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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三国武林大帝 [打印本页]

作者: 迅雷英雄欢乐剑    时间: 2015-3-19 18:26:11     标题: 三国武林大帝

本帖最后由 迅雷英雄欢乐剑 于 2015-3-20 18:46 编辑

                                                       序
       论坛写手"迅雷50区萧翎"回归,不要担心本文的版权问题,原版的版权虽然签给了起点,但是改版成游戏文的版权还在写作者手中。
       本文的特点是以武林英雄的技能和装备,穿插部分武林英雄的道具,叙述一个三国争霸的故事。
       本文的目的是增加游戏的趣味性和论坛的活跃度,绝不是为了骗券,特此严正声明。


第一章       千骑万乘走北邙

        黎明。四野寂静,只有远处隐隐传来的马蹄声。一片碧蓝的河水静静的流淌,河边草丛中隐隐有两个人相拥而卧。

        “皇弟,醒醒!醒醒!”

        萧翎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焦急、苍白、稚气未脱的脸。

       此人十三四岁左右;面相柔美,皮肤白皙,体态略显文弱;头戴着一顶怪异的帽子,帽子顶上有一块黑色的长方形的板,板的前后个挂着一排珠玉链子;身着一套上紫下红的古装。

       萧翎咪起了眼睛,眼中的sha气稍善即逝。刺客敏锐的第六感让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毫无sha气,四周也感觉不到sha气。

      他嘘了一口气,腾身坐了起来。

      “呀,皇弟醒了!”少年一声惊喜的低呼将他拉回现实。

      “冕冠!”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顶帽子叫冕冠,帝王之冠,所以帝王登基也叫加冕。要是仔细查看,可以发现金光之中隐隐闪烁着几行字“所有技能+1,气血+5%,命中率+3%,永不磨损”。

眼中精光逼视:“小孩,你是唱戏的吗?叔叔怎么会在这里?”

       那少年张大了嘴巴,怔怔的望着他。

       良久才反应过来,眼中不觉流下泪水来,哀哭道:“皇弟与朕受十常侍之乱,被张让、段珪两贼胁迫至此。现张让已畏罪投河自尽,段珪不知所终,徒留弟与朕我二人沦落荒野。可怜我皇弟,受惊吓至此,已全然不记得了。”

       “十常侍……张让……段珪……”这几个熟悉的字眼在萧翎脑海里剧烈的跳动着,犹如霹雳在耳。那部伟大的小说他小时候看过100遍,谁叫他自称“儒刺”,一个很有文化的sha手。突然,他跳了起来,跃向河边。四周一片荒凉。清澈见底的河水,青翠欲滴的草丛,四野一片静寂听不到车辆声,空中闻不到任何汽油味。空气中散发着纯净的自然气息。
       河水里映出一个十岁左右儿童的脸蛋,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身后有人!?没有半刻犹豫,他第一反应便是腾身回转,双手蓄势待发。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几米外那个一身帝王装的少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从草丛刚才卧身之地到河边落脚之处,足足有三四米,他居然一跃而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回头朝河水里望去。转身那一刹那,他发现河水里的那个儿童也在转身看来。他伸开手,水里的人也伸开手。他yao头,水里的人也yao头。他吐了一口口水,水里的人也吐了一口口水。
       他缓缓的低下头往自己身上看去,一身宽大的白色古装长袍,下着一条白色长裤,脚踏黑色粉底靴,却全是小号装的,自己的身材明显矮小了一大截。跟河水里的倒影一模一样!他突然明白过来了,呆呆的望着河水里的倒影,就像做了一个梦。昨晚他还在与一群sha手在激战,想不到对手竟然一梭子将他打到了东汉末年,真够牛叉的。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回头冷冷的盯着对面的少年皇帝。“你是刘辩?我是刘协?我们的父亲是灵帝?”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脸色似笑非笑。其实他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皇弟,你……”刘辩讶异的看着他,感觉眼前人突然如此陌生。
       这时至远而近的传来一阵马蹄声,马蹄声很缓慢。伴随着马蹄声是一声声焦切的呼唤:“陛下安在?臣河南中部掾吏闵贡前来接驾。
       “天子在此,速来接驾!”萧翎厉声喝道,不,以后他叫刘协了。
       马蹄声立即奔驰而来,于十米之外骤然停住。只见一人翻身下马,跪落在草丛中大哭道:“臣闵贡接驾来迟,罪该万死!”
       只见此人身披斩将战甲,腰配袭天剑,方方正正的脸型,眉宇间微微散发着一股刚正之气。身后一匹骐骥·奔虹马,马脖子上挂着一个还在滴血的头颅。
       “十常侍段珪!”刘协盯着人头暗道。
       刘辩这才像看到亲娘一样的哭着猛的扑了过去,抱着闵贡大哭。君臣两人抱头痛哭,如丧考妣。哭了好久,两人才止住眼泪。闵贡从马囊中取出熟食和酒给两人充饥。
      刘辩才吭哧吭哧的咬了两口,刘协已经啃了半块肉,喝了半壶酒,把闵贡看直了眼。肉是大块红烧牛肉,虽然冷了点,却很爽口。酒是大壶杜康酒,虽然淡了点,却很甘醇。对于一个sha手来说,这已经够了。
       刘辩好不容易吃了个半饱,止住腹中的饥饿,然后示意闵贡带两人回宫。闵贡将坐骑让给他们两人共骑,自己则牵辔缓缓而行。
       走了大概两三里,迎面奔驰而来一大队人马,约三四百人。策马的鞭笞声、吆喝声、呼喊声、马蹄声,乱哄哄的扑面而来,好不热闹。不明就里的刘辩吓得全身发抖,刘协叹了一口气在后面轻轻的扶住了他。
        闵贡拔剑而出,正要发问。对面却齐刷刷的全部翻落在路旁跪拜哭道:“恭喜陛下龙体无恙,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少帝也下马哭倒。
       几百人又是一阵好哭。众人哭罢,先派人快马将段珪人头送往京城示众和宣告,然后给两人各换上一匹好马骑上。数百人簇拥着两人继续前行回京。
      又走了五六里。远处突然蹄声如雷,尘头大起,一片乌云缓缓涌了过来。乌云由远而近,马蹄声由轻而重。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奔驰而来,旌旗连绵,遮天蔽日,枪戟如林,好不壮观。一看至少数万兵马。再走近来,可看到这些兵士个个高头大马,全身铁甲。几万人的部队迎面驰来,像江河泄地,铺面而来,气势逼人。
       众人脸色大变,纷纷止住马步。十几个披坚执锐的武将一拍马背,纵骑从人群中奔到队列前头,挥起兵器紧张的戒备。
       刘协心头一跳:董卓,你果真来了么?
       轰隆隆的嘈杂声在一百多米前才慢慢停了了下来。兵止步,马止蹄,肃然而立,鸦雀无声。像一头巨大无比的蛮荒怪物,静静的,不怀好意的盯着众人。
       前面警戒的武将中一人飞骑出阵,大声喝问:“何人?”。
       刘协咪起眼睛往此人身上仔细打量起来。只见此人身高七尺五,头戴白起之冠,身披鎏金皮甲,手中的雷鸣剑在晨曦下闪闪发光。虽然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是身上明显散发着一丝清傲却又磊落之气,声音中掺杂着几分铿锵和无畏的气概。
        这就是四世三公,史上坐拥四州之地的枭雄袁绍么?看起来倒也有几分英雄气概。
        对面那招魂幡一样密密麻麻的绣旗里窜出一骑。对方丝毫不将袁绍放在眼里,也不答话,反而以更大声音的厉声反问:“天子何在?”
         只见此人全身镔铁盔甲,外披一身穿越之小羊绒,生的狮鼻阔口,满脸横肉,奇丑无比;中等身材,身宽体胖,看起来很有几分勇力;双眼充满凶狠和阴鸷之色。血口一声厉喝,恰如魔王咆哮,好比修罗怒吼,令在场之人无不震慑三分。
        后人云:汉之有董卓,如秦之有赵高。乱大汉者,董卓也!
       少帝原本孱弱胆怯,被十常侍挟持之后已如惊弓之鸟,突见一凶神挟数万大军之威,于阵前厉吼,不禁吓得魂飞魄散,躲后面打摆子一样的全身发抖,那里还能答话。
       刘协轻轻展颜一笑。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顶级sha手,常年在生死之间徘徊,而且又经历过生死之劫,还有什么能令他惧怕的。一声轻叱,双腿狠狠一夹马腹,那马受力大痛,怒蹄奔腾而出阵,直奔董卓而去。

       其时红日喷薄而出,霞光万丈。董卓突见一人雪衣白马,面如冠玉,英气勃勃的策马奔来,身后的霞光显得格外耀眼和灿烂,仿佛是踏着朝阳从天外飞来,周身还笼着浅浅的、淡淡的晨辉。再仔细看来,却见他剑眉星目,墨珠般的眼中清澈透明,毫无惧意,似已看透生死,却又似已超脱生死之外,不似来自人间;那绝美的面容散发着无暇的光芒,略带**肥的下巴偏又展现出一种令人心疼的稚嫩。

       望着这个流光溢彩的少年,董卓突然眼前一片眩晕,不觉肥躯全身剧抖,狠勇之气顿消,心头浮现一种似曾相识又恍若隔世的感觉。不觉勒马后退几步,方才那种目空一切的气势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全场鸦雀无声,全部齐刷刷的盯着刘协。

       刘协勒住马,冷冷的注视了董卓良久,才轻声喝问:“来者何人?”

       声音不大,但是却充溢着王者的威严,仿佛是在金銮殿上轻声喝问阶下臣子。

       董卓神情恍惚,魂飞云外,本能反射的答道:“凉州刺史董卓也。”

       声音突如寒冰,令听者如坠冰窖:“你来保驾耶?你来劫驾耶?”

       董卓突然感到全身背脊发凉,不觉恭声答道:“特来保驾。”

       “既来保驾,天子在此,何不下马?你敢造反吗?”稚嫩而又威严的声音中带着无边的sha气,即便久经沙场的战士都胆寒的sha气,放佛来自修罗地狱的sha气!

        这个在战场斩sha过无数人头的魔王居然被这冷酷的sha气逼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原来这就是小天子,果然不愧为万乘之尊!

        董卓大惊,慌忙下马,就地跪倒,低头磕首,恭声喊道:“臣董卓叩拜陛下!”

       后面的大军也立即全部下马跪倒,几万人一排排的轰隆隆的跪倒在地,三呼万岁,喊声震天,蔚为壮观。

       刘协微微一笑。早已策马让到一旁,将眼睛朝刘协望去。

       刘辩受到鼓舞,这才策马上前,弱弱的喊了一声“平身”。

       这一声有气无力的“平身”像炸雷一般在董卓耳中响起。他震惊的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前面这个弱不禁风、脸色苍白的紫衣少年,眼睛余光又扫到旁边那个风华绝代、雪衣白马的儿童。

       良久,董卓才反应过来,带着大军拜谢起身。

       那个威严而稚嫩的声音又如从天外传来:“董刺史忠心为国,理应表率;众将士不辞辛劳,接驾有功;待回京师之后,当重重有赏。请董刺史带众将士于前方领路,护驾回宫!”

       董卓连声称诺。然后回头转身上马。就在转身那一刹那,突然又回头一下,深深的看了刘协一眼,深深的,深深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往东都雒阳而去。


       几天之后,雒阳城中流传着一句童谣:“帝非帝,王非王,千骑万乘走北邙。”

       历史车轮重流,后来史学家在《汉书•烈武帝本纪》如是评论此事:“大德仁君于崎岖危难之际,千万魔军之前慑服魔王,其绝代风华、帝王之姿,神人共仰;大汉再兴之势,已在当日初露端倪……天虽厌汉德久矣,终不忍绝其气数……”


       一只蝴蝶翩翩而舞,便来带来席卷诸州的飓风;一个九五之尊,轻轻的改变了下足迹,将会给历史带来怎样的变化?

原创作者后台图片——证明不是盗版.png 附上作者后台图片,证明不是盗版,作者拥有游戏文改版权。

附件: 原创作者后台图片——证明不是盗版.png (2015-3-20 18:45:06, 16.96 KB) / 下载次数 49
http://bbs.9wee.com/forum.php?mod=attachment&aid=MTMxMTM1fDJiYzhmM2IxfDE3MzA4MTc1Njh8MHww
作者: 墨小染2010    时间: 2015-3-19 18:27:49

我想知道,我啥时候能出场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5-3-19 19:04:55

欢乐大叔啊,编辑一下吧,排排版会好看很多。
作者: 猫儿饿了    时间: 2015-3-19 19:06:31

这次我能活多久呢?
作者: 难舍难分    时间: 2015-3-19 19:08:05

支持~~
作者: 传赢    时间: 2015-3-19 19:09:50

本帖最后由 传赢 于 2015-3-19 19:18 编辑
猫儿饿了 发表于 2015-3-19 19:06
这次我能活多久呢?

回复错了地方。。。。。。

作者: 一剑浪子    时间: 2015-3-19 19:12:32

小钻风来也。。。
作者: 传赢    时间: 2015-3-19 19:17:12

墨小染2010 发表于 2015-3-19 18:27
我想知道,我啥时候能出场

小染已经出场了啊,"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往东都雒阳而去",你已经在那一行人里面了。

作者: 雨笑雨含忧    时间: 2015-3-19 20:56:30

三国类的很有意思

作者: 墨小染2010    时间: 2015-3-19 21:09:48

传赢 发表于 2015-3-19 19:17
小染已经出场了啊,"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往东都雒阳而去",你已经在那一行人里面了。
...

好吧,你在我前面还是后面还是左面还是右面
作者: 一路有你    时间: 2015-3-19 21:33:12

本帖最后由 一路有你 于 2015-3-19 21:33 编辑

未来大作家的文章,兄弟我一定要来顶一下的,话说会有我的角色吗
作者: 传赢    时间: 2015-3-19 21:33:28

墨小染2010 发表于 2015-3-19 21:09
好吧,你在我前面还是后面还是左面还是右面

俺在你对面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嘿嘿

作者: 一路有你    时间: 2015-3-19 21:35:16


作者: 枫隐天下    时间: 2015-3-19 23:04:38

啥时候把我无痕写进去啊、
作者: 枫隐天下    时间: 2015-3-19 23:07:49

那个字太小了、俺木有老花眼镜啊
作者: 安静0906    时间: 2015-3-19 23:24:17

回复 迅雷英雄欢乐剑 的帖子

顶顶~~~~
字放大点点吧。。。

作者: 迅雷英雄欢乐剑    时间: 2015-3-20 18:41:07

第二章        永乐宫主
    东都,雒阳。
皇宫,东汉传承两百年的皇宫,巍巍绵延数十里。正如《东都赋》云“皇城之内,宫室光明,阙庭神丽。奢不可逾,俭不能侈。外则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为沼。发苹藻以潜鱼,丰圃草以毓兽。制同乎梁邹,谊合乎灵囿”。
这样豪华美丽的宫殿,却要在八个月灰飞烟灭。
永乐宫门口,跪伏着一干侍卫和宫女数十人,口里恭声叫着“恭迎王驾回宫。”
刘协望着这二十几个侍卫,一丝怒色跃然于脸上——二十几个侍卫眼睁睁的看着张让等人将自己劫走,身上连道彩都没挂,一个个看起来是那样精神抖擞,生龙活虎。
随即想到灵帝刘宏生前常曰:“张常侍如我父,赵常侍如我母”,张让等阉宦连大将军何进都不得不避让三分,何况区区宫内侍卫。
    刘协摆了摆手。众人抬起头起身来,却又不禁心里一惊——只是一夜未见,小王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脸还是那张脸,但是眉宇间散发着一股从未见过的英气;冠玉般的脸颊还是那么稚嫩柔美,却闪着一层令人心折的光辉,尤其是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闪烁出的自信和稳重与其九岁的年龄极其不符。
穿过长长的回廊,路上经过好几个亭台水榭和荷花池,才来到寝殿。
到了寝殿,众人又是一阵跪拜行礼。
当领头的侍卫抬起头来时,刘协冷冷的喝道:“秋名!”
    拜在地上的人全部惊讶的抬起头来,惶惑的看着刘协。那个侍卫更是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副无辜的眼神,不知其所云。
   “殿下,在下庞青!”
    刘协哈哈笑道:“孤方脱劫难,心头高兴。故赐你名为秋名。你可喜欢?”
殿下赐名,实在是三生有幸!
“秋名”大喜而拜。
其他侍卫和宫女也被一一赐名。
整个永乐宫成了明星荟萃地。侍卫以秋名、张杰为首,后面跟着黎明、刘德华、郭富城、周润发等一干侍卫;宫女为首的有秦雪、柳钰莹,后面带着杨怡、赵薇、范冰冰等宫女。
众侍卫和宫女个个喜笑颜开,浑然不知他们的殿下根本不知他们原有的姓名。
折腾一阵之后,刘协肚子里突然咕嘟咕嘟的响了两声。
秦雪噗嗤一笑:“殿下饿了,钰莹速去御厨为殿下准备酒菜。”
热气腾腾的酒菜端了上来。刘协以风卷残云之势席卷了所有菜碟,喝光了一壶热酒。
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是注意力最放松的时刻之一。一个杀手要想不被别人杀,吃饭的时间最好不要太长。一次吃的最好不要太少,因为你可能下一顿是在三天之后。
望着吃得干干净净的盘碟,秦雪又一次目瞪口呆——看来殿下真的饿坏了。
“殿下一夜困乏,奴婢等侍奉殿下去沐浴如何?”
刘协刷的一下脸居然有点红了。
作为一个杀手,不可能做到不近女色。因为女色原本就是杀手缓解压力和紧张情绪的最有效的手段。
但是他居然脸红了,或许是因为他已不再是个阅女无数的杀手,而是一个纯洁如玉的九岁童子。
浴室中,几个宫女全然不顾刘协是否适应,将刘协的衣物脱光,并将刘协抱进充满香气的热水之中。
更喷血的是,秦雪、柳钰莹两人居然也脱去外衣,全身只穿着一个肚兜,露出晶莹剔透的纤纤玉体下了水,开始给他洗澡。一个给他仔细的擦洗全身,一个给他做全身按摩。四座柔软的大山带着少女身体的幽香在身上蹭来蹭去的,刘协差点没晕过去。
不过虽然他还没晕过去,池边的一个宫女笑语的一句话却让他彻底晕了过去。
“殿下不是每次沐浴时都喜欢玩雪儿和钰莹姐姐的大桃子吗?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他不知道,这个只是一个小儿童对于女体的好奇罢了。他的父亲汉灵帝在世的时候洗澡的糜烂淫乱,那才算是前无古人。
汉灵帝在位期间,游乐无度,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据前秦王嘉《拾遗记》卷六记载,汉灵帝最喜欢裸游裸浴。中平三年(公元186年),汉灵帝突发奇想,在御园西苑筑起裸游馆十间,让美女不穿衣在其中游玩淫乐。裸游馆前的玉石台阶边铺满了绿绿的苔鲜,导引渠水萦绕院墙,渠水清澈透明,汉灵帝就在这偌大的露天浴池里沐浴游玩。他洗澡时,要将西域进贡的“茵挥香”放人池中,然后令十四至十八岁“玉色轻体”的美女全身赤裸人浴,沐浴过的香水从导水渠中流出宫外,名为“流香渠”。汉灵帝一边洗澡,一边欣赏着美若白玉的宫女,不时找上一个娇小玲珑的宫女云雨一番。盛夏时节,汉灵帝更是成天呆在裸游馆避暑,同宫女们昼夜嬉戏,尽情享乐。有时他还别出心裁地乘舟在池中飘荡,让一些身材优美的宫女一丝不挂地执篙摇槽,自己则坐在船中饱餐秀色,甚至故意弄翻小舟,观赏美女们在水中的妖娆风姿。灵帝犹不满足地叹道:“使万年如此,则为上仙矣。”如此沐浴,东汉日渐衰亡也就无可避免了。清人史梦兰《全史宫词》中有诗一首记述汉灵帝沐浴:
    西园裸馆郁搓峨,一曲招商傍晚歌。
    明日初升入竞浴,茵挥香散夜舒荷。
眼前的活色生香的刺激,又加之一夜的逃亡和折腾,不知不觉就靠着秦雪的大胸脯上睡着了。张、杨二女将他洗干净之后抱上了床塌。
睡梦中噩梦连连。先是被一群杀手拼命追杀,他在前面亡命奔逃;,后面枪声不断,**乱飞,他边逃边回击,时而在大街小巷中东窜西逃、时而在那一片高楼矮楼的顶上跳跃如飞;突然追杀的人变成董卓,寒光闪闪的宝剑一剑飞来,直取咽喉,不禁梦醒。
暮色已经渐起,灯火下的刘协思绪万千。眼前浮现着那张凶狠阴鸷的脸,狮鼻阔口,声如巨魔,嚣张跋扈。
历史上的刘协,在董卓的挟持下成为傀儡皇帝;后十八诸侯攻雒阳,又被董卓一把火绍雒阳三百里,自己被挟持到长安;后又被李傕和郭汜挟持和欺凌;最后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终生傀儡。
但是,我不是历史上的刘协,我是东亚四大杀手之一,黑道上闻风丧胆、谈虎色变的“笑面虎”。在层层荷枪实弹的警卫从中取一国首相人头如探囊取物的顶级杀手。
敢挟持我为傀儡?我会让你死的很有艺术感。刘协嘴角浮起一丝嘲弄的笑容。
猛的一击桌子,桌上的茶壶杯盏碎落一地。
惊疑的望着地上的桌子,眼中充满失望。这种桌子对于穿越前的他,应该是应声而裂的,居然纹丝不动,只是震倒了几副瓷器。
他叹了口气,毕竟是九岁儿童之躯,能做到这份气力,已经远远超出普通儿童的水平,丝毫不逊于普通**的力量。
秋名带着几个侍卫闻声闯了进来:“殿下……”
话未说完,却被对面两道冰冷的目光将话压回了肚子。殿下的眼睛何时变得如此勇武和厉害?
刘协轻轻吐出几个字:“秋名留在此,余者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刘协和秋名。
    刘协直勾勾的看着秋名,脸上一片冰寒。秋名只觉背上汗毛竖起,鸡皮疙瘩一层层涌起,双腿打起哆嗦,大气不敢出一口。
刘协突然笑了,笑得春光明媚,百花盛开,晴空万里,暖意融融。
“孤可相信你吗?”那声音柔柔的、淡淡的,像在问他,又像在问自己。
秋名缓过气来,立即俯首大声宣誓:“小人愿誓死忠于陈留王,终生不变。”
“哦!”声音还是柔柔的,充满疑问。但是脸上却逐渐晴转多云,然后转阴,转冷。
秋名虽然未抬头,却感到空气中的温度逐渐在降低,一阵寒意逐渐浓烈起来。
“既然如此,为何当日孤被张让等阉党劫持,你等为何不死战护卫?”声音冷得滴水成冰,杀气腾腾。
汗水从秋名头上涔涔滴下,连忙伏地请罪:“小人有罪!小人该死!还请殿下责罚!”
一双嫩手将他轻轻扶起,一方丝巾轻轻的擦除他额头上的汗珠。
脸上露出那该死的**般的笑容,声音温柔得化不开来:“孤无依无靠,日后大事,全得仰仗你等,又岂忍心责罚你。只是担心他日若再有人来杀孤,孤无所依靠,则必死无葬身之地。”
秋名全身一激灵,豪气陡增:“再有人敢冒犯殿下,臣必死战护卫,虽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很好!很好!”
刘协眼中的暖意更浓了,浓的如大雪纷飞时的熊熊炉火,温暖至极。
当秋名还沉醉在那一团暖气之中时,突然晴空又起了个霹雳:“如若再有畏死逃避之事,必斩你头,灭你满门!”
一冷一热,秋名感觉自己都快重感冒了,全身打起了哆嗦,再次伏地把头磕得山响:“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刘协笑了。相信这个贪生怕死的侍卫或改变,不然他或许真的会为他的贪生怕死付出代价。
挥了挥手:“下去吧,叫雪儿进来打扫。”
    秋名轻轻的退了出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殿下为何一夜之间变得如此陌生,到底是被劫惊魂而神魔附体,还是遭遇大难而性情大变?

作者: 迅雷英雄欢乐剑    时间: 2015-3-20 18:42:32

第三章        帝兄后母
北宫,御花园。
东都皇宫分南北。南宫为朝贺议政之地,北宫为帝、后、妃的寝宫之地。
时值深秋,百花凋零,唯有秋菊傲霜,迎寒绽放。
白菊如雪,如玉无暇;黄菊如金,富贵堂皇;红菊如火,娇艳灿烂;紫菊如霞,庄严肃穆;千菊共绽,如仙如神,观之而忘却深秋之寒,忘却俗世烦恼,只愿与花同醉同眠。
“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
  轻香入醇酒,秋寒已无迹。”
一个紫衣少年在花丛中缓缓游动,双手也在身旁的两个美貌少女身上缓缓的游动。后面紧紧跟着一群侍卫。
“陛下此句‘轻香入醇酒,秋寒已无迹’,真是佳句天成。臣妾且以‘轻香醇酒’敬陛下一杯。”
左边的那个貌美少女从侍卫手中接过酒盘,斟上一杯果酒送到刘辩嘴边。
“唐妃果然乖巧,不愧为朕的心头肉。自北邙山归来,朕一直心情不佳,今日见此千菊绽放,心头大悦,当与爱妃共醉。哈哈!”
一仰口,清酒缓缓入喉。突又想起一事:“不知朕那皇弟过得如何了。当日在北邙河边,朕与皇弟患难与共,相依相扶,如今有点想念他了。”
身后一人低声道:“陛下还是与陈留王不可太过亲近,不要忘记当日蹇硕之乱。”
刘辩怒道:“蹇硕之乱与朕皇弟有何关系?皇弟年幼不懂事,如今先帝驾崩,王美人早逝,祖母又病亡,我皇弟不依靠我还能依靠谁?”
说完又转过头来,对刚才说话的那侍卫道:“何先,去请陈留王到玉堂殿,朕要与皇弟一同观蹴鞠。”
领头的侍卫诺声而去。

永乐宫的**,也有十数枝秋菊在盛开,却无赏菊之人。
姣花虽美,却非赏花之时。
二十几个侍卫正目瞪口呆的聚集在一个二十米见方的梅花桩阵之前。
梅花桩在这个时代当属陈留王首创。他们花了三天功夫才钉好这一百多根木桩。
还有那两个石锁,也是秋名道宫外找石匠花了一天时间整出来的。小殿下交代石锁一定要重,然小殿下九岁,石锁十斤已经够重了。
然而小殿下提在手中却嫌太轻如提无物,竟然提着两个十斤的石锁在梅花桩上纵来跃去,一跃两三米。虽初时常有掉地之事,然数日之后,便如履平地,奔跑自如更甚平地。
轮班守门的侍卫带着几个陌生侍卫匆匆的跑来——陛下请陈留王到玉堂殿。
“所召何事?”刘协冷冷问道。
“陛下宣召,只管去就是,不必多问。”带头的侍卫厉声喝道。
岂有此理!
秋名等护卫不等刘协开口,便纷纷拔刀指向那嚣张的侍卫头目。
刘协轻轻的喝道:“不得无礼!”
众侍卫纷纷将剑撤回。
那人狂怒至极,正要发话,却被对面两道寒光射得全身打了个寒战,一截狠话被硬生生的压回肚中。
“你乃何人?现居何职?”
“在下左仆射何先,太后千岁之族弟。”何先缓过神来,昂着头,冷冷的说道。
刘协淡淡的笑道:“原来太后之族弟,倒与皇室也算是沾亲带故,理应在孤这个先皇嫡子面前大声说话才是,做个左仆射实在太委屈。等会见到陛下之后,当为何大人好好荐举荐举。”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居然又荡漾出那**般的笑容,眼神中更是阳光灿烂,笑意充盈。
何先却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卑职鲁莽,还望陈留王恕罪!”
刘协脸上笑得更灿烂了:“既然你承认鲁莽了,我为何要恕你罪,而不是治你罪?”
何先脸上一阵抽搐,这还蹬鼻子上脸了。随即冷冷一声讥笑道:“要治本官的罪,先问陛下肯不肯。”
刘协收起笑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这倒也是,这倒也是!”
突然一道寒光袭来,一把冰冷的祭灵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本王先砍了你的狗头,再问陛下肯不肯。”
何先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所有人都惊恐的望着刘协,尤其是秋名,因为他腰中的祭灵剑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刘协手中。
全场寂静无声。
“抓起来,打三十大板!”杀气腾腾的声音将他们唤醒。
跟着何先过来的几个侍卫刷刷的拔出佩刀,永乐宫的侍卫也纷纷拔出武器对峙。
刘协手中一动,一缕鲜血从何先脖子上缓缓流出。
何先惊恐万分的杀猪般的吼了起来:“快放下武器,你们想害死本官吗?他已经疯了!”
刘协冷冷一笑,收起利剑,一脚将何先踢向永乐宫的侍卫。几个侍卫立即将他反手擒住。
“三十大板!”重复一次命令。
秋名声音极不自然:“殿下,永乐宫中没有板子。”
刘协哼了一声:“那就用棍子打,狠狠的打!”
何先吓傻了,哪里还敢发狠,连连讨饶。
刘协对着他甜甜一笑:“记住,冒犯本王者,必然付出代价。”
早有人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根坚木棍,将何先按到就打。
刘协将剑还回给秋名,轻轻一挥手:“随孤去玉堂殿拜见陛下!”
说完大步而出。后面惨叫连连。

玉堂殿。
那看似温文尔雅,实则面色苍白、弱不禁风的皇帝哥哥正陪着几个十四五岁的妃子在作乐。
刘辩左手揽着一个妃子的腰,五根手指摸在那妃子的滚圆的大屁股之上;右手则伸到右边妃子的白嫩嫩的鼓囊囊的胸脯上玩捏着那颗柔软的葡萄。左边的妃子帮他喂酒,右边的妃子则往他嘴里喂果子。后面另有两个妃子帮他捶背。再后面是两个举着障扇的宫女。
刘协叹了口气。怪不得东汉的皇帝一个个如此短命,这少帝才十四岁,身体尚未发育成熟就如此荒淫,何异于慢性自杀。
刘协走到近前拜见。
刘辩这才从温柔乡中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亲昵的拉着刘协的手道:“皇弟,几天不见,想煞为兄了。”
满眼的温和与亲昵之情,毫无做作之象。
刘协心里也是一阵感动。跟着寒暄了一阵,才在他近旁坐下。
刘辩笑道:“传蹴鞠队。”
Cuju?刘协看到前面的操场,旋即反应过来了。
原来是请孤来看足球赛。
蹴鞠起源于战国赵武灵王,即那位推行胡服骑射的赵王。赵武灵王经常带着其亲信骑着马出城闲逛。一日,来到一树林,看到林中有野兔数只,赵王令下,“抓活的”,遂兵分四路,合而逮之,不想惊吓之中,野兔横冲直窜,从马群的平缝中纷纷逃去,一无所获,众人yao头叹着。一谋士突然眼前一亮,上前献计“大王,这种围堵很有趣,我们不妨用球代替兔子,不出宫门便可天天玩之。”“好主意”赵王大加赞赏,“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于是,足球运动便在中国诞生了。但当时还属于骑在马上运动,称之为“蹴鞠”。
秦统一六国后,蹴鞠运动一度沉寂。西汉建立后,又复兴盛。汉朝人把蹴鞠视为“治国习武”之道,不仅在军队中广泛展开,而且在宫廷贵族中普遍流行。《西京杂记》上就记载:刘邦当了皇帝之后,把父亲刘太公接到未央宫养老,吃穿用度极尽豪华,终日看歌舞伎乐。但他却并不满意,终日闷闷不乐。原来刘太公自幼生活在城市下层,接近凡夫走卒、屠狗杀牛之辈,工作之余的娱乐活动离不开斗鸡、蹴鞠。于是,刘邦就下了一道圣旨,在长安城东百里之处,仿照原来沛县丰邑的规模,造起了一座新城,把原来丰邑的居民全部迁住到新城,刘太公和刘温也迁住到那里。又开始“斗鸡、蹴鞠为欢”,这才心满意足。所以后来汉朝皇帝大臣们都喜欢蹴鞠,包括那位雄霸天下的汉武帝。
蹴鞠最开始是无球门比赛,到汉朝时已经采取双球门方式。
面前的球场跟现代差不多,只是地上是沙土没有草皮,球门不是铁杆加网,而是砖门。
只听两边传来整齐的吆喝声。两队健壮的彪形大汉分从两边整齐的踏步走来。
一队着蓝衣,一队着白衣,各十六人。
两队人马走到球场中间,然后齐刷刷的跪倒在地,齐喊着叩见陛下万岁、陈留王千岁。
尼玛这是早期的国足吗?
刘辩笑对刘协道:“皇弟,此两队都是我朝禁军中精壮且善踢者组成。蓝队名为猎豹队,白队为飞虎队。朕看猎豹必胜,皇弟以为如何?”
刘协瞄了一下两队人马,果然蓝队的球员要比白队的精壮一些。脸上却笑道:“皇兄既选猎豹,弟则选飞虎队。胜负尚未可知也。”
刘辩哈哈大笑:“如此甚好,搞点彩头来助兴如何?”
**?!盘口多少?
刘协奇道:“陛下要赌什么彩头?”
刘辩笑道:“如果朕输,则自罚酒三杯;如果朕赢,则罚你六杯酒如何?”
刘协一怔,随即笑道:“陛下旨意,岂敢不从?”
刘辩嘿嘿的坏笑道:“这酒不是自己喝的,是需要人来喂的。你胜则由唐妃含酒喂朕,朕胜则由李妃含酒喂你。”
说完哈哈大笑,几个妃子也跟着一阵娇笑。右边的那个大胸的李妃边笑边偷偷的瞄了刘协一眼,满眼的猥亵。
刘协脸上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历史上说刘协轻浮、怯弱,灵帝都不喜欢他,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蹴鞠比赛以一个时辰为限,中间休息半柱香的时间。半场下来,果然身强体壮,技术精湛的蓝队——猎豹队进了四球,而飞虎队才进两球。
尼玛,这是踢球还是PK?让老子来当次里皮。
刘协笑了笑,趁中场休息的时候走下场将白队的球员全部聚集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令白队的人听得目瞪口呆。之后又交谈了十多分钟才走上台来。
之后的半场比赛让蓝队和刘辩目瞪口呆。
蹴鞠历来是双线排列,八人进攻八人防守。而下半场的白队却摆出三线阵型:四人进攻,
六人中间传递,六人后场防守。攻则十人以上,守则十二人,三线传递为主,带球突破为辅;
故攻则如行云流水,令对手防守球员东截西堵,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蹴鞠直奔球门而去;守则若铜墙铁壁,无懈可击。几番争斗下来,白队越战越勇,而蓝队则阵型打乱,溃不成军。
最后比分五比八,下半场白队进了六球,而蓝队才进一球。
锣声一响宣告比赛结束。白队的球员激动的高声庆祝胜利,抱成一团,然后再转过身来齐跪在刘辩和刘协前面,高呼“陛下万岁”,“陈留王千岁”。

“来人,将两队蹴鞠者全部拉下去斩了。”
背后传来一声厉叱,全场为之一凛。
刘协回过头来。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少妇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之下满脸寒霜的站在他们背后,两眼杀气腾腾。
后面跟着一瘸一拐的何先。
“拜见母后!”刘辩慌乱的站了起来,上前拜见。
母后?刘辩的生母何氏?
史载屠夫之女何氏,天生丽质,但因出身低微,本无选后宫的资格。其父何真贿赂负责诏选天下女子的官员,何氏得以进宫。好色的灵帝对美艳动人的何氏自是宠爱有加,后生皇子刘辩,何氏便被封为贵人。后来何贵人又母以子贵,得以继宋氏为后。
何氏生辩之后,王美人生皇子刘协。何氏便毒杀刘协的生母王美人。后何氏之弟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火并,十常侍诱骗她宣何进进宫,然后伏兵杀之。何进的手下袁绍、曹操等人杀进宫,诛杀十常侍,何氏则继续为太后。
何太后怒道:“陈留王,见到本宫为何不下跪,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不懂礼数。来人……”
蠢女人,你这是找死!
刘协怒上心头,经过一个月的魔鬼训练,他已经恢复前世的两三成功力。就这玉堂殿的几个侍卫还不是他的对手。
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冷冷的回道:“小臣见到太后,心头激动得不能言语。”
嘴中说是激动得不能言语,手中早已激动得准备随时单掌一招“断筋式”直切这个狠毒的女人的颈边大动脉。
对于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击必致命,则可就此为那便宜母亲和祖母报仇了。
旁边的刘辩心头一热,拉着刘辩的手对何后道:“我皇弟年幼可怜,又蒙受大难,还望母后怜悯。”
何太后望着这个年幼稚嫩的王子,心头莫名的一动,默然无语。
也罢,皇位之争已经尘埃落定,何苦为难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一股女人天生的怜悯之心涌了上来,闭上眼睛对着刘协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刘协终于松了口气。
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必报。

作者: 墨小染2010    时间: 2015-3-20 18:51:19

传赢 发表于 2015-3-19 21:33
俺在你对面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嘿嘿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只被剃光了毛的老鹰么
作者: 墨小染2010    时间: 2015-3-20 18:52:29

欢乐大叔.强烈要求早点出现阿
作者: 迅雷英雄欢乐剑    时间: 2015-3-21 22:36:47

本帖最后由 迅雷英雄欢乐剑 于 2015-3-21 23:00 编辑

试一下屏蔽字,看下他的部曲将领吴 匡对何进之弟何苗(时任车骑 将军)怨恨很深,认为何苗存心不肯与何进合作,
作者: 浮光掠影    时间: 2015-3-21 22:40:23

本帖最后由 浮光掠影 于 2015-3-21 23:08 编辑

第四章        魔王来访

        凌晨五更。刘协便起来晨练跑步。

        双腿上各绑着一个二十斤的沙包长跑。直跑到二十圈约十公里后方歇息。

          稍作歇息之后,便开始走木桩——带着两个沙包在木桩上奔跑。

    到了晚上则习剑,练飞刀
    作为一个顶级杀手,他不但精通各类qiang支,同样精通各类冷兵器。长剑、单刀、nu剑、吹箭、飞刀、放血刺……当然他更擅长的是使用bi首。
    只是在这深宫大院里,能够提供给他使用的是所谓的十八般兵器,而他能用的就只有长剑和单刀了。那些**、画戟、长刀、大斧等长兵器不是他的菜。只有脑袋进水的杀手才会提着一把两米多的长qiang去杀人。
    他的剑术从来就是用来杀人的,一招一式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攻击,没有半点花架子。一击必致命,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他现在练的就只有一招——无我剑气,无我无剑,人剑合一,一剑致命。
    所以他练剑的时候,旁边的侍卫看得直打哈欠。这算什么剑术,东一剑西一剑的乱刺,毫无章法,跟普通的小孩胡闹一样。

       秋名差点忍不住要上去教他几招,因为他的剑术是所有的侍卫里面最好的。他的搜心剑法能一剑抖出两朵剑花,他的剑舞起来虎虎生风,看的人都会觉得厉害。对于剑术他一向都是很自负的,当然自负的范围只限于永乐宫。

      只是几次他要开口指点小主人时,都被他练剑时眼中的杀气所震慑——一种必杀的杀气。自从殿下子从北氓山回来后,这种杀气总是时而不时的散发开来,令人不寒而栗。

      飞刀,十八把二指宽三寸七分长的飞刀,是殿下亲自画的图纸,秋名出宫亲自找的京师有名的铁匠打造的。

      每一把飞刀上中间都加了一道放血槽。秋名不明白那道槽的作用,只是当做一道装饰。而刘协把他叫做断肠匕,一刀断肠。

      如果说刘协的剑术让侍卫们看得打呵欠,那他的飞刀确认他们看得胆寒。

      二十步之外,放上三只苹果,殿下背过身子再转身激射,三刀全中!

      追影式,刀刀追影,招招致命。

      十步之外的树上挂着三枚铜钱,殿下能刀射中铜钱的中孔,再三刀射中系铜钱的细绳。

      最绝的是他的连环五刀,第一刀发出,第二刀赶上将第一刀击落,第三刀又赶上将第二刀击落,直至第五刀将第四刀击落。

      其超绝的速度和精准度,令众侍卫惊为天人。

      就这样,刘协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和偶尔陪皇兄观赏蹴鞠,剩下的时间全部都在锻炼和练习武艺。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刘协自觉达到了前世的五成状态,最大的瓶颈是力量。

    这单薄的身体,虽然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但是力量只能达到前世的一半不到,虽然他前世并非什么大力士。这个强求不得,力量原本就是先天强壮的体质加后天的辛勤打熬才练出来的。

    进步最快的是轻身功夫,几乎要超越前世。除了因为每天带着几个沙包狂跑的辛勤苦练,以及全身力量的突飞猛进,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体重很轻。

    力大身轻,自然腾身如燕。

    众侍卫只觉殿下必有神灵赐力,膜拜不已。

      平静了两个月的永乐宫,突然有贵客来访——凉州刺史董卓拜见。

      两个月来,刘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练功。永乐宫外却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当初何进为了对付张让等一班阉党,纠集各路兵马进京勤王,包括凉州刺史董卓。董卓名震西凉,坐拥二十万西凉大军。

      得到何进以圣旨的名义征召进京以后,董卓随即留下女婿牛辅留守河东,率领三万大军亲自杀向京师雒阳。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大军刚到京师,何进已被十常侍诱杀。而十常侍等一班阉党也被何进的部下袁绍和曹操等人斩杀了个干干净净。

      在汉家朝廷之中争斗了数百年的外戚和宦官两大集团在此次争斗中同归于尽。然而天下却即将迎来更大的纷乱——军阀之乱。

      董卓回京之后,将三万西凉大军屯兵于城外。每天带着铁甲马军入城,横行霸道,见财就抢,见美女便掳回大营过夜。百姓看到他都望风而逃,惶惶不安。其每天出入宫殿就像进自家后院一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横行无忌。

      当时何进旧部以袁绍为主。后军校尉鲍信,此人在后期并不出彩,此时却有先见之明。他找到袁绍说董卓无礼,必然有异心,不如早点想办法把他除掉。

      袁绍说:“朝廷新定,未可轻动。”

      鲍信又找到三公之一的王允,王允也是犹豫不决。
   鲍信没有办法,为了避免自己受到董卓祸害,带着自己本部兵马投往泰山。
   大将军何进被张让伏杀后,他的部曲将领吴匡对何进之弟何苗(时任车骑将军)怨恨很深,认为何苗存心不肯与何进合作,而且还怀疑他与张让勾结,共同对付何进。吴匡念何进平日对自己有恩,发誓要杀死何苗,替何进报仇。他发动手下士兵,告诉他们说:是车骑将军何苗勾结张让杀死了大将军,我们一定要替大将军报仇!于是,便联合董卓共同攻杀何苗。

     何苗死后,董卓坐收渔翁之利,不费一兵一卒收编了何进、何苗的部队。包括西园新军和南军。

     而董卓一向是出手阔绰,经常邀集各军将领一起喝酒作乐,且伴以轻歌艳舞,偶尔还有财宝馈赠。

     各将领一方面畏服董卓的势力,一方面感于董卓的豪爽,所以都归附他,愿意听候他调遣

     这样京师的兵权大部分在董卓的掌握之下。所谓人在高处,大权在握,野心也就逐渐膨胀起来了。

     董卓原本就是随父从河间迁到凉州的,与董老太后(汉灵帝刘宏的母亲)是本家。董卓比董太后小一辈,尊其为姑母。

     刘辩孱弱轻浮,而刘协聪颖有礼,这是朝廷内外皆知的事情。灵帝刘宏也很喜欢刘协,想立他为太子,但是自古有立长不立幼的规矩,而且又碍于何进的兵权,故一直迟疑不决。

     刘辩背后有着何进这个强力靠山。而刘协自幼为董太后在永乐宫中抚养长大,自然希望刘协为帝。而统帅西园新军的中常侍蹇硕深知陛下心意,便与董太后连成一党,一心要拥立刘协。  

     灵帝病危时欲立传位给刘协,又担心何进为乱,便与蹇硕谋诛何进。可惜蹇硕的司马潘隐告密,何进未听诏进宫,免于被斩。

     当晚灵帝驾崩。第二天何进立即带兵入宫,强立刘辩为皇帝,诛杀蹇硕。

     董老太后自然不服,遂垂帘听政,立自己之弟董承为骠骑将军,同时封刘协为陈留王,准许张让等十常侍参与朝政。

     只可惜这一招面对统管京师兵权的何进,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不久董承被何进派兵围在府中被迫自杀,董老太后也被何进驱逐出京师,于路鸩杀。

     董老太后在董氏家族威望极高。太后被杀之事,董卓也略有耳闻,但因时局震荡,倒也未记在心上。

     某日,一人于夜暗访董卓。

     蹇硕身边逃得生天的小黄门(宦官),带着先帝刘宏的传位遗诏——传位给皇子协的遗诏。

     原来当今皇帝不过一个伪帝!

     董卓眼前浮现出那个踏着朝阳而来,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年,那个似曾相似、恍若隔世的少年,那个令他见而生怜、生疼的少年。真正的天子,就应这样,哪怕只有九岁。

     董老太后是我董家的骄傲,她没完成的事情由这当侄子的来完成。

     董卓立即叫来李儒相商。

     李儒原本是董卓的三女婿,精于算计,智计百出,喜穿一身蓝衣,号称“蓝狐狸”。

     李儒听到一怔。废立皇帝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搞不好死无葬身之地。但旋即又一想,不禁露出一丝兴奋的微笑。

   自从岳父的命根子董源弃世以后,便再无子嗣。从董旻那里过继来的儿子董淝,年近四十,也只生得一个女儿董白,再无所出。

     而他的妻子董媛,却非常争气的生了两个宝贝儿子:一个随父姓,叫李逸;一个随母姓,叫董铭。

     这董家的继承人迟早是他儿子董铭的,如果岳父得了天下,他也会有一天成为太上皇。这种宏图大业,就算冒着千刀万剐的危险,也要去争一争。

  “既有先皇遗诏,辅佐真命天子,乃顺天道行事。今朝廷无主,不就此时行事,迟则有变矣。来日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谕以废立;有不从者斩之,则威权之行,正在今日。”

      董卓大喜:“且于今晚拜见陈留王。”

      

      董卓,你是来叫孤登基的吗?刘协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正思考间,董卓肥硕的身材已经如一座肉山般移动过来。

    “凉州刺史董卓拜见陈留王!”那肥硕的一团肥肉突然矮了下去。

    “董刺史不必多礼!请坐!”双手一托,扶起他指向身后的桌椅。

    “这是何物?”董卓惊讶的望着面前两张奇形怪状的坐具,中间的桌子也远比普通的桌子高上一截。

      汉时尚未有椅,皆席地而坐。刘协坐不习惯,故命秋名出宫寻木匠特制两把椅子。

    “哈哈,此为孤请能工巧匠制作的太师椅,特为将来的董太师而作。请董大人试试如何。”

      董卓此时虽然掌控京城,但职位仍是地方刺史,而太师之职却原为三公之职(汉代三公之职换来换去,司马、司徒、太傅、太师、司空等均为三公之职)。

      董卓一听自然心中暗喜。

    “殿下奇思妙想,果然非凡,此椅一坐,如沐春风。得坐此座,董卓之幸也!哈哈!”

      董卓开怀大笑。

     身边的李儒盯着两张奇异的太师椅,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担忧之色。将眼往这个九岁之王瞄了过去,不禁心头剧震。

     那神情中带着三分智珠在握的从容,带着三分横扫四方的英气,带着三分洞悉一切的自信,此外隐隐还带着一分看透生死的洒脱。

     若非那张稚嫩而白皙的小脸,谁相信此人年方九岁?

     董卓也望着刘协。

     真像!他心底叹了道。

     二十三年前,他的第一个儿子出生,董源。外表完全继承的是他那貌美如花的母亲的基因,生得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完全不似董家其他子弟阔口狮鼻。

     天资聪颖,六岁便熟解诗经和春秋,吟诗作赋令李儒都自愧不如;允文允武而非一味苦读诗书,跟他一样尚武,五岁练剑,七岁可与侍卫交锋;儒雅而带统帅之风,十二岁之时,便将府中一百多家丁训练得不亚于他的西凉精兵。

     那个儿子,他把他当做命根子。可惜这个命根子却在十三岁时活生生的断掉了。

     那一年,源儿病重,他却不得不奉命进京,奉大将军何进之命。不进京则死!

     等他回来时,只看到他爱之胜过自己性命的源儿苍白而冰凉的小脸。

     总有一天,我要杀进京城,为你报仇。他对着源儿的牌位如此誓言。

     此次何进宣他带兵进京之时,就是他欲杀何进之时,只是那何遂高命偏偏就那么短,来不及等他复仇就死在阉党的刀下。

     他原本意欲自立为帝,可是看到那形神如源儿的刘协,他改变主意了。

     恍惚之间,他已把他当做了源儿。一样的柔美,一样的聪颖,一样的霸气。

    “不知大人所为何事而来!”刘协淡淡的笑道。

   “殿下爷少年才俊,虎步龙姿,董老太后于泉下有知,亦应含笑了。只可惜老太后无福啊……”董卓说到后面声音低沉下来,用衣袖开始擦眼睛。

     刘协禁一呆,随即面露哀怒之色:“祖母大人自小将孤养大,不想竟惨遭毒手。孤每每思之,便痛彻心肺,整夜难眠。幸何进逆贼终得恶报,苍天怜孤祖母,假十常侍之手,将其斩头断尸,已血祖母之仇。”

     他面上虽有哀怒之色,却无哀怒之情,似在说一句跟自己无关的事情。这是李儒的感觉。

     董卓满脸激动,声音嘶哑起来:“何进虽除,但何进的妹妹和儿子,却仍在朝堂上耀武扬威,难道殿下毫不所动?殿下聪敏好学,知书达礼,修身养德,应承继大统,如今明珠藏暗室,难道就真的甘心?”

     果然那话儿来了。刘协脸上露出一抹诡笑。

   “孤岂敢有不臣之心?刺史大人休要误孤。”

     语带惊惶之意,脸有惊惶之色,眼中却毫无惊惶之情。

   “哈哈哈哈……”董卓突然仰首大笑,“不臣之心,哈哈哈……”

    笑声突歇,转身对李儒喝道:“还不快宣读先皇遗诏!”

     李儒如梦初醒,忙从怀中掏出一卷金轴黄锦的圣旨。

   “朕临御政于十二年时,至今已二十一年……朕自知天命不久矣。皇次子协天资聪颖,知书达礼,人品端正,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

     刘协稚脸一动。原来我才是先帝亲传的真命天子!

     董卓激愤吼道:“何进逆贼,立伪帝,弑太后,今虽已得报。然天道昭然,王本真命天子,卓当倾己之力,舍命扶王承继大统,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全凭刺史做主。”

      皇兄,你太弱了,不值与董卓一斗。既然我才是真命天子,就让我这个比你多了一千八百年智慧,武勇远胜你的超级杀手来替你收拾大好河山吧。

      董卓哈哈大笑,然后跟李儒一起跪下道:“臣恭喜陛下承继大统!”

      两人道别而去。

   转身之际,李儒突然回头深深看了刘协一眼。

作者: 浮光掠影    时间: 2015-3-21 23:14:43

本帖最后由 浮光掠影 于 2015-3-21 23:27 编辑

第五章 温明议政
      公元一八九年,汉昭宁(刘辩年号)元年十一月。
      城西温明园。
      十一月的雒阳,刚刚下过一场小雪。温明园中的垂柳上布满了细细的雪花,一阵风吹来,雪花像柳絮般随风飘起,漫空飞舞。
      温明园并非一座纯粹的园林,而是一座园林式的府邸。
      原乃东汉名门班家之府邸。可惜班家至班固班超之后,一代不如一代,传到后来已经没落到卖掉祖宅的地步。
      温明园的买主也是雒阳城中一个望族,因十常侍之乱受到牵连,满门被斩。温明园成了无主之园,董卓经常邀集官员在此园中饮酒作乐。
      今日的温明园显得格外热闹,园门口两旁挤满了高头骏马和气派非凡的官轿。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汉时重文轻武。武人即便冲锋陷阵,所向披靡,却敌不过文人三寸之舌;挽救国家的赫赫战功,往往被文人一纸奏折抹杀得灰飞烟灭。而尤其在汉时,即便你勇猛胜似霸王,如果你不懂几句诗词歌赋的,都不好意思说你是当官的,见到那些士子文人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所以像董卓这种粗豪的武夫,历来都被朝中的士大夫看不起,背后蔑称为武夫。只是如今风水轮流换,再绝美的诗词歌赋,也抵不过致命的利刃。董卓的横空出世,使武人彻底大翻身。那些“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自诩清高、文笔风流的士子文人在三国时代受到严重打击。

     所谓“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面对手握重兵,威震京师的董卓,这些士大夫们再也没人敢称他“鄙夫”,而是谄媚的以董将军、董大人相称。

   董卓邀集文武百官前来温明园赴宴,莫敢不从,且能与此朝廷新贵多多亲近,也可抬高自己的地位。

     温明园中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深知百官爱好的董卓,叫来一群薄衣轻纱的歌伎前来献艺。歌声婉转,舞姿轻盈,将宴会的气氛推向高潮。

     而作为主家的董卓却显得有点魂不守舍,仿佛在等什么.

     宴会进行到一半,李儒突然带着几个侍卫全身带血、脸色苍白的突然闯了进来。

     舞乐嘎然而止,全场寂静。

     李儒气急败坏走到董卓身边,俯首悄声说了几句话。董卓的脸色霎时变得猪肝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李儒看了半天,良久无语。

     突然猛的一拍桌子,走到大厅中央,高声说道:“某家有一言,与诸位相商!”

     众人无不屏心静气,侧耳倾听。

   董卓道:“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当今圣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吾欲废当今皇帝,立陈留王为帝,各位以为何如?”

     群臣当场惊呆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却没一个敢说话的。

  “砰!”的一声,一人突然掀案而起,指着董卓喝道:“不可!不可!谅你不过一粗野鄙夫,敢废立天子?天子乃先帝之嫡子,并无过失,岂敢妄言废立?你这逆臣贼子,我当禀奏陛下,抄斩你满门,悬你头颅于东门示众百日!”

     众人回头看时,却是并州刺史丁原。

     并州处于现在的山西和陕西一带,并州苦寒,且经常与少数民族作战,故并州士兵和凉州、幽州等地的士兵都属于当时非常强悍的士兵。

   此时的董卓,势力如日中天,岂将丁原看在眼里。并州军虽强,也不过三四万兵马而已。“狂妄小儿,敢在老夫面前嚣张!”董卓勃然大怒,拔出雷鸣剑就要来砍丁原。剑光一闪,直朝丁原头上砍来。一道高大人影从丁原背后闪出。只听一声轻响,董卓的雷鸣剑身被一人两指紧紧夹住,动弹不得。
   董卓猛的发力一抽,依然是纹丝不动。抬起头来时,只见一个身高九尺的猛将,神威凛凛,怒目逼视着他,脸上却又带着一丝嘲弄和不屑的笑容。 董卓以武勇之名威震西凉,连一向以彪悍著称的羌人都对其畏服。在此人面前,竟如被戏小儿一般。董卓的卫士大惊,拔出兵刃蜂拥向前。李儒急忙向前劝道:“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在公堂再论未迟。”丁原哈哈大笑:“粗鄙莽夫,也敢妄言废立之事。我儿先暂放他一马,来日禀报天子,必斩其狗头,诛其九族。”
   那虎狼之将才冷冷的哼了一声,将两根手指向前一推,董卓连人带剑后退了好几步。

     丁原鄙夷的冷笑了一声,带着那员虎将和随从扬长而去。

     董卓丢了个大脸,不禁恼羞成怒。挥剑又指向文武群臣厉声喝问:“我刚才所提之事,还有谁不服?”

     又有一人长身而起。

     只见此人身长八尺有余,声如洪钟:“董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上虽幼,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董公不过一个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可强主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董卓刚在丁原那里受了一肚子鸟气,正无处发泄,提着剑就要来砍此人。

     众臣大惊,全部起来拦阻:“卢尚书德高望重,名闻四海,董公切不可伤之,否则天下震怖,于公不利。”

     十常侍之乱以前,士大夫的势力在朝堂上影响极大,连张让等阉党以及大将军何进都不得不避让三分,在地方上更是士大夫的天下。

   而卢植、蔡邕、郑玄等人为士大夫之首。董卓虽然蛮横也不得不斟酌三分,故闻卢植之名,不得不哼了一声收起了剑。司徒王允连忙出来打圆场:“废立之事,不可酒后相商,另日再议。”于是百官纷纷拜别。一场废立大计,以闹剧收场。
    事情没办好,董卓自然不高兴,怒气冲冲的往园门外跑。却看到席间羞辱他的那员虎将持着方天画戟,纵马在园门外来回驰骋。嘴里大声喝道:“众军士看好了,董贼出来唤我,今日必取其狗命。”身后的李儒大惊,忙一把拉住董卓退回园内。董卓惊问道:“此乃何人?”李儒道:“此丁原义子:姓吕,名布,字奉先者也。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主公且须避之。”董卓怔怔的望着吕布舞着那枝沉重的方天画戟,在园门外威风凛凛,犹如天神。“能得此人,老夫何愁天下不得?”董卓叹道。
    吕布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不见董卓出来,便叫众军士出言辱骂董卓。骂了半个时辰还不见董卓出来,这才悻悻的离去。 第二天早上,董卓尚抱着昨晚抢来的民女在酣睡。李儒便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将他叫醒。
    丁原率部来攻!董卓气急败坏的起身穿衣。披上铠甲,提起大刀率众匆忙出营迎阵。只见丁原和吕布率着两万多并州军正在营外骂阵。董卓此时已坐拥十二万兵马,虽未集中驻营,身边也有三万兵马。两军在董卓营外对阵。

    董卓正要喝问,那丁原已经破口大骂:“国家不幸,阉官弄权,以致万民涂炭。你无尺寸之功,怎敢妄言废立,祸乱朝廷!今日必取你头,将你碎尸万段方可谢天下!董卓正要还嘴。却听对面一声大喝,吕布持戟纵马像旋风般的向他冲来。身边两员偏将急忙向前阻挡。却只听两声大喝,只一个照面,那明晃晃的方天画戟在空中划了两道光圈,两员偏将随着几声惨烈的马嘶声,倒在血泊中。力破千钧——吕布的绝杀技能,岂是两名无名小卒所能抵挡。两军距离隔得很近,此时任何其他行为都只能得到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吕布一戟爆破斩杀。董卓毫不犹豫的打马就逃。
    所谓兵败如山倒,帅旗一退,全军溃退。

       败退二十里之外,董卓方勒马停步,抚胸惊问:“吕布退否?”

       李儒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已未再追,彼方不过一万五千兵马,我等重整阵列回马再战,必取那匹夫性命!”

    董卓摇摇tou,眯起了眼睛:

        我久居西凉,自问英雄了得。但至进京师以来,却有二人令卓拜服。一为陈留王;一为吕布。陈留王当为我之主,吕布当为我之将。若得吕布,何虑天下不定!”

   帐前一人起身大声道:“主公勿忧。某与吕布同乡,知其勇而无谋,见利忘义。某凭三寸不烂之舌,可说吕布拱手来降

   董卓一看,却是虎贲中郎将李肃。虎贲中郎将原属南军编制,负责皇宫守卫,隶属于何苗部下。何苗被董卓所杀,南军余部全部被董卓收编,故李肃为董卓的部将。

      董卓大喜问道:“你欲何以说服吕布?”

    李肃道:“某闻主公有名马一匹,号曰赤兔,日行千里。须得此马,再用金珠,以利结其心。某更进说词,吕布必反丁原,来投主公矣。”董卓沉吟不语。赤兔马啊,那可是老夫的心肝宝贝。武将有三命:第一宝马;第二兵器;第三铠甲。的卢飞跃檀溪救刘备,照夜玉狮子长坂坡救赵云,绝影宛城救曹操,快航宝马于逍遥津飞过小石桥救孙权。不过这嘶风赤兔马的属性,命中率+20%,暴击率+20%,破击率+20%,防御+1000,董卓哪里舍得轻易给予。董卓回头问李儒:“可以吗?”李儒道:“主公欲得天下,何惜一马?”
    于是董卓不再犹豫,不但将嘶风赤兔马给李肃牵走,另让他带上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

       果然如李肃所言,吕布乃“勇而无谋,见利忘义“之徒。董卓不但除掉了对手丁原,得了猛将吕布,而且还得到了并州军的大半军马。

       从此京城的所有兵权全部控制在董卓手中。

       董卓迫汉少帝刘辩提拔其弟董旻为左将军、爵封鄠侯。吕布提拔为中郎将,封都亭侯。

    废立之事,只在旦夕之间。


作者: 浮光掠影    时间: 2015-3-21 23:28:54

本帖最后由 浮光掠影 于 2015-3-21 23:35 编辑

第六章  深夜来客
    “夜雾锁深宫,蛮虏欲逞凶;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德阳殿。
      暮霭沉沉,那越来越浓的夜色像一头黑色的巨兽将那绵延数十里的皇宫逐渐吞没。
      刘辩依窗而吟,珠泪直流。
      厅中当中坐着何太后,身旁立着何先等几个侍卫。两边坐着两个看起来身份不低的官员。
      右边一人,五十岁出头,长须飘飘,沉稳从容,席地端坐,若有所思。左边一人,三十多岁模样,华衣锦服,玩弄着一枚硕大的“技能+1,暴击+6%,破击+6%”的玉扳指沉吟不语。
    “ 闭嘴,什么宴罢又成空,你这没用的东西,只会作诗哀叹。也难怪那老贼会看上那小贼!”
      何太后一声厉叱。
      这位貌美的皇后,半年前犹冰肌雪肤,风姿绰约,貌若二八,青丝如墨。只是数月功夫,便变得人老珠黄,颜容憔悴,皱纹微显,华发暗生。
      少帝刘辩满脸苍白,手足无措。
     何太后又恨恨的怒骂:“那个小贼我倒是小看了他。当日不该听你劝阻,若早日除掉这条祸根,怎会造成今日之乱。”
     刘辩似不服气:“老贼作乱,与我皇弟何干?皇弟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哈哈……”何太后讥嘲的笑道,“当日北邙河边,纵马呵斥董卓也是身不由己吗?此子心计之歹毒,不只一两天了。”
     不待刘辩答话,又叹了口气:“都怪先兄莽撞,引发十常侍之乱,使我何家威势殆尽,又引董卓这条恶狼进京。如今恶狼要噬人,何以处之?难道我儿才登基三月就气数已尽?”
      左边一人叹道:“想不到那董贼如此胆大妄为,敢为欺天之谋。纵我等派人劫走诏书,杀死献诏之人,仍敢继续行叛逆之事,实乃出乎我等所料。”
      右边年长官员冷冷一笑:“他如今掌控京师兵马,文武百官都畏惧于他,自然忘乎所以,不可一世。不过失去了遗诏,他就失去了大义的借口,迟早死于天下正义之士手下。”
      何太后怒道:“你袁家四世三公,极尽人臣之富贵,如今逆贼横行,危在眉睫,难道一个主意都想不出来?”
      年长官员捋了捋长须,胸有成竹:“臣倒是有一计,可令董贼无法行废立叛逆之举,保陛下由危转安。就怕我皇仁慈,不肯为之。”
     何太后喜道:“袁太傅果然是我汉家朝廷之栋梁。请速速道来,不必遮掩。”
     此二人正是太傅袁隗(年长者)和太仆袁基。一为三公,一为九卿。
     演义中描述袁家时用了八个字道尽其家族之显赫:“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然袁家自来与大将军何进交好,与张让等阉党抗衡,这是举世皆知的事情。
     袁隗从案上取了纸笔,写了几个字给众人看。
     刘辩失声道:“万万不可!”
     何太后厉声道:“事急从权,关系到社稷江山之事,我儿岂可有妇人之仁。何先速去办此事,事若成,则迁你为执金吾。”
     何先大喜拜别而去。
    一颗泪珠缓缓的从刘辩眼中流下。

     永乐宫,hou花园空地。
      剑光闪闪。
      刘协将他的那招“无我剑气”练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风声,没有剑花,没有完整的招式,只是简单攻击,看起来杂乱无章。
      今晚已经练了五趟了,秋名和四个侍卫都看得打呵欠了。看殿下练剑实在无趣,如果是练飞刀还是很有看头的。
      秋名打到第五个呵欠的时候,突然看到眼前闪出几道黑影。
      秋名大惊喝问:“来者何人?”
    “杀人的人!”领头的蒙面人冷冷的说道。
     “有刺客,殿下快走!”秋名和四个侍卫立即拔剑扑了上去。
     “不自量力!”
       领头的蒙面黑衣人鄙夷的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后面几个蒙面黑衣人飞跃而出。
      这种普通货色,还轮不到他出手。
      眼睛直朝刘协逼视而来,就像一只秃鹫恶狠狠的盯着只稚嫩的小鸡。
      迎面一道寒光射来,带着一股刺骨的杀气,竟然令他心头一震,气势立减。
      这就是王者之气吗?我倒看看是我的剑强劲,还是你的眼神强劲。
      他将手缓缓伸向腰中的袭天剑。
    “砰!”迎面不过三招,那个叫黎明的侍卫就被踢倒在地。
      剑光一闪,直取他的头颅。
      避无可避,他闭上眼睛嘶声吼道:“殿下快……”
     “走”字尚未出口,便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
      睁开眼来,看到那个要杀他的黑衣人直挺挺的躺在他身边,喉部插着一把飞刀。例无虚发的飞刀!
      领头黑衣人眼睛浮现出一丝惊骇之色。其他已经逐渐占上风的四个黑衣人,一招逼退对手,回过头来惊疑的看着地上的黑衣人。
      就那么瞬间的迟疑,又是几刀激射而出,快如闪电。
      领头黑衣人大惊,急速拔剑击向迎面而来的飞刀,那飞刀却又呼的转了个弧形,斜斜的飞向他的脖子。
      一剑击空!
      电光火石之间,他急忙脚下一个铁板桥,身子向后一倒,飞刀从头上激射而过,带动着一股寒风从脸上凉飕飕的拂过。
      只要反应稍慢一毫,速度稍慢一丝,那飞刀就会插在他脖子上。就像其他几个黑衣蒙面人一样。
      秋名等看了一眼地上黑衣人的尸体,呼啦啦的跳跃而来,将领头的黑衣人围在中间。
      黑衣人虽然面带惊讶,却对围上的五人夷然不惧,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是死死的盯着刘协。
     “陈留王?”他疑惑的问道。
     “正是本王!”刘协冷冷的答道。
     “很好!”
      一道光弧划过,秋名等人的长剑一击而飞。
       与此同时,也有一道光弧却直奔他的咽喉,快、准而狠毒!
       他急忙纵后一跃,但那人比他还快,剑光顺势一转,又直奔他的下阴,去如闪电。
      好狠毒的小王!他暗骂一声。
      又是一个后跃。
       身影刚动,那剑影又如影随形而来。连环刺,一击不中再击第二剑,剑剑连环,简单而快捷,直奔目标,毫无花样。
        连续五个连环刺,不是刺咽喉,就是刺下阴或眉心。黑衣人终于怒了。
       就地一个铁板桥,往后一仰几乎平贴在地,避开刺来的袭天剑,手中长剑往地上斜斜一刺,双脚腾空而起,直踢刘协的小腹。
       刘协心头一惊,这个飞踢的角度太刁钻,袭天剑刺空身子正稍稍前倾,后跃是来不及了。急忙往右一翻。
       随着秋名等人的惊呼,身子被猛力一击踢了个侧翻,摔倒在地,痛彻心肺。被踢中了左边髋骨部位,大腿脱臼,整个左边身子都痛麻了。
       遇到对手了,要是在前世,这一击还能闪过,即使被踢中也不会如此伤痛。
       勉力坐起来,那夺命的剑光直奔眉心而来。
       不及多想,不躲不闪,手中的长剑激射而去直奔黑衣人的咽喉。
       以命搏命,同归于尽。
       黑衣人眼中那马上得手的**瞬间变为惊骇,迅疾回剑一挡,将来剑击落在地,身子堪堪退了一步。
       不等他站稳,又是三把飞刀激射而来,黑衣人连闪带砍,这才惊魂甫定的躲过。
       刘协腾身一跃,却一身痛呼,左边的大腿扯动踢伤之处,又摔倒在地,喘息不已。
      “快去叫人!”秋名一声大喝,捡起被击落的长剑又是一招魅影剑法攻了过来。其他四人中一人亡命冲向前殿呼救,剩下四人找到长剑也围攻了过来。
        黑衣人一声大喝,又是一式斩玄剑法击飞四人的长剑,凌空几个连环腿,将四人踢飞痛晕在地。
       身子刚要落地,五道白色的闪电向他击来。
       身子向后一仰,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几把飞刀从他头上呼啸而过。
        正要起身,却感觉肩头一痛。
       一柄飞刀斜斜的插进了左肩,破肉而入骨两分。
       心中怒极,就地一个懒驴打滚,突然凌空而起,翻身落地。
       回头看时,却发现刘协捂着髋骨部,痛得冷汗直流,再无力气发刀。
       远处渐渐传来脚步声,永乐宫的侍卫全部直奔**而来。
        黑衣蒙面人拔出肩头的飞刀,当的一声扔在地上。提着宝剑杀气腾腾的走向刘协。
       “堂堂大汉王子,竟学江湖宵小之辈,暗器伤人,本人杀之不冤!”
        刘协惊恐的看着他,全身瑟瑟发抖,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似乎只能闭目待死。
         黑衣人嘴角挂着狠毒的笑容,缓缓走近他身前,眼中杀气一闪,长剑像毒蛇一样刺出。
         眼前突然又是白光一闪,五刀连环,如流星赶月,连珠般激射向他的咽喉。
        笑虎飞刀,例无虚发。两步之内,天下无人可避。一千八百年后如此,一千八百年前亦然。
       黑衣人已无退路,只能无谓的收势身子向上纵起。刚刚纵起两寸,堪堪避开喉部,五把飞刀齐齐整整的射在他喉下两寸之处。
        刘协暗暗松了一口气。最后五刀,隐忍不出,一击必杀,这是杀手常用的保命招数。
        只听噗噗几声,黑衣人身子朝后连晃几下,那飞五把刀居然叮叮当当的跌落在地上。
       居然有防弹衣?!
       黑衣人怒极大笑:“果然厉害,要不是我家大人所赠的西秦无双之铠,今日就栽在你这个狠毒的昏王手中。很好!很好!”
       嘴中连说了几个很好,举着剑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过来,步步为营,剑身平举随时护住上下两处,再无漏洞。
        刘协已经耗尽全身之力,十八把飞刀也已经射光。
        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穿越才不过三个月,又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次是真正死亡,还是又穿越到另外一个时空?
        “历尽辛苦求师学艺,竟然是为了行叛逆之事,实在可惜!”
        一声叹息破空传来,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仿佛来自天外。
          刘协睁开眼来,只见一道蓝影轻轻的飘来,直落到黑衣蒙面人身后。
          黑衣蒙面人大怒,转身腾空而起一式补遗剑法如仙子探月般直刺蓝衣蒙面人而去。
       “叮!”双剑相交。
         黑衣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连人带剑飞了出去,那剑已不知飞向何处。
        黑衣人脸色苍白,喘息良久方才指着蓝衣人:“你是谁?竟敢……”
        蓝衣人厉声喝道:“孽徒,你若再不走,为师定挑断你的手脚筋脉,让你成为废人。”
        黑衣蒙面人大惊失色,连忙下跪拜道:“不知师尊驾到,小徒罪该万死,徒儿就此告退。”
        拜完几个纵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刘协呆呆的望着蓝衣人,蓝衣人也望着刘协。一个敬佩,一个赞许。两人就此对视良久。
         刘协叹道:“好厉害的剑法!”
        蓝衣人笑道:“好厉害的飞刀!”
        刘协苦笑道:“救命之恩,刘协没齿难忘。只是身子不能动,不能行礼谢恩。”
       那蓝衣人微微一笑:“殿下千金贵体,小民岂敢受之。“
        说完向前抓住左边大腿一接,腿骨复回原位。虽然仍让肿胀,却慢慢能动了。
        二十几个侍卫匆匆赶来,呼啦啦的聚集在刘协周围。
        蓝衣人微笑一揖:“刺客已退,小民告辞!”
        刘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黯然一笑:“前辈能救协一次,已属大恩。来日协纵魂归地府,亦当铭记前辈大恩。”
        蓝衣人身子一震,缓缓回过头来:“还有刺客前来?”
         刘协叹了口气:“孤不死,他们就不会安心,也许再来的,不只是刺客。永乐宫中,侍卫不到三十,何以挡之?”
         蓝衣人惊道:“宫内有一千宿卫,何不请其来护卫?”
        刘协惨然笑道:“只怕这深宫内,除了孤身边的侍卫,其他人都可能来取孤之性命。”
        简直就是虎落平阳啊,要不是腿部受伤,凭他的轻功,要逃出这巍巍皇宫,还不是轻而易举。早知道救不该跟那刺客斗狠,一逃了事,不信他能追上我。
        蓝衣人蓦然惊醒:“传言董卓欲行废立,难道刺杀者是……”
         后面所有的侍卫全部扑通跪倒在地,齐声道:“恳请壮士保护我主安全!”
        蓝衣人呆立着不动,眼中充满犹豫:“草民本江湖漂泊人,宫廷深似海,若非逆徒卷入,实不远涉足。”
      “天下若乱,江湖能安否?”
         蓝衣人闻言神情一凛,良久才缓声道:“天下乱象已起,何处能安?”
        刘协眼中突然闪亮如电,厉声道:“孤若安好,天下必安!”
        孤若安好,天下必安。这是何等的自信!
        他说这话的时候突然间身上杀气腾腾,霸气浓浓。一如当年他去刺杀某位外国首脑时,霸气十足的说道:“我既出手,XX必死!”
        他的盛气令在场的人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前世如此,今世亦然。
        蓝衣人愣愣的盯着他,沉吟半响,撕下蒙面布,啪的一声跪倒在地:“臣王越愿终生追随陛下效犬马之老,生死不变。”
        此人四十岁左右,面目极其普通,走在雒阳大街上片刻如果不看紧,便会湮没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双眼没有精光四射,太阳穴也没有高高鼓起,神态中也无睥睨天下的豪气。如果不是手中那柄古色古香的泰阿剑,没人会想到他是个剑客。
        然而,他就是东汉第一剑客。
         王越?
        刘协喃喃的说道:“剑圣王越?”

作者: 本座    时间: 2015-3-22 23:23:35

继续
作者: 浮光掠影    时间: 2015-3-28 20: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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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剑圣

曹丕的 《典论·自叙》提到 :余又学击剑,阅师多矣,四方之法各异,唯京师为善。桓、灵之间,有虎贲王越善斯术,称於京师。河南史阿言昔与越游,具得其法,余从阿学精熟。

       曹丕历来以武艺高强自诩。曾言张绣造反时,自己年方十岁,像父亲这样的绝代枭雄,也亏曹营第一武将典韦以死相护以及绝影神马冒死逃奔才免于难,而自己则凭三尺青锋于千军万马中全身而退。

      即使这么一个爱吹嘘的皇帝,居然也非常的尊敬王越的剑术,并以王越的徒孙为自豪(史阿的剑术师从王越,而他的剑术则是跟史阿学的)。

      王越惊讶的说道:“殿下幼居深宫也知王越贱名乎?”

      刘协一呆,随即笑道:“公剑术无敌于天下,名震京师。孤虽自幼深居永乐宫,仍闻公之威名。”

     “孤能得公,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喜不自胜也。愿拜公为师,练习剑术。”

     “越漂泊江湖,碌碌无为。今得遇殿下,犹禽得良木,马遇伯乐也。殿下不嫌越技艺低微,越当倾囊相授。”

     一个孤家寡人,势薄力单,偶得臂助。

     一个江湖游侠,报效无门,幸得明主。

     一个在史上被董贼相逼,虽有宏图大志却一世傀儡。

     一个在史上被门阀压制,虽有绝世剑术却终生碌碌。

     史云:王越一心仕途,但被士族门阀压制而难以出头,虽接近献帝,却因献帝毫无实权而终生不能仕。

     历史长河重流,汉帝的命运是否改变,决定他的命运是否改变。

     两人相谈甚欢,一直聊到三更才准备休息。

     突然寝殿外人声鼎沸,刀剑碰击之声不断传来。

     刘协脸色一片冰寒。该来的还是来了,居然来得这么急。不取孤的性命,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孤果料不错。皇兄,你是不是太狠了点?

     几个全身带血的侍卫闯了进来:“左仆射何先带数百侍卫杀来,殿下快走!”

     王越按剑一跃而起,喝道:“宫内处处有敌,步步皆非,殿下能走到哪里去?请殿下端坐于内,众侍卫回房守护。越一人可挡之,决不让一人进来。”

     说完便纵身跳出门外。

     数百冷兵器杀手,自己就算回复到前世的巅峰状态,在没有**、火箭炮、**等**的辅助下,要脱身是没问题。要想凭双臂之力挡住门口不让一人进入,他自问没这个能力。

     王越虽号称剑圣,他也见过他那凌厉的一击。但是那种以一挡数百的神勇,就是电视里都少见,何况现实?

     刘协思索片刻,吩咐张杰:“你轻身功夫较好,可从后门翻墙出宫,到城外去找董卓派兵来救。”

     张杰得令而去。

     刘协在众侍卫的相扶下也走出门外,前往观战。

     寝殿门口之战,让刘协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剑术。

     几句话的时间,门外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具尸体。

     刀光剑影之前的王越不是在厮杀,而是在舞蹈表演。剑光犹如行云流水,飘逸飞扬,剑光所指即是敌人要害之处。剑法的飘逸而细腻,很少碰击到敌人的兵刃。只见一道蓝影像游鱼般在敌群中滑进滑出。刺杀对手,只是在对手眉心或咽喉处轻轻一点,一点致命。

     观看的几分钟,又有三四个人倒在王越剑下。

     众人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这是什么样的剑法?杀人也杀得这么优美,不像他的剑法,粗暴而简单,虽然有效,却充满血腥和恐怖。

     此剑何处有,莫非天上来?

    “雒阳剑客王公越,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好诗!”笑声中剑光舞动,又有两人丧命。

   “好剑!”刘协也笑道。

     杀人者尸横遍地,遇刺者谈笑风生,这是何等的荒谬!

     敌方侍卫扔下十几具尸体,纷纷退后,你盯着我,我盯着你,不敢上前。

     何先向前掏出诏书,厉声喝道:“你乃何人,我等奉陛下旨意前来捉拿反王刘协,你敢抗旨犯上,难道不怕诛九族。”

     王越哈哈大笑:“我乃江湖游民,无家无室,何来九族?我只认仁义陈留王,不认诏书,你又奈我何?”

     何先气得脸都歪了,恨不得将王越撕成碎片,歇斯底里的对着众侍卫喊道:“都给我上,把反贼全部砍成肉泥,后退者斩。”

     众侍卫硬着头皮又叫喊着冲上来。

     王越突然大喝一声,一改刚才华丽细腻的剑法,怒剑挑飞最前面两人的长剑,冲进人群左劈又砍,登时砍翻七八人。又突然纵身飘起,半空中将剑划过前面两人的喉咙,然后轻轻的往后飘落几步,负剑而立。

     刘协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是何等的剑法,这是何等的剑客!

     敌方侍卫何曾见过如此精妙剑术,被王越气势所慑,不敢向前。在何先的呵斥下才勉强向前游斗,都是做做样子,不敢全力出击。

     王越志在护主,不愿造成太多杀戮,也是来者即杀,退者不追。

     游斗了半个多小时,王越又杀了十多个人,始终没人跨过大门一步。敌方侍卫越杀到后面越胆寒,士气大降,不敢奋力拼杀,向前骚扰一下即退后。

     何先大怒,拔剑砍倒几个退后的侍卫。逼着侍卫们向前拼命。众侍卫受他威胁,想着退后也是一死,疯了一样的大叫着冲了上来。

     王越大喝一声,蓦地身形纵起,剑势如狂风席卷而去,只见漫天的剑影和嘶嘶的剑气,入敌群如虎入羊群。剑光到处,血肉横飞,人头纷落。

     只在眨眼之间,在他面前倒下了二三十人。余者纷纷后退,再也不敢向前。

     夜光下,王越傲然而立在遍地的尸身中,剑尖直指对面的数百敌人。地上血流遍地,他全身却是滴血不沾,只有剑尖缓缓滴落一滴鲜血。

     月光照在他的剑身上,闪耀出一片夺目的光芒——死神之光。

    “此剑名泰阿,擅饮人血,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王越的声音很轻也很冷,清清楚楚的穿透到在场数百人的耳中,令人不寒而栗。

     双方对峙良久。何先一时被王越气势所摄,半天不敢动作。

     眼看时间一点点的耗尽,四周的天色慢慢微亮起来。何先狂暴起来了,拔剑发狂的猛砍周围的侍卫,威逼他们向前。

    “给本官上,后退者斩!”

     众侍卫被他所逼,慢慢的开始挪动脚步向前。

    “且慢!”刘协蓦地一声大喝。

     众人停住脚步,不解的望着他。

     刘协高声说道:“孤乃先帝嫡子,陛下亲弟。陛下岂忍杀孤?你既言受陛下诏书,敢出示诏书给诸位看是否陛下玉玺之印?”

     何先气急败坏的亮出诏书吼道:“此乃密诏,岂可盖玺。此诏乃陛下亲笔所书,你等不识?”

     刘协哈哈大笑:“孤常与陛下谈文论墨,岂有不识陛下真迹。这份诏书显然是逆贼何先仿冒之假诏。”

     不等何先争辩,又厉声喝道:“你等还不速速动手。诛杀逆贼何先者,将奏请陛下拜虎贲中郎将,赏黄金百两。”

     永乐宫众侍卫轰然应诺,执剑向前来拿何先。

     何先气急大喊:“还不给我斩了此反王。”

     拔剑又来砍右边的一个侍卫。那个侍卫举刀就挡,左边的一个侍卫突然一刀砍向何先的背部。何先急忙向左跳开,又有几个侍卫抡刀砍来。

     何先见势不妙,拔腿就跑。那些他带来的侍卫痛恨他滥杀无辜,见他心虚逃跑,全部呐喊一声,跟着刘协的侍卫一起追去。

     何先刚跑几步,就发现迎面来了一群披甲士兵。

    “这个就是何先贼子,拿住他!”对面传来张杰的声音。

     话音未落,领头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将军手中长戟向前一撩。戟光一闪,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那一戟流星飞火,直奔何先而去。

     只听何先一声惨叫,便被长戟挑上了半空,然后像条死狗一样摔落在地,登时毙命。

     那何先好歹也有一百三四十斤,竟然被此人随手一挑就挑了起来。

     全场震动,连王越都脸上失色。

     此人头戴孤王之傲帽,身披炎帝披风,外套一件虎贲战甲,腰间系一根炎帝腰带,倍显勇武。

     其生得剑眉星目,刀削般的脸上棱角分明,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英气。脸上一副睥睨天下的神色。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普天之下,舍我其谁?

     吕布鄙夷的看了一下对面的侍卫,冷冷的问道:“陈留王何在?”

     却见众侍卫左右分开,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一人缓缓走出。

     吕布突然感到从所未有的压力,即使在董卓面前都没遇到过这种压力。

     对面走来一个白衣少年,走的很轻很缓,却很坚决,直奔自己而来,仿佛视自己和手中的画戟如无物,眼中闪烁出一股慑人的目光。

     那慑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仿佛刀锋一般割在他身上。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风华绝代的殿下么?

   对面突然一声轻喝:“来者何人,见到孤为何不下跪?莫非前来造反?”
作者: 浮光掠影    时间: 2015-3-28 20:32:09

本帖最后由 浮光掠影 于 2015-3-28 20:34 编辑

第八章 武林三绝

      吕布被刘协这一喝,心头大惊失色,急忙拜倒:“前将军董大人麾下中郎将吕布,奉董大人之命前来救驾。”

      众军士所言当日陈留王于千军万马之前叱喝董大人如家仆,果然非虚。这小小的未来君主,果然厉害。

      刘协上前将他扶起,暗暗一试此人臂力,想看看传说中的战神到底有多厉害。结果像摸到了两根铁柱,不禁暗暗心惊。

      吕布道:“奉董大人之命,三日之后乃吉日良辰,我朝将辞旧迎新。请陛下承继大统,荣登九五,统管万民。”

      刘协淡淡笑道:“此皆董大人与将军之功也!”

      吕布忙道:“此皆董大人为我朝江山社稷所立大功,小将岂敢居之。”

     “刚才张侍卫说剑圣出现在皇宫中,此人一身布衣,莫非是人称剑圣的王先生?”吕布指着王越问道。

      正要答话,王越却道:“非也非也,草民擅炼丹耳,剑术仅可防身。适才全赖陛下巧施反间计,令众敌反杀何先,何先逃奔,幸得将军神勇而杀之。”

      吕布哈哈大笑:“我还真以为剑圣在此呢,原来只是一丹术士。陛下略施小计即化危为安,真英主也!”

      言下对王越充满蔑视之意。

      刘协似乎完全没听到他的话,嘴角依然挂着一缕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冷笑。

      吕布又恭声道:“离陛下登基还有三日,董大人恐再有逆贼来袭,故令末将留三百军士严守永乐宫。”

      说完指着刘协身边的侍卫,杀气腾腾的喝道:“除永乐宫侍卫外,其他逆贼等全部抓起来问斩。”

      那些侍卫大惊失色,全部扑通跪倒在刘协面前请求饶命。

      刘协淡淡的说道:“他等奉命行事,又认不得假诏,怪不得他们。何况孤不日将登大统,当大赦天下。暂留他等性命为国效力,将功赎罪。”

      众侍卫痛哭流泪,纷纷磕头谢恩。

      吕布脸上划过一丝不悦:“如此恐怕不妥。”

      刘协冷冷的喝道:“孤之事,岂轮到你来做主?”

      吕布心头一凛。自己自认为天下第一高手,平生从未将人看在眼里,即使是董卓也能令他恐惧,最多只是敬畏。此殿下居然让感觉一股刺骨而胆寒的杀气。

      自己驰骋沙场多年,当年随丁原击杀匈奴无数,马蹄踏着遍地的尸体和鲜血走过来的,居然会莫名的为这小小九岁之王眼中的杀气而胆寒。

     “末将知罪,还望陛下饶恕。”吕布对那群侍卫喝道:“既蒙陛下开恩,饶你等不死,还不赶快滚出去。”

      众侍卫纷纷跪谢刘协而去。

      吕布留下三百铁甲军士守在宫外,也拜别而去。

      突又回头望住王越:“可惜阁下不是王越,不然在下倒想见识见识剑圣的剑法,看是不是跟江湖上吹的一般高。”

      说完仰头哈哈大笑而去。

      刘协望着吕布离去的背影,不禁露出一丝讥嘲之色:“有勇无谋又狂傲的人,往往死的很惨”。

      王越眼中却充满赞许之意:“好一招霸王qiang,此人戟法的确有霸王之勇!”

      刘协惊奇的望着王越:“师父知此人武艺?”

      王越道:“适才他画戟挑何先那一式,确是霸王qiang中的招式,深得霸王qiang之精髓。此人戟法精绝,臂力惊人,实在无愧于当世马上第一高手!”

      刘协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与那吕布若对阵厮杀。胜负如何?”

      王越微微笑道:“此人武力过人,技艺纯熟,平生罕见。若论马战,或许可与qiang神童先生一战,我不及也;若论步战,某家生平尚未遇到敌手。”

      刘协呆住了。

      良久才喃喃的说道:“qiang神童渊,能与吕布一战的高手,孤却未曾耳闻,倒也是孤陋寡闻了。”

      王越叹道:“殿下未涉江湖,当不知江湖之事。qiang神童渊童子康与刀王宋朝,曾与某家并称武林三绝。然此两人淡泊名利,隐居乡野,故未能闻达于宫内。”

      刘协双眼一亮:“师父何不请此两人出山助孤?”

      王越yaoyao头道:“此两人虽与某家号称武林三绝,但年纪相差甚远。宋先生已于前年过世,童先生也年近六十,恐难以再出山。不过他等均有徒弟流落在江湖,可徐徐搜之为王所用。”

      刘协问道:“师父可知他等徒弟姓名?”

      王越略带尴尬的叹道:“童先生有高徒三张一赵;宋先生有高徒关羽和黄忠;只有越授徒不尽如意,先收徐庶弃武从文,再收赵云弃剑学qiang,今收史阿,沦为刺客……今幸得为王授艺,实乃某家之幸也!”

      “三张一赵?”

      “三张为张飞、张任、张绣,赵即赵云。其中以张飞和赵云为著,天下使qiang者难出其右。”

       刘协突然凌乱了。

       原来张飞和关羽都是有师父的,并非屠猪打枣所练。

      “武林三绝之名从何而来?”

    “童先生以一套龙卷qiang法和天下无双的马术闻名于中原一带;宋先生以无命刀法名震巴蜀;某家在西凉颇有微名。而江南邓展,大漠韩子腾等都是闻名江湖的侠客。二十二年前大漠韩子腾先生发出英雄令,邀集天下游侠者于天山大漠煮酒论技。当日天山大漠英雄台,聚集了来自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英雄,连鲜卑王檀石槐都亲派勇士参加,而此次大会举办之资金也是鲜卑王暗中资助的。大会持续了整整七天,三百多名豪杰喝光了一千百坛美酒,吃光了八百只肥羊。大会结束时,鲜卑阿依慕公主亲赴现场献曲。某家至今仍记得阿依慕公主那绝世的风采和天籁之音。那一曲倾倒了天下英雄,三百多豪杰,有大半最后投奔鲜卑王帐下。这就是鲜卑王的初衷。”追忆往事,王越初时语气壮怀激烈,慷慨不已,后来说到阿依慕公主时却双眼突然迷蒙起来,声音也逐渐迷离黯淡起来,隐隐透出一丝伤感。师父当时正当年少,又是第一剑客,与那美貌的公主莫非有一段情史?“当日比试结果如何?”王越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微笑:“当日比试分步战、马战和骑射。步战比试至最后,只剩某家与童先生的神qiang决战,战至两天一夜,斗一千五百回合,某家略胜半招。细细想来,某家之剑不过八斤,而童先生所使的亮银龙胆枪重四十七斤,某家占尽武器轻便的优势。战至一千招五百招之后,童先生气力略有缓滞,某家赢得侥幸。”“步战之后,马战也逐渐接近尾声。众人都以为童先生步战中气力损耗过大,谁知童先生休息一天之后即参加马战,与宋先生最后决战。其实宋先生也对战多场,两人之气力消耗相差无几,正是棋逢对手。但是最后童先生凭借其天下无双的马术,稍胜宋先生一筹。而后来的骑射,某家与童先生均不擅长此术,而宋先生的三十六路穿云箭术,无可争议的成为了第一箭。”“仔细想来,童先生步战、马战皆佳,宋先生马战、骑射皆勇,唯某家仅通剑术。能与两位先生并称为三绝,实乃侥幸耳。更不幸的是,宋先生为掩护群雄,身中箭伤而留下后疾,晚年终不幸病逝。”王越眼中逐渐积蓄起来无尽的痛楚,沉浸于往事的哀痛中。“何人如此大胆?敢对群雄无礼?”王越沉默无语,良久才吐出三个字“鲜卑王!”刘协恍然大悟:“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鲜卑王精心策划的一个陷阱。所谓的英雄大会不过是一个诱饵,诱集天下英雄于天山脚下,一网打尽,顺者昌,逆者亡。”“是的,其实很多豪杰一开始就略有怀疑。只是对于一个武者,天下第一的名头实在诱惑太大。大会后,三百多豪杰有一半投入鲜卑王麾下效力,另一半连夜出逃,于路被鲜卑大军追杀,逃至中原只剩一百余人。三年之后,童先生率修罗三十六骑潜入天山,在鲜卑大营中斩杀韩子腾,突袭鲜卑王失利而逃,从此不知所终。江湖传言其隐迹于西凉,而且后来还收了关门弟子赵云,但越再也未见过童先生。”“童先生和宋先生,实乃当世大侠,某家与其齐名,实在惭愧!”

     “辽东燕山王越,当世大侠。建宁元年,羌人屡犯边疆,杀戮汉人,残忍无道,然朝廷坐视不理。剑圣王越,十八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震惊西羌,三年不敢犯边。武林三绝,当之无愧!”

      一道声音若从天外传来,飘飘荡荡,却又清晰至极,仿佛不是来自人间。

      王越大惊,脸上露出崇敬的眼神:“仙翁言重,越愧不敢当!”

      那虚无飘渺般的声音又传来:“帝星闪耀,天助大汉。你当尽心辅佐圣君,立不世之功。”

      声音到后来已若隐若现,终于消失不见。

      刘协惊道:“此人何人?世上岂真有仙人?”

      王越道:“此人名左慈,字元放,为丹鼎道宗师,法力无边,虽不是神仙也近似神仙!”

      言中尽是崇拜敬重之意。

   左慈?那个能隐身遁形,化身为羊,穿墙过壁的左慈?世间真有此异人?
作者: 猫!猫!猫!    时间: 2015-3-28 20:35:56

欢乐剑,好剑啊好剑!
作者: 浮光掠影    时间: 2015-3-28 20:40:49

本帖最后由 浮光掠影 于 2015-3-28 20:45 编辑

第九章  九五之尊

     “车驾来了!车驾来了!秋名兴奋的跑了进来,满脸的激动。

       屋内秦雪和柳钰莹正在给刘协穿冕服。王越和众侍卫守立在旁。

       头戴明珠墨玉帝之冕冠,照我风华绝代之姿;身著百鸟朝凤之紫玄衣,显我君临天下之气;下着龙游天下之朱红裳,彰我龙行虎步之风;脚踏青龙摆尾之金丝靴,示我足踏万里河山之豪情。

       穿戴完毕,刘协站起,众人不禁一惊,不禁下地而拜,三呼万岁。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金装。刘协一身鲜亮的冕服衬托得那俊美的面容如仙如神,再加上眉目间散发出的逼人的英气,令人见之心动神摇。

       刘协忙叫众人平身。只有王越伏地不起。

       由于王越呆京师多年,认识他的官员不少。

       只是原本的白面剑客,现在已被易容成虬髯大汉。别说外人,就是永乐宫中的侍卫和宫女都认不出来。

      易容术,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原本就是一项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本领。

      刘协感到他是有话要说,便道:“卿有何言?尽管说来。”

      王越凛然道:“陛下此去荣登九五,须勿忘天下。草民代天下百姓叩谢陛下。”

      说完便咚咚将头在地上磕得山响。

      刘协神情也是一凛,决然道:“朕若安好,便是盛世!”

      朕若安好,便是盛世;天下若乱,必因朕亡。

      王越拜谢而起。

      众人陪着刘协走出寝殿外。虎贲中郎将李肃率一干侍卫已经在外等候多时,见到刘协立即三呼万岁,然后请刘协上车驾。

       刘协望着这一干稀奇古怪的车驾队伍,不禁想起了元曲《哨遍·高祖还乡》中的描述。

     “见一颩人马到庄门,匹头里几面旗舒。一面旗白胡阑套住个迎霜兔,一面旗红曲连打着个毕月乌。一面旗鸡学舞,一面旗狗生双翅,一面旗蛇缠葫芦。

       红漆了叉,银铮了斧,甜瓜苦瓜黄金镀,明晃晃马镫枪尖上挑,白雪雪鹅毛扇上铺。这些个乔人物,拿着些不曾见的器仗,穿着些大作怪的衣服。”

       数月前尚在前世为杀手,数月后成九五之尊。前世今生,一切恍然如梦,似梦非梦。

       随着鼓乐之声,车驾缓缓到了百官朝会殿门口,李肃叫暂停等候。

       朝会殿正殿朝堂上,正上演着一幕流泪和流血的悲剧。

       刘辩端坐在龙椅上,满脸煞白。

       这一天,将是他最后一次坐在龙椅上。从登基到下台,历时三个月。果然是“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众人依旧三呼万岁,但是声音却是那么艰难和晦涩。

       刘辩张了张嘴,他使劲的想将心中失望和痛楚的情绪压下去,努力的想喊一声平身。但是那声音在喉咙里就是窜不出来,像被什么塞住了喉咙的出口。他张口喊了几声也没发出声音来,只好强忍着眼泪摆手示意众人平身。

       朝堂门口传来一声冷哼。众人如闻猛兽咆哮之音,顷刻寂静无声。

       董卓一身黑衣黑甲,晃着肥大的身躯大步而来。吕布持戟傲然而随,后面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铁甲卫士,如雄狮领虎狼而来。所过之处,无不胆寒。

       董卓走至朝堂正中,“呛啷”一声拔剑出鞘大喝:“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

       边上闪出李儒上前,捧卷开始宣读:

     “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公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身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李儒读完,董卓便喝令侍卫将刘辩拉下殿来按臣子之礼跪在殿下。那刘辩吓的全身发抖,眼泪直流,失神的眼睛向群臣扫视过来,希望能抓到一根稻草。

       可惜群臣要么低头垂目,要么将头偏到一边不忍观看。

       董卓喝道:“天子退位,玉玺当留与新帝,谁为解之?”

      众臣无语。

       却听一人朗声道:“新帝登基,岂可无玺,当解之以奉新主。”

       只见一人向前,全然不顾众人的鄙夷之色,从刘辩身上解下他的玉玺。

       正是袁绍之叔——太傅袁隗。

       何太后气得全身发抖,指着袁隗骂道:“我何家历来待你不薄,陛下更是对你恩宠有加,你这狼心狗肺之辈,当诛满门!”

       董卓一声厉喝:“你不过一个屠家之女,安敢口出狂言,辱骂大臣。来人,拉下去脱掉太后服。”

       那何太后不等宫女来拉,抢先跑到刘辩面前抱着刘辩大哭。两人抱头大哭,如丧考妣。哭得不少文武百官暗暗流下眼泪或者低声啜泣。

       “哗!”突然一片朝笏向董卓砸来,被吕布击落。

      却见尚书丁管愤怒高叫:“贼臣董卓,敢为欺天之谋,吾当以颈血溅之!”

       董卓大怒,命武士拿下丁管脱去他的官服,拉出去问斩。

       刘协坐在车驾上看到前殿里面涌出几个武士,推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官员。那官员边走边骂董卓逆贼。

       一声喝道:“所捉者何人?”

       几个武士一惊,连忙答道:“回陛下,此乃尚书丁管,在朝堂上冒犯董大人,故命斩之。”

       刘协喝道:“今日乃朕登基吉日,当大赦天下。丁管冒犯董大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削职为民,逐出京城,永不录用。”

       李肃在旁正要阻止,却见对面怒目一瞪,登时说不出话来。

      众武士得令忙放了丁管。

      丁管愣愣的看了刘协一眼,随即哼的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远远丢下一句:“朝纲败坏,皇室失统,既为傀儡,何逞龙威?“

       刘协登时气结。

       他妈的,弱智脑残,鼠目寸光。待他日朕重整河山,看你又怎么说。

      “吉辰已到,请陛下登基!”

        李儒走出朝堂,躬身一拜。

        终于该朕出场了。一千八百年后,朕再来一次,此次必不再为傀儡。

        傀儡,以一个顶级杀手为傀儡,当心明天你的头是否还在!

        刘协豪气顿生,抖擞精神,走下车驾。王越和众侍卫混在一起,分列两旁跟在刘协身后,鱼贯而随。

        刘协缓步走入朝堂,朝堂之中立即静止,鸦雀无声。

       迎面一少年。脸如冠玉,熠熠生辉,如仙如神;明眸似珠,目光炯炯,神采飞扬;唇若涂朱,淡然而笑,倾倒众生;虎步龙行,英姿飒爽,气势磅礴;眉宇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叱咤风云的帝王之气。

       两边的侍卫红衣银剑,意气风发、神威凛凛,气势竟然令董卓的铁甲卫士黯然失色。

       众人目光一亮,悲愤、哀痛、屈辱之情荡然无存,恍惚间只觉神清气爽,似忘记了朝堂之中的恶魔肆虐。

       连那正在拥抱哭泣的刘辩母子也止住哭泣,回头望来。

       刘辩怔怔的望着刘协,不知是羡慕多些还是憎恨多些。

       母后所言果然不错,你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天吧?篡位夺权,你却无愧疚之心,满脸喜气,得意洋洋,枉费孤当日相护之兄弟情义。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孤的皇弟,你从朕这里抢去的,迟早要还给朕!

      “想不到傀儡之主,竟然也有如此帝王之威。其身旁侍卫居然也如虎狼之兵,威风凛凛。真是不可思议。”

       “此子年方九岁,便有如此威仪,日后必为雄主,恐非董贼所能控制。”

       “帝星突然闪耀,莫非尽在此子身上?天终不忍绝汉室。”

……

       董卓在前面暗暗偷看文武百官神色,发现居然大半官员被刘协风采所摄,不禁心中暗喜:“终不负董老太后!”

       当然也有满脸不屑的。

       不过一傀儡之主,如此趾高气扬,意气风发,不知死活也。

       刘协缓缓登上龙椅。

      这个位置可真高!“绝岭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虽然高处不胜寒,可是朕不得不处之。

       然而在龙椅上居高临下,满堂一览无余,文武百官都臣服在脚下,令人豪气顿生,感觉整个天下都在手中。掌控天下,俯视众生,脚踏万里河山,谁不向往?

        李儒立于朝堂,朗声宣读诏书:

      “皇帝臣协,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只:汉有天下,历数无疆。曩者王莽篡盗,光武皇帝震怒致诛,社稷复享。自桓、灵以来,或宦官专权,或外戚弄政,帝室甚微。先有大将军何进专权,又有十常侍之乱,劫持皇室。汉室江山,动荡不安。值此危难之际,皇兄刘辩不堪其乱,禅位于朕。协畏天之威,又惧汉邦将湮于地,乃惶恐继之,以重整江山社稷,造福苍生,祚于汉家,永绥四海。”

       高高的端坐在龙椅之上,透过冕冠垂下的细密珠帘,望着阶下的文武百官三拜九叩,三呼万岁之声响砌整个大殿。恍惚间,突然为那种万万人之上的感觉而飘飘然。

       突然一人抬起头来,满眼怨毒和仇恨,全无往日温情之色。刘协不禁神情一黯。

       皇兄,不是我要抢你的皇位。这大汉王朝已如风中之烛,你收拾不了,我或可一试。

       昭宁元年九月初一甲戌日(189年9月28日),董卓废少帝刘辩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改年号为永汉。

       永汉。

        董卓说他要永远忠于大汉。给那些文武百官加了一块遮羞布。

       永汉。

    没有永远的王朝,但是朕绝不要让汉室在朕手上断送。
作者: 迅雷英雄欢乐剑    时间: 2015-3-29 17:01:22

第十章 潜心修炼
     甘泉宫,东汉皇帝寝宫。
刘协盘腿端坐于龙床上,精赤着上身,双手合什,双目微闭,身上微微散发着热气。王越在后双掌紧贴在他背上缓缓游动,脸上神色严肃。

自登基以来,刘协心知势孤力单,虽为万乘之尊,难以做主,索性撂了挑子,将朝廷大事尽交予董卓——陛下年幼,丞相监国。连朝堂都不上,每天装模作样的坐在龙椅上做个傀儡不是他的风格。每天的奏折也不批不看,丢给董卓,董卓又丢给李儒去处理。倒正中李儒下怀。
这样一来,董卓对刘协便毫无戒心。他原本也没什么戒心,因为刘协就是他的第二个“源儿”。李儒虽略有防范之心,却也不完全挂在心上。
于是朝政大权全在董卓手中。董卓心中以太上皇自居,上殿不脱靴,不解剑,带着吕布和铁甲卫士气势汹汹而来,气势汹汹而去。朝堂成了他家后院,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刘协将昔日永乐宫中二十余侍卫编为飞龙卫,贴身保卫。明地里命李逸飞为飞龙骑都尉统领飞龙卫,与虎贲左右仆射和羽林骑都尉同职等。暗地里实际控制权归于王越。
诸事不管,七日一临朝也只打个酱油,尽由董卓和李儒决断。每日只与王越以及众飞龙卫到玉堂殿练习武艺。

王越每天教习众卫士剑术和运气之法。但是对于刘协却是安排了一套详细的训练计划。
每天凌晨六点,他便叫刘协起来,对着东方吐纳运气,一直到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
凌晨的日月精华,天地之气最精最纯净,最适合吸收。
运气之法叫“固本培元”,居然是源自《黄帝内经》,这本在后世卖价为**三十元的书,只是被那些假装爱好古代文化之士束之高阁。真正能够用上的也就几个中医,那也是用上一点皮毛。
即使后世专门研习《黄帝内经》的医者,也只是把它当做一本强身抗病,延年益寿的书。没想到在王越手里却成了练习运气之法。
王越的运气之法,先从十二经脉开始,热气从十二经脉各自运行一周之后,再从奇经八脉运行一周。
刚开始运气之时,像针刺一般疼痛,气流每前进一寸,都疼得直冒汗,两三天才运行一条经脉,运行到后来便很快了,也没那么疼了。经过半个月的修炼,二十条经脉全部畅通,每天运行完两周之后,便感到全身活力无比,能量难以释放,随时准备去伏虎擒豹。
他叫侍卫去御药房拿几种草药配置药水,叫刘协每天泡上两个小时。
古代医术博大精深,刘协泡了这种草药之后只觉神清气爽,全身的污浊之物似乎全部排放到了药水之中,皮肤显得晶莹透明,犹如新生**般,却又不像**的皮肤那么脆弱弹指欲破。而是充满弹性像牛筋一般。
转眼秋去冬来,短短两个月,刘协已经深谙运气之妙,出手的速度和劲道已经达到前世的九成。
两个月前,二十步之外射出的飞刀射在杨树上,只能射穿薄薄的树皮,扎都扎不稳。此时即使在二十五步之外,也能入木三分。
运气所带来的效果不只是速度和劲道,还有抗打击能力。以前一掌拍在桌子上,不但桌子纹丝不动,而且掌心会震得生疼。但是现在不但会应声而裂,而且手掌丝毫无觉疼痛。
当日就是因为身子柔弱,才会被史阿凌空一脚踢得大腿骨脱臼,换做今日,或许最多只是略微红肿。
然后受益最深的是轻功,运气纵身一跃,速度和高度提升了一半。倘若再打造一些简易辅助工具。这天下不管是深宫大殿,还是高不可攀的城墙都随他自由来去,甚至是那深不可测的悬崖,也未必能难住他。

当奇经八脉打通之后。王越开始传授剑术。
剑,为百兵之祖,相传创自轩辕之时,有书云:“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
剑,又名百兵之君,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斯可历传不衰。
七十二路无我剑法。王越的成名剑法。
后世剑法分重剑和轻剑,王越的无我剑法却变幻莫测,不拘一格。
或举轻若重,大开大合,横扫四方,势若奔雷,去如狂风。重剑一出,石破天惊,山崩地裂,既能击穿大将军的铁甲,也能刺穿风中的柳絮,以气力取胜。
或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剑光如电,瞬息制敌。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当你还在惊诧于剑光的灿烂时,剑尖已经刺入了你的身体。轻剑唯快、准取胜。
或举轻若重,以力卸力,四两拨千斤,不求伤敌,只求自保,剑光如墙,尽护全身要门死穴,纵遇武力强于自己数倍者,也能全身而退。
学剑容易,但是要想成为真正的剑术大师,先天条件远胜后天的努力。王越成名二十年,看中的徒弟不过三个半。半个是徐庶,天资聪颖但是体格一般,只学了十六招便弃武从文;一个是赵云,看到赵云时,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衣钵传人,无论是悟性还是体格都是上上选,谁知他学到三十六招却突然不辞而别,去找童渊学枪;一个是史阿,虽然悟性不及赵云,却也是块不错的材料,可是耐性太差,所有剑式全部学会却都是囫囵吞枣,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在京师中赢遍一干纨绔子弟便自以为天下无敌,投靠了袁隗期望能谋得一官半职。当他遇到刘协时,他突然就像一个玉匠捡到了和氏玉,一个琴匠遇到那块焦尾的桐木,恨不得将刘协训练成天下第一剑客。

一切都出乎王越的意料之外。
七十二路无我剑,刘协只花了三天就学会了所有招式。
七十二路无我情剑,以折人之威为胜,伤人为其次,杀人再次,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不动杀气。
然而刘协却剑剑夺命,招招追魂,融合了他以前做杀手的剑法,每一击必取人之性命,每一剑都充满无边的杀气,每一招都盈溢着死亡的气息。
这不是单纯的剑客之剑,这是顶级杀手之剑与剑神之剑的完美结合。利剑不出则已,一出则必饮血而归。
剑出无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越眉头紧皱,这小皇帝为什么会有这么浓烈的杀气和血腥味?
难道若要天下安定,必须以杀止杀?
他想起一统天下的秦始皇,想起威震天下的汉武帝。心头终于明了。
雄霸天下的千古帝王,无一不是杀星。妇人之仁是安定不了天下的。
于是心头释然,也不管无我剑法成了追魂剑法,任其自由施展,只是偶尔为其指出一两个小破绽。
每一次对练,王越都必亲自上阵。
虽然李逸飞等人的剑术也是突飞猛进。但是若让他们上场跟陛下对剑,要么就是陛下施展不开失去对剑的效果,要么就是他们血溅当场。
每次对剑之时,他都鼓励刘协全力施展,任意攻击,不必顾忌。
这样刘协的剑法越来越凌厉,越来越杀戮和血腥。看得李逸飞等人魂飞魄散,胆战心惊。
只是在天下第一剑客面前,再凌厉的攻击也是蜻蜓点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越跟刘协对剑时也逐渐紧张起来,那越来越浓烈的杀气让他感到无形的压力。

忽然有一天,刘协问王越:“师父,朕的剑法如何?”
王越答道:“充满王霸之气,当世敌手不会超过二十个。”
被人称作剑圣的人,是不会为了讨好陛下而说谎话的,刘协的剑法在江湖上至少可排到前十甚至更前。五年之后,整个天下能在马下跟他一战的不会超过十个。十年之后,或许天下无人能够在步战中胜过他。这还是因为天生根骨缺陷,不像他天生就是块练剑的料子,不然刘协应该可以更早达到巅峰。
刘协笑了。前世杀手界他排第四,而在亚洲,只有雪龙一人排在他的上面。
王越说的是正经对战,倘若算上暗器、**、陷阱等,恐怕师父都能败在他的手上。因为师父是剑客,不是杀手。
他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件曾经让他看了热血沸腾,现在也无比憧憬的事情——驰骋沙场,取上将头颅于千军万马之中。
于是他问道:“何时可与吕布决战沙场?”
问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后悔。吕布,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猛将,年纪不过十岁的他居然想跟吕布决战。而王越的斩钉截铁的回答更让他心寒。
“现在不能,将来也不能!”
“为何?”
“吕布戟法天下无双,臂力也在三甲之列,是我唯一见过技艺和臂力双绝的神将。当年童渊童子康跟我一样,技艺有余,臂力不足;而刀王宋朝则是臂力有余,技艺欠缺。放眼当世后起之辈,如张飞、典韦、许褚、关羽之等人是臂力过人,技艺略逊之辈;赵云枪法精绝,不逊于吕布,然臂力则大大逊于吕布。故马上交锋,无人可与吕布匹敌!”
“朕若日后苦学马术和枪法,则又如何?”
“当今绝世猛将,十之有九臂力惊人;即便昔日枪神童渊以及今日的赵云,也均双臂有千斤之力。臂力之事,仅靠后天的勤加苦练是不够的,重在先天的体质。我大汉自光武帝和庄帝以后,帝王无不体质羸弱,享寿未有超过三十六者。陛下虽然体质不算羸弱,而且还略胜常人,但是远远不如绝世猛将,纵日后苦练,也难有很大进展。故陛下想要冲锋陷阵,恐怕要在当世十五人之后。”
名列十五之后,与吕布是没的打了,但是好像跟孙策、魏延、张辽等人差不多,也算是猛将了。

作者: 迅雷英雄欢乐剑    时间: 2015-3-29 17:03:30

第十一章   留下耳朵
九月二十一,董卓醉酒,无故滥杀宫中侍卫三名;
十月二十三,董卓掳宫女两名就地奸淫;
十一月二十四,入宫奸yin宫女三名;
十二月十五,无故杀别部司马张裕
十二月二十七……
“二月初二,龙抬头。
董卓领兵郊游至阳城,村民社赛,男女皆集。卓命军士围住,尽皆杀之,掠妇女财物,
装载车上,悬头千余颗于车下,连轸还都,扬言杀贼大胜而回;于城外焚烧人头,以妇女财物分散众军……”
    一张张纸条,触目惊心的记录着董卓的恶行,董卓一天比一天变本加厉,之前只是淫乱宫中,现在是到处屠杀生灵。
看到最后一条,刘协怒极而起,拔剑劈掉案几一角,才平静下来激动的心情。

刘协坐在龙案前,一张张仔细的看着王越所呈报的董卓恶迹,两眼冒火。
正怒火间,李逸飞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启禀陛下,接宫内密报,董贼因弘农王怨望作诗,欲杀弘农王及何后。现李儒等人已往永安宫而去。”
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刘辩自被废后,和何太后以及唐妃被董卓锁在永安宫,派人守住。衣食自然也不如当皇帝的时候了。刘辩心里日益愤恨。
尤其是想起那个以前那个可怜兮兮的胞弟,竟然兴高采烈的抢了自己的位置,心里就藏了条毒蛇,愤恨难平。
一日,看见两只燕子飞于庭中,遂吟诗一首:“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    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就这首诗,在历史上要了他一家三口的命!
董卓自立刘协为帝之后,知道原何进旧部一直在暗中蠢蠢欲动。虽然袁隗主动投诚,亲解刘辩的玉玺奉给刘协,但是他心里仍旧是不安。一心想干掉刘辩,这样刘协就是唯一的皇室嫡子了。
接到密报,正愁没有借口,立即派去李儒去杀刘辩。
刘协脸上杀机陡起:“起驾到永安宫。”
王越和李逸飞等飞龙卫却呆立不动。
刘协满脸怒色的盯着众人:“公等何意?”
李逸飞啪的跪道:“董贼势大,应暂避其锋芒,不可与之强抗!”
“哦,还有呢?”刘协淡淡的问道。
“一山不容二虎,一朝岂容二帝?陛下念兄弟之情,然当日是谁派人刺杀陛下?”
刘协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们就这点心思?他今日能杀我皇兄,日后亦能杀朕。随朕来,不得多言。”
经过半年的训练,自信已达到昔日巅峰状态,敢辱我者死!大不了一刀杀了李儒然后亡命江湖。憋屈了几个月,老子今天就是要发飙,就是要干人。
李逸飞只好道:“陛下稍等,臣这就去备车驾来!”
刘协喝道:“备什么车驾,牵我马来!”
逍遥马,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大宛名驹,高贵而雄骏。
刘协轻轻的一跃按住马脖子,纵身跨上马鞍。
这时候的马还没有马镫,要干的活太多,来不及研究这东西。
王越和李逸飞带着众飞龙卫打马紧紧跟随。

刘协赶到永安宫看到刘辩时,刘辩正在悲悲戚戚的高歌与太后作别。
刘协叹了口气,墨迹也有墨迹的好处,这傻鸟哥哥要不是墨迹这一下估计早挂了。
那刘辩刚唱完什么“天地易兮日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空泪潸!”。唐妃又凄凄惨惨的来唱“皇天将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姬兮命不随。    生死异路兮从此毕,奈何茕速兮心中悲!”
唱得李儒都快抓狂了。这有完没完?
刘协不等他抓狂,便一声暴喝:“李儒在此何干?”
李儒一看,坏事了,这小祖宗怎么来了。连忙说道:“弘农王前日派人刺杀陛下,现在又作反诗,罪孽深重,特奉丞相之命诛杀此反王。”
刘协冷冷的说道:“大汉皇子,能治其罪者唯朕一人而已。丞相焉能诛杀皇族宗室?”
李儒一听,心里怒道:你一个傀儡皇帝还蹬鼻子上脸了,真以为自己是说一不二的雄主了。
于是也冷冷的说道:“我等奉丞相之命行事,如就此放过,丞相面前无法交代。”
刘协怒极,一字一字厉声道:“抗旨者,凌迟处死,诛九族。”
字字杀机浓浓,声声寒气深深,李儒不禁打了个寒战。
旋即猛的惊觉:一个傀儡的小皇帝,乳臭未干,有什么可怕的。哈哈一笑道:“陛下莫忘了,董丞相也在臣的九族之中。难道连丞相一起诛了?臣怎么看不出陛下有这个本事。”
极尽嘲讽,嚣张得不可一世。
立在边上的王越大怒,拔剑而出,指向李儒。其他飞龙卫也全部拔剑指向李儒。
李儒本只带了十几个铁甲士兵,人数上明显占劣势。而且他们面对的又是当今陛下,李儒又并没叫他们动手,那些士兵们都战战兢兢的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拔出武器的。
刘协拔剑抽身向前,举剑架在李儒脖子上,用一种寒彻至骨的声音道:“朕数三下,他们不滚你就得——死!”
时值腊月,那个死字仿佛从冰窖里蹦出,冰冷的剑锋寒气透过李儒脖颈上的皮肤,死神触手可及。豆大的冷汗哗哗的从李儒额头上滚了下来。
“一!”刘协从牙缝里冰冷的吐出一个字。
“陛下难道不怕得罪董丞相?董丞相对陛下恩重如山,且掌控京城之兵势,陛下须慎重考虑啊。”李儒仍不甘心,负隅顽抗。
“二!”刘协又冷冷的更大声的吐出一个字,手中一动,一缕鲜血从他脖子上流了出来。
李儒感觉到鲜血顺着脖子缓缓流下,吓得魂飞魄散——这小毛孩一根筋啊,真动了杀机。
李儒彻底崩溃了,大声喊道:“撤!快撤!给我撤出永安宫!”
那些李儒带来的武士如蒙大赦,立即灰溜溜的撒腿就跑,眨眼间溜个干净。
刘协撤下架在李儒脖颈上的利剑,冷冷的说了一声:“配合不错,你可以滚了。”
剑锋一撤,寒气顿消。
李儒顿觉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这才感觉到全身已经湿透。
一阵冷风吹来,李儒打了一个寒战,战战兢兢的走下楼来。
临走前回头咬着牙正要说几句狠话,却又看到那两道杀气腾腾的寒光,到喉咙的话又强压了回去。
只好强打精神“哼”的一声甩袖走了。直向走到宫门口,待和宫外的士兵汇合。
突然背后一声冷喝:“站住!”
李儒惊怒的回头:“又待如何?”
刘协用一种勾魂夺魄的眼光直勾勾的望着他,突然邪邪的笑了。这几个月的窝囊气受够了,重新恢复状态的感觉真好。谁让我不爽,我就弄谁,大不了不当这个尴尬的破皇帝。
快意恩仇,逍遥江湖!
李儒被他看得发毛:“陛下有何吩咐?”
刘协收敛住笑容,对李逸飞问道:“这逆臣多次在朕面前胡言乱语,该当何罪?”
李逸飞被问懵了,不知其意,沉吟半响想了一个最合适的回答:“此事可打可小,全凭圣上处置。”
刘协哈哈笑道:“那把他的一只耳朵割下来,做个纪念,免得他下次又忘记了谁是陛下?”
李儒又惊又怒,这小毛孩是不是疯了。
气的全身发抖,怒指着刘协:“陛下做事不要太过分,否则……”
刘协一声怒喝打断他的话:“否则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来人,把这个罪臣的耳朵给朕割下来!”
李儒翻了一下白眼,做了一个最佳选择——撒腿就跑。这一根筋的熊孩子是彻底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逃再说。
可怜李儒自为官以来,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堂堂大汉的郎中令,九卿之一,提着官袍撒腿亡命逃窜。
刘协哈哈大笑。众侍卫也跟着哈哈大笑,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刘协沉下脸怒喝道:“笑什么?还不快追!李儒要跑掉了,就割你们的耳朵!”
众人嘎然止住笑声,一脸惊讶的望着刘协。
李逸飞支支吾吾的问道:“真割?”
刘协脸上露出**般的笑容:“君无戏言!割是要割,不过不一定今天割,但是必须得给我追。朕最喜欢看猫追老鼠了。”
李逸飞也笑了,陛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趣了?
一挥手:“追!”
众侍卫明白过来了,立即嘻嘻哈哈的追了过去。
王越怔怔的看了刘协几秒钟,脸部抽搐了一下,转身扭过头去。堂堂天山剑客,当世大侠难道也要去玩这种小孩子游戏?
“追啊,别让李儒跑了!”
“留下耳朵再走!”
李儒才跑了二十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声。回头一看,不禁脸色煞白——那群红衣侍卫居然杀气腾腾的追来了。
天哪,我这是在做梦还是那熊孩子吃错了药?什么都别想了,拼命的跑吧,到宫门口上马直奔丞相府就安全了,他娘的老子怎么才生两条腿啊。

作者: 迅雷英雄欢乐剑    时间: 2015-3-29 17:08:17

本帖最后由 迅雷英雄欢乐剑 于 2015-3-29 17:15 编辑

李儒一阵拼了老命的狂跑,耳朵边只闻到呼呼的风声。眼看要到宫门口,突然从路边的假山丛中窜出一个蒙面人,捂住他的嘴,扣住他的手腕顺手往假山后中一拽,他便跌倒在假山后面。

又一道寒气透骨的剑刃架在他脖子上。

李儒全身打摆子一样的抖了起来:“你是何人?”

那人忙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

众飞龙卫大呼小叫的从假山旁边跑过,往宫门口追去。

蒙面人松了一口气,收回手指。冷声道:“不要紧张,把耳朵给我竖起来,听我说几句话就放了你。”

李儒双腿发软,抖个不停:“壮士请讲。”

蒙面人杀机毕露,用一种寒气透骨的声音阴森森的说道:“首先,你要感谢陛下救了你的老命,刚才你若加害弘农王,此刻必已成为我剑底游魂。其次,朝中有人叫我提醒你,上次温明园之会前,你西凉铁甲兵护卫森严,原本劫诏者难以得手,但是故意将先皇遗诏让给劫诏者,虽然不知你何居心,但是此事若让董丞相知道,恐怕你也人头难保。故弘农王若活,你则活,弘农王若亡,你则必死。”

李儒面色变得更苍白了,全身抖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蒙面人望着他那副窝囊样,露出讥诮的笑容,不无鄙夷的说道:“听闻郎中令大人曾随董贼征战多年,久经沙场,想不到如此怕死。”

话音刚落,连人带剑已消失在宫墙之外。

这次李儒的全身彻底湿透,像从水底捞出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喘着粗气。

良久才喘过气来。他擦了一把额头,望着蒙面人消失之处,脸上浮出一丝狠毒的冷笑:“袁家叔侄,自寻死路!”

爬起身来,趴在假山后做贼一样的东张西望了一会,才跑往永安宫门口。

众飞龙卫追到门口,未看到李儒,又嘻嘻哈哈的跑了回来。

刘辩一家三口站在亭中看得目瞪口呆,一头雾水。

何太后和唐妃忙向前来拜谢。

“承蒙陛下不计前嫌,救得我等性命,我等末齿难忘。”

何太后与儿子死里逃生,是发自肺腑的真心感谢。

刘协淡淡一笑,轻轻将她们两人扶起,柔声说道:“不必多礼。”

刘辩却昂着头,两眼望着空中,轻蔑的冷笑道:“这是你欠我的,理当要偿还。迟早有一天,你欠我的会全部偿还过来。”

王越和众飞龙卫听到刘辩如此无礼,又全部锵锵的将剑拔出来指向刘辩。

刘协怜悯的看着刘辩,yao了yao头,喝道:“撤!”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个根本不配做对手的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的。

“朕要去丞相府。”刘协对着跟上来的飞龙卫道。

“什么?”王越大惊问道。心想是不是早上给他泡的药水配错了,居然要直闯虎穴。

“敢犯朕天威者,虽强必诛。”刘协淡淡的说道。

“董贼势大,恐怕……”李逸飞小心翼翼的说道。

刘协冷冷笑道“怕什么?大不了朕一剑杀了他。”

李逸飞胆战心惊的道:“陛下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刘协暗暗捏了一下身上暗藏的飞刀、毒钉、天蚕丝绳抓和迷魂弹以及套在里面的天蚕软甲。飞刀和毒钉是叫李逸飞在宫外找名匠打制的,天蚕丝绳是从后宫库房里找的天蚕丝自己编的

哼,从长计议,今天注定本大帝。要是能带上前世的高科技装备,我能让你们明天就看不到丞相府。某国首相府,一堆的现代化安全设备外加荷qiang实弹的卫兵,我都来去自如的把那小首相给灭了,还搞不定靠一堆冷兵器守护的董卓。

“走!”

一音落下,不再言语,纵上永安宫门口逍遥马,打马就走。

众人哪敢再言语,纷纷上马追了过去。

丞相府门口,几个守卫正在门口打瞌睡。

突然一阵暴烈的马嘶声,随后又是一连串此起彼伏的马嘶声。

几个守卫愠怒的抬起头来。谁敢如此在丞相府前喧哗,不想活了!

正要喝问,对面一个红衣人一声大喝:“陛下驾到!”

黄……陛下驾到?!开什么玩笑?陛下出宫亲临丞相府,不坐车驾而是骑马来?

众守卫目瞪口呆的盯着他们,一时全部凌乱了。

人群中闪出一人来。

众守卫呆呆的看着他,然后互相对视一眼,立即扑通跪倒在地:“陛下万岁!”

那雪白的高头大马,那一身上舞金龙下绣凤凰的的紫衣,那飘逸绝伦的绝代风华,那不到十岁的稚嫩面容,不是当今小陛下又会是谁?

刘协冷冷一哼,突然一提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那逍遥马一声长嘶,呼的一声跃上门前台阶,直直的闯了进去。

后面二十几匹马毫不犹豫跟着群嘶而起,鱼贯闯进府中。

几个守卫你看我,我看你,呆得说不出话来,这可是相府啊,啥时候成了跑马场了?呆了许久才如梦初醒般的跟着跑了进去。

董卓身材肥大,像座肉山般横卧席上,挨在正为他采耳的美女怀内,另有两女则细心为他修磨指脚甲,那种派头排场,别说刘协比不上,纵使历代帝皇恐怕亦只如是。

“丞相!丞相!”董府管家董礼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

董卓大怒,翻坐起来大喝:“混账东西.何事如此惊慌?”

董礼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陛下纵马闯进来了……”

董卓呆了半响,猛地勃然大怒,蹦下床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扇了两个耳光骂道:“混账,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发疯了?”

不等那可怜的老管家回答,远远传来一声高叫:“陛下驾到!”

接着就是一阵巨大的喧哗。

又有一个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报大人,陛下率飞龙卫纵马硬闯相府,已被本府家将拦住,眼看就要杀起来了。”

董卓又是一呆,脸上剧烈的抽动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光着脚,连忙跑到床边匆匆穿好鞋子,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寝居门口的卫兵随即紧紧跟上。

小祖宗,你这搞的哪一出啊?

走出十几步,看到几十号人聚集在一起,分成两队,各执着兵器在对峙,剑拔**张,杀气腾腾。

李逸飞长剑指着对面的家将们喝道:“陛下在此,你等不行礼接驾,反而阻挡圣驾,不怕被诛九族吗?”

领头的家将也不甘示弱,**一挺,也指着李逸飞冷冷笑道:“我等只听董丞相号令,敢在丞相府捣乱者,杀无赦!”

“放屁!”

一声响雷般的怒喝,董卓大步走来。众家将和卫兵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夕阳照在刘协的脸上,闪着淡淡的斜晖,董卓看着那张让他怜爱得心疼的稚嫩的小脸,一腔怒气突然烟消云散。

推金山,倒玉柱,纳头就拜:“老臣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还望陛下饶恕。!”

其他家将和卫兵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扑通扑通的跪倒了一地。

刘协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冷笑,哼了一声,然后厉声喝道:“董卓你可知罪?”

董卓懵了一下,随即说道:“臣知罪!”

刘协冷冷笑道:“知罪就好。朕今天过来就是让你知道,这天下是朕做主不是你做主。弘农王处置不处置是朕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敢谋害皇室者,诛九族,杀无赦。”

董卓的脸又由晴转阴,变成猪肝色,强忍着怒气说道:“弘农王怨望作诗,谋图不轨,老臣是为陛下着想,还望陛下体谅老臣一片苦心。”

刘协又哼了一声,冷冷笑道:“承蒙丞相好意,朕心领了,但是谁敢谋害朕的兄长,如同叛逆,立诛不赦。丞相一向对朕忠心耿耿,想必不会抗旨不遵。”

说完不等董卓反应过来,又喝了一声:“起驾回宫!”

衣袖一甩,扬长而去。

李逸飞戏谑的看了一下满地跪着的家将,哼的一声带着众飞龙卫呼啦啦的跟随刘协而去。

董卓站起身来,脸上阴晴不定。时而怒不可遏,杀气腾腾;时而满面微笑,轻轻yao头。

就这样呆呆的站了半天,才苦笑道:“起驾回宫?车驾未来起什么驾,当叫打马回宫。”

说完自顾自的往寝居而去。留下一群发呆的家将家丁。

远远的有一人也怔怔的望着,等到董卓的背影消失了,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狠毒的神色。

恨恨的道:“他不是你的源儿,你的源儿早在十年前就夭折了。”

相府外,王越打马紧紧跟随刘协。

“是否太过了?”王越缓缓的望着远处的如血的残阳问道。

“朕是天子,他是臣下,有何过不过的?”刘协心情一片畅快,也咪着眼睛欣赏着那红光万道的夕阳。

纯自然无污染的夕阳就是美。尤其是冬天里难得一见的夕阳。

王越望着他那满面的霞光,如仙如神,不觉脸上划过一丝疼爱,轻轻问道:“陛下势孤力单,若惹怒老贼当如何处之?”

刘协深深的吸了口气,微微笑道:“那就杀了他,纵不济也能逃出京城,宣告天下,起兵讨贼。他们困不住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一泄心中怨气,他心情极好,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在说晚上要吃什么菜一样淡定平和。

王越双眼迷蒙起来。这,就是帝王霸气么?


作者: 雨笑雨含忧    时间: 2015-3-29 17:19:18

哈哈,追影出现了

作者: yltf    时间: 2015-3-29 17:23:48

有没有我的地方呀、、、、
作者: 传赢    时间: 2015-3-29 17:47:23

更新了又
作者: 一路有你    时间: 2015-3-29 20:35:19

来了 ,顶顶
作者: 曾经i    时间: 2015-3-29 20:36:13

不错不错,更新很快嘛,可以追一下
作者: 一叶知秋到    时间: 2015-3-30 12:52:55

好文
作者: 无名英雄    时间: 2015-3-31 10:41:18

好文,不能沉,赶紧的更新啊
作者: 本座    时间: 2015-4-1 20:38:52

待续
作者: 枫隐天下    时间: 2015-4-1 21:28:23

为啥哥还没有出现啊
作者: 迅雷英雄欢乐剑    时间: 2015-4-5 20:38:33

第十三章  皇纲初振
二月里的雒阳,寒气浓浓。
深受兵灾的雒阳百姓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快开春了,播种的季节快到了,新的一年新的希望就要开始了。
而上完朝回来的百官似乎脸上也带了点笑容,走出朝堂时虽然只是相互对视几眼,那眼中却也明显带着一点笑意。
不可一世的郎中令李儒欲杀弘农王被陛下拦下还差点割掉他的耳朵,陛下率飞龙卫纵马闯相府当面训斥董卓。这个消息忽如一夜春风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传了开来,各种版本都有,成了草民和大臣们酒后茶余津津乐道的话题。
自董卓入京以来,每次对董卓暴政的抗争都是以失败结束,以致这次小小的胜利竟然让百官惊喜不已,更何况这还是皇权的小小胜利。
城西司徒府,密室。
八九个官员围桌而坐。
当中坐一人,瘦脸长须,目光炯炯有神,姓王名允,字子师,大汉司徒,三公之一。以平叛黄巾、勇斗阉党、刚直不阿而闻名天下。
后面分列两边的均是当朝要员:太傅袁隗、司空张温、光禄大夫杨彪、司隶校尉黄婉、太仆袁基、尚书卢植、光禄大夫种拂、议郎郑泰。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党人。他们几个也是东汉后期党人的主要领袖。
桓、灵时期,宦官专权残害大臣,鱼肉百姓。士大夫一党联合外戚对宦官集团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史称党人。当时代表人物有三君、八俊、八顾、八及、八厨之称。时人以他们为君子,朝中大臣自公卿以下,皆畏惧他们指责贬损,均登门造访拜于其门下。
然而桓、灵二帝对宦官极度宠信,故先后发生两次激烈斗争都以宦官集团诛杀士大夫一党几尽而结束,史称党锢之祸。
自何进与宦官同归于尽,在董卓的乱政之下,党人又重组。昔日的三君、八俊、八顾、八及、八厨大都成为古人,残存的如刘表、张邈等人又远离朝廷,故重组后的党人基本以朝中公卿及朝政要员为主要领袖。
王允清了清喉咙道:“估计大家听闻了京中传言。此消息虽然传自宫中,但是相信已派人验证确信无误。当今圣上英武之资,远胜弘农王,如此我等是否需要调整策略?董卓暴虐,迟早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天子若变来换去,也必为天下人所不齿。”
话音刚落,袁隗立即高声激辩:“荒唐!陈留王是董贼篡逆所立,若日后诛杀董卓之后当仍拥立陈留王,岂不是承认董贼的篡逆之举是对的?弘农王因董贼而失位,必在董贼被诛后而复位,否则如何面对天下人,如何面对已故的先帝?”
未等王允开口,卢植当即反驳道:“先帝并未有传位遗诏传位于辩皇子,我倒听闻先帝本来有传位协皇子的遗诏在蹇硕之处,只因蹇硕被杀致遗诏下落不明。协皇子聪颖好学、风采绝伦,而辩皇子行止轻浮、胆怯懦弱,不如就此将错就错,辅佐当今圣上成为一代明主,造福苍生。”
砰,袁隗一拍桌子,怒气勃发的站了起来,手指着卢植气的语不成声:“你……你简直大逆不道,形同篡逆!辩皇子乃先帝嫡子,自古立长不立幼,岂可拿空穴来风的遗诏说事?一个连早朝都不上的天子如何能安天下?”
卢植哈哈一笑,反唇相讥道:“董卓行废立为篡逆,你行废立就不为篡逆了?况且诸公不要忘记,昨日若非陛下亲往永安宫救下弘农王,今日我等则不需要在此为难了。如今天下纷乱,非强主不可收拾,如今两个皇子孰强孰弱,你们扪心自问之。”
说完也不等袁隗再次争辩,拂袖扬长而去。
严格来说,卢植不是个正宗的党人,他是在董卓进京后才被拉入新党人的组织的。以前的党人跟何进打得火热,他独独对这个专权的外戚不感冒。现在成为半路出家的党人,同样对袁隗也不感冒。
望着卢植远去的背影,太尉杨彪也站起对着大家一抱拳:“此等大事,须慢慢从长计议,且不可伤了我等党人的和气。况且董卓还没跨呢,我等反而先在此内讧了。告辞!”
众人纷纷起来告辞。
袁隗愤愤的看了王允一眼,哼了一声也一甩衣袖而去。
留下王允呆坐在密室内独自沉吟,脸上阴晴不定。

次日早朝,百官三三两两的往朝堂门口跑。
上朝已成了一种形式。董卓监国,小皇帝连朝都不上,朝堂成了李儒的一言堂。虽然那帮党人每次都会据理竞争,争辩得脸红口赤的,最终还是照样以李儒胜利而告终。
百官齐齐的按次站在朝堂两边,等待着董卓和李儒等人。
离早朝时辰还有一刻,董卓在吕布和铁甲马军的护卫下昂扬而来,后面紧紧跟着李儒。
董卓虽然不敢坐上龙椅,却在龙椅靠左一步处,摆上刘协亲赐的太师椅,端坐于朝堂之上。
李儒和吕布分立阶下左右两边,铁甲卫士也分立两旁。
刚刚各就各位,朝堂口突然一声高叫:“陛下驾到!”
整个朝堂上下一震,纷纷惊讶的朝朝堂门口望去。
一个美少年头顶冕冠身穿冕服昂然而来,风采绝伦、虎步龙姿、霸气十足。身后紧紧跟着一群红衣侍卫,排列得整整齐齐。踏着奇怪的步子,左脚高抬右脚落,右脚高抬左脚落,整齐划一,同起同落,落地有声,响亮清脆。
所有人都被这种整齐划一的后世军队的正步震撼了,呆呆的望着他们随着整齐的踏步声旁若无人的直奔殿上而去。
李逸飞和王越恭恭敬敬的将刘协扶上龙座。然后整整齐齐的分立两侧,两个宫女举着障扇分立在身后。
刘协大马金刀的往龙座上一坐,朝李逸飞一摆手。
李逸飞立刻大喊:“上朝!”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卢植,高呼一声“陛下万岁!”就地拜倒。
文武百官纷纷拜倒三呼万岁!呼声不绝于耳。
李儒和吕布呆住了,朝董卓看了一下,未见他有什么反应,只好也跪倒三呼。
刘协冷冷的不做声,任百官跪拜在地上。
百官跪了一阵仍未听到刘协喊平身,偷偷的抬起头来往上看。只见刘协虽正襟危坐,却不时冷眼瞄着董卓,立即反应过来,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卢植看了一眼刘协,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和赞赏的笑容。
王允紧紧的盯着刘协,脸色凝重,若有所思。
董卓也等了半天没等到刘协喊平身,抬起头来发现文武百官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心里一震,偏过头来刚好撞上刘协冷眼瞟来。
心中恍然明了。脸上涨的一阵青一阵白,手脚微微发抖。
一咬牙,从太师椅上翻落下来,大呼一声:“陛下万岁!”跪在地上全身微颤。
刘协微微一笑,大声道:“诸位爱卿平身!”
众人这才呼一声“谢陛下!”拜谢而起。除董卓等人外,人人脸露**,嘴角带笑。
董卓站在太师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挨着太师椅站着。
刘协微微一笑,柔声对他道:“太师请坐。”
董卓这才一脸猪肝色的缓缓坐下。
刘协气运丹田,不紧不慢的说道:“朕因身体不适,许久不能上朝,委托丞相监国,处理政务。有劳丞相年近花甲,尚要为国操劳,朕心实愧。今朕身体已康复,不敢懈怠,当尽天子之责,重拾朝政。从明日开始,丞相不必再监国而操劳,仍执丞相之职,立丞相之位。”
声音随着内息透出在朝堂中扩散开来,整个朝堂都充盈着他的声音。
“执丞相之职,立丞相之位”,就是给我把椅子搬回家,乖乖的站到台下去,别在台上给老子丢人现眼。
文武百官震惊的抬起头来,这次抢先禀奏的是王允:“陛下圣明!”
文武百官立即随声附和:“陛下圣明!”
李儒看了一下董卓,张口想说什么,却无言以对。
董卓抓着太师椅双手直抖,许久才冷静下来:“遵旨!”
刘协微微笑道:“诸位爱卿,有本请奏,无事退朝!”
李儒起身奏道:“臣有本要奏!”
“奏!”
李儒从袖中掏出一张蔡侯纸道:“自陛下即位以后,弘农王心生怨愤,意欲谋反,图谋陛下,现有反诗一首为证。臣奏请陛下下旨诛杀弘农王,以儆效尤!”
李逸飞下殿接过纸递给刘协。
众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刘协随意瞄了一下,勃然大怒道:“大胆刘辩,竟敢犯上作乱。来人,宣朕旨意:削除弘农王王爵,永久幽禁于永安宫,没有朕的旨意,永世不得出宫。其母何氏,其妻唐氏,贬为宫女,随刘辩一并幽禁于永安宫。”
众人松了口气,弘农王一家三口的爵位早就名存实亡,一直被董卓幽禁在永安宫,现在只不过让幽禁变成名正言顺而已。
李儒啪的跪倒在地,朗声道:“犯上作乱,按汉律当斩。臣奏请陛下斩弘农王,以正我大汉律法!”
刘协冷冷一笑:“李儒,这朝堂上是你做主,还是朕做主?朕乃天子,大汉律法有规定天子不能赦免自己的皇兄的吗?”
李儒就地磕起头来:“弘农王不死,天下难安啊。臣奏请陛下下旨立斩弘农王,否则臣愿以死相谏。”
刘协冷哼一声,一拍龙椅,大喝一声:“来人,郎中令李儒诘难天子,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是!”
两个飞龙卫如狼似虎的跑下殿来,拉起李儒就要拖出大殿。
众人哗的凌乱了,这天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明亮了?
“且慢!”殿上一声断喝。
董卓缓缓站起身来,强忍着满腔的怒气朝刘协跪倒在地:“李儒忤逆陛下,实在该打。还望陛下念其初犯,此顿板子暂且寄下,下次若犯,则一并责罚。”
刘协邪邪的笑了笑:“好,此次就依丞相所奏,此顿板子暂且寄下。他日若再犯,必加倍责罚!”
两个飞龙卫满面笑容的将李儒往地上一扔,返回殿上。
刘协强忍着心头的快意,又问:“还有何人要奏?”
只见一人上前拜道:“臣伍孚有本要奏!”
只见此人年方三十出头,方方正正的脸上充满凛然正气。
刘协脑海飞速闪过三国演义中的记载。此人是后来刺杀董卓没成功而死的
“奏!”
“本朝规定,除陛下贴身侍卫外,百官上朝者均不可带兵器,违者斩。今董丞相、郎中令李儒,骑都尉吕布均带兵器进朝堂,铁甲军士乃地方军却也进入朝堂,此皆不符律法。还请陛下明察!”
董卓的手已经在跳动了,脸上的猪肝色一直没变。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朝堂上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今天的好戏真是一出又一出。
刘协哦的一声做思考状,文武百官和董卓等人纷纷摒声提气,全部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刘协捏了捏鼻子,慢慢的说道:“董丞相之前是代朕监国,须另当别论。明日开始,朕亲理朝政,郎中令李大人和骑都尉吕大人当不可再带兵器上朝,铁甲马军也不可再进入宫中。诸位大臣觉得如何?”
百官齐声道:“陛下圣明!”
刘协又笑眯眯的望了一眼董卓,然后柔声道:“董丞相有救驾和从龙之功,亦须另当别论。朕特许董丞相带剑入朝,以示嘉赏。”
董卓沉闷着脸不说话。
李儒急忙呼道:“不可!不可!丞相曾在朝中遭人刺杀,若无铁甲军护卫,恐被歹人所乘。”
刘协喝道:“董丞相武勇威震西凉,又身配宝剑,其余百官均手无寸铁,危险从何而来?不得再多言!”
李儒朝董卓又看了一眼,却见董卓黑着脸毫无表情,只好恨恨的闭嘴不言。
“诸位爱卿还有本可奏,无本则退朝。”
……
“退朝!”
董卓阴着脸提着太师椅走下殿,随手将太师椅砸向吕布,吕布一把接住。
甩甩衣袖,一言不发的直奔朝堂门口而去,李儒和吕布以及众铁甲马军急忙紧紧跟随。
文武百官一动不动的目送着他们离去,直到他们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过身来。
齐齐跪倒:“陛下万岁!”
刘协摆了摆手:“平身!”
众人静静的退出朝堂。
门口不知谁喊了声:“今天真是痛快啊,晚上鄙人做东,大家到醉春楼去痛喝几杯!”
然后只听到一群人轰然叫好。
朝堂下只剩两人——司徒王允和尚书卢植。
两人忽地齐齐跪拜在地:“陛下亲理朝政,实乃天下之幸。然董贼势大,不可逼之过急,以免反受其害。除贼之事,还须从长计议!”
刘协身子震了一下,猛地站起来走下朝堂,将两人扶起来,一手紧抓一个:“公等忠义,朕没齿难忘。”
两人眼眶也突然红了:“陛下受委屈了!”

作者: 迅雷英雄欢乐剑    时间: 2015-4-5 20:39:22

第十四章 香消玉殒

“咣当!咣当!”
董卓砸碎了十二件精美的瓷器和陶器,砸烂了七张精制的木制家具,才一屁股坐在那张太师椅喘着粗气。难得他居然没砸这张椅子。
“竖子安敢如此,安敢如此!”董卓咬着牙恨恨的吼道。
李儒左右手各托着一个传自西周的陶器,看着董卓停手了才缓缓放下。这两个陶器都是价值几千万钱的宝贝,哪能说砸就砸了,要砸也只能砸不值钱的东西啊。
李儒见到董卓稍微平静了一下,才轻手轻脚的走到董卓身边:“岳父大人息怒,小昏君不过自寻死路,何不趁此……”
手里比划了一个横切的姿势。
“什么?”董卓突然呆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竖子虽然无礼,老夫岂能伤他?此事休得再提!”
哼了一声,又补上一句:“你须切记,谁敢伤他,老夫必杀之!”
李儒登时气结,半天说不出话来。
董卓恨恨的说道:“陛下年方九岁,少不更事,必是有人怂恿。你给老夫查查何人经常与陛下走动。”
李儒刚才被他一噎,没好气的回答:“他一个小儿,成天价的在玉堂殿舞刀弄枪的,能有哪个大臣跟他走动?必是那班侍卫唆使。”
董卓一拍椅子的扶手:“必是如此,来日选一批精悍军士,将那帮飞龙卫全部换下打入大牢。”
李儒脸上一喜:“小婿这就去办!”
“慢!”脚刚挪窝,董卓又把他叫住。
叹了一口气,yaoyao头,一副痛惜的样子:“不行。他年纪太小,无依无靠,平时也就靠这几个侍卫壮胆,若把他们全部换掉,他必然胆战心惊,睡不安寝。飞龙卫不能动,不能动!”
李儒再也忍不住了,愤然一甩衣袖:“他不是源儿,他是汉室皇子刘协。岳父大人存妇人之仁,当断不断,必成后患。
董卓yaoyao头:“老夫看到他就像看到源儿,甚是喜爱。他少不更事,受人唆使,只须稍稍从旁教训一下即可。”
“如何从旁教训?”
“老夫听闻他身边有几个宫女姿色还不错。这事你让李肃去办。”
“……”

“陛下该沐浴更衣了。”秦雪和柳钰莹进来躬身请道。
刘协一直比较抵触由宫女陪同一起沐浴。这两个宫女又不守规矩,每次都把他扒个精光,而且只穿贴身小衣陪浴,令刘协非常不习惯。
身体里装着的是一个三十岁的灵魂,对男女之事非常了解,身体却是九岁尚未发育之躯。那种感觉跟一个深谙男女之事却力不从心的八十岁老叟遇到裸女是同样的感觉。
不过师父说了,洗个热水澡再按摩全身,有利于血脉畅通,增强身体。所以只能勉强为之。
宽广的水池之中,热气腾腾,香气袭人,上面飘满了玫瑰花瓣。
刘协闭着眼睛,任由秦雪在自己身上轻轻洗刷,柳钰莹在自己身上慢慢按揉。脑袋里却想着董卓荼毒生灵的恨事。
突然他感觉柳钰莹的胸脯总是有意无意的贴在自己身上,痒痒的,柔柔的,软软的。他猛地一下居然有种血脉贲张的感觉。
相比之下,秦雪一般都是尽量避开,偶尔一碰离开移开。不禁感到奇怪起来,自己才九岁之躯,这小宫女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尴尬,真是尴尬!
“钰莹、雪儿,你们两个年方几何啊?”刘协突然问道。
“奴婢十六。”秦雪答道。
“奴婢……十五。”柳钰莹娇声答道。
“哦,待你们到了二十岁,就给你们找个年轻英俊的将军给嫁了。哈哈!”刘协笑道。
柳钰莹脸色大变,急道:“奴婢谁也不嫁,愿意终生伺候陛下。”
秦雪呆了一下,也道:“奴婢也一样,终生伺候陛下。”
刘协哈哈笑道:“等到你们老了,就伺候不动朕了,还是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秦雪不以为意,吃吃的笑道:“陛下这是嫌弃我们姊妹俩呢。”
柳钰莹却道:“即便老了,帮陛下铺床叠被,端茶递水还是行的。”
望着她满眼的认真和坚定,刘协凌乱了。
周边的宫女也全都嬉笑起来。

次日凌晨,刘协刚刚起床,正要叫秦雪和柳钰莹伺候自己洗漱,好去玉堂殿练武。
却看到秦雪惊慌失色的跑进来,跪地哭道:“启禀陛下,钰莹妹妹不见了。”
“什么?”刘协从床上猛的跳了起来。
一个妙龄少女一夜之间不见了,难道这宫里也会有采花飞贼?
“集合飞龙卫全宫去找。通知虎贲营和所有宿卫,给朕仔细去搜索,将皇城挖地三尺也要把钰莹找到。活要见人,死……钰莹不会死的,谁敢害钰莹朕诛他九族!”刘协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的喊道。
众人得令后,匆忙出去执行命令。
半个时辰过去了,天已大亮。仍然没有一个侍卫回报,刘协在房内如坐针毡,急得团团转。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王越才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找到没有?”刘协急切的抓着他的手问。
王越yaoyao头,掏出一块青铜腰牌。
虎贲郎的腰牌!
虎贲郎和羽林骑本都是皇帝的卫队,一个步兵,一个骑兵。
“钰莹姑娘昨晚应是昨晚出去如厕时被人抓走,臣在茅厕边捡到此块腰牌。虎贲郎属于虎贲中郎将李肃统管,又皆属郎中令李儒掌管。如此钰莹姑娘的下落则很明显了。”
“砰!”刘协飞起一脚将面前的案几踢到,拿起佩剑就往外跳了出去。
“陛下!”王越来不及劝阻,急忙喊着跟了出来。

金华殿前门。
李逸飞领着二十几个飞龙卫正与一群虎贲郎对峙。
刘协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王越紧紧跟在后面。
“给朕让开!”刘协厉声喝道。
众飞龙卫缓缓让开一条路。
对面赫然站着李儒。
手里抱着衣衫不整全身是血的柳钰莹,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刘协死死的望着柳钰莹的身体,只见她全身淤青,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李——儒!”刘协沙哑着声音叫道,两眼布满血丝,脸上已怒极而变形。
“臣在!”李儒躬身笑道,得意的狞笑。
“你——干的——好事!你不怕遭——天——谴吗?”刘协艰难的说道。
李儒阴阳怪气的哈哈大笑:“哈哈!臣乃奉董丞相之命行事耳,董丞相功盖当世,临幸一小小宫女那是她的福分。谁知道这个小浪蹄子不识好歹,又抓又咬的,丞相只好上演一番活色生香的霸王硬上弓的好戏。只可惜丞相神力盖世,而这小宫女弱不禁风,如此就成了此般光景。”
“你……你……”刘协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全身颤抖。
“陛下不会为了一小小宫女与而怪罪丞相,与丞相反目成仇吧?若然这样,则龙椅不保啊,哈哈!”李儒见到刘协气极的模样,开心得像自己当了皇帝一样。
“很——好!很——好!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朕日后——必将——重重——赏你!”刘协怒极惨笑,双眼充满极度怨毒的神色。
飞龙卫们锵锵的拔出剑来,全部双眼冒火的指着李儒。
“把剑收起!”
刘协突然一声怒吼,走到李儒面前。李儒被他气势所摄,不禁后退了一步。
“把她给我。”刘协厉声道。
李儒惊疑之下,竟然自觉的将柳钰莹交给了刘协。
刘协轻轻的抱着柳钰莹,双眼泪光迷蒙的盯着她那苍白而姣好的脸庞,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哀怜,许久才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的往寝殿走去。
众飞龙卫将剑收回鞘内,跟在后面。

“呀!”只听背后一阵怒吼。然后是两声惨叫。
众人大惊,急忙回头望去。
只见一名虎贲郎倒在血泊中。其他的虎贲郎全部拿刀指着他。
李儒抱着受伤的手臂,满脸苍白的退在人群里,双眼充满惊恐之色,刚才的神气荡然无存。
那受伤倒地的虎贲郎见刘协回过头来,突然挣扎起来。
后面几名虎贲郎看他挣扎起来,以为他又要发难,又对着他猛砍了几刀。
地上的虎贲郎口吐着鲜血,趴在地上笑道:“罪臣乃前日跟随何先刺杀陛下的侍卫,蒙陛下不杀之恩,今日幸……得……报……”
说到后面口中鲜血狂喷,已然说不出话来,惨烈至极。
刘协满脸泪水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名英勇的虎贲郎才咧着满口鲜血强笑了一下,双眼慢慢闭上,歪倒在地。
刘协回过头来,狠狠的闭上眼睛。
然后重重的吼了一声:“走!”

柳钰莹静静的躺在床上。已经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身上的血迹也已经被擦干。
“五脏都被大力震碎,老臣无能为力。”太医yao了yao头。
秦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王越和李逸飞也都是满脸泪光。
刘协一言不发,突然拔出佩剑架在太医脖子上,冷冷的说道:“治好她,赏黄金百斤;治不好,杀无赦。”
太医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哭道:“老臣实在无能为力,还请陛下饶命啊。臣有一颗续命参丹,只可让这位姑娘苏醒片刻。五脏已碎,老臣回天乏术啊。”
王越于心不忍,无奈的yaoyao头劝道:“老贼下手太狠,怨不得太医,就让钰莹姑娘醒来说几句话吧。”
刘协含泪不语,过了许久才说:“是朕太激动了,太医请起。”
续命参丹果然有效,柳钰莹缓缓的睁开眼睛。刘协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陛下……”柳钰莹轻轻的叫道。
刘协泪流满面的走到她近前,抓住她的手,说不出话来。
“陛下不要哭,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而已,贱命本来就像草芥一样。可惜不能伺候陛下到老了,不过也不用担心陛下在奴婢二十岁时把奴婢嫁出去了。”柳钰莹微笑道。
刘协的眼泪猛的一下突然急涌而出,双手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柳钰莹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擦着刘协脸颊上的泪珠,眼中充满无限的爱怜,又轻轻的道:“陛下不要哭坏身子,陛下还有很多大事要做。以前陛下在奴婢眼里只是一个娇贵的小皇子。自陛下从北邙山回来,奴婢便感觉陛下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陛下一定会成为一个超越秦皇汉武的大皇帝,好皇帝。”
说完,突然猛的咳嗽几声,吐出一口鲜血,艰难的说道:“可惜奴婢不能看到陛下诛灭董贼,一统天下的时候了。”
刘协再也忍不住了,咬牙切齿的嘶声道:“若不杀董贼,朕誓不为人!”
柳钰莹又吐了一口鲜血,带着满嘴的血水笑道:“奴婢此生能得伺候陛下,又能死在……陛下面前,奴……婢……很……开……”
“心”字尚未说出,头便轻轻的垂了下来,香消玉殒。

作者: 迅雷英雄欢乐剑    时间: 2015-4-5 20:40:50

第十五章  复仇
柳钰莹的尸身静静的躺在厚厚的棺木里,身上铺满了玫瑰花瓣。
刘协嘶哑着声音说道:“先以民女之礼葬之,待朕掌控京城之后,再以公主之礼复葬之。
秦雪突然哭拜在地上道:“奴婢斗胆,请陛下日后将钰莹妹妹以妃子之礼葬之。”
说完递上一张纸笺,哭道:“这是在钰莹妹妹床头下发现的。”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清秀的蝇头小楷,淡淡的透出一股清香。
灰姑娘能爱上王子,宫女爱上陛下有何不可?虽然他只有九岁,但他那三十岁的灵魂所散发出的男性魅力已经让这个多情的宫女深深的感受到并深爱之。
刘协想起那天自己说要把她们在二十岁嫁人时,柳钰莹焦急的神情,不禁又潸然泪下。
他呆呆的望着柳钰莹盖满花瓣的尸体,突然缓缓低下头来,对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口。
一个顶级杀手,双手沾满鲜血无数,应该早已冷血无情;一个被**打成筛子而穿越的人,应该早就看透生死。为何我还会这么心痛?

十八把飞刀,七十二只毒钉,两根天蚕丝绳抓,四个迷魂烟弹。戴上鹿皮手套,套上金丝软甲,提起百炼精钢剑,穿上小号夜行服。
刘协深深的吸了口气。来这世上第一次重操旧业,希望能开个好张。
钰莹,哥要给你去报仇了。
二十几个飞龙卫齐齐整整的跪在他面前,一动也不动。
刘协望着这群忠心耿耿的侍卫,眼中的温情一闪即逝,冷声轻斥:“朕心意已决,你们不用劝朕了。你们谁跟随朕就是弑君。”
高昂着头,眼中杀气腾腾,决然从他们身边跨过。
“臣跟陛下去!”
一人缓缓的出现在他面前,正是王越。也是一身黑色夜行服,脖子上套着一块系好的蒙面布。
第一杀手配第一剑客,万无一失!
刘协眼中微亮,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好!”
一道黑影从德阳殿中如电闪出,后面又紧跟着一道黑影。
一队队宿卫执着明晃晃的刀枪在宫里来来往往的巡逻着。
一个走在队列后面的宿卫突然感到背后一阵衣袂飘飘的风声,连忙回头一看,隐隐看到一团黑影从宫墙上一闪即逝。
“有刺客!”
队列立即停止,纷纷回头疑惑的向他看来。
领头宿卫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那宿卫嗫嗫嚅嚅的道:“我看到一个黑影从宫墙上飞了出去。”
领头宿卫呆了一下:“多半是你眼花了。再说人飞出去了,宫内却没反应,最多是个飞贼,偷了点东西。人既已飞出,我们难道还追出去?走吧,别多想了。”
那宿卫冒冒失失的又问了一句:“要不要上报给风校尉?”
那领头的宿卫没好气的喝道:“你缺心眼啊,何瑞是董卓的人,老子还汇报给他?上次虎贲营的杂种把陛下身边的宫女给掳走,让咱们北宫宿卫丢人丢到家了,还不是姓风的默许的?刚才真有黑影的话,多半又是董卓的人来作恶了。”
众人不再说话,继续巡逻。在这个动荡时期,他们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

相府门口,灯火辉煌。门口的卫兵由四个增加到八个,居然其中两个还提着绊马索,大概是因为上次陛下纵马闯相府的原因。这陛下闯了也罢了,后面的侍卫也跟着闯进来了,太丢相府的脸了。
一人带着几个卫兵从相府昂然而出。
门口几个卫兵一躬身:“李大人慢走!”
那人呵呵的笑了声“辛苦了!”,纵身上马,甩了一个响鞭,那马缓缓而行。后面几个卫兵紧紧跟上。
躲在对面一棵树下的树影里的刘协,听到“李大人”三字眼中立即露出一丝杀气,回首问王越:“此人是谁?”
“虎贲中郎将李肃!”
“杀!”
两道黑影向李肃追去。
街口拐角处,很少有行人路过。
李肃在相府中陪李儒喝了点小酒,有点醉醺醺的。这种微醉的酒意让他全身渐渐发热,腹下更是一团火热。当他想起昨晚抢来的那个卖酒的小丫头时,全身就更热了,腹下就更挺了。
想起那小丫头开始又咬又抓的,被自己直捣黄龙时却又在身下哀哀的哭叫,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他更加欲火大增。
他对着后面四个卫兵喝了声“走快点!”,立刻用力一挥鞭对着马身狠狠的一打。
那马却嗷的一声惨叫,双腿一软,身子向前一倾就要栽倒在地。
李肃也是行伍出身,来不及想明白为什么一鞭居然能将一匹彪悍的西凉马活生生的打死,身子已一个翻身,轻轻落在地上。
双脚刚刚站稳,突然感到脖子上一轻,头颅往地上掉去。双眼随着头颅掉落过程中,看到两道黑影飘过。
“有刺客!”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当他身后四个西凉卫兵也闪过这个念头时,其中两个卫兵喉咙上已插上两把飞刀。剩下两个惊恐的卫兵刚刚举起**,也跟李肃一样头颅一轻,啪的掉在地上。
“好快的剑!”
“好快的飞刀!”
师徒两人互夸一句,又纵身原路返回。
侯门深似海,这相府虽然远不及皇宫大,却也够在里面跑几圈马。
董卓、董旻全家老小,以及李儒全家老小均住在一起,外加丫鬟和仆人等就达三四百人,其中家将家丁就达两百人。房间自然不少,相府的面积自然也不小。
刘协和王越站在围墙上。刘协深深的吸了口气,将一根系着飞抓的天蚕丝绳扔给王越,将另一根天蚕丝绳往前一甩,飞抓呼的钉进了对面五六米外的屋檐下的横梁上,试了试紧度,用力腾身一跃便轻轻飘飘的翻落在对面的屋顶上。
这小陛下怎么像个飞贼?王越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也依葫芦画瓢荡了过去。
刘协附耳趴在房顶仔细倾听了一会,又很快跃向另外一处,连听了几处听出这是家将和家丁们的宿舍。便又呼的荡到了另外一处房屋。
王越如影随形。
刘协俯首正要倾听屋里声音,忽听檐下几个卫兵恭恭敬敬的喊了声“李大人”。呼的站了起来跃到屋檐边往下看。
李儒?
屋檐下一红衣官员模样的人刚好走过,从背影看的确和李儒相似。
刘协眼圈呼的一下红了,三根透骨毒钉飞射而出,一根扎在了红衣官员的脖颈上,一根扎在后背心,一根扎在“百会”穴上。
那红衣官员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缓缓的倒地而毙。
“李大人,李大人……快来人啦!”
几个巡逻的家丁看到红衣官员一声不吭的缓缓摔倒,第一反应是其身体不适,立刻喊了起来。
几个家将飞身而来,当先一人往地上的尸体细细的瞄了一眼,立刻大喝:“刺客把李大人杀了!快来人,抓刺客!刺客在李二爷房顶!”
相府哗的一声沸腾起来了。
四面的家将家丁飞身赶来,灯笼照的通明如白昼。
刘协并不急于从此房顶离开,而是在房顶上奔来跑去,四处查看屋下的人群。他要确定死的是否真是李儒,最好是能看到董卓再把他灭了。
数架梯子驾到了房顶,屋顶上已经出现了几个家将向他们飞跃而来——他们居然也用飞抓。
“小贼纳命来!”
四把明晃晃的单刀带着凌厉的刀风向他们袭来。
一道剑光从王越手中飞出,将四人的刀荡了开去。四人连人带刀往后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纵身飘起,最左一人刚刚站稳,一道白光便袭向他的肋下。
避无可避,他只觉肋下一痛,鲜血缓缓流出,他像头怒狮一样狂吼一声就要扑向那道瘦小的身影命,却身子一僵,轰然倒下。
刘协微微一笑,轻轻的吹落着剑尖低落的一滴鲜血,吹得很慢慢,仿佛吹得不是血,而是雪。
这人太无耻了,算准他们会被王越击退,提前启动纵身到左边那人退到的位置,在那人身子未稳时发出无耻的一剑偷袭。
剩下三人望着刘协得意而戏谑的表情,双目尽赤,不约而同的大吼一声齐刷刷的扑向刘协拼命一击。
刘协却像未卜先知,跟他们同时起动往后一跃,已到两米之外,只差半步就跌落到屋檐下。
“砰!”靠右边一人连人带头摔倒在地。
剩下两人回过头来时,却发现这次吹血的变成王越。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往后连跃,与爬上楼顶的另十几个家将汇集在一起。
“杀!”
十几人同时冲了过来。
刘协哈哈一笑,手中飞抓一闪,忽的一声荡到了后面的房顶。王越也几个纵身,跟着荡了过去。
两人不再恋战,在各处房顶悠来荡去的,像荡秋千一样。
相府的家将和家丁炸开了锅,在房下追着两人人团团乱转。
“混账,都给我站住,乱窜什么?”
一声断喝传来,刘协突然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这是李儒的声音。

作者: 浮光掠影    时间: 2015-4-5 22:31:00

本帖最后由 浮光掠影 于 2015-4-5 22:48 编辑

第十六章 血洗相府

    “弓箭手守住几处房屋间最窄处,其他人先围住再上房,将府中所有梯子都拿来”。李儒大声吆喝着指挥着众兵士。

         刘协心里一惊,天蚕丝绳不过十米,只能由房屋间最近处飞渡,若是被弓箭手守住,人在空中闪躲不易,难免会被射中。

    “走!“王越轻轻喝道。

         刘协铁青着脸飞跃到屋檐边,远远的看着李儒正在对面屋檐下指挥众家将家丁包抄而来,身边团团围着四五个家将。两排弓箭手已经将弓拉起,箭头对准这边房顶。

         一个家将看到了刘协的身影,喊了一声“射!”

     随着王越一声“小心!”,几十枝利箭黑压压的射了过来,刘协向后一仰,贴身在屋顶上,利箭从头上呼啸而过。

         刘协腾起身,掏出一个圆球,对着房下一扔,“轰!”的一声地上浓烟四起,迅速弥漫开来,房下立即起了白茫茫的一片烟雾。

         下面立刻大乱,呛人的毒烟熏得众兵士纷纷眼泪直流,捂着鼻子不住的咳嗽。

     这是皇帝还是杀手?王越呆呆的望着刘协,突然觉得他如此陌生。

         趁着大乱,刘协掏出三枚飞刀对着李儒刚才呆过的位置破空激射而出。

         只听几声惨叫,李儒的声音却隐隐的传来:“小心暗器,给我放箭!”

        浓烟中,弓箭手对着这边房顶一阵乱箭激射,相当一部分直接射在了屋檐下。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王越拨开几只乱箭急声催道。

     刘协瞪着血红的眼睛朝浓烟中的李儒怨毒的看了一眼,甩出飞抓,趁着浓烟飞到了对面房顶。王越跟着一荡而过。

         连续飞过几个房顶,刘协站在屋檐边突然对着后面的王越道:“你走,将他们引开!”

        不等王越反应过来,突然抓着屋檐边沿一翻,身子便不见了踪影。

        王越大惊,飞身跃到屋檐边,却杳无人影。

        王越望着屋下愣愣的发呆,后面的无数的家丁提着灯笼追了过来要将这栋房子围起来。

     王越看了看不远处的围墙,突然将飞抓抓住屋檐,纵身下房,收回飞抓。拔剑反迎向追来的家丁杀了过去,边杀边不时朝围墙方向大喊:“快跑,快跑!”

         凌厉的剑光在那群从西凉兵中精选出来的家丁家将中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就砍倒了三四个。然而西凉兵终究不比普通侍卫,他们战场上的精兵,训练有素,配合有度,攻势越来越凌厉。王越不敢被他们团团围住,边杀边往后退。

     眼看退到了围墙边,王越突然暴喝一声施展“无我剑气”的绝杀,登时砍翻三个家丁。众人被他凌厉的剑势一逼,不觉退后一步。

        王越右手剑护住自己,左手飞抓对着墙上一抓,忽的直接荡过了墙头,瞬间不见了踪影。

        几个家将冲了过来,纵身抓住墙头就要翻过去。

      “不要追!”赶过来的李儒喝道。

     李儒若有所思的望着围墙,良久才恨恨的说道:“怪不得突然变得如此嚣张,原来是仰仗着一个武艺高强的剑客。那小个子又会是谁?”

        众兵士又打着灯笼在相府里四周搜寻了几圈,搜寻直至半夜确信刺客已逃走,才陆陆续续的散去。

        然而相府却未安静下来,远处一处房间里传来妇人们如丧考妣的哭叫声——那是不幸做了李儒的替死鬼的“李二爷”的家眷在哀哭。

        刘协静静的蜷缩在屋檐下的横梁上。横梁上空间很小,但是他那九岁儿童之躯原本体积就不大,又使用柔术折叠起来,一身黑衣隐藏在屋檐的阴影里,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没办法发现的。

        突然从屋檐下的窗子里传来说话声。

      “刺客走了?”一个女音问道。

    “走了。听说杀了七八个人,郎中令李大人之弟也被杀了。刺客连根毛都没掉,真是一群废物。”又是一个女音。

      “不会吧,你的相好被杀了?这下寂寞难耐的时候去找谁?”

      “你才相好呢。好像我不知道你跟李大人的关系似的,小心凉州的那悍妇赶过来剥你的皮。”

      “嘿嘿,你这小浪蹄子,李二爷的妻妾就在府里你都敢偷吃,还好意思说我。不过这下你这浪蹄子没的玩了。”

      “你再说,我把你玩了!”

        两人嘻嘻哈哈的在床上打起滚来。

        一人被压在身下正要扭翻过来,突然双手一软,惊恐的望着床边,脸色苍白。身上的那丫鬟诧异的转过头来,也全身僵住了。

    “不要动,乖乖回答我的问话。不然你们就跟那姓李的去地下做伴。”一个冰冷的声音放佛从地狱传来。

        “大爷饶命,奴婢知无不言。”两人全身打摆子一样的抖了起来。

       “董卓住在何处?”

       “相爷住在往后四排的正中间的厢房,相爷有四位夫人,都住在那一排。没外面女人的时候就住夫人房里,有有外面的女人来的时候就住在自己的房里。具体哪间奴婢不清楚,不过相爷睡觉喜欢打呼噜,声音很大听的出来。”

         那丫鬟为了保命,还真是知无不言。只是相爷睡觉喜欢打呼噜你都知道,少不了跟相爷也睡过。

        刘协冷冷一笑,突然伸出两只击中两人的睡穴。两人至少要睡到明天中午才能醒。

        翻身上房,闭目养神。

        五更重重的敲过。黎明前的一小时是普通人睡眠最深的时候,也是熬夜守卫的士兵们精神最放松的时候。

       几个飞跃直扑后四排正中间的厢房而去。侧耳听了听居然没有声音。

        看来董卓也不是老婆基本不动,经常还是要去老婆房间喂下老婆的。

        刘协飞身又荡到了侧面厢房的房顶,俯下身来贴在瓦片上。

        一阵剧烈的喘息声和呻吟声隐隐约约的传入耳朵。刘协此时虽然是个身子纯洁如玉的童子身,前世却阅女无数,岂会听不出这是什么声音。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董卓虽然肥胖如猪,却是隔一夜七次狼,这五更了居然还在宣淫,这得令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刘协沿着屋檐翻到横梁上,再一个倒挂金钩垂了下来。缓缓的将一扇窗子慢慢掀起,床上打架的人显然正在紧要关头,哪里有空注意到窗子。

       隐隐约约看到里面两ju赤裸的身体在纱帐里剧烈的运动,不住的发出哭泣般的呻吟和爽到极致的嚎叫声,那姿势居然是后入式。

     刘协不再犹豫,一甩手“追影式”,五把飞刀从五个方向罩住了两人。正在剧烈运动的两ju裸体惨叫一声轰然倒下。

       又是十根毒钉破空激射而入,噗噗的射入两人身体。毒钉上蘸有见血封喉的剧毒,绝无活理。

       刘协松了一口气,翻身上房。

       房顶上赫然站着一人。

        刘协一惊顺手抓住剑柄,却见那人正是取下蒙面布的王越。

     只觉鼻子微酸,眼眶略湿。什么都没说,打了个shou势,两人飞身回府。

     一路上飞驰而过,心头却有一团阴影越来越浓。就在踏入寝殿那一刻,他突然明了——董卓下榻处居然没有一个侍卫。

      望着满脸失望的刘协,王越淡淡的说道:“董卓换房间了,他和李儒的房间四周和房顶都布满了守卫,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原来他也没闲着,四处打探了一晚上。

      刘协暗自叹了一口气,想不到第一次出手就这么糗,李儒和董卓两人一根毛都没伤到。

         第二天,董卓和李儒都未来上朝,派董旻亲到德阳殿告假,说是被刺客刺伤了。

         董旻进了德阳殿,一路上像条猎狗一般,鼻子不断的嗅着,好像想嗅出点眉目来。只是一条猎狗若胖成他这样,只能当肉狗去熬狗肉汤了。

         当他向刘协禀报董、李两人被刺客刺伤的消息时,同样用猎狗一般的眼神紧盯着刘协的脸想找出点什么出来。

         刘协当即大怒,叫李逸飞宣缇骑全力调查此事,又露出一副关心和痛心的神色,说要亲自去看望受伤的董爱卿和李爱卿。

         董旻看不出半点痕迹,一听刘协要全力调查此事,当即脸色大变,连连说两人伤势不重,不敢劳驾陛下万金之躯。

         望着董旻离去的身影,刘协脸上带着一丝嘲弄的神色又带着一丝失望。

         昨天晚上杀的果然不是董卓,只是帮他摘了顶绿帽子而已。

         两人告假,又意味着什么?全城搜捕?能搜捕出什么结果?他们两人毫发无损,行迹未露,就算李儒怀疑是他所为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转头急声问李逸飞:“朕的飞刀和透骨钉你是在哪家铁匠铺打制的?”

        “城西老王铁匠铺。”

        “去时可有化妆?可有报自己身份?”

        “臣去时身着便服,但有出示宫中腰牌。因我朝有律令,民间不得私制兵器,飞刀虽是暗器也属兵器之一,若不出示腰牌,铁匠不敢打制。”

     “快,带人去铁匠铺封住他的嘴,不要让李儒抢了先。”

作者: 浮光掠影    时间: 2015-4-5 22:49:22

本帖最后由 浮光掠影 于 2015-4-5 22:58 编辑

第十七章  铁匠翻供

        相府遇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雒阳全城。刺客杀十数人而毫发无损,郎中令李儒之弟李雅被刺,虎贲中郎将李肃被刺,相府三奶奶杨氏被刺,丞相董卓和郎中令李儒也身受重伤,生命危在旦夕。那李肃原本是在大街上被刺,也被传成相府被刺,这也罢了,董卓和李儒毫发无损,只是编个理由告假,居然被传成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传得更神的是,刺客是直闯相府,一路斩杀进去,视相府守卫如无物,直接斩杀李雅和李肃,剑刺董卓和李儒,而后再扬长而去,没有一个敢追的。

        传言者的潜意思就是:董卓不再是不可击败的魔王,邪不胜正,今日不死,下次还是会被忠义侠士杀死的。

    京城里的达官豪绅,平头百姓无不喜形于色,酒余茶后,聊得津津乐道,口沫横飞,甚至为刺客是闯进去的还是飞进去的争得面红口赤,差点大打出shou。

        董卓坐在太师椅里,脸黑得像包公一样。

        两百多西凉精锐将士,竟然挡不住两名刺客,虽然他已经又从军中挑选了五十名神箭手和五十名武艺高强的硬手,又命吕布住进府来,做他的贴身护卫,安全倒是无虞。问题是这相府成了菜市场,刺客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相府的威严何在?

        更让他愤怒的是管家董礼的儿子居然与他的小妾通奸。他一辈子只睡别人的老婆,到头来轮到自己的老婆也被别人睡了。董卓盛怒之下当即便将两人的尸体碎尸万段,将董礼乱棍打死。

        正气恼间,房外想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打开,李儒闯了进来。

      “岳父大人,凶手找到了!”

       “哦,人在哪里?老夫要剥他的皮!”董卓挺身站了起来,一脸狠毒的神色如阎罗再世。

         李儒朝外喊了声:“带进来!”

         一个蓬头散发,又黑又壮的汉子被几个家丁推了进来。

         董卓用那能吃人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黑壮汉子,眼中的杀气黯淡下来,怒哼了一声对李儒喝问:“你确定就是他?”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这个打铁模样的家伙被众家丁推得东倒西歪的,分明是不会武艺的。

         李儒将手中用丝布包起来的东西往地上一扔,里面的飞刀和毒钉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地,恨声道:“当然不会是这个废物,他是个铁匠,这些暗器都是他打制出来的。”

        说完对那铁匠厉声喝道:“快将事情原委,如实向丞相禀报,可免你一死,不然诛你九族。”

      “是!”那铁匠全身颤抖,结结巴巴说了好久才将事情原委说了个清楚。

         董卓皱起眉头,脸上的颜色更黑了,对李儒问道:“打制暗器的刺客来自宫中,你有何高见?”

        李儒恨恨的说道:“南宫校尉花好,北宫校尉何瑞全是我们的人,这宫中只有飞龙卫不在我们掌控之中;我今日又听军士说,当日刘辩派何先谋图陛下时,曾有人言剑圣王越凭一剑挡住数百侍卫的攻击,才救下陛下,此事都亭侯可为证。昨晚那身材较高者在众军士的围攻之下如入无人之境,挥剑斩杀数人从容而退,除了单骑斩羌王的剑圣王越,还有谁能做到?”

       董卓叹了口气,yaoyao头:“剑圣王越,确实有这个本事。老夫听闻其混迹在京师,原本欲找他讨教剑术,却遍寻不着,原来藏在宫中。那身材矮小者又会是谁?”

        李儒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小婿怀疑那身材矮小者就是……”

       董卓怒喝道:“是谁?”

      “就是陛下!”

        董卓呆住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怒笑:“哼哼……陛下?你是糊涂还是疯了?你家两个崽子都十一岁了,过条水沟还得仆人抱过去。陛下虚岁不过十岁,你说昨晚那高来高去、武艺高强的刺客就是陛下?”

       李儒被问懵了,不再说话。

       董卓思虑了良久,才缓缓的说道:“即便是陛下身边的人,敢如此放肆作乱者,也不能轻饶。你与公伟带三百飞熊军即刻进宫,捉拿凶手。”

       李儒大喜,一丝狠毒的光芒从眼中闪过,随即又问:“若是陛下阻拦则又如何?”

       董卓指着那铁匠,哼了声道:“你带此人去当面指认,若确认无误则当场捉拿凶手,只要不伤害陛下,其他可便宜行事。王越剑术高强,不会乖乖受擒,你带一百弓箭手前去。”

      “遵命!”

       飞熊军,为董卓军中的最精锐之师,由西凉军中的最勇猛的战士和能人异士组成。由中郎将李傕和华雄所统领,李傕为主,华雄为副。

        华雄,字公伟。三国演义里的华雄似乎纯粹为衬托关羽的神勇而出场,先是勇不可挡,连孙坚都被打败,两合斩了孙坚手下四大猛将之一的祖茂。最后却成全了武圣关羽“温酒斩华雄”的佳话。

        其实这只能说关老二运气极佳,华雄、颜良、文丑都是成全他的神勇的倒霉蛋。颜良被刘备黑了,看着红脸长须的汉子冲过来了还想问下是不是自己人,被一刀刺于马下;文丑处于败军的情况下,不去约束部队任其乱跑,全凭个人武勇力败徐晃、张辽二将,遇到关羽打了三个回合感觉占不到便宜,回马就走,可他那破马被赤兔马飞速追上,当后脑一刀被砍死。其实华雄败得跟颜良差不多,也是在大胜一群菜鸟之后,不料来了个顶级高手,被一刀突袭得手。当然颜良要比华雄厉害,颜良是被赤兔马突袭,而华雄则是被一普通马突袭得手。

         但是华雄的武力在三国排前二十还是没问题的,在董卓手下也算是除吕布以外的第二猛将了。

         李儒领着几个侍卫押着王铁匠在前,华雄带着三百飞熊军杀气腾腾的跟在后面,直闯皇宫而来。

          那些宿卫一看这些全身充满杀气和血腥味的精锐军士气势汹汹的扑来,急忙飞报北宫校尉何瑞。

        何瑞本是董卓部属。因出现何先事件,董卓以保护皇室安全为由将南北宫校尉都换成了西凉嫡系——南宫校尉花好,北宫校尉何瑞。

         何瑞听说郎中令李儒亲临,直奔宫门亲自迎接,恨不得敲锣打鼓再拉条横幅“欢迎郎中令李大人前来北宫指导工作”。

        于是三百多地方军队就这样畅通无阻的直杀德阳殿,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等到刘协接到消息并率飞龙卫出来时,李儒等人已到了德阳殿寝殿门前。

         又是一场对峙,一如两天前。

         只是这次李儒比刘协还激动,毕竟这次被杀的是他的亲生兄弟。

        刘协喝道:“李儒你敢造反?为何擅自带兵入宫?”

         李儒气得哼哼一笑。小崽子装得挺像的,杀弟之仇,我岂能忍之。

        他不理刘协,将那包暗器扔到地上,抬脚对着王铁匠的屁股就是一踢:“仔细辨认,是何人找你打制此歹毒暗器?”

         那王铁匠本来面如死灰,若痴若呆的,猛然被他一踢才恍然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缓缓的扫视着对面的人群,死死的盯着李逸飞看了好久,看得李逸飞脸色一变。

         李儒看在眼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正要发问。王铁匠的眼神却又飘向了刘协,然后又定住了,呆呆的不说话,眼中露出惊讶至极的神色。

          难道是这小贼子亲自去办的?李儒也怔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乎要开心的笑出声来了。

          看到王铁匠半天不动,对着他的屁股又是一踢:“认出来否?”

          王铁匠全身抖了一下,突然一个恶狗扑食向前一扑,跪倒在地高声哭喊:“陛下救命啊,草民冤枉啊!”

          边哭边在地上死命磕起头来。

          刘协脸上慢慢的绽开出比阳光更灿烂得的笑容:“下跪者何人,你有何冤,速速道来,朕为你做主。”

          王铁匠哭道:“草民城西王铁匠,自幼经营着祖传的铁匠铺。一向安分守己,做的正经生意。不知道为何得罪这位大人,将草民抓去,逼迫草民承认为皇宫中侍卫打制过此等歹毒暗器。可怜草民一辈子只会打农具,哪里会打兵器啊。草民冤枉啊,还请陛下给草民做主啊。呜呜呜……”

          哭得那个伤心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额头在青石地砖上都磕出血来了。

        看来这时代真是群英荟萃,星光灿烂啊,连一个铁匠都这么上道。

        不等刘协答话。气得全身发抖的李儒终于反应过来了,拔出利剑对着王铁匠的脑袋就是一剑。

       “叮!”的一声,长剑被挑落在地,王越缓缓将泰阿剑收回剑鞘,对着李儒喝道:“大胆李儒,竟敢当着陛下的面杀人灭口。”

        李儒哈哈大笑起来,揉了揉酸麻的臂膀,反指着王越道:“果然不愧是剑圣,怪不得相府数百家丁都奈何不得你。”

        说完对着后面一挥手:“备箭!”

          一百张强弓硬nu对着众人,杀气腾腾,王越忙往刘协面前一挡,后面的飞龙卫也纷纷挡在刘协面前。

           刘协紧紧的捏住腰中的剑柄,厉声喝道:“李儒,你敢弑君?”

         李儒满脸杀气,嘿嘿怪笑道:“杀弟之仇,不共戴天。给我……”

       “且慢!弓箭手退下。”

          突然背后一声响雷般的声音将李儒的声音强行打断并压制下来。

        后面一直不发言的华雄缓缓走向前,突然那号称九尺高的身躯向下一矮,跪倒在地:“末将乃董将军帐下都督华雄,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

        王越见弓箭手都收起箭退到队伍后面,暗嘘了一口气,撤去一身真气。

       华雄?!这是闹哪出?刘协盯着这员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猛将。松开攥住剑柄的手,狐疑的看着他:“华将军平身!”

        华雄却不起身,就地磕起头来:“末将未能约束下属,致其在圣前无礼,实在罪该万死,请陛下处置。”

         一旁的李儒气得都快哭了,指着华雄全身直打哆嗦说不出话来:“华雄你……你……”

          刘协肃然的望着华雄,缓缓的说道:“华将军迷途知返,忠于朝廷,朕赦你无罪。快快平身!”

          华雄挺身站起来,昂然道:“陛下如无其他吩咐,末将告退!”

         说完又对刘协施了一礼,然后狠狠的扫视了李儒一眼,对着众军士喝了声“撤!”。

         众军士立刻随着他整齐的踏步离去。

         李儒咬牙切齿的望着华雄率众离去,突然听到背后一阵刀剑出鞘声,这才惊觉过来。二话不说,老规矩,撒腿就跑,拼了老命直追华雄而去。

         他带来的几个侍卫也不笨,一看老大跑了,立刻扔下地上的王铁匠,跑得比李儒更快。

         王越恨恨的盯着李儒的背影:“臣去杀了他!”

         刘协摆了摆手:“现在不是时候。逸飞去库中取十两黄金给这位铁匠,即刻护送他出城,不得有误!”

         李逸飞拉着磕头谢恩的王铁匠迅速离去。

         刘协发了一会呆,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这华雄看起来不赖,还要让他被温酒大将军斩掉吗?怎么着也是一员武力值达到92以上的猛将啊。



作者: 浮光掠影    时间: 2015-4-5 22:58:40

本帖最后由 浮光掠影 于 2015-4-5 23:06 编辑

第十八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城南大街。

          一个身高九尺,虎虎生威的将军骑着一匹大宛马纵蹄而来,一拉缰绳,希聿聿的在一栋陈旧的宅子门口停了下来,走上去砰砰大力的拍了几下门。

         一个老家人打开门,对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华将军,可否轻点啊?咱家的大门薄,经不起你这狮虎之力一拍啊。”

         这拍门的正是华雄,哈哈一笑把缰绳甩给老家人,大踏步直闯内院,扯开了响雷般的嗓子大吼:“文和!文和!”

         屋里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我说大黑熊,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啊,老夫难得睡个午觉就被你吵醒了。”

         华雄推门闯了进去,嘿嘿笑道:“老狐狸,这次还真得多亏你叮嘱了。这李儒还真胆大包天,几句话不合就敢射陛下。华某可不傻,带着人就走,吓得那老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陛下的侍卫把他剁了,哈哈。我一出宫门就立即先将此事禀报丞相,丞相还赏了我二十两黄金。”

         说完又笑眯眯的掏出一大块黄澄澄的金子来,当的砸在桌上:“咱们俩一人一半,走,别睡了,咱们喝酒去。”

        床上那个三十多岁的白胖文士朝他翻着白眼:“老夫救了你的命,你就跟老夫一人分一半?你的小命还没金子值钱?”

         华雄哈哈笑道:“你这老狐狸,俸禄不比我少,住一个破宅子,又没娶妻,又不找女人,怎么老敲我的竹杠?”

         那白胖文士也哈哈一笑:“老夫别的没啥讲究,这酒是每天要喝的,这大鱼大肉是每天要吃,人生在世,吃喝两字嘛。”

          华雄继续笑道:“凭你老狐狸的本事,比那什么蓝狐狸强多了,当个太尉堟实在是屈才了。等到你哪天发达当太尉了,就不会只是想吃吃喝喝了,这女人是要找的,高宅大院也是要修的。”

         白胖文士鼻子里哼哼道:“那蓝狐狸其实本事很不错的,丞相大人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居功至伟。只是这人一旦到了高位,贪欲就强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是想除掉陛下让丞相上位,丞相无亲生子嗣,凭借他的本事以后这天下就落到他的子孙身上去了。这人不能没梦想,但是梦做大了就变成愚昧了。在这乱世,咱家只想能保住小命,每天还能有点酒喝喝,肉吃吃就过的去了。”

       “哈哈,你老小子挺想的开,走,去醉春楼。”

        李儒被董卓一脚踢翻在地,一柄长剑指着他的眉间,杀气腾腾.

         “混账,老夫跟你交代过不要伤陛下,你居然敢叫放乱箭。要不是华雄人粗心细,陛下就要被你一通乱箭射杀了。老夫最后一次警告你,老夫视陛下如源儿,教训可以,但是你敢伤他一根毫毛,老夫就要了你的狗命。

        李儒也动了真火,怒道:“他是刘协,不是源儿!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就算把他当儿子,他也只会把你当做必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因为你限制了他的皇权,影响了他的帝威。难道你也相信那铁匠是我屈打成招的?你对他一味忍让,他都杀到你头上来了。我弟跟我长得像就被他杀了,他既然敢杀我,就不敢杀你?我猜他做梦都在设想怎么杀你!”

       董卓哼的一声收回长剑,问道:“那铁匠何在?”

       “撂在宫里,估计已经出宫了!”

        “哼……陛下的事情,不用你管,老夫自会处置。你给老夫找奉先来,老夫要亲赴皇宫一趟,你顺便把那铁匠给处理掉。”

         当董卓带着吕布和一百飞熊军奔往德阳殿的时候,何瑞却未出宫门来迎接,而且以后也不能迎接了

         何瑞被如狼似虎的飞龙卫绑起来时,仍然大吼叫嚣着“来人”,可是宫中的宿卫连看都没看一眼,好像耳聋目瞎一样。

         他们虽不敢得罪董卓,却也不至于反过来与陛下对抗,毕竟他们本身存在的价值就是保护陛下。

          五花大绑的何瑞被推到刘协面前犹自叫嚣不已:“老子是董丞相的人你们也敢抓,你们吃了豹子胆!”

          李逸飞怒极,连剑带鞘对着他脸上一击,何瑞一声惨叫,左边脸立刻肿起老高,一口血水吐出来,裹挟着两颗牙齿。

         李逸飞冷哼一声望着明显老实多了的何瑞,怒道:“无君无父的东西,你作为北宫校尉,职责就是保护北宫的安全。你不但不尽你职责,反而引狼入室,危害圣上,这等谋逆大罪当诛九族。你不但不认罪,还厚颜无耻的在陛下面前自称董卓的人,无人敢抓你?老子不但要抓你,还要杀你,不但杀你,还要杀董卓。”

          刘协冷冷的喝道:“砍了他的头,挂到北宫门口,示众三天,让宫里的宿卫知道引狼入室者的下场。”

            何瑞这才魂飞魄散、面如土色,连忙跪行到刘协面前痛哭求饶。

          刘协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

          既然已经闹大了,那就闹到底,大不了一走了之。杀了这引狼入室的何瑞,也算是先对九泉之下的钰莹有个初步的交代。

         李逸飞剑鞘中的剑光一闪又回到剑鞘里。何瑞的头颅就已经提在手里。

          王越看了暗暗点头,这帮侍卫经过半年的训练,剑术已初步进入高手之列了。

           当董卓一行闯到德阳殿门口时,正看到何瑞的首级挂在宫门上,那血还在一滴滴的滴落下来。

          董卓停住脚步,对着那滴血的头颅端详了好一会,才点点头道:“杀伐果断,颇有雄主之风,就是太莽撞了点。”

          一行人继续行奔刘协寝殿。

          寝殿内,刘协大马金刀的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后全部飞龙卫严阵以待。

          董卓向前一跪:“臣董卓拜见陛下!”

           吕布和众军士纷纷跪下。

            刘协冷哼了一声:“平身。丞相大人擅带军士进宫,是来劫驾还是来弑君的?”

           董卓脸色一变,起身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前来捉拿刺客,以确保陛下安全。”

            后面吕布已经不耐烦了,急哄哄的问道:“谁是王越,亮出剑来与某家大战一番。”

            李逸飞忍不住怒喝:“大胆,一个小小的中郎将,敢在陛下面前大声喧哗,还不闭嘴!”

           刘协摆摆手,止住李逸飞,微微一笑:“丞相忠心耿耿,关心朕的安危,实在感激。适才确实有几百个刺客前来图害朕的性命,只是此刻已逃出宫外。北宫校尉何瑞,护驾不力,引狼入室,已被朕下旨枭首示众。自古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这等居心叵测的臣子,枭首示众已经是对其从宽处置。”

           董卓一时语塞,无言以对。抬眼朝刘协望去,却见刘协也朝他望来,眼中毫无惧色。

          好傲气的孩子。董卓叹了口气,对刘协郑重其事的说道:“老臣想跟陛下单独谈谈,请陛下屏退左右。奉先也带兵士退下。”

           莫非这老肥猪想和我单挑?刘协紧盯着董卓的脸几秒,见他一脸严肃,笑了笑,挥手对众飞龙卫道:“都退下吧!”

           李逸飞似觉不妥,刚张口要反对,已被王越一把拉住,众飞龙卫随王越纷纷退出。

          吕布喝了声“出去”,众军士也呼啦啦的全部退了出去。

        谁也不会担心自己的主子有危险。对于王越来说,那夜亲眼看到刘协的神勇,一个董卓是不会对佩剑在身的陛下造成威胁的。而对于吕布来说,董卓武勇威震西羌,一个十岁不满的小皇帝还能如何?

         董卓紧盯着刘协的眼睛,缓缓的问道:“陛下想杀老臣?”

          刘协沉默了一下,迎上董卓的目光,坦然道:“是的!”

          董卓跟他对视了几分钟,心里又是一叹:这孩子,跟源儿一样倔强。许久才说道:“陛下想杀老臣,因为老臣专权,有辱圣威,但若老夫不专权,陛下年幼,朝中那帮老狐狸又有几人会真正唯皇命是从?他等非是恨老臣专权,只是恨专权的是老臣不是他等。”

          刘协心中一动,想起后世有人说的一句话,中国人不是痛恨不公平,而是痛恨自己在不公平弱势的一方。这话跟董卓说的多像。

          董卓又道:“陛下想杀老臣,还因老臣利用兵权控制京师,但老臣若无如此兵势,又如何斗得过那帮满嘴仁义,实则男盗女娼的士大夫?陛下又如何能抵挡何进余党的攻击,难道陛下就甘心让那杀母仇人继续当她威风八面的太后,让那孱弱无能的小子再登上皇位胡作非为?臣虽然专权,但对那帮有能力有威望的老臣还是委以重用,而非完全排除异己。司徒王允、太傅袁隗、司空张温,虽然在老臣面前阳奉阴违,但老臣并未免除他们三公之位,老臣文臣重用蔡邕、郑玄,武臣重用皇甫嵩、朱隽,臣真的很专权乎?”

         董卓说着语气逐渐激动起来,刘协冷冷的打断:“二月初二,你屠杀村名两千,载其头而归,这等惨无人道的事情也是为了朝廷吗?也是为了朕吗?”

          董卓脸色本已激动得略微发红,听了这句话却逐渐由红变黑,脸上的杀气逐渐浓烈起来,良久才恶狠狠的说道:“因为他们该死!”

         那个死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不等刘协追问,他又道:“臣曾有一子,生得英俊貌美,风姿绝伦,就像……跟陛下长得极为相似。臣家源儿文采盖世,六岁熟解诗经和春秋,出口成章;五岁练剑,七岁即胜军中兵士;又熟读兵书,十二岁就能练兵。真是天降英才,虽甘罗不能及也!”

        董卓眼中迷蒙了起来,脸上露出慈爱和自豪的神色,脸色隐隐泛着红光。

         六岁就文采超人,七岁剑术有成,十二岁会练兵?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谁知在十三岁那年,源儿偶得无名之疾逐渐病重,遍请名医不治。那年臣任元郡羽林郎,有人诽谤臣欲叛乱,大将军何进宣召进京,盘问多日,臣告之幼子病危,欲回家守护而不得;纠缠一月之后何进方放臣回京,路上偏偏马急受惊而踩麦田,被村人揪住不放,抢光臣身上全部钱财,还将臣的马匹扣住,使臣不得不徒步至百里之外的县城方跟县令借得一匹瘦马。一路紧赶慢赶赶回凉州老家,可怜源儿苦撑一口气等臣回来,却在臣刚踏入房中时撒手归西,致使臣终未见得其最后一眼。臣曾在源儿灵前发誓,终有一日,臣会回京师复仇。只可惜天不如人意,何进竟然在老臣进京之前被杀,何进身首异处不得好死,也算恶有恶报。但当日污辱臣的村人,臣岂能放过,岂能放过?!臣特等其庙会之日,诛杀干净,方可泄臣心中之恨,泄臣心中之恨!”

          说到最后,董卓泪流满面,眼中充满哀痛和愤恨,全身竟然在发抖。

          原来这魔王还有这么悲惨的经历,我居然鼻子有点酸酸的。刘协正想着,突然感觉不对:“丞相既然当时为羽林郎,身着官服,且当有侍卫,村民岂敢如此无礼,敢将丞相和众侍卫的马匹全部扣住,彼等老实巴交的村民会有如此大胆?”

         董卓咬牙恨恨的道:“因为老臣踩的是何进二房家的麦田,彼等村民也是被被其二房之弟张越唆使,才敢如此大胆。”

          刘协又道:“抢你钱财扣你马匹者,最多不过数十人,为何将村中两千人尽皆杀净,这岂非是滥杀无辜?”

         董卓怒道:“若只杀得张家,岂能解我心头之恨?而当日数十人,臣岂能一一找出?反正他们不是臣的仇人,也是臣仇人的乡邻。”

           刘协从同情中缓解过来,心底突然有了拔剑的冲动,喝道:“如此说来,何进是丞相的仇人,朕是丞相仇人的外甥之弟,是否也要一并诛杀?”

            董卓被问得哑口无言,想了好久才道:“彼等不过是区区草民,滥杀了就滥杀了,岂能跟陛下万金之躯相提并论。”

           刘协哼了一声,又问:“那你淫乱宫廷,奸淫宫女又作何解释?难道这些宫女也是你的仇人?”

          董卓居然理直气壮的道:“这些宫女大都年近双十,而陛下十岁不满,自是不能日后为陛下宠幸。区区宫女,陛下何必介怀!”

         刘协气得一怒拔剑直指董卓:“逆贼,你再给朕说一句!”

         强烈的杀气令董卓神色一变,又缓缓的说道:“臣今日方知陛下怜爱弱女,和我那源儿一样。日后臣决计不敢再染指宫中女子,请陛下放心。”

          刘协缓缓收起了剑。尼玛,怎么老拿老子跟你那死鬼儿子去比。

           董卓脸上突然露出奇怪的神色,恍然大悟道:“臣亦武人出身,陛下适才拔剑之势迅捷而气势逼人。剑未到,剑气已先到。我源儿七岁会剑术,陛下今已十岁,莫非前晚真是陛下造访寒舍?”

           刘协又将手伸向剑柄。

            董卓背过身去,缓缓的说道:“陛下若要杀臣,尽管下手。只是臣若不在,何进余党必作反,陛下何以挡之?陛下聪颖英武一如我家源儿,但最大的错误就是救下刘辩,如今反成了陛下的致命之处。臣若死,何进余党必拥其登基,一山不容二虎,一朝不容二主,他们又岂会容陛下活着?”

           刘协冷冷笑道:“他们杀不了朕!”

          董卓没有回头,依然用一种慢悠悠的声音道:“我知陛下能高来高去,又有剑圣王越相助,自可逃出生天。但是陛下放着皇位不坐,却要一辈子惶惶然亡命江湖,又是何苦?一旦刘辩上位,陛下必然被通缉,陛下日后终究要娶妻生子,难道跟陛下一起世世代代亡命偷生?”

          刘协将手松了下来,不再言语。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倒没想到。心头犹豫起来,一直以为只要杀掉董卓就能万事大吉,现在却发现一旦杀掉董卓,自己竟然更危险。只因为自己救下刘辩所致。

         董卓见刘协不再说话,又道:“西凉诸军,尽受老臣节制,老臣若死,二十万大军必然祸乱京师,杀戮更甚。”

          刘协彻底哑口无言。事实就是,历史上的自己跟董卓混的时候,还能安坐在宫中,虽然没有帝王之威,小日子还是过得滋润。董卓一死,李傕、郭汜等人杀进京城,视帝王和百官如小儿,自己便活得惨不忍睹,被那两小子当玩物一样抢来抢去,还差点没饿死在逃亡的路上。现在虽然有把握不会被傀儡,但是这二十万无首的群龙必然会将雒阳闹得天翻地覆。

          董卓轻轻的甩了甩衣袖,缓缓走向大殿门口,又慢悠悠的道:“陛下年幼,暂且由老臣代理朝政几年,待陛下年满十六时,老臣自会将朝政交于陛下,隐退西凉。陛下不喜欢老臣对宫女做的事,老臣自然不会再做,还请陛下原谅老臣之前所犯罪孽。陛下如无其他吩咐,老臣告退!”

          刘协望着他的背影道:“南、北宫校尉之职,朕会亲选官员担任,此关乎朕之安全,丞相不得干涉!”
           董卓沉吟了一下:“老臣遵命!”

          若说叫他不要滥杀无辜,不要专权,不要强抢民女,要学习雷锋好榜样,要爱护女同学,要扶老奶奶过马路,无异于叫狗不要吃屎。不如要点实在的东西。



作者: 安静0906    时间: 2015-4-5 23:04:20

字能稍微放大点点不~
作者: 浮光掠影    时间: 2015-4-5 23:37:47

找这个不能发的字真是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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