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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武侠连载】墨乱:邪**人 2018.09.28更至第六章 [打印本页]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7-9 19:27:16     标题: 【原创武侠连载】墨乱:邪**人 2018.09.28更至第六章

本帖最后由 hotGANDOM 于 2018-9-28 15:02 编辑

距离第一次在论坛发小说连载,已经将近三年了,途中断断续续,幸得几位朋友支持,一直写到现在。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我的小说,只是,曾经支持过鄙人,为鄙人提出过意见和批评的,鄙人一直记得,也十分感恩。前段日子,酒吧的一位朋友问我,有没有新文章发布,好像很久没见过劣者在论坛冒泡,此前的《戒途》也四个月没更新了。看到这番话,泪水几乎忍不住涌出来,没想到鄙人挫劣的文笔,居然还有人记得。
其实,写作,一直都有在坚持,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再在论坛发表罢了。以前一起写作的朋友,有的已经离开了,有的已经封笔了,剩下寒潭兄与鄙人而已。当然,学识浅薄,文笔低劣,未敢与寒潭兄、楚世兄和睥睨兄相提并论,只是,当笔友们相继离去,有时总会觉得难过、想要放弃。很感谢那位酒吧的朋友,也许是无心一语,但足够了。

这篇小说,鄙人将会在论坛和个人博客同步更新,但鄙人将不会用之来申请礼券奖励,这次,纯粹的无偿更新。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7-9 19:28:08

本帖最后由 hotGANDOM 于 2018-9-28 15:02 编辑

目录:
楔子
第一章 晨曦贤叙
第二章 启行
第三章 意外之变
第四章 诡人诡地
第五章
第六章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7-9 19:29:09

本帖最后由 hotGANDOM 于 2017-7-9 19:44 编辑

邪蟒人


楔子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正启清元壹拾叁年,中土古国“大明”适逢久旱,百姓生计难续,西陲苗族“北历国”虎视眈眈,屡屡举兵进犯。逢此内忧外患,“贞禧帝”却是大兴行宫,数行江南,流连青山绿水,汇聚国内文人雅士,闲赋诗书咏颂江山多娇。又,长年边关战事未果,军民皆疲,如此时势,难免质疑四起、民怨不断。

是日,中原西南边陲一处不知名的山间小铺前,两个仆仆风尘的武林人士,亦正叹息时势之不正,当权之无能。

“龙城飞将今何在,苗胡兴乱谁能当。哎,当今我大明可是内忧并外患,那朱淞启却偏偏视而不见,反而自顾大兴土木,行乐享福,实是我大明之不幸啊。”

虽然正值午间,仅有四张小桌的小铺,此刻却只有这一桌客人,店老板正慵懒地半躺在一张竹椅上,似乎没有招呼这两位客人的意思,而他们亦不以为意,继续叙说一直讨论的话题。先说话的人,年约三四十,身上的粗麻布衣满是打补丁的痕迹,一柄缠着破布的刀斜背在肩,而另外一人,年纪稍轻,似乎只有三十出头,皮肤黝黑,双手掌背满是老茧,似乎擅使拳掌功夫。

“是啊,他简直是一个昏君,听信谗言毒死郭丞相,又将史将军调离西南边陲,派了几个纸上谈兵的废物前去和苗族对抗。任谁都知,史将军才是我们的龙城飞将啊!”

“可不是嘛,三年前的浍河战役,史将军仅率五千人便将数万苗军重创,即使我等草莽粗人,都懂得这是一次难得的追击机会,而那朱淞启没派兵增援就算了,竟然还连下五道急令,将将军调回宫内,以莫须有之罪投闲置散!至此,苗人便再无顾忌,屡屡进犯。”刀客轻叹道,“如今表面上的均势,其实只不过是虚伪的表像,最近数月,多次行将破城之际,居然又主动退兵。那帮子蛮夷,定是有图不轨。”

“大哥,你可有听闻史将军被投闲置散后,他的三位儿子又是如何了?”

“恩,据闻其长子史文孝,七年前已经归入佛门,和家人亦少有来往,江湖传言,他便在蜀地一带,但确切消息并不清楚。至于次子史文耀和幺子史文卓,则官拜副将,只是亦被闲赋在家,空有报国热诚却无奈...”刀客又是一声长叹,言语间尽是不满。

拳师闻言亦恨恨道:“昔日龙城今仍在,奈何故人已不再!如此下去,边关总终有被破的一天,届时,我大明百姓,可真是苦不堪言啊...”

“所以,五月十五沧州大会上,盟主提出的集武林各派门之力对抗苗族,便是有鉴于此,虽则君王昏庸、群臣无道,但我们大明子民岂能坐视大好河山被苗人侵占?”

“大哥说得好!”拳师激动得拍案而起,“当今武林,幸得盟主之雄图伟略、绝世武功,方有此契机联合各大派门,尤其是得到儒道释三教派系代表‘明圣征道’、‘全真道’和‘如藏禅院’的支持,更是盟主之功。”

“恩,的确如此。当今中原武林,虽然百花齐放,然而仍是隐隐以各处历史悠久的派门为宗,无论是‘云净仙宗’、‘拜剑山庄’抑或‘弘山不归处’、‘华山’等,皆是传承百年的宗门,平日在武林中虽然相安无事,但其实任谁也不会服谁。只是即使是这些个庞大的派门,在江湖上的威望,仍是不急三教体系,即使只是**代表派门表态支持盟主之计划,但某程度上,这也代表了三教的默许啊。”

“既是三教都默许了,那各派宗门自然纷纷应和?”

“正是。”刀客提起水壶添上两杯茶汤,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此行任务,正是盟主之计划的重要一环,希望一切能顺利便好。”

“只是此行我们二人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啊?大哥你说待我们到了边关,方能告知。现在边关将至,我们的任务到底...”

“老弟,我之所以不愿过早告诉你,只因为此次任务极其艰险,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危险...”刀客肃然道。

“哈,大哥也未免忒小看小弟了吧。”

“不,并非小瞧你,而是连我都没甚把握。”

“这...到底是什么任务,连大哥也如此没信心?”

“我们要去**一个人。不,不止我们,盟主派了百名杀手,同时着手此事。”

“什么!百名杀手,只为杀一人?看来我们倒是被盟主轻看了。”拳师冷笑一声。

“你有所不知,并非盟主有意看轻咱们,而是对手实在太过恐怖,纵是百人,亦未敢说事必能成...”刀客的语气中,突然有了一丝紧张感。

“我们要**的人,到底是谁?”拳师特意压低声音。

“老弟,你可否听过最近数月,北历国突然冒出了一个绝顶高手?”

“大哥所说,可是半年前单**匹马,入云净仙宗如无人之境的那人?”

“正是!”

拳师一时语塞,虽然对此人不甚熟悉,却还是有所耳闻。距今半年之前,中原巨擘“云净仙宗”祖师祠堂前,突然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宗门内十数高手将其重重围困,却是被其所挫,让其毫发无伤地走出了云净仙宗的山门。

“这人到底是何来历?”沉默良久,拳师倒吸一口冷气。

“没人知道,只是,听闻当年他离开云净仙宗之时,留下了一句话。”刀客顿了顿,“他说:‘昔日之恩难偿,今日过后,世上只存邪蟒人!灾厄之始!邪!蟒!人!’”

“邪蟒人吗...”拳师沉吟道,“一个苗人,为何会与仙宗扯上关系呢?”

“谁说他是苗人?”

“难道不是?”拳师讶异道。

“不是...”刀客叹息道,“他和云净宗门的故事,得从十一年前说起...”


作者: 安静0906    时间: 2017-7-9 19:34:48

抢楼~
作者: 绝对&错    时间: 2017-7-9 19:46:40

抢楼
作者: dssca    时间: 2017-7-9 19:47:07

围观白托
作者: 萧寒    时间: 2017-7-9 20:03:33

摸摸白托
作者: 摸金校尉袁    时间: 2017-7-9 20:41:19

先占楼再看
作者: 帝    时间: 2017-7-9 21:30:07

抢位置先。。。。礼券必须要申请地
作者: Angel~熙    时间: 2017-7-9 21:45:35

留个爪印!!!
作者: 火云笑三少    时间: 2017-7-9 21:47:08

支持下
作者: 亚霓    时间: 2017-7-10 10:39:08

摸摸白托
作者: Cr1sp    时间: 2017-7-10 10:47:29

白总吉祥
作者: 终极魁影    时间: 2017-7-10 11:53:27

小白托《》《》
作者: 味精香甜~    时间: 2017-7-10 12:03:38

我的兴致刚好上来··················
作者: 吕爱你1314    时间: 2017-7-10 21:39:10

摸摸白托爪子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7-15 21:52:22

安静0906 发表于 2017-7-9 19:34
抢楼~

来摸摸女神大人爪子了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7-15 22:05:50

绝对&错 发表于 2017-7-9 19:46
抢楼

我家欧阳!!!!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7-15 22:07:03

味精香甜~ 发表于 2017-7-10 12:03
我的兴致刚好上来··················

主要因为是楔子,引入就够。第一章开始会保证大概7000字的,明晚更新。期待味精大大提提意见哦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7-15 22:07:34

Cr1sp 发表于 2017-7-10 10:47
白总吉祥

尴尬,大大您是?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7-16 21:42:19

第一章 晨曦贤叙

一缕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投射在清幽山道上,明暗的光影织成一幅绝美的图画,微风轻拂,树林枝叶随之摇曳,一位少女口中哼着歌谣、跳踏着欢快的步履,自山道经过。娇柔的倩影时而蹦蹦跳跳,时而拈花品香,心情愉悦地向着山深处而去。

沿叠翠的山道蜿蜒前行,顺溪流而上,转过数处静谧山涧, 少女在一处山崖前突然驻足。距离山崖数十丈开外,有一飘浮的石台,约莫十丈见方,在云间雾里若隐若现,此时阳光穿过雾霭,直照而来,少女轻抬右手挡在额前,眼睛却是直直望向那石台之上,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石台距离崖边,虽有数十丈,然而自其上传来的打斗声,却是分外清晰,许是此山中本就静寂无人吧。云雾之中,石台之上,依稀可见两道身影,各持长剑相互对照,分外明晰的锵然交击,在在证明交手二人的势均力敌。

又几次错身,二人分立石台两侧。立于向阳处之人,容貌清隽身着碧蓝绸缎道袍,手中长剑闪烁着碧蓝色的光芒,微风拂过,衣袂轻飘,竟有几分悠悠仙气,反观向阴处之人,年纪似乎比其对手略大,赤红色的紧身道服将其身体的线条展现得格外分明,侧身而立的他闭着双目,似是在等待什么。

“甄师弟,接下来这招,你可要小心了。”赤衣男子缓张双眸,对蓝衣男子说道。

“澹台师兄,请出手吧。”

对战两人,正是中原名门云净仙宗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澹台曦和甄叙贤。说起云净仙宗,自八百年前云征子创派,一直是一脉单传,直至三百载前穆丛子于华山大会上一举夺魁后,在白嵩山上开立道场广收弟子,又及后来百余年,数代论剑魁首皆出自云净宗门,至此,云净仙宗成为中原武林五大门派之一。而传至今日,云净宗门共传下四个支脉,分别是“曦和、寒朔、长空、噬冥”,其中最为繁盛的便要数曦和及寒朔两脉,澹台曦、甄叙贤便是分别出自此两脉,而最式微的则是噬冥一脉,该脉所宗乃是一些奇门道术,此类机巧本就颇依赖修行者天资,该脉却偏偏奉承宗门祖师遗训,一脉单传至今,已几乎被世人所遗忘。是故,今人说起云净仙宗,便有“白嵩俊秀云净出,一宗三脉皆英杰。”之说。

此间二人比试之地,名唤“问道台”,乃是白嵩山的一大奇景,孤岩凌空飘浮,无人知其缘由。传说,当年云征子发现此地时,偶遇一位鹤首仙者提出**问题,云净祖师从问题之中,却是得以悟道,是故将之命名问道台。虽然此后百年,无人再曾见过当初的鹤首仙者,众年轻一辈弟子却是独钟于此比武论道,久而久之,问道台便成为云净仙宗弟子们切磋武艺之所,而此间亦然。相对而立的两人,皆知晓调息过后便是更激烈的竞逐。

若久休歇,突听一声龙吟,澹台曦身型先动,手中长剑一声龙吟长啸,便是削、带、砍三式连环的一招,简单的剑术基本八法的其三,居然使得既快且雄浑,剑势大开大阖一往无前。甄叙贤却是不慌不忙,侧身一让躲过澹台削、带二式,又举剑一格一撩,挡下第三式同时反攻澹台左腋下。

眼看左臂便要被削断,澹台曦竟依然毫无守意,长剑划过对方之剑,一点一挫竟是直取甄叙贤右肩肩井。甄见状,不得不收势回挡,不料虽然格住对方剑式,却被澹台一撞,而不得不后退数步。原来,澹台曦剑取肩井之招只是诱饵,为的便是对手回剑一格之时,顺势以右肩撞向对手前胸,让之气息一滞。

澹台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手中长剑同时刺向师弟的咽喉。

“曦师兄!”远处传来一声爽朗的声音。

澹台曦手中长剑停在距离甄叙贤咽喉三寸之处,身后一阵轻快脚步声随着呼喊而渐渐走近,没有回头便知道来者正是小师妹余颖琪。长剑一挥,自甄叙贤项脖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而后收剑回鞘,澹台曦嘴角一扬,留下一句:“师弟,你还差远了,好好练功去吧。”便转身向小师妹走去。

余颖琪见澹台曦走来,满面笑意地跑着前迎,来到大师哥面前,脸上却似熟透了的柿子般红,低声说道:“曦师兄辛苦了。”

澹台曦哈哈一笑,轻抚小师妹前额的秀发,道:“叙贤还尚不成火候,没什么辛苦的。”

余颖琪俏皮地吐了一下小舌头,向着甄叙贤说道:“二师兄,怎么你还是这么弱啊,次次和大师兄交手都不过百招。”

“哎,我资质愚钝,又怎能和大师兄相比呢?”甄叙贤苦笑道,似乎对于小师妹的挖苦已经**以为常,虽然无奈却又不能说什么。“是了,小师妹为何知道我们在‘问道台’呢?你这次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余颖琪白了甄叙贤一眼,语气冲冲地说道:“怎么?你不欢迎我哦?”

“甄师弟不是这个意思,你就莫捉弄他了。”澹台曦笑道。

“大师兄你又帮着他!人家就不能来看你吗?”余颖琪哼地一声,而后却是正色道:“不过这次的确是有事而来。”

师兄弟俩对望一眼,同时说道,“何事?”

“师父让我来找你们,说是有一个任务要你们两个一同前往完成。至于为什么知道你们在这嘛...隔三差五的你们就会来‘问道台’比试的啦,又有什么难知道的。”

“哦?既是如此,师兄,那我们赶紧回去了,别让师父久候。”甄叙贤说道。

澹台曦只是随意应和一声,连看都没看甄叙贤一眼,便和余颖琪转身离去。望着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望着小师妹用手牵住的那个熟悉的身姿,甄叙贤默然伫立,只是用手轻轻触碰项脖上那道浅浅的剑伤,一股湿润的感觉自指尖传到脑海,思绪却是不知飞到何处,直至那两道身影远去,依旧驻留原地...


白嵩山巅,云涧之上,虹桥横贯,尽处入云,肉眼未及,雾霭缭绕,俨然人间仙境。踏上虹桥,云走足下,让人有腾云驾雾之感,若然有勇气向桥下观望,入眼之景正是巍峨庄严的白嵩山,据说阳光穿透云雾之时,还能看到白嵩山散发金色华灿,甚是绝美。走过虹桥,云海尽处,则是一处无名仙山,山巅之下,迷雾重重,山巅之上,顺虹桥走势,却是有一条幽静古道,漫道苍翠,古木参天,却是不知此树何树,此道何往。

沿古道而行,转过数道弯,便见一处断崖,崖前有一个小池塘,内中水色碧蓝,却似有星芒闪烁,故名“星灿池”。师兄妹三人行至此处,却见澹台曦、甄叙贤二人突然驻足,神情严肃地望着池内碧水,庄重地作了个揖。

余颖琪心感好奇,她虽入师门不久,但性格好动,素好满山游玩,平日却从未行经此道,此番见两位师兄如此煞有其事,又如何能忍住不问。

“曦师兄,这个池子有些师门故事啊?到底为啥你和甄师兄都如此严肃地向池子作揖呢?我看啊,这不过是个小破池嘛。”余颖琪吐了吐舌头,笑着问道。

“师妹,休得无礼!此星灿池下,可是沉埋着我宗门历代术脉掌执的尸骨,术脉先辈们用施以秘法,将一生术力在尸身化腐之后,转化为这满池星辰,世世代代保持宗门地气稳定。此等大功德,我辈后人,焉能不敬!”面对师妹的无礼,甄叙贤眉头不由紧皱。

余颖琪很是不服气,向甄叙贤做了个鬼脸,然后冷哼一声便别过脸,转而望向澹台曦,“明明就是个小破池嘛,曦师兄你说是不?再说,术脉不是早已式微,人况且身死,又如何能将术力流传下来啊?”。

澹台曦苦笑着低声轻叹,“师妹,这次我也不能帮你了。甄师弟说得的确不差。此星灿池,自三百年前四脉分立起,便是宗门圣地,历代术脉掌执,自知天命将近,便会传下下辈弟子,而后沉身此处。至于如何将术力流传,我宗门秘法广博,自是有你我不知之秘传能做到。相传,池中所见繁星点点,便是先辈术力之结晶。是以,小师妹你适才之言...恐是过分了...”

“哼,连曦师兄都这样说。”语气虽是仍带责备,却更多的是一份撒娇。

“来吧,听话,向先辈们作揖致意。”澹台曦柔声道,余颖琪虽是心有气,却仍是听大师兄之言,向池中作了个揖。

甄叙贤见状,亦只得轻叹,便继续前行。

星灿池断崖,下方便是无底之渊,重重雾霭让人分不清崖下到底有些什么。断崖前,有一古旧石碑,碑上刻有一首七绝:

“断崖无路行路难,陌上行人欲归还。
见道岂惧风雨翻,心下无涯路自还。”

言下之意便是,此处断崖看似无路,其实路在心中,心有路,足下便有路。关键便在有没有踏出一步的勇气罢了。走过断崖无路,便是一片开阔景致,丛山林海里,错落分布着茅房三两,而建筑群中央则是一座儒雅大殿,大殿檐下,有一块斑驳的古木匾,匾上刻着“青云殿”**大字。


青云殿内,澹台曦二人在殿下请安求见,余颖琪却不知哪去了,而主位之前,则站着一个身披墨绿道袍、头顶道冠、银丝漫鬓的中年男子。

“澹台曦(甄叙贤)向师尊(掌门师叔)请安。”师兄弟二人齐声说道。

中年男子轻挥衣袖,示意不必多礼。“曦儿、贤儿,此次唤你们前来,是因为有件事希望你们可以去处理处理。”

二人相视一眼,相互点头,齐声道:“请师尊(掌门师叔)吩咐。”

“最近武林道上消息,我白嵩山西南八十余里一处密林,有一群草莽贼人进入驻扎,近来数月已在附近犯下数起抢掠、杀人之行径。这本该是六扇门之责,可是六扇门连派三位四花捕快,却无一活着而回。近日,附近百姓渐渐逃至白嵩山脚,云净仙宗作为武林正道,焉能坐视。”

“所以师叔是希望我和大师兄前去剿灭贼人?”甄叙贤问道。

“正是。”

“弟子遵命!”几乎毫无犹豫,二人同声答道。



作者: 味精香甜~    时间: 2017-7-17 14:23:28

双剑出山
作者: dssca    时间: 2017-7-17 16:05:35


作者: 无名小兵卒~    时间: 2017-7-17 19:09:31

我是来摸小白托的爪的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8-6 10:27:35

第二章  启行

“师兄,我已前往打探过,据山下村民说,那帮贼人一般都是群体行动,极少单独而行。每次抢掠,少则十来人,多则上百人,而其中似乎有几位武功较高的小头目。而这几个月来,他们活动多集中在白嵩山之西南、西北部,虽也有在白嵩山东侧百里处的目击记录,但一来次数甚少,而来人数也不多。结合掌门师叔所提及,我们应该可以将范围放在‘鬼松林’一带区域。”


自云净仙宗掌门赤云子交代澹台曦、甄叙贤二人前往除害之任务,二人便开始各自准备,经过数日调查,各自皆有所获,于是,便决定在起行前夕,将各自所得相互交流,商讨对策。


听闻师弟之推论,澹台曦亦颔首赞同,“恩,我所听闻,亦相差无几。”


甄叙贤继续说道:“只是,‘鬼松林’一带,虽然只有方圆三十里许,但其中瘴气长年弥漫不散,虽说我等能运动内元去抵御这瘴气对我们的影响,但长时间行事终归有点冒险。再说,既然贼人敢藏身于此等环境,恐怕早有应对瘴气之法,敌在暗我在明,地利尚且有失,恐怕我们得想办法去抵御这瘴气之影响。”


“恩,师弟所虑,也不无道理。那你又有何高见?”嘴角微扬,澹台曦的神情中尽是鄙视之姿,在他心内觉得此等草莽根本不足为惧,而师弟的小心更是多此一举,只是没有明说出来罢了。


“我这有两瓶丹药,是拜托丹房帮忙加紧炼制的,具有固本御毒之效,我们进入密林前,将之服下,应该便能把影响降低。”甄叙贤从怀内取出两个青花丹瓶,并将其一递给澹台曦。


澹台曦取过丹瓶,并收入怀内,而后说道:“如此甚好,只是,连日查探,处处皆觉仙宗介入此事之消息甚嚣尘上,如此一来,贼人必有防范。我们此行看来务必乔庄一番,并尽量从简。”


“恩,师兄所言有理。其实,我已准备好两套村野农人的装束,以及一些已经加工过的农具。”


“哦?”澹台曦随意应了一声,便将目光放向甄叙贤房中一处角落里的小木桌,上面整齐地放置着两套粗布麻衣,以及几样常见的农具。他拿起其中一个扁担,上手瞬间便觉着扁担比寻常更加轻盈,于是便用手轻轻掂量,随即似是自言自语地说出一句,“原来如此...这农具是空心的啊。师弟想得真是周到,这些农具想必是用来藏我们的兵器的吧?”


甄叙贤微笑颔首,说道:“如此一来,我们便能打扮成上山采摘的农人,应该能顺利到达‘鬼松林’外围了吧。”


就在此时,突然吱呀声响,房门被缓缓推开。师兄弟二人同时戒备,却见房外走入一人,青衣华鬓、月上黛眉,如此容貌,不是小师妹余颖琪又能是谁?澹台曦轻舒一口气,走到门前确认门外没人后,便关上门。余颖琪朱唇轻笑,水灵的双眸却是望着澹台曦,曦似有感,亦轻敲小师妹的前额,说道:“小琪,你怎么来了?”

余颖琪吐了吐舌头,俏声说道:“就是来看看曦哥你。对咧,你和二师兄正在聊什么啊?”


“嗯...并没有什么,我们只是在闲聊一下而已。”甄叙贤眉头略皱,左右支吾道,“琪儿你先回去休息吧,夜深了...”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刚刚明明听到你们又说‘鬼松林’、又说‘贼人’什么的...”余颖琪白了二师兄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赤云掌门是交托了任务要你们下山去办吧,这件事在弟子们之间已经传开了!”


“这...”甄叙贤一时语塞,如果余颖琪所说是真,那么到底是谁将消息散播出去的呢?当时在场三人,赤云子掌门理应不会如此,而大师兄虽然为人自傲,但亦应该不会不是轻重,如是推想实在未明何以散扬。


“琪儿,甄师弟并非有意欺瞒。只是,此事师尊仅交代我俩执行,你二师兄亦不过希望尽量低调,让我们行动时可以更加隐秘而已。毕竟,对手占尽地利,是吧?”澹台曦笑着望向甄叙贤。“可是,到底是谁将消息传出来的...既是如此,恐怕难免亦会传到山下啊。”


“恩...师兄的忧虑不无道理,虽然我们明日便下山,但既然几天之间在仙宗弟子中已然传遍,那也难保到底此事会不会已被贼人知晓...这...恐怕麻烦了...”甄叙贤轻轻叹了一口气,深锁的眉头没有一丝放松。


“曦哥,不如明日你们带上我一起下山吧,掌门也真是的,明明就几个小毛贼嘛,哪用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同时出手啊。”


余颖琪似乎没感觉得此间的气氛,无心的一言,却让甄叙贤面色更沉,“你以为这是儿戏?不知彼,而彼知己,这是江湖大忌!即使你澹台师兄武功再高,数十位仙宗弟子围攻之下,一样会输!我们并不清楚对方具体有多少人,也不清楚他们的武功高低和路数,而他们却有瘴气这一天然屏障!如果一不小心,我俩随时都会留命难回!再说,你作为‘长空’一脉的弟子,该知道黄师叔最重戒律,在门下弟子通过考验能独自走江湖之前,是绝对不能随意下山的!万一黄师叔怪责起来,你是要陷我与大师兄于不义?”


“你...你...”闻言后,余颖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哼,谁稀罕跟你下山!”


说完,便气冲冲的摔门而出。一是平日温顺顽皮的师妹,一是将要和自己共同执行任务的师弟,一时之间澹台曦也变得不知所措,望着那青衣倩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深深一叹,道:“师弟,你又何必和她计较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琪儿的性子,你说话语气这么重,她又岂会听得入?”


甄叙贤闻言心中更是窝火,自己为了这次任务,悉心准备万事小心,而澹台曦却似毫无在乎,却似对小师妹更为上心。正想冲口而出质问大师兄之际,突然叹息一声,留下一句“罢了,罢了。”,便以自己已然疲劳想要先行休息为由,请澹台曦先行离去。


***
深夜,云净仙宗,摘星亭。冷冷月下,夜风忽忽,一袂青衣,清泪两行。亭中摘星,摘星者谁,所摘何星?亭中伊人,低声涕泣,所悲者谁?


弯月清轮,清辉洒地,亭下风景,似是染上一片银晕,风吹衣袂,却因夜静人深而显得格外清晰,此情此景,竟有几分凄然况味。


摘星亭数丈外的某棵树后,一个人默默地看着斯人斯景,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双足欲动未动。数丈之外,月下青衣,素黛含莹,是点点珠泪,轻泻月华间,见者又如何能不为所动?正当甄叙贤鼓起勇气想要走向前去之时,却听余颖琪自言自语道:“憨人...你真是个憨人啊...难道,我的心意,你都不懂吗?”


声声慢,声声泣,月华映寒霜,孤枕难眠愁如许,又见泪千行。
莫道黯然愁别苦,可叹相思最断肠,此恨古难全。


夜无言,人无言,彻夜噤谁声,伊人泪干声已竭,陌下风更竞。
如若杯酒入愁肠,能复相思尤未长,千樽盼如偿。


冷风寒月夜,孤影成双人,各怀心思的两人,一如哭似诉,概叹心上人之不懂风情,一默然若木,心如刀割,紧握的双拳滴下点点朱红。如是若久,各无言语,唯留孤风空对月,寄盼愁心随风尽...


***
次日清晨,云净仙宗山门前,一道赤红身影负手而立,赫然正是澹台曦,他正在等待,等师弟甄叙贤的到来。距离约定的出发时间还剩最后一刻钟,晨间薄雾深处,缓缓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姿。


及近,相互打过招呼,便启程下山。而在远处高峰,有两道身影正望着二人逐渐远去,似乎在思量些什么?


“木道兄,你道掌门师兄此次让云净五剑里最强的两人同时下山执行任务,原因为何?”先说话的一人身材短小精悍,眼神如鹰,让瘦削的脸显得威严十足,此人乃是云净仙宗寒朔一脉的长老段奕。


“还不易猜吗?掌门师兄眼下即将要修炼纯阳功的终层,临此关头,他定比先要定下继承掌门大位之人。而澹台曦和贤儿正是新一代弟子中修为最上乘之人,此行目的十有八九便是要考核他们的处事能力和道德人品了。”被称为“木道兄”之人,一身湛蓝道袍、道风凛凛,正是寒朔一脉之主木晦之。


“恩,的确很大可能。虽然目前门内舆论,他们二人几乎平分秋色,可是此行过后...”段奕嘴角轻挑,便没有再说下去。


“且看看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活着回来...”木晦之自言自语道。


山下二人,越走越远,渐渐没入晨雾之中...



作者: dssca    时间: 2017-8-6 16:00:07


作者: dssca    时间: 2017-8-7 18:51:15

白托写得比那些**排行榜上的好太多了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8-7 19:07:16

dssca 发表于 2017-8-7 18:51
白托写得比那些**排行榜上的好太多了

谢谢亲鼓励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9-25 11:32:18

好吧,因为下个月14、15就要考试了,所以这个月来都没更,这几天俺会勤力点更新一章,然后十一继续,考完试再恢复正常吧
作者: 心火heart    时间: 2017-9-25 11:34:16


作者: 莎的饭    时间: 2017-9-25 11:38:20

老板娘,该洗澡了,我帮你宽衣吧——生活秘书。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10-4 21:47:37

本帖最后由 hotGANDOM 于 2017-10-4 21:57 编辑

第三章


白嵩山西南百里,鬼松林外一隅无名村落,是日傍晚正如往常,辛劳了一整天的农人、樵夫们穿梭于密林间,时而放声高歌,时而抱肩言欢,或走或停皆向着同一个目的地踏上归途。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用补丁补了一次又一次,四肢和面上更是满布尘土,从黝黑的皮肤上渗出的汗水,透了衣衫,润了尘土,每日过着相同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可是,即使流再多的汗,抱再多的怨,走在回家的路上,总能见到他们面上展露着笑容,一种淳朴而简单的笑容。也许,回家看到家人平平安安,一起吃着粗茶淡饭,便是他们最大的幸福吧。

平凡的归家路,平凡的农樵人,平凡的生活。这,让多少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江湖人所向往呢?而这些平凡的人,又会不会羡慕那些翩然御剑的侠客们呢?

澹台曦不知,可是他心中却隐隐有一丝亏欠。自一个月前接到掌门交托前往鬼松林剿匪,便和师弟甄叙贤来到这个无名村落,乔装打扮融入了村头生活。也许是村野农人的生活太简单了,他们很快就接纳了师兄弟二人,并轮流请他们到家作客,吃着粗茶淡饭,聊着闲话家常,澹台曦居然觉得自己有些羡慕这种简单平朴的生活。

“师兄,在想什么呢?”见到竟尔发呆的澹台曦,甄叙贤问道。

“没事,我们回去吧。今晚梁大哥招待咱们,还是别太迟比较好。”

夜幕渐降,炊烟自家家户户袅袅升起,秋夜虽风寒,屋内却是暖意盈盈。暖的不仅仅是温热的饭菜,更是简单平朴的人心。

梁大哥家的饭桌上,放着一盘热腾腾的米饭和一锅杂菜炖鸡汤,澹台曦心头暖意翻涌,他明白这餐饭,对梁大哥一家是有多么的奢华。平日里,村民们几乎都是吃着粗粮和着米粥,家里养的鸡都是留待逢年过节才食用。如今,饭桌上热腾腾的米饭和鸡锅,除了带来味觉上的享受,更让他心中满怀感激,原来人心,可以这么简单纯粹,原来快乐,可以这么平实质朴。可是,他也明白,自己终归不属于这个世界,江湖本就是充满血雨腥风,江湖事江湖了,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愿这隅无名的村头会混入江湖风波。

事,总与愿违。这顿平凡的珍馐,仅仅持续了片刻,屋外突然传来了阵阵马蹄鸣和吆喝声,师兄弟二人心知,这月余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二人站起,将要出门离开,梁大哥却急忙道:“哎,不忙两位兄弟了,让我来看看到底发生何事,你们继续吃吧。”

“不,梁大哥,您和嫂夫人留在这,千万别出去。”澹台曦道,“说来惭愧,我和师弟其实是云净仙宗门下,此行至此是有特别的任务,一时半刻难以道尽,待我们处理妥善,定然向各位说个明白。”

“师兄,别废言了。”甄叙贤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师弟失礼了,请勿见怪。”澹台曦向梁大哥夫妇作了个揖,便转身离开,在踏出门口前,却又回头说道:“谢谢招待,这顿饭很是美味。”

望着离去的背影,梁氏夫妇面面相觑,跟前的饭桌,热气依旧,屋内却仿佛冷清了不少...


打破小村宁静的是一队十数骑的草莽,为首之人疤面独臂,背着一柄大桑刀。马蹄、吆喝、大刀、火把,一个平凡的村落,却突然遭遇横祸,农人们一时都陷入了惊慌,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许是村民的慌乱,惹怒了疤面客,他一声令下,十数手下个个手起刀落将逃窜的村民一一砍杀,剩余的村民个个不敢或言或动。远处澹台曦师兄弟自梁大哥处走出后,便藏身于树后,目睹了一切,曦怒火中烧,看着一条条曾经真挚对待自己的生命,转眼变为刀下亡魂,一股拔剑的冲动油然而起,然而甄叙贤用力拉住了他的肩膀,并yao了yao头。澹台曦当然懂师弟想表达什么,他们乔装成农人,本就是为了探查出贼人们在鬼松林的据点之所在。倘若贸贸然出去营救村人,恐怕便会打草惊蛇,将全盘计划都打乱,因此,虽然心中愤怒,却不得不忍。

澹台曦双掌紧握,奋力得控制着自己,因为太用力指甲早已扎进手掌之中,血,自手掌滴落尘土,转瞬便被吸收入土壤,似乎鲜血从未沾染。也许,刀下亡魂的鲜血,很快便会被土地吸收,了无痕迹,泥土如此,但人呢?

此时,贼人们纷纷从屋内走出,手中拿着零星的粮食和寥寥可数的铜钱,口中似乎在嘀咕着此行收获之少,着实让人失望。疤面客见状,面上亦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他挥了挥手便勒马回头准备离去,手下们亦随之离去。

骑影渐离,剩下的村人们或抱着被杀亲人尸首嚎啕痛苦、或呆立原地颓然失神...

***
穿过林川,迂回九折,鬼松林郊一座林中破亭,此刻聚集了五个绿林豪士,而稍远处,则是近百个衣着相同却头戴不同颜色头带的绿林客。五位绿林豪士,在破亭中或坐或站,若久无言。

沉默,在空气中凝结成了一股奇怪的氛围,一种一触即发的和谐。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马蹄声打破了沉默,五人同时望向了亭南树林深处,随着声音渐近,十数骑自林中转出,为首一人正是疤面独臂客,只见他举手示意手下下马等待,而他自己则下马走向破亭。

“五位当家久候了,是张五来迟了。”疤面客向亭中五人行跪礼。

“五爷不需客气,来给兄弟说说,这次外出收割,可有什么收获?”说话的人头戴灰色头巾,是五人里最为年轻的一位。

“回禀二当家,附近村落都已经几乎被我们掠夺一空,这次出去只收获少许口粮,恐怕不能维持太久。只是,这次外出,我却听到一个消息。”张五说道,“武林**,云净仙宗派来的人,恐怕已经来到鬼松林附近,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确切在哪里。”

“早就说了别来白嵩山,看吧,现在惹上云净仙宗了。”黄头巾说道。

“老四,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现在我们聚在一起,就是想办法解决问题的。你再抱怨,也是于是无补啊。”红头巾说道。“再说,我们有那位的帮助,又怕什么。你知道的,近年来,我们寨的兄弟走了不少,还不是因为我们势力弱,让其他山头吞并了我们不少地盘。那人只要求我们将云净仙宗的人引进鬼松林,便能给我们万两黄金,这种便宜买卖,为何不做。”

亭内五人面面相觑,似乎各有盘算,一时又陷入沉默。此时,突然有一片砖瓦自亭顶滑落,随之而下的还有一个黑衣蒙面人。

“易先生!”见到黑衣人,五个绿林豪客居然异口同声地说道,话语声中满是敬畏和卑微。

“恩,我要你们引入鬼松林之人,便在据此西南五里外,两个村野农人打扮的。”说毕,黑衣人衣袍一扬,便施展轻功飘然隐于林后。

见黑衣人离去,红头巾大呼一声“走!”,手下百名绿林客分成五队,各由一位头巾客率领,向破亭西南方走去...

***
鬼松林郊外五里,一处山林稀松之处,百余绿林客正围着两位樵夫打扮的农人,灰头巾和红头巾二人策马徘徊在两位樵夫身旁。

“各位大哥,这么多人围着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呢?”手持锄头的樵夫问道。

“我们都是行走绿林道的人,你说为什么呢?”灰头巾笑了笑。

“哎啊,这位大哥真会说笑,我俩只不过是山野粗人,哪里有你们要的东西呢?再说,若我们身上有钱,又哪用那么辛苦来这深山老林啊。”另一位樵夫放下背上竹篓,一边按揉着肩头一边说道。

“这可真可惜了,我们要的并不是钱财呢。”灰头巾摸了摸系于腰间的弯刀。

“哎呦,那就奇了怪了。各位行走绿林的大哥,并非为财,却又重重围住我兄弟俩,那你们到底想咋?”“锄头”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不过是想要你们的命而已。”

灰头巾语未毕,便拔刀直削“锄头”肩项,只见樵人将手中锄头一旋,竟尔格住冰冷刀锋。只听咔嚓一声,锄头应声而断,随后“锵”的一声,刀锋竟被弹开,而断开的锄头内中赫然露出一柄殷红宝剑。

“既是如此,那我们也别再伪装了。既然我们的任务是剿匪,那便直接点吧!”澹台曦冷笑一声。

甄叙贤不禁轻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从竹篓里拿出一柄碧蓝仙剑,“云净仙宗门下澹台曦、甄叙贤,请赐招。”

在场绿林客见状,纷纷亮出武器,尽然向二人呼去。二人一照眼,心下了然,甄叙贤持剑独对灰、红,而澹台曦则仗剑力抗近百绿林人。

***
剑,殷红,血,亦是殷红。只是,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血,抑或是敌人的血,又或者,根本就是剑在哭泣?争战超过一个时辰,遍地皆是残肢、尸骸,近百绿林客,此刻能战的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剩下的大多受了伤,而身死者只有十多个。而澹台曦身上亦见红多处,战至此刻,他已经有些气喘,而地方人数虽众,却已经为其所慑,一时不敢迈步。

另处战场,此刻亦到了胜负分晓之刻,两位头巾客分别挥刀夹击甄叙贤,而甄叙贤不但没躲避,却是向敌方迎去,手中仙剑舞若蛟龙,足踏逐云游步,星点腾挪,身型转换间竟是轻而易举地躲开二人刀锋,转到对方身后,手中仙剑轻挥,在空中留下一抹蓝色银芒,血花自两个头巾客颈部绽放。

剩余绿林人见到当家身死,顿然失去战意,纷纷扔下兵器四处逃窜。甄叙贤从怀中取出一丝巾,擦了擦剑上血迹,便走向澹台曦,“师兄,没事吧。”

“哈,真是失礼,让你看到我狼狈的一面。”澹台曦自嘲着说道。

“来吧,师兄,扶着我,我们走。”

甄叙贤扶起师兄,正准备将他的左臂搭在自己肩上时,澹台曦突然推开了甄叙贤,甄丝毫没想到师兄的行为,被推得踉跄连连,正当他想问师兄到底所为何事之时,他却已知道了答案。一道寒芒自丛林中疾射而来,凛冽而冰冷的剑气,将澹台曦的左肩划破,鲜血随剑气飞洒。

甄叙贤立即旋剑上手,挡在师兄身前,双眸却是如鹰般警戒着四周,想找出剑气来处。

“真是一班废物啊,小小事情都做不好。”林中传出一声低沉的讽刺,随着脚步声,一道黑色身影缓缓自林中踏出,自面罩中露出的双目,尖锐而深沉,似是在进行着什么谋算。他的手中,持着一柄银白长剑,剑尖所指正是云净门下二人。他一边狂笑一边说道,“云净仙宗是没人了吗?居然只派这两小鬼来。”

“难道,这数月的行劫事件的主谋皆是你?”赤芒已然在手,澹台曦怒视黑衣人,问道。

“想知道答案吗?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打败我,你们就能得到你们想知道的。不过,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命追得到我。”说完,黑衣人身法一展竟是向鬼松林内隐去。

“师弟,快去!我稍后便至!”

闻言,甄叙贤留下一言“小心”,便提步追往鬼松林,而澹台曦则盘坐原地提元调息...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12-17 18:37:05

本帖最后由 hotGANDOM 于 2017-12-17 18:40 编辑

第四章


鬼松林,**中鬼魅横行的烟瘴之地,是日如常般弥漫着浓厚的瘴气,空气中夹杂着腥臭和硫磺的味道,许是因瘴毒严重,内中生机几无,树木枯败而鸟兽绝迹,处处皆是残枝败叶,破裂的大地呈现在暗红色调,若说其中还有生命存在,那便是一种缠绕着枯树生长的荆棘植物。沉重的毒瘴,遮蔽视野,目光所及也不逾三尺,加上那奇怪的荆棘,更是让人每每却步,故江湖上一直鲜有人前往此处。


林子入口处,有一残破石碑,上面所题自是“鬼松林”三字,澹台曦望着这尊残碑陷入了思考。碑内毒雾弥漫荆棘满布,而碑外却是绿树林荫,似乎有些神奇的力量,阻隔着瘴气的弥漫,保护着鬼松林内的某种秘密,只是这种生命几绝之地,又能保存什么呢?他不知道,但他不得不进去,因为自己的师弟为了追黑衣人已经进入林中,他不能让师弟独自冒险,经过调息后,伤势暂遏,面对沉重的瘴毒,他下意识地从怀内摸出一个药瓶,里面装着的是出发前甄叙贤所赠的解毒丹,望着手中药瓶,反复把玩几下,而后将药单倒进口中,一把吞下。


“师弟,坚持住。”


他留下一句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话,便迈步踏入鬼松林中。


***
毒瘴重重,荆棘满布,呼啸的风声在鬼松林内,变得阴森恐怖。浓厚的瘴气,遮掩着视野,也刺激着眼球,浓烈的硫磺味让澹台曦感觉肺部有一种灼烧之感,只是他亦不甚为意,师弟的歧黄之术,在云净宗门可是颇具名气,既然师弟赠予解毒丹,那必是确有其效的,最起码他是这样相信的。

时间,在这个瘴毒弥漫的区域,似乎正以一种有别寻常的规则流动。转过荆棘林,又见荆棘满布,行过枯树地,又是枯树冢,景物变了又变,而目光所及仍然荒凉,而行路人却以为不过眨眼。

不知转过多少枯败衰景,不知闻见几许鬼哭异鸣,澹台曦却并没有停步,又走了不知多久,忽闻前方数丈传来一声狞笑,同时惊现一阵怪风,将重重毒瘴吹散,一个难以置信的场面出现在他的眼前。

毒瘴散,前方数丈,乃是一处绝崖,崖边有两道身影,一袭黑衣站立,一袭蓝衣落尘,正是那黑衣人“易先生”和甄叙贤。狞笑着的正是易先生,而甄叙贤情况却有些不妙,鲜血染红了湛蓝衣裳,晕倒在地一时失去了意识。

澹台曦见状,心中暗惊,以师弟武功居然败得如此彻底,黑衣人身上毫无伤痕,而且气息平静得根本不像甫历苦战。他心知,自己并无战胜对手的可能,但起码他必须带师弟回宗门!

心思立定,澹台曦沉气提元,却惊觉体内真气难提,再凝劲一试,更感真气每每流动至膻中穴,便无端淤滞难通,甚至一瞬溃散。就在他心中暗自疑惑之际,一道黑影掠到身后,他急忙转身,却是已然不急,易先生一脚重重地踢在澹台曦气海之上,将澹台曦踢飞数丈直坠悬崖,而澹台曦感觉腰腹一阵剧痛,鲜血自口中喷洒而出,便晕眩过去。

***
净从秽生,明从暗出。说的便是对立的二元相互转化的道理,世间万物都以各自的法则运转着,而唯一不变的便是转化,古语有云:“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世之脱俗,莫过清莲,然莲华清净,乃出自淤泥,此间种种,诚如此理。

瘴毒弥漫的鬼松林深处,一无名深谷内,绿树碧草、清澈溪流,各色鸟兽栖身其中,俨然一片盎然生机。深谷之中,有一条古旧行径,乃是山石圆润而成,丝毫没有人为雕琢的痕迹,似是为岁月流长所留下的印记。小径笔直,穿过幽林,朔溪而上,尽处乃是一处漆黑洞窟,小径至此戛然而止。自外往内看,洞窟暗不见五指,然而却有潺潺流水声自内中传出,显然正是溪流上游。


流水轻慢,却在幽暗寂静中格外入耳,自洞岩滴落的水滴,点点坠落在澹台曦的额上,让昏睡已久的人渐渐寻回了意识。自四肢百骸传来的酸楚,让他感到了一种无力感,即使想撑起身子,却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仿佛没有,他只记得自己被黑衣人一脚踢飞,坠落悬崖,而此刻醒来,腰腹间受创处虽还隐有痛楚,但气息运转总算无碍,甚至体内滞止的真气已然在缓缓同行,膻中穴的滞郁感已然消失。想来,气海受创加诸坠下悬崖,即使不死也该是伤重沉郁才是,此刻身体的状态,却似是伤势恢复了五六成,体内真气不郁反通,暗自运气甚至觉得真气流转更为顺畅,气海之积聚亦是更丰。他撑起沉重的眼皮,睁眼刹那,许是昏迷太久,有种强烈的晕眩感模糊了视野,他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同时也在等待视野的恢复。


黑,漆黑得让人心感恐惧;静,静得潺潺流水响如雷鸣。心跳声,在这黑暗的洞穴内,格外急促而清晰。突然,耳畔仍绕着毒蛇吐信之“丝丝”声,澹台曦未及反应,便感左肩之上传来一阵刺痛,随之便是全身麻痹。黑暗,会带给人**的恐惧,若在平时,面对蛇虫之物,他根本不会放在眼内,而此时此刻,身不能动的自己却只能仍有毒蛇噬咬、吸吮,一种无力感自内心骤然生起。


时间,在心跳分外清晰的时候,总是过得特别慢,而黑暗更是让人失去对光阴流逝的判断。随着时光流转,澹台曦的心跳缓了下来,全身的麻痹感亦渐渐消散,视野亦已然明了。此时,他又更感诧异,身体的无力感似乎已然消失,除了些微的酸软感,似乎已经恢复了气力。他试着慢慢地站立起来,脚下踏实的踩踏感让他知晓身体的力气的确恢复了不少。


只是,为什么呢?


站立原地,他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此时,远方传来一声呼唤,苍老而桑凉,“你...醒了...”


“谁?”澹台曦凝神戒备。


“哈...敌意...真是让人怀念的感觉...”


“阁下到底是谁?请现身一谈吧!”环视四周,除了一片漆黑,再无他物,澹台曦不禁眉头轻锁。


“已经...许久...没人...来到这个地方…了...”


语毕,澹台曦却见身前半步处出现了一条七色蛇,冷漠的蛇眸仿佛将人望穿,澹台曦亦不敢贸然动作,一人一蛇对视良久。蛇动了,它别过头,缓缓向着某处爬走。


他马上跟了过去,有蛇存在,便意味着此处必定有出口,只要跟着蛇走,说不定便能离开此洞。只是,跟着跟着,澹台曦发觉有些蹊跷,七色蛇每爬一段时间,便会别过头望着自己,跟他跟上来了便又继续爬行,好像便是有意要引他去什么地方。


在黑暗中也不知道行走了多久,眼前路径尽处,却出现了一丝光芒。蛇行之处,正是光芒所在,曦几无细想便向光芒之处行去,也许那便是出口吧,他心内如此想道。


很快,他便看到光芒所在,终焉之景却是让他一时愕然。路径尽头,并非出口,而是一处不知名的洞穴湖,也是洞内的最深处。湖之四周皆是高耸的岩壁,而阳光则是从岩壁蚀洞间透进来。湖的中央,有一座三丈见方的小岛,岛上有一破败石碑,隐约能看到其上刻有“邪**绝谷”四字,岛中央有一棵光秃的大树,一个瘦削的老者正倚靠着树干,但因为光线太暗,澹台曦并看不清老人的面容。


此时,他发现七色蛇已然入湖,正向着湖心岛游去。曦心想,此处虽不如料想是出口,但奇蛇引路,必有用意,既然都已经来到,又岂差最后一步。于是,他亦步入湖中,向小岛游去。


未几,及岛上,又闻苍老声唤,“你...来了...”。


澹台曦走近仔细打量,老者枯瘦而苍白,竟似风中残烛,随时殒命,但其眸却冰冷得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温度,犹如蛇眸,冷峻而深邃。面对这么一个看似摇摇欲坠的生命,曦却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恐惧。这种恐惧,并不关于死生,而在于无知,冷血蛇眸,直见人心,老人的眼睛,犹如深渊,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观照你,那深不见底的渊薮,是自己不曾洞见的内心,也是无数人不敢触碰的柔软。望着老人的眼睛,澹台曦感受到了一种抽离感,似乎透过冷眸,自己的灵魂也抽离出来,冷眼观视着这副死里逃生的皮囊,观视着过去的二十个寒暑的所经所历。


颤抖,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这是深切的恐惧,惧怕的也许不是眼前的老人,却是老人眼中的自己。


“你...在害怕吗...”毫无感情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到底是在询问,抑或是陈述。


“是!”没有丝毫的思考,澹台曦只能战战兢兢地吐出这个字。


“害怕我会杀了你吗?”


“并不是,只是,在前辈眼中,我反复看到了自己,连我自己也不认识的自己...”几乎自言自语的音量,曦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老者似是没有听到澹台曦之言,自顾自地说道:“很久...很久...不曾有生人到过此处了...”


“前辈您...在这个所在生活了很久?”


“小子,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正启清元贰年了。”


“正启清元...不曾或闻的年号...那...昔日五绝还在否?”老者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丝的叹息。


“五绝?”澹台曦回答道,“恕晚辈见识短浅,还未曾听闻此等人物。”


“那...少室山的仲海老秃,云净仙宗的嵩明老道,长白剑派的卓三,明宗的莫一笑呢?”


“嗯...据闻仲海广逸禅师十年前已然寂灭入佛道,目前少室山住持乃是继承他衣钵的证觉禅师,相传他乃是百年难得奇才,已然将少室七十二绝技中的一半修到化境。而莫掌门,正是当今明宗之主,只是明宗行事一向低调,也没太多相关消息了。至于嵩明真人,则是晚辈的师公,不过自从他将掌门之位传给家师赤云子后,便云游四海去了。至于长白剑派,曾听家师言及,但早已没落,更没听说过卓三此人。”澹台曦虽未明老者所问之意,却也知无不言地回答了。


“物非人非,物非人非啊...”老者自言自语,不断重复着这四字,又不时发出近乎哀恸的苦笑,“你们这帮老鬼...终究是没等我啊...”


“这...莫非前辈认识晚辈适才说的几位前辈?”


“哼,何止认识...我困在这邪**绝谷,便是他们四个所为...我对自己说过,如果有一天能走出这绝谷...我一定找他们算一算当年那笔帐!”


“这...”


未等澹台曦反应,老者便继续说道,“不过少室一脉居然沦落到让证觉执掌,实在可笑。至于那赤云子倒是不差,但比起嵩明老道,却还是差远了...”


“前辈倒也口气很大啊。”虽然对老者依旧心存惊惧,但听到他如此数落当今武林的领军人物,澹台曦亦难免心头火起。


“小子倒是很狂,竟敢如此对我说话...”老者不怒反笑,“若在当年,你恐怕已经死了...”


气氛顿时凝滞,气息之中充斥着一股剑拔**张的意味,曦下意识地提元戒备,却是不料内功运转的刹那,脑海一阵晕眩,气息随之紊乱,脚下一踉跄,便倒坐在地上。此时,却见老者衣袖无风自鼓,数道青墨如电,瞬袭澹台曦气海、中脘等数处大穴,在感到一阵刺痛之后,曦竟觉气息渐畅,头脑晕眩感也在渐渐消弭。模糊的视觉逐渐恢复,眼前一幕却让他一时心惊,原来,那数道青墨真身竟是蛇!


见澹台曦逐渐恢复,老者衣袖再盈,青墨蛇影瞬纳袖中消散不见。


“难道...是前辈救了我?”澹台曦困惑道,此间绝谷再无他人,自己坠崖而下竟然不伤反愈,再三思索便觉莫非是眼前老者施救。


老者桀笑道:“小子,若非你身上的功体有趣,现在怕是已成蛇的腹中之物了。”


“我的功体?”曦未明所以。


“你适才说你是赤云子之徒,那修**的当是曦和一脉的功法了。”


“正是。”


老人闻言而笑,笑声萦绝谷而不散...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12-17 18:43:47

服了...“虫莽”都是禁字...逻辑清奇啊
作者: dssca    时间: 2017-12-17 18:45:20

本帖最后由 dssca 于 2017-12-17 18:46 编辑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7-12-17 18:46:36

dssca 发表于 2017-12-17 18:45

摸爪子不说话

作者: dssca    时间: 2017-12-17 18:51:11

hotGANDOM 发表于 2017-12-17 18:46
摸爪子不说话

白托写得认真 当然来捧场啦

作者: 倪大夜    时间: 2017-12-20 10:28:30

{19{AD@5(P2C}TC~]X}M6PI.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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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uoyang.fgy    时间: 2017-12-20 10:29:00

摸小白爪子
作者: 六界De人生    时间: 2017-12-20 10:33:25

本帖最后由 六界De人生 于 2017-12-20 10:33 编辑

能一直坚持玩武林的不容易,能一直坚持玩武林还写贴子的更不容易。

小白多文采,江湖多事非,人生多坎坷,故事多曲折,祝越来越好。

作者: chenxuedream    时间: 2017-12-20 10:54:52

坚持写作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坚持长时间就是更难的一件事情了,先码再慢慢看~
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8-2-22 09:34:28

第五章

“敢问前辈,我是曦和一脉的弟子又有什么好笑的?”曦有些愠怒,想起老者适才对赤云子的不敬,不敢暗想其笑会不会带有讥讽意味。


老者对曦的愠怒丝毫不在意,略带笑意地说道:“那你当知曦和一脉所**功法,乃是以‘曙晨心法’为基础。”


“这...正是...”澹台曦没想到老者居然能脱口而出地讲出自己修**的内功心法。


老者继续说道:“‘三阳为曙,五会出晨,融通气海,百汇入神’,这段口诀说的便是修**‘曙晨心法’,真力在人体经脉的走向。其中,起引导作用的,当是手三阳经。小子,你近来练功,可有感到真气每每行至‘后溪’、‘外关’、‘合谷’三穴,便时有郁滞,甚至还常带头部和腰腹间胀痛?”


澹台曦越听越惊讶,老者竟然说出了自己近来修行上的困顿,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老者会对云净仙宗的功法如此了解,毕竟武林中人几乎都听说过云净宗门所**功法的名字,但修行之方本就门外别传,而对功法运行如此了解的,在宗门之外恐怕也是寥寥无几。


老者没在意这位年轻人的讶异,继续笑着道:“曦和一脉的功法至刚至阳,真气通过三阳经的运转,自会阴、气海、眉心、百汇等大穴循环,每个大周天的修行都是纯阳之气的积聚。当曙晨心法修炼至‘百汇入神,聚气成阳’的程度,便可以进入第二阶段,即‘烈纹诀’的修行,当体内真气于手足三阳经织就烈纹,便能修炼最终的‘纯阳无极功’。云净宗门的不传之秘,分为‘纯阳经’和‘无极经’,以无极修心,物我两忘,以纯阳运转,万邪辟易,到了这境界,便是将此前两阶段修炼尽数遗忘,自在驾驭体内积聚已久的纯阳之力,甚至能以修行者为媒介,借用天阳之力...”


“这...”老者的话,让澹台曦又惊又疑,“纯阳无极功”这个名字,连作为曦和首徒的他都未曾听闻,但是老者说的关于“曙晨心法”以及“烈纹诀”的修行,却又句句在理。


“只不过,即使是当年的崇明老道,也不过将纯阳功修至第二层的烈阳之境,第三层的天阳境和最终的纯阳境,如果如今你还在,又是否能重现呢...”语带怀念,老者追究还是未再说下去。


“那敢问前辈,到底我是曦和一脉之徒,又有何好笑的?”老者的语气听起来不禁没有嘲笑之意,说道崇明真人的时候,澹台曦能听出老者的言语之间带有一丝的缅怀,是一种惜英雄重英雄的缅怀。


老者道:“你可知道,你的曙晨心法总是不能聚气成阳,体内真气积郁不泄,明明体内纯阳之气积聚已经能织就至少两条阳经,却仍然难以突破第一阶段的原因吗?”


澹台曦一时愕然,虽然老者似是答非所问,但就老者言谈间透露出对云净功法的熟悉,说不定能点破自己的困顿,“请前辈明说。”


一声冷笑,语带讥讽又似乎有几分期待,老者干渴的声音回荡在这空谷绝境,更一字一句地敲打着澹台曦的内心。


“虽然,拥有特殊功体者,世上寥寥,但总归有天眷之人。小子,你以上邪之体修**纯阳之功,经脉出现排斥之象,也属正常。但,闻你言谈,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拥有何种功体,应该修炼何类功法,功法如履,功体若足,世道天法,本是以履适足,若然削足就履,岂不可笑乎?”


“你...你说什么?”曦闻言错愕,老者言辞难以置信,但依其此前言谈,又不像是在胡说八道。


“意外吗...你以为我为何要救一个素昧平生的臭小子...”老者干笑着,“上邪之体乃是至阴极邪之躯,老朽被困在邪**绝谷这么多年,可终于把你给盼到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小子,继承我的名字,屠戮天下吧,让武林回忆起昔日来自西域异国的‘邪**七弑’!”


“哼,奸佞邪类,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动摇我吗?”澹台曦心中虽是惊诧,但是自幼宗门教导未敢或忘,此刻所闻,自是将老者立为邪类,排之斥之。


“哈,小子,你凭什么说我是奸佞邪类?”


“‘自古正邪两立、净秽共生。**武者,有三:强身健魄,为私者也;潇洒江湖,成侠者也;保家卫国,就大义也。然,常有外道邪祟,倚武逞凶,是为人祸,天道不彰也。故,若夫侠之大者,守庙堂之高,而正天地不正也。’这正是每位武林正道所该奉行之义理...”


老者闻言轻笑,说道:“哼,这么多年了,云净门训居然还是如此迂腐。”


“你说什么!”


“昔年嵩明老道所书‘云方净心录’,卷首之言便是你适才所说的一段。但你又有没有想过,所谓正邪、所谓净秽、所谓公道义理,又是谁去订立?”老者带着几分讥讽道,“是你口中那位赤云子师尊吗?抑或是嵩明老道?甚至是你我?”


澹台曦一时语塞,自幼师门便教导他正邪之歧,却无人跟他探讨过评判的标准,他一直都坚信师门教诲,自然也不会多想,只是老者的一番话,却轻微动摇了他的心。深山绝谷,孤独二人,对世人而言奢侈到极致的时间,在此情此景是如此的充裕,让人肆意浪费。别无他事,自难抑思绪,一个从未深思的问题,岂不是能让人好好打发时间的耗资?


“小子,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老者突然打断了澹台曦的思索。


“赌什么?”曦问。


“赌你一定会回来找老夫的,当你想明白老夫刚才的问题之时。”


老者轻笑着,笑声仍绕脑海,让澹台曦感到一阵晕眩,在失去意识的瞬间,耳边一直回荡着一句话,“你会回来的,一定会...”


***


白嵩山青云殿,仙气依旧,云雾依旧,是日,云雾缭绕间却是增添了一份沉重。青云殿上,赤松子负手而立,神色虽与往常无二,但适才听闻的噩耗,却是让这位云净仙宗的掌门沉默若久。


三日前,云游采药的噬冥一脉弟子遇到了重伤的甄叙贤并将之带回,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甄稍有恢复,于是便将下山剿匪所发生的事情告知赤云子。


“贤儿,你是说黑衣人重创你之后,还将曦儿杀了吗?”木晦之问道,因为甄叙贤虽是稍恢复,但毕竟伤重在身,木晦之便亲自将爱徒送到青云殿向赤云子报告。


“澹台师兄为了救我,腰腹间要处受到数次重击,最后还被踢下悬崖。虽然徒儿并没有亲眼看到师兄的尸身,可是...”甄叙贤略带哽咽。


“可是,伤重坠崖的曦儿,恐怕凶多吉少吗?”木晦之说出了甄叙贤没说下去的话,甄叙贤望了望师父,颔首轻叹。


赤云子依旧默然不语,木晦之见状,便道:“贤儿,且先让掌门师兄一静,为师先遣人带你回去休养吧。”


语毕,便唤来殿外弟子,将甄叙贤带回休养。短暂的喧腾,又回归沉寂,青云殿内师兄弟二人皆沉默地站着,任由时光流逝。若久,天色微曛,白嵩山巅云雾依旧,却在夕阳的染色下,显得更为沉郁,一如殿内气氛。


“师兄也该消沉够了吧。” 木晦之首先打破了沉寂,“身为一门之长,可不能为如此小事而意志消沉啊。”


“生死之事,你竟敢说‘如此小事’?”赤云子语带愠怒,“木师弟怕是忘记了师尊曾告诉我们的那段往事了吧...”


“哈,师兄,言重了。师尊之言未敢或忘,只是观师兄沉郁,方想稍稍提醒师兄。”木晦之轻笑,似不经意又颇耐人寻味。


“宗门之事,为兄自有分寸,你就不用操烦了。”


“好,那我便先回去了。只是,有一件事还是必须再提醒师兄的。”木晦之说道,“参与**月后在华山举行的少年侠士大会的人选,掌门师兄恐要再三考虑啊。”


闻言,赤云子眉头轻皱、面露不耐,他挥一挥袖袍,便别过身去。随着背后脚步声渐远,他轻叹一声,“曦儿...你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作者: 倪大夜    时间: 2018-2-22 15: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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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otGANDOM    时间: 2018-9-28 15:01:26

第六章

次日,讣告便传遍云净宗门,随之流传的还有另一个消息,代表宗门参加**月后华山少侠大会的与会人选将在一周后通过比武选拔。尔后数天,曦和一脉举行了悼念祭奠,通脉上下皆陷入伤感,而其余各脉则不以为然,皆为一周后的比武跃跃欲试,在此不谈。


岁月在忧郁的氛围下,很快便将命晷转向了新的一页。是日,白嵩山青云台上聚集了数百云净门人,皆在观看青云台中央即将要进行的两场比武。四位代表了云净仙宗新一代最高水平的弟子,让所有云净门人都异常引以为傲,青云台上洋溢着愉悦的氛围,除了一个人。


在弟子们兴奋的呼喊之中,赤云子却是眉头深锁,虽然他乃是一派之掌门,同时也是曦和一脉的脉主。如今,云净四位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却是唯独欠缺曦和一脉之人,作为脉主,赤云子既是愧于曦和先人,亦更让他怀念澹台曦。


一声鼓响,将他的思绪拉回比赛之中,两场决赛的结果,在方寸之间竟皆已分晓。


***


首场比试是寒朔一脉的内斗,然而甄叙贤只用了不到百招便赢得了胜利,当然,这个结果也在众弟子的意料之中。他们更关注、更好奇的是第二场,比试双方乃是长空一脉的黄旭以及噬冥一脉的师颖茹,作为云净四脉中最式微的一脉,几乎没人想象得到居然噬冥一脉门下能通过三轮以上,更遑论是决赛。可是,长空首徒却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便被一招击败,青云台上一片哗然。


“呵呵,沈师叔,看来你们噬冥一脉真是深藏不露啊。”木晦之道,“一招便将黄旭击退,这该让黄师弟的面子置之何处啊。”


黄灏眉头闻言轻皱,偏偏门下弟子不争气,又不能反驳,只能哑口暗叹,独自摇首。赤云子生怕沈垣不喜,连忙说道:“木师弟你过分了。”


噬冥一脉式微,如今全脉弟子不过十数人,甚至近数十年已经鲜有突出的人才,是故,虽然按辈而论,沈垣是赤云子等人的师叔,但当其余三脉都进行了世代更迭,他仍不得不继续担任术脉之主。虽说如此,但沈垣却是一位术法天才,昔年云净初创,云征子祖师以剑、术双绝闻名武林,开宗立派后,后人将其所**术法整理成体系,其中刻存在云征子日常生活的洞府“云净秘窟”中的《苍龙残雨卷》、《太虚清玄藏》、《浮光净凡卷》三宗秘卷更是其术法精要中的精要。数百载后,云净四脉分立,术脉专研岐黄、冶铸、观星、占卜等术数,日渐忽略武学术法的传承,加诸术法难学难修,如是便少有弟子愿意投身术脉。人才的凋零,钻研方向有所转变,让昔年声名赫赫的云净术法渐渐失传。直至百年前,沈垣拜入术脉,花了二十年苦功将术脉仍流传下来的术法、术数等皆研究透彻,继而接任一脉之主,此后更常年在 “云净秘窟”之中研**已然失传的秘卷,并在三十年前使“苍龙残雨卷”再现尘寰。正因如此,在云净宗门,几乎每位弟子都对他敬仰有加。


对于木晦之的暗讽,沈垣并不以为然,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嘻嘻地说道:“不打紧,不打紧,术脉人才凋敝,各位师侄又岂是不知?茹儿不过运气好,尚且黄师侄高徒手下留情,方让小徒侥幸获胜。”


黄灏说道:“师叔说笑了,拙徒技不如人,今天归去,黄某定必和劣徒们细细反省,争取下次能更进一步。”


沈垣笑了笑,转向赤云子说道:“赤云师侄...对于澹台曦之事,想必曦和一脉上下都不好过,但你却不能失去沉稳和理智,沉溺于悲伤之中啊。曦和人才众多,想必假以时日,再培养出新一代的佼佼者也非难事。”


听到爱徒名字,赤云子心头一紧,他知晓沈垣之言是为了安慰自己,便抱手作揖以示谢意:“沈师叔有心了,师尊传训,赤云子未敢或忘。既然身为云净掌门,弟子又岂会沉溺悲痛?请师叔放心吧。”


此时,胜出的两位弟子已然从青云台上来到了各脉执掌面前,二人向四脉执掌行过跪礼后,赤云子对二人嘱咐了几句,并稍稍说明前往华山的安排,便遣二人先行离去。如是琐事,暂不提。


***


鬼松林界碑东北十里,一处人迹罕至的鱼肠古道, 一辆马车急急而奔,马蹄声夹杂车辕辘辘,打破了此地沉静,也让终日死气沉沉的古道似乎增添了一份**的生气。


“仇将军...你...又是何必呢?叔父的要求...根本就没可能实现的,任谁都知道,他只是要找个理由削弱父亲身边的势力而已。连你都离开了父亲,万一...”车舆内传来一声略带忧虑的声音。


“公主,没有万一。王执掌苗疆朝堂三十余载,无论是沙场杀敌,抑或朝堂争斗,自有王的手段。我们这次东行,其实对王而言,是个一举三得的决定。”被称为“仇将军”的人,一边驾车一边回答道。


“一举三得吗...”


“是的。您在王的身边,终究是王的顾虑,我们远行中土,正好让他们不能对您不利,这是第一得;中苗世仇,虽说两国相互征伐已久,但是民间商业、文化交流却是不曾断绝,中原历史由来已久,地域辽阔,各自民族文化、宗教信仰以及各家学说纷呈,而我们苗疆则自古信奉‘古巫信仰’,世世代代依靠游牧、征伐为生,此次东行,正好能让公主您深入了解一下世仇之敌,这便是第二得,知己知彼。至于第三得嘛...”仇卜烈将军欲言又止。


苗疆公主似乎也明白仇将军未道之言,喃喃自语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苗疆三杰其余两位都早已换人了,唯独是那位前辈的名讳依旧保留着。凡人肉躯,又怎会有如此长寿呢...”


“也许,这真的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将军...”


“虽然论军事实力,中苗之间不相伯仲,但若论江湖武林,我们却绝非中原对手,单单是那几个百年巨擘,就已经高手无数,更遑论那深藏不露的三教体系。难得百年前,我们苗疆出了位能独抗中原五绝的奇才...”


“但这么多年来,苗疆子民来寻觅过无数次了,都是空手而回。再说,即使找到他,就算不是一堆白骨也该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吧,我们又岂能依靠?也该是放弃着虚无缥缈的幻想的时候了吧...”


仇将军无言,公主所说,他也明了,只是长年征战在中苗边境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心底有种不能述说的疲惫,所以宁愿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幻想,期待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人能为终结中苗之战...


突然,一声骏马长嘶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马车也在同时间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公主探出头来,询问道。


未待仇卜烈回应,她便知道了发生何事。距离马车前方大致丈许,一个普通中原农人打扮的年轻人卧倒在地,他身上的麻布衣服有数处磨损的痕迹,显然是卧倒在此之前,遭遇过什么事情。


“公主,你看。”仇将军的语气有些许颤抖,他举起右手指向年轻人的头部方向。


公主转目望去,只见一条奇怪的小蛇盘踞在年轻人的头部附近,只是它似乎对身旁的人没有任何的攻击之意。


“这蛇真奇怪,蛇身七色,头带犄角,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蛇啊?”公主好奇问道。


“这蛇名唤‘虹蝰’,据说是产自苗疆西南的一处绝地,是一种剧毒的蛇类。只是它们对生存的环境要求极其严苛,在我们国度,据说也只有一个人曾经驯养过这种蛇,他就是...”仇将军没有继续说下去,反问道“公主,这个人...我想救下他,可以吗?”


公主颔首,她了解仇卜烈的见识,也相信他的判断。


“谢过公主。”说完,仇卜烈将年轻人抱起带回马车,当他再次把目光转向虹蝰之时,却发现虹蝰已然消失无踪,只留下若隐若现的“嘶~”声回荡在无名小道中,久久不去...




作者: H左右逢源H    时间: 2018-9-28 15:2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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