着大笑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啊!”只见景全二话不说,把外套脱了往小燕手上一递,活动了几下四肢,然后双手伸展兜了个圈,往胸膛环手紧扣十指,关节发出“哒哒”声响,侧身一个撵步就往那男的靠过去,那男的把手中木棒往横一架,一个箭步向景全压了过来,想把对方压翻。
只见景全左手往对方棍子上一搭,顺势往后连退两步,避开男子的冲势,再往后一压一扯,那男的收势不住,一吧嗒连人带棍子扑倒在地,样子甚是狼狈。景全一招致胜,一闪身就往前连跨几步,直到对方另外几个同伴面前才停下来。然后转身对扑倒的男子说:“是爷们说话算话,我们可走了。”那男的虽然不爽,不过多亏东北人性格,也不蛮缠,一招手,几个人往旁一撤,算是愿赌服输。
第3章 一片红叶情
“小燕啊,跟谁聊得那么开心啊?”陆太太招呼女儿在饭桌前坐下:“看妈做了你爱吃的炖 dan。”
“谢谢妈。”小燕瞄了眼小莺:“谁在楼下看店?”
“你姐夫,他进货回来,顺便帮看一下。”小莺若无其事回答。
小燕估计也饿了,接着就开始“扫荡”餐桌,老俩口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做妈妈的还连说多吃点。
“丫头,听说你在学校有男友了,咋不给妈妈说说呢?”看小燕吃完了,陆太太轻声问道。
“妈,你怎么知道的呢?”小燕还想磨下嘴皮子。
“放假前我打电话找你,你手机忘宿舍了,你同学说的,呵呵。”陆太太一脸和熙:“爸妈不是想干涉你,你也快毕业了,我们也是想了解下。”
“对哦,宝贝,一定要找个比爸爸帅的哦!”老陆在一旁打趣道。
“哦,我猜到了,一定是昨天打电话来那个景全。”小莺在一边加紧攻势。
小燕见全家“围攻”自己,知道家里人也是关心自己,于是简单把跟景全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把对方描述得不知多优秀。
“呵呵,果然是情人眼中出潘安啊!那肯定比爸爸帅多了”老陆显然也算接受。“你说他叫景全,除了考古,还懂阴阳八卦相术这些玄学?”
“是啊,爸,我没骗你啊。”小燕以为爸爸有什么意见,连忙扯着老陆的衣角撒起娇:“你要相信女儿的眼光嘛。”
“景 景全,姓景的,广东那边的, 懂阴阳八卦……”老陆喃喃自语:“这姓的人那边不多,不会那么巧吧?”
“老头你说什么呢?”陆太太在旁边插了句:“什么巧不巧的?”
“哦,没什么。”老陆转向小燕:“宝贝,你有那景全的照片吗?给爸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比我帅,呵呵。”
“你们等一下。”
小燕说完,跑回房间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电子相册。
“爸、妈,你们看,景全的照片。”小燕一脸得意“比爸和姐夫也帅吧?”还不忘白了姐一眼。
“臭美!”小莺轻哼了一声。
“还真长得不错,不会是批 爱 死的吧?”做爸爸的来了句。
“什么 批 爱 死 批 爱 活的?”陆太太有点着不到边。
“妈,不是什么批 爱 死,是P S, 就是电脑处理。”小莺帮忙找最通 俗的解释:“有种电脑工具可以把照片加工得很漂亮,很多人管叫P S,是那个处 理 工 具的名字。”
“呵呵,我 比 你 妈 前 卫多了吧?老陆得意的看了夫人一眼:“批 爱 死 还能把你 整 年轻20岁呢。”
“老头子,俺年轻20岁就不会跟 你 过 了。”陆太太回了丈夫一句。
“女大女世界,你看爸爸是那么迂腐的人吗?”
“丫头,妈也是这意思,没别的哈。”其实打心底老俩对这个景全算合眼缘。
“小燕,快下来收件啦。”楼下传来姐夫的声音。
“马上下来!”小燕应着,急忙收好电脑往楼下跑,灰灰跟着也追了下去。
“哇塞,怎么那么重啊?什么东西啊?”小燕看到个大 包 裹,挪也快挪不动了。是景全寄过来的。
“天啊!这人搞什么东东啊?”小燕没想到午饭前才跟景全通过电话,对方也没说要给她寄东西啊。虽然知道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但是小燕还是意外的心跳加速。
老俩口也从楼上下来,小莺跟在后面。
“什么包 裹啊?那么大!”陆太太也觉得吃惊。
小燕拿了剪刀开始拆开。“哇!沙田柚、茶叶,还有好些广东客家特产。”小燕边拆边象做报告一样:“景全那边的特产,在学校我就尝过。还有这些茶叶肯定是给爸爸的,这些糕点是给妈妈的……”边说边把东西分别往父母手上递。
“丫头,这么快就给人家说好话啦。”陆太太嘴上数落着,脸上却乐开花:“那小子还真有点意思。”
“盒子上有张明信片呢。”小莺眼尖,一把抓了过来:“看看写的啥哈。哦,一片红叶,在你的歌声里,在我的生命里——景全,年月日。有点浪漫哦!”
“姐!快给我。”小燕脸上一热,一把抢了过来,顾不得包裹还有什么,急急跑上楼去了。其他几人则在一旁笑作一团。
“景全,你搞什么东东,寄了东西也不给我说声。”小燕在阳台拨通对方电话,佯装生气:“老是给我整意想不到的,害我被姐姐当众念明信卡,讨厌死了,你个坏蛋!”
“好啦,不生气。我就是想给你点意外惊喜啦。”景全在那边笑嘻嘻:“怎么样?叔叔他们不会不高兴吧?”
“没呢。还夸你不错呐,这回你个坏蛋得色了吧?”小燕一五一十把中午饭后的事说了一遍。
“那就好,给你寄了片红叶喜欢不?”景全笑了笑:“红叶代表思念呢。”
很明显,这张卡的意思就是——思念,在你的歌声里,思念,在我的生命里。
“臭美,看不出来。”小燕心里一阵甜蜜,嘴上却故意不屑。
“春风 扬起你我的离别
夏雨 打湿孤单的屋檐
秋叶 收到我的明信片
冬雪 转眼又是一年
在 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天……”景全在电话里竟然哼出这歌来。
“好了好了,你这嘴皮比抹了油还滑。”小燕还真有点感动。
“滑不滑你试过就知道了。呵呵。”景全在电话那头一脸坏笑。
“哼,敢吃我豆腐,不理你了!”小燕急得直跺脚。
“不理我那我挂电话了啊。”景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准挂!哼!罚你这个坏蛋陪我聊到手机没电!”小燕找到借口,立即得色起来,知道景全还在逗他。
“遵~命~ 女王殿下!”
“噗~”小燕又一次被逗乐了。还真盼望电话那头的人就在身边,天天象这样逗自己开心就好了。
……又是一阵卿卿我我。
末了,景全在电话里说:“小燕,我这里有2张上海世博会的门票,我想下月回校报到前跟你去看看,你看可以不?”
“我跟爸妈说一声,应该问题不大。”小燕子一脸雀跃:“去开开眼界、看看热闹真不错!耐死你了,坏蛋!”
“宝贝,爸爸想见一见那个景全。”老陆上得楼来,跟女儿来了这句:“我总觉得他有点面善,我想了解下。”
“不会吧?”小燕有点吃惊:“爸你就别开这个玩笑了。”
“我是说正经的。”老陆不象开玩笑,一脸严肃。
第5章 神秘黑玉佩
粤东鱼山村,年轻一辈基本外出淘金去了,留守的绝大部分是养老一族和部分学生。
但是山村的生活宁静而闲适,大有醉卧闲庭数落花的舒畅。
河水依然清冽,那夕阳西挂的时节,难有牧童晚归的笛声,泥泞的乡间小路,已被水泥道代替,唯有青青的河边草,重复着一年又一年的芬芳,桃花潭水深只余八尺,还迎接着这里的一代代人在此泳澡… …
“奶奶、爸妈,我想提早动身回校。”景全去桃花潭洗了个痛快的凉水澡,进得家门已准备开晚饭了,父母和奶奶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不是9月初才走吗?”景全的爸爸把汤碗放下,“我还想这几天带你去钓河鱼呢。”
景全的爸爸刚过花甲,额高鼻挺,发向后梳,属于清瘦型的书生样。年轻时在城里当了几年干部,也上山下乡过,早年跟随景全的外公研究易学堪舆,对八卦堪舆颇有心得,后来因为红色年代“四清”运动,受外公家庭成分影响,只好解甲归田,从此乐得清闲,年近四十岁才生了景全,所以当宝一样培养。景全自幼也聪明,记忆力惊人,所以父亲几乎教无不会,甚至睥睨的性格,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伙子缺少的只是阅历。
“那到底几时动身?”景全的妈妈插话了:“等妈妈做顿好的你吃,在学校伙食肯定没家习惯。”
“妈,你就别操心了,家常菜饭环保无公害,比什么也强。”
景全接着把小燕父亲约见的消息大概说了一下,虽然之前有告诉家里认识了这么个同学并且交往不浅。
“小子真有你的,连未来岳父也约见了。”景全的爸爸哈哈一笑:“看你啥时候把媳妇给我带回来哈。”
“爸,就别逗了,人家闺女还没答应跟我,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现在说为时过早哈。”景全不想这个话题扯得太远:“反正我计划去看看世博会,看完回校,时间上也差别不大。机票我已经叫人预定好了,明天上午的飞机,到常州赶上吃午饭,呵呵。”
“能够多呆家里几天就几天吧,乖孙子一走又没人听我唠叨了。”景全八十多岁的奶奶听到孙子要回学校了,一走又是半年,满是不舍,饭吃到一半也不吃了,开始喃喃自语,老人还好身体健朗,就是眼睛没那么好使了。
吃完饭,景全顾着收拾东西,不多久被爸爸叫到房里。景全见爸爸从床下挪出个旧木箱,从里面拿出个帆布包。
“爸,这包的什么东西?”景全有点好奇。
“哦,刚才我给你占了一卦,未来七七四十九天内,你际遇将有起伏,但是祸福互依,所以出门切记谨慎言行,这是个当年我收藏的一个老罗盘,至少是民国前的东西,你带上,或许有用。”做爸爸的说着把这个布包递给景全。
景全打开一看,是个5英寸左右,厚过半寸的木质罗盘,盘刻字迹清晰,指针灵敏,做工非常精致的东西。
“哇,老爸,这古董也舍得给我?”景全一脸堆笑:“不怕我拿去当了买笔记本电脑啊?”
“你要做败家子我也拿你没辙。”所谓知子莫若父,景全的爸爸好象一点也不担心:“把梯子搬来大厅,还有件东西给你带上。”
景全一头雾水,只好照做,天色已经晚了,虽然村上很多人建了新水泥房作新居,景全一家还是住着瓦房子——这是典型的客家围龙屋,为清代建筑,每套房子有好几千平方,几十间房子,据说这些房子的风水结构比较考究,除了高度上不如楼房之外,在空气对流,配套设置上还是非常完善的,熟悉客家围龙屋的人对此深有体会。
“爸,咱是不是抓老鼠啊?”景全故意调侃:“就算再有营养,我也不吃那东西哦。”
“小时候你就知道抓鱼,抓老鼠什么的,现在谁还抓这东西。”到了正厅,景全爸指了指栋梁,压低嗓门:“我扶梯子,你把那裹梁布揭开,用起子敲梁,有个地方凿了个小暗格敲一敲能够感觉出来,把上边的油漆刮开,可以看见2个固定螺丝,再用起子把2个螺丝起了,揭开小暗格盖子,把里面的东西取下来。”
景全身手敏捷,按着父亲的指示,没多久就从里面取了个小烟灰缸大小的樟木盒出来。
“别往下丢,小心把盒子摔烂了。”做爸爸的喊了声。
景全把东西往口袋一塞,将螺丝和裹梁布重新整了回去才下来。
“我说老爸,你真能藏东西。”景全暗暗乍舌,没料到先祖建房子的时候还能在大梁上做文章,设有如此暗格,一般用来藏“传家宝”之类的小物件足够了。
回到房间,景全爸打开这个樟木盒子,里面是一块红布包着个东西,拆开红布,是块直径约3指半宽半指厚、幽黑发亮的物件,外表光滑如镜,中央有孔,但孔只有花生米大,外形上看很象个玉佩,只是色泽实在太黑了,黑得似乎连光线也全被吸收掉一般。
景全爸从抽屉取出一根也是黑色的绳子,熟练的结上这个黑玉佩般的东西,然后交给儿子。
“这块东西密度好大,快赶上铁了,不是普通的黑玉,本来想等你毕业后交给你研究一下,我特意订了根奥地利生产的绳子给你系上它,别小看这个绳子才普通电线粗,但足以吊起两百公斤东西不扯断,而且柔软性、耐腐蚀、防火性特别好。”老人说着把东西挂到儿子脖子上。
“爸,这是个什么东西?”虽然景全念考古专业,但是这个东西没见过。
“我觉得这个东西不一般,但是又不敢随便拿出去鉴定,不管怎么说,从阴阳角度上来说,黑色属阴,所以我几十年前藏于梁顶,吸收天地阳气以平衡。而你是男儿身,也快到成家之年,阳刚之身带点黑色饰物,不但可以平衡你五行中火过旺的情况,也可以趋吉避凶,达到心境平衡的作用。”
“那么爸,这个东西怎么来的?”景全觉得父亲似乎藏有话题。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一早要赶去机场,你先看有什么东西忘记收拾的先打点一下。”景全爸挥了挥手:“这个东西来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就是,平时不要随便示人。”
景全见父亲不愿细说,当即也不再多问,把黑玉佩掩到胸口衣服后面,不过一开始佩上还真不适应,沉甸甸还冰凉冰凉的感觉,好在那系的绳子够粗够柔软。
次日,全家人起个大早,一起吃了早饭。家门口有线车经过,可以先到县城再转去机场。
爸妈把景全送到路边侯车,老奶奶有点蹒跚的跟在后边,重复叼念着乖孙子又要到过年才回来了的话。
景全转过身来,抚着奶奶的苍苍白发,笑着说:“奶奶,很快我就回来看你了,还带个孙媳妇回来看你好吧。”
老奶奶揉了揉泛红的眼角,一个劲的连说好好好… …
飞机起飞前,景全给小燕发去短信:乖猪,我来了! 常州,我来了… …
(未完待续) 下一章
一下机,景全急忙给小燕打电话。
“坏蛋,急死我了,你电话一直关机。”小燕在电话那头抱怨着:“不说中午前到达的吗?”
“对不起,时间估算失误了。”景全连忙表示歉意:“你现在在哪里?”
“侯客厅东出口。”小燕提醒道:“大显示屏下边,快过来。”
“不是说不来接我的吗?”景全故意打趣道:“说不准我真跑步到你家呢。”
“小气鬼,让我等那么久还没找你算呢。”小燕故作生气,马上要见到对方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辛苦了,我马上过来。”景全收了线,急急拖着行李箱往小燕说的位置赶去。
天气闷热,小燕也是上午早早起来,赶到机场,一直呆侯客厅等候了快2小时了。
景全还没到大屏幕下,小燕已经迎了上去。
“真不好意思哈,让你久等了。”景全额头还挂着汗,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走上前一把将小燕拥在怀里轻轻搂了一下。
小燕拿出湿纸巾帮他擦了把脸,被清澈明眸注视着,被纤纤玉手轻抚的感觉真的让景全受用了一回。
“擦干净了?”景全悄悄问道。
“还想擦啊?”小燕故意瞪了他一下,递过一支水:“先喝几口吧。”
“汗擦完了,还有事没做呢。”景全冷不防在小燕的额头狠狠的亲了一口。
“坏蛋,坏死了!”大庭广众之下,小燕面色微红,继而举起双手对着景全胸口连捶几下,眼角微湿道:“恨死你了,还不快喝水。”
小燕这样子让景全整个人快要融化了,若打是亲骂是爱的话,真恨不得再给她多捶几下。景全接过水,咕噜咕噜连灌了几口。
“走吧,我爸妈还等我们回去一起吃午饭呢。”小燕催促道:“原以为你中午前到,他们都已经安排好了。”
出站,上了部出租车,小燕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车子直上沪宁高速,不到半小时就到小燕家楼下。
电话里景全说得满怀信心,快要见到这个比较特殊的长辈,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姐,我回来了。”小燕进得门来,先给楼下看店的姐姐打了招呼:“爸妈在楼上吗?”
“陆姐姐好!”景全赶忙接着打招呼:“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景全,小燕经常提到你,打搅了请多多包涵。”
“不用客气,我妹妹也经常提到你。”小莺一脸笑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长得很帅气啊,看来我妹妹眼光还是不错哈。”
“陆姐姐说笑了,瞧你说的,我都恨不得地下找个缝钻进去了。”景全反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叫我莺姐就好了,我们姐妹一个莺一个燕,莺歌燕舞,不过歌舞两样全被我妹妹占了。”小莺自我打趣,哈哈一笑,气氛瞬间融洽起来:“我爸妈已经在前面酒楼定了房间,在那里等着你们一起吃午饭,你们快过去吧。”
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半了,小燕把景全的行李往姐姐储物柜一放。
“姐,我们先出去了。”小燕打了声招呼:“辛苦你了。”
“记得带点好吃的回来给我哈。”小莺不忘交代了一声。
“晓得了,姐。”小燕应了一声,拉着景全就往外赶。
海阳酒家,2楼一房间,陆老夫妇已经等了有段时间。
“爸,我接景全过来了。”小燕一进门立即汇报。
“叔叔、阿姨,很抱歉让你们等。”景全一身运动便装,身子前欠:“真的很对不起!”
“哈哈,没关系,小燕认识你,也是一种缘分。”陆老哈哈一笑:“你的照片我们见过了,是我想约你过来的,呵呵,真人比照片更阳光帅气哈。”
“叔叔你年轻的时候肯定比我帅气多了,阿姨也一定温柔贤惠,所以生的女儿也很优秀。”景全毫不含糊:“是我高攀了。”
“瞧这孩子说得。”陆太太看了一眼丈夫,然后对着景全满脸笑容道:“我家丫头常说你嘴很甜,今天我倒是见识到了,真会讨人开心哈。”
小燕在一旁笑而不语,显然对景全的表现还算满意。
“都先快坐下来,吃了饭再说。景全来不来点酒?”陆老挥手示意了一下,然后招呼服务员上菜。
“叔叔,我不喝酒,怕是要扫你的兴了。”景全有点尴尬。
“哈哈,我就随口问问,其实我也不行,2杯就倒。”陆老爽朗一笑:“来来来,酒不喝咱喝茶,你前几天寄来的茶我也才刚开包呢。这是今天我点的金坛雀舌,这也算咱这里的特色茶,香气清扬、入口鲜爽,老少咸宜哈。”
“老头子你什么时候改行卖广告了?”陆太太在一旁调侃:“我看还是义务宣传呐。”
顿时大家全笑了起来。
虽然短时间正面接触,但是陆老一家人让景全觉得落落大方、与人相处很融洽。
吃完饭,景全不再觉得拘束,一行回到陆家。
小燕带回吃的给小莺,顺手取出景全的行李箱。
“景全,咱上楼继续再喝再聊,哈哈。”陆老刚吃饭那端儿似乎不过瘾:“你这小子口才比我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谢谢叔叔夸奖。”景全只好陪着笑。
上到2楼客厅,墙上换了几幅国画,实木家具,一副文雅的摆设。
“叔叔,我这次来,没带什么礼物来。匆忙间只带了这个给你,希望你别见怪哈。”景全边说边打开行李箱,里面除了换洗的衣物等,还有个约一尺见方小纸箱。
正当大家不知道葫芦卖什么药的时候,景全熟练的拆开纸箱,里面竟然是一部留声机。
“哇,景全,你弄了这么个东西送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呢?”老陆显然也是意料之外。
“叔叔,小燕常说你喜欢古玩。这个留声机是旧上海时期所造,是我在老家从一个老人手里收来的,还能正常播放,我想叔叔应该会喜欢的。”景全边拆开边装好:“就是外观旧了点。”
“太好了!所谓人生如梦,岁月留声,很有意境啊。”陆老一脸赞赏:“看来我家宝贝的眼光真不错,你这小子果然讨人喜欢哈。”
“装好了,叔叔你看摆什么位置。”景全边说边弯下腰就要把机器抬起,胸口的黑玉佩顺势坠了出来。
看到这个黑玉佩,陆老怔了一下,“霍”一声站了起来。
用蕃法师的徒弟全华大和尚40来岁,也参与工程建设负责爆破石头,师徒2人也因为人缘好,文革期间用参于劳动来换得寺庙免于拆除。由于工作上的联系,我们几人成了好友。
当时参与水库建设的有上百号人,水库也暂时没什么名字,而距离二与寺不远的溪水边,一前一后有2块一丈见方的巨石,形如当地人的谷仓,客家人唤作禾仓。因此大家称这巨石为禾仓石,建的水库也称禾仓石水库。
为什么不叫别的名字呢?因为这石头有点特别,被分了雌雄,当地人称为鸳鸯石,那时候其中一块石头的侧面,还隐约有凿刻的字迹,景全的爸爸大我几岁,我习惯喊他盛哥,盛哥有个习惯,每逢黄昏放工了,喜欢爬上有字迹的禾仓石上面吹口琴,琴声随晚风飘荡在山谷间,别有一番惆怅,当时我还笑他是不是求偶独奏,不过盛哥也不作答,有时间依旧我行我素,吹够了就回附近的工棚休息。
起初我以为盛哥除了土木工程和吹奏比较专长,也没别的过人之处了,但是工作期间他带我去过他老家一次,那是典型的客家围龙屋,离这工地步行2小时左右,听他讲述阴 阳 五 行,才知道他对堪舆也有独到的见解。我则对古 董比较感兴趣,大家兴趣专长有互补的地方,所以彼此关系很密切,加上盛哥是独子,他基本把我当亲兄弟看待。
当地人留传说这禾仓石上刻的文字是有关一个宝藏,谁能解读这些文字,就可以有机会接近宝藏,当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破坏,反正上面的字迹比较斑驳,有人为损坏的迹象,已经很难辨认。盛哥常常在石头上吹口琴,我却无聊得要命,就每天根据残留的笔画想还原上面刻的内容,当时根本也没往什么宝藏方面想,只是好奇心和好胜心作怪,倘若能够把上面的字迹解读出来,倒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为此我们还特别请教了用蕃法师,询问有关这个传说的情况,法师在此住持几十年了,他说来此住持起,那石头上的字迹就很残破了,当时石头旁边是一条连通2个乡里间的羊 肠 小 道,平日过往的人非常稀少,大家当宝藏的传说纯粹是娱乐,因此谁也不敢当真。
不过用蕃法师提到一段往事,他说他师父的好友,以前是兴宁神光山的老和尚,曾经来二与寺作客,老和尚说禾仓石刻的内容跟太 平 天 国康王汪海洋部队在梅州消亡后的宝藏有关联,因为神光山的老和尚曾经收殓过在兴宁东岳宫被杀的太 平 天 国将领,梅州一带的将领好多人认识这老和尚,1866年,康王汪海洋在梅州被左宗棠部队所杀,康王殉难后,据说用很多金银珠宝陪葬。埋葬时还设了迷魂阵,埋葬的那天有四口棺材从四个城门抬出埋葬,因此,康王墓在哪里便成了一个迷。
老和尚认为康王的埋葬点肯定跟禾仓石刻没直接关系,而有关联的是,康王的夫人张氏,因为绝色美丽,连刽子手也不忍砍下她的头,在康王遇害后次年1867年才被命自尽于梅州古镇松口,康王生前特别宠爱张氏,因此张氏手中应该有太 平 天 国搜来的珍宝,而关键点是张氏的贴身女侍没被处置,女侍正是二与寺附近的章峰村人,因此不排除女侍带了部分珍宝回来,那个年代,自己无福消受,为了安全起见,女侍把珍宝藏于二与寺附近,并且在禾仓石上刻下有关信息为记。
这个推断是真是假谁也不好判断,不过用蕃法师提到的这个往事更引起了我和盛哥的兴趣,并且认为老和尚应该是知道某些秘密但是没明说的人。
此后一段时间,一有空我和盛哥就反复推摹那些残破的石刻,终于基本还原出四句诗——
世人羡鸳鸯
宝物石中藏
若缘此间秘
且问观音娘
至于落款和时间几乎看不出来了,隐约有同治字样。
石刻内容破解了,我们非常兴 奋,又不好到处宣扬。
这四句诗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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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口琴被我们碰着了,掉进炸开的石缝里去了,我们伸手进去还少几十公分才够得着,盛哥又怕口琴次日被人拿走了,只好喊我先看着,他说回二与寺去借个火房的火钳来钳。
他走开的时候,我尝试找了树枝想把口琴弄出来,谁知道越弄口琴越往缝里掉,而且越卡越紧,真是帮倒忙,心想一会盛哥回来肯定骂死我,我抬头往二与寺看过去,看看他有没有拿了火钳来,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是农历十五,一轮满月已经爬上来,晚风吹得周围的芦苇和竹子沙沙作响,看看自己脚下的石头被炸开了,另外一个差不多大小的禾仓石还不远处孤零零矗立着,心里还真诅咒炸这个石头的人,分明是拆散鸳鸯嘛。
我这样自己胡思乱想着不着边的事情,却意外发现,2个禾仓石头跟二与寺这3个点,竟然是连成一条直线的。
难道跟二与寺有什么联系不成?我这样心想着,干脆趴在这石头上经另一个石头“瞄准”一下,验证一下够不够直线,却发现趴下来看的话,另外一个石头已经把寺庙遮住了,还是没什么头绪。
这时候盛哥拿了火钳和手电已经走回来,但是我刚才帮的倒忙,却令他拿回的火钳也刚好够不到口琴了,根本夹不到。
我心想肯定要被数落一下了,但是他没说什么,对着口琴沉思了一阵,只见他就近折了根竹枝,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根测量石方的棉线,一头系在竹枝上,多出不到2尺,另外一头拴上个小石块,我还以为他急糊涂了拿石头钓鱼呢,结果他喊我用手电照着口琴,自己慢慢把系石块那头伸到口琴旁边,晃几晃那棉线就顺势把口琴拴住,竟然把口琴钓上来了。
我暗叹盛哥聪明,同时把刚才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也好显摆下自己不笨。盛哥一听,立刻趴 在石头上又观察了一遍,借着月光,他发现趴 着看的时候,2个禾仓石是跟二与寺后山的那个破旧的瓦观音亭成一直线,还用手电照过去给我看,结果半山观音亭一声高呼“别照我”把我们吓了一跳。
原来是全华大和尚逢农历初一、十五要去观音亭上香,那呼声是他发出来的,他知道盛哥回去借火钳来这夹口琴,那年代生活枯燥,反正无聊叫喊着逗乐下也好。
口琴找回,除了惋惜禾仓石被炸掉一个外,也没什么头绪,只好回工棚歇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对藏宝也没多少念想,那年头能够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一晃一年过了,快到中秋,水库工程也接近尾声,我和盛哥只需要把土石方验收数据上报,开单给各施工人员自己去结算完,就可以提早撤离了。 那天全华大和尚特别来拉我跟盛哥,说请我们吃晚饭,大家已经很熟,吃个青菜米饭倒没什么,但是我们去到庙里,竟然有黄酒和红烧肉,我们知道当地没斋戒的和尚除农历初一、十五吃素外,平时还是可以吃点肉的,虽然想吃也很难有。 但是一见到这个排场,我和盛哥不敢动筷子,那年头要是有人举报,随便安个以 权 谋 私什么的,恐怕有得批 斗了。
大和尚没办法,只好说有事相求,原来是他忙活一礼拜,爆破了好多石头还在河边,没来得丈量,而工程已经基本不需要石头了,他爆破的那些石头,估计值70多元,当时来说,已经是普通工人几个月工资了,只能私下找我们通融,走形式丈量写个验收单子,那样他就不会白忙活了。 后来我们答应通融下验收,但是这顿饭却不敢吃。
大和尚过意不去,就把他师父用蕃法师请了出来,用蕃法师沉吟片刻,就跟我们说,这饭不是为了收买我们验收石头而请的,说是大家认识快2年了,也算是缘分,已是朋友,请我们吃饭是想我们帮忙义务修缮一下寺庙后山的观音亭。
我们很佩服用蕃法师的开悟,即使不请吃饭,只要能够帮忙的善举,我们也是愿意去做的。
最后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口水直流,我们还是没吃那顿饭,但是义务修缮观音亭的事,我们答应水库工程告一段落了,就着手去做。
过了段时间,水库堤坝完工了,开始装备水轮发电机,由于蓄水速度不是特别快,所以只能装小机组,刚好能够供下游几条乡的乡民使用。1个月后,最终靠近堤坝的常规蓄水深度为36米,而这块被炸开的禾仓石,也被刚好淹没了,另外一个靠近二与寺的,则孤零零的矗立在岸边。
将近2年的工程,漂泊异地,我也有点想念家乡了,因此修缮完观音亭,我就得踏向故园之路,结识的人不多,最深交的也就盛哥,还有没有机会一起参加建设祖国,那得看组织安排了。
我们确保堤坝工程没什么问题了,看着自己参与过的造福工程,看着碧波荡漾的湖水,心里非常欣慰,我和盛哥自己造了个竹排,把距离寺庙几公里外的堤坝上没使用完的石灰等运回二与寺,打算用来修缮观音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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