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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hotGANDOM 于 2016-10-27 21:14 编辑
第二章 缺舟何引一帆渡
不值一哂，轻描淡写的四字，却隐含着目空一切的自负和独尊权术的玩味。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仿佛只是他的布景板，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将之撤掉，广袤的自然、无穷的生命、天地间的众生，仿佛在他眼中只是蝼蚁，甚至王朝之中的上位者，也许他也不曾放于眼内吧。
“是的，根本不值一哂。”诸葛斥候又重复了一次他的回答，微扬的嘴角和睥睨的眼神，宣示着他对面前这位老者的不屑和嘲讽，先前的礼仪，似乎只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的“玩笑”。
老者放声长笑，似乎这个回答早就在他的意料之内，“所以，门主还是请绕行吧。”
老者紧紧盯着眼前这目空一切的六扇门之主，诸葛斥候冷哼一声，“敢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人，你知道都有什么下场吗？”
“无非是幽冥一行罢了。”老者说道，“老夫都这么个岁数了，不过迟早！”
“那你的答案呢？”
“什么答案？”
“为何不借。”诸葛斥候揉搓着自己的右手小指。
老者笑而不语，却是举起手指了指溪流对岸的一行三人，净一等人见状，纷纷向老者合十行礼，老者却唤道，“法师一行，可是意欲渡溪？”
净一颔首以应，老者问道，“法师用我的竹筏，何如？”
未等净一回答，绿衣捕快便怒气冲冲地冲上前瞪着老者，“老不死的，我们诸葛大人要借你的竹筏渡溪，这本是何等光荣，如今可好，你不借我们，却是借给这老秃？”
“够了，退下吧。”对于绿衣捕快的行为，诸葛斥候似乎有些不满，一言已下，捕快也只好强忍服从。
诸葛斥候似乎对老者的行为饶有兴趣，喝止部下后，便打量着对岸的净一一行。
“这...”
未等净一回应，老者便将系着竹筏的绳子从树上解开，正当他准备上船摆渡之时，忽见诸葛斥候轻拍一掌，掌风扬过便激起溪中碧水四溅，又听“啪嗒”一声，竹筏应声而碎。
“你知道我本可以一掌便杀了你。”
“可是你没有。”
“我没有。”
“你也不会杀我的。”
“哦？你又为何如此有信心我不会杀你？”诸葛斥候稍稍揉按着自己右手手腕，露出了颇有兴趣的神情。
“诸葛门主既视苍生如草芥，又具掌生弄死之权术，老朽已是耄耋之年，又身无长武，在门主眼里恐是蝼蚁不如，你又如何会弄脏自己的手，去杀一只蝼蚁呢？”老者讥讽着笑道，他望着诸葛斥候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卑微也没有丝毫的害怕，有的只是年岁沉淀下来的沉稳和不惊。
“哼，敢抹逆鳞，蝼蚁亦难免死。你可知道，就方才拒绝我之事，只要我愿意，你便死了百次千次。”
“可是我还活着，你也没动手。”老者蹲下身从水中捡起一个原本挂在舟上的葫芦，拧开盖子饮了几口。
“呵，有趣。”对于老者的忤逆，诸葛斥候只是扔下一声冷哼，便转身行向马匹。他将左手放在马肚上轻轻一托，居然把整匹马托了起来，而马竟似毫无知觉般一动不动。
见到诸葛斥候显露功夫，老者却是似乎不理，反而是朝着对岸净一说道，“法师，你不渡吗？”
“舟已有缺，当如何渡？”站在净一身旁的是两个戴着面 罩的人，其中一个身型较高，一身儒服，询问之人正是他。
“为何不能渡？”老者注意到净一身旁的儒服男人，对他的询问似乎颇感兴趣。
“舟之渡航，乃因原木之浮力，风帆之乘风。舟既有缺，不成其形，是以不存矣。”
“形相存续，本乃天地之规，生死有命，存续有序，是以无生一，一成双，乃至万物，此乃法之所系。然而，形相之渡，终归寂灭，是故迟早何别？既是无别，有何必在乎？”老者用那慵懒的语气细细述说。
“然也，轻舟渡航，唯心是造。故，舟虽有缺，仍见一帆引之。”净一微笑合十，淡然地说着。
“那一帆，便是心？”儒服男子低声自语。
未几，他轻呼一语，道“原来如此！”，便弯腰向老者行礼，老者见状只是一笑置之，随即便又躺倒在石头上看白云清风飘、青山绿水游，而净一则是轻轻拍了拍男子肩膀。
此时，诸葛斥候等人已运气轻功，二人一马以蜻蜓点水之姿一纵过河，后朝向一行三人问道，“小师父行脚至此，未 知缘何？”
“无非随缘来去罢了。”净一合十颔首。
“哈，好一句随缘。”说完，诸葛斥候放下马匹，纵身上马，正欲离开之时，老者竟将之叫住。
“诸葛门主，六扇门如今在奉行何种公义呢？”
“哈哈哈...我所掌，便是公平；我所执，便是正义。这个王朝，只要遵从我六扇门之规条，便能永安！”话未完，诸葛斥候已经绝尘而去。
“哈，若是如此，何等悲哀啊。”老者自言自语道。
话音落，涟漪轻泛，似是无声，更如不动，净一迈步踏入溪中，墨渐鸿和林雯舒二人亦紧随其后。随着片片涟漪泛起，三人竟是踏水缓行，足踏溪中似有一股奇异之力，将三人托在水面上，是故过溪后，三人衣物鞋子皆无丝毫湿水之像。
三人皆回首望向溪流，环顾周围古木花草，最后将目光留在老者身上，默然致敬数刻，方转身离去，再次转入林间小道行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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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otGANDOM
发表于 2016-9-30 17:41:52
好久没在论坛摸到吹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