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小说）

killerH

初三初四月朦胧，不是娥眉不是弓。若把玉环敲两段，半沉沦海半浮空。

很多年以前，在虚幻与现实之间，我经历了一场沉沦。

徒自留下了无尽的伤感和眷恋。

或许我们再不能相见，但又怎会将彼此忘怀。

寂寞的时候，有一种温柔是毒 药。

漆黑的夜晚，漆黑的房间，我倚在两面墙的交界，看往事一点点燃成灰烬。

夜，随手点燃一支烟

昔日欢笑就氤成圆圈

美丽但迷蒙双眼

深吸

把一点光亮拉至眼前

却烫痛了手

"放弃吧"

呓语就在醒时说着

惊动了那长长一段残烬

终于承受不住

坠落

随风飘散

将相思成灰

于空气中自由地，飞

killerH

(一）

微风拂过脸颊，天边有一丝淡淡的云彩，我行走在陌生的城市。

阳光明媚，但一月的北方依旧寒冷。

异乡的街道还算繁华，各色人群在身边穿梭着，我停下脚步，默默思索着发生的一切。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来这里，或许只是一时的冲动吧。

如萍，这个在网络上陪伴了我两年多的名字，从论坛，到聊天 室，再到QQ，如果说虚幻的世界是一个梦，那么这个梦我已作得太久。

理科出身，我却喜爱文学，不过没好意思张扬，因为在三儿和兄弟们眼里，那基本上等同于一个花痴。

网络成了唯一的选择，也就是在这里，我认识了如萍。

她是独生女，父亲前年过世了，就陪着退休的母亲生活。比我小两岁，在一家合资公司作文员，一个离我不远的小城市。

如萍喜欢诗词，水平和我差不多吧，大家很谈得来。

后来熟识了，彼此发了照片，偶尔还在QQ和电话上聊天。

由于工作的原因，她白天在单位不能开QQ。所以我们认识了很久以后，才收到了她的第一个留言，是个凌晨，至今内容我还记得。

--小鱼，看看你在不在？

答：不在。我早知道，好了，试验完毕。

看着那自言自语，被莫名地感动着，突然觉得有种无可抑制的寂寞。

脑海里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那个小丫头爱上了我。

日子过得真快，文学，情感，生活，我们变得无话不说，彼此思念。

一向现实的我竟然开始了网恋，于是来到了这里。

茫茫人海中我一眼就认出了如萍，与照片相比，她没什么变化。个不高，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戴着条浅黄的丝巾，甜甜的笑容，虽然不算美女，样子却还可爱。

“高兴吗？猪八戒来看你了。”我脱口而出的居然是这么一句。

“嗯。”她点点头，轻轻笑着，“象作梦一样，从没想过你会来看我。”

没有半分的生疏，我们就像相处已久的恋人，一起牵着手逛街，看电影。

随意聊着网上的人和事，还有那长久以来的思念。

那天公映的电影是徐静蕾的《我爱你》，她问我，“爱一个人为什么有这样的结局？”

我说，“她把对方当成了一切，也想对方那么作，可有时越是害怕失去，就越会失去。”

伸开右臂，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就这样静静依偎着，直到傍晚。

她家是一个旧式的两居室，户型不大，家具多已陈旧了，却十分整洁。

把我让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她告诉我，“妈妈去外地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你先看着，我去准备晚饭了。”那时我曾想，要是能有这样的一个太太该有多好。

吃过晚饭，我俩就挤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换了条米色的睡裙，带着细细的蕾丝花边，披散了头发，凭添了几分妩媚。

killerH

（二）
轻柔的音乐在房间中漫无目的地游荡，她斜靠在床上，而我就坐在她身边。
聊着家常和一些沉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后来没的说了，我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给她讲笑话。如萍可真爱笑，一笑起来就浑身乱颤，怎么止也止不住，笑到肚子疼了，就用拳头敲打我的肩膀。
大概不习惯熬夜吧，到零晨的时候她有些困了。我说,“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好好陪你玩。”
“不嘛，小鱼，你就多陪陪我。等我睡着了再走好吗？”
“好的。”


轻轻搂着她，我继续讲我的笑话，她就闭着眼睛静静地听，不再说一句话。
再后来，她就睡着了，头紧紧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容。米色睡裙的领口微微有些敞开，那一片眩目的白让我有些心烦意乱。
将她平放在床上，盖了被子，我赶紧去了隔壁的房间，却久久也不能入睡。


迷糊中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如萍居然就躺在我的床上，默默地看着我。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也不叫我。”
“没事，睡不着，就是想看看你这只猪猪。”如萍还穿着那套睡裙,在一旁惬意地笑着。
“你骂谁猪猪,看我不好好制你。”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冲动，我一把就抱住了如萍，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她闭上眼睛，轻轻颤栗着。


大脑一片空白，火热的嘴唇交织着。顺着她的脸颊，耳垂，脖颈，胸膛，我一路亲吻着，她似乎想要抵抗，又似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我将手伸进她的内衣里，来回游动着，她开始喘息，空气燥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疼。小鱼，轻点。”她的指夹深深陷入我的肩膀，身体迎和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呻吟着，喘息着，仿佛雨夜大海中的一叶孤舟。
雪白的床单上留下一片暗红，她赤裸着，无力地伏在我的胸膛上，脸上的潮红仍未褪去。
“有一天，你会忘了我吗，小鱼？”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淌在了我的胸口上。
“不会，永远都不会。”

相识，相遇，作爱，然后分离。有一个和一ye情一样的开始，也有一个一样的结局，但我却不知道这算不算一ye情，因为中间还夹杂了些爱，她的，还有我的。

“知道什么是四大傻吗？炒股炒成股东，泡妞泡成老公，卖房卖成房东，练功练成法X功。你丫不会真傻了吧？二哥，我早说过，你这么成天上网骗财骗色的，早晚得出事。”

三儿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是这么评价的，末了又补了一句，“哎？她不会还是个雏儿吧？哈哈”

气得我在他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冰玉小妹

（三）

其实，三儿和所有人一样，根本不可能理解我和如萍之间的感情。

彼此相识快三年了，起初仅仅是普通的朋友，聊得来而已，欣赏却未亲近。

后来，大约是在两年前吧，在搜狐一个不知名角落，我建立了一个留言板。一个我自己的留言板，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里面就存放着一些闲暇时写的诗歌、杂文、和小说，最初目的也不过是做个备份的仓库。

有一天，如萍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这里。于是留了下来，开始从头一篇一篇为我写着回复，偶尔还发些她写的东西，而我也会给她回复。

再后来，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每天都会去那里。

就算在什么都不写的日子里，先到的那个也会报个平安，晚来的就回贴问候。

第二天会删去旧的，但总有一个新帖依旧如此。

两年的时间，就算再忙，就算生了病，也从未缺席。

留言版的名字叫作“秘密”。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再没有人发现过那里。

曾经，我写：思

梦述游子话。久未归家。

倦鸟飞处不见霞。

浮云苍穹下。

昏鸦唱晚。斜阳如画。

叹断桥流水落花。

天涯。无涯。

此去任牵挂。

她回：

耳畔叮咛话。何时归家？

炊烟萦绕又见霞。

日暮苍山下。

情歌唱晚。洱海如画。

上关风与下关花。

天涯。无涯。

好梦凭牵挂。

曾经，她写：冬树

窗外那颗树，是古槐还是梧桐？

伸展着干枯的臂膀，在灰色的天空下

一动不动，和我一样

你是寒冷的吗？你是孤寂的吗？

你是否也在思念远方？

一动不动，和我一样

这时候

我已不再厌恶那北面吹来的风

它可以带来一些颤抖

你也就可以

在风中

轻轻的哭泣，轻轻的歌唱

也好过现在这样

孤独地挺立，无奈地坚强

不是吗？

也好过现在这样

没有眼泪，只有忧伤

我回：

我想，我应该是棵古槐吧

伸展着干枯的臂膀，在灰色的天空下

一动不动，和你一样

你是寒冷吗？你是孤寂吗？

你是否在思念着远方？

一动不动，和我一样

这时候

我已不再厌恶那北面吹来的风

它可以带来一些颤抖

我也就可以

在风中

为你轻轻的摇摆，轻轻的歌唱

我说过

来生最好这样

不再打扰你

却可以把你深情地凝望

不是吗？

来生最好这样

我带给你的

只有祝福，没有忧伤

曾经，我决定不再作“船票”的版主，送别时写了蝶恋花

梧桐寂寞西风恶。庭院依旧，知交半零落。

别时欲把雁云托，又恐相思已成错。

喜随渡船岸边泊。细斟浅酌，醉了船头卧。

但看霜月照江阔。从此人无求无惑。

她回：

又见西风吹叶落，簌簌飘零，片片轻飞过。

碌碌终生何所托，三分为泥七分火。

月上枝头空寂寞，渡船摇摇，醉卧人一个。

往日欢声犹在耳，今时却把离别作。

曾经，她写：相逢

每一次相逢都是美丽

我狂喜 沉醉 依恋

即使目送你渐渐远离

我也已学会 不再惧怕哭泣

就让泪水慢慢沉淀为记忆

就让倾情留下的伤口

只在 明月升起的夜里 想起

我回：牵挂

浮云为伴

我是一面刻满了思念的

风筝

无论多远

都知道天的那一边

有线相连

若一日，自由

将束缚剪断

让我随风而去

那以后

纵没有了你

没有了牵挂和蓝天

冰玉小妹

（四）

曾经，我写：记得

记得

风寒，叶落了满眼，守侯月圆，依稀觉得，你离我不远。

凋零了的寂寞，从颓 废中挣扎而出，徘徊不前，回忆就趁漆黑占据了夜。

记得

为了一个好笑的"秘密"，我对你讲关于化石的笑话，然后给你起了外号，你生气着叫我不能传出去，我躲在屏幕后偷偷地乐。

记得

和煦的午后，未发一言，却知道彼此都在。临行时你问我，"小鱼，我是惯于沉默的，你平时不是这样。"

我回答，"何为挚友？两人泛舟湖上，彼此未出一言，临行时却像度过一个精彩绝轮的下午。"会心一笑，依旧无言。

记得

和煦的午后，未发一言，却知道彼此都在。临行时你问我，"小鱼，我是惯于沉默的，你平时不是这样。"

我回答，"何为挚友？两人泛舟湖上，彼此未出一言，临行时却像度过一个精彩绝轮的下午。"会心一笑，依旧无言。

记得

总是喜欢把对方的短诗当对联来回，而且处处作对。我写悲伤，你写高兴；我写高兴，你写悲伤。不停斗嘴后留下的文字，是那样令我们快乐而着迷。

记得

我自称天才，你笑着说，"以前，有人问你是人才鬼才，你自称人才，怎么又是天才了？"

"天才也是人才，天生的人才。""诡辩。"

我和你调侃，"怎么是诡辩呢？成功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天分，加上百分之一的努力。这百分之九十九的天分我是有了，只缺这百分之一的努力，因为我实在太懒了。"

你作着个很无奈的表情，"你这人的脸pi，真是皇上的妈妈。"想着你说"皇太后"时的样子和屏幕上的那个无奈的表情，我得意的开怀。

记得

你出差回来，问有没有人想你，我说很想。你得意极了，说想你的人可多了，还说自己的脸pi也是皇上的妈妈。

我挤得你也这样夸过一个天才，向你道"太后吉祥"，还写了一张贺词，没想到你删掉了"太后吉祥"的帖子，却把贺词照单收了。

我"气愤"地称赞你是"太皇太后，皇上的奶奶。"你在屏幕上嘿嘿地乐。

那一次，我输了，却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刻。

记得

我们每天在这里相聚，从未分离。

可今天是你的生日，却不能在身边陪你。

她回：

记得

在回边缘的贴子中，你写道：“没有你的夜，是一夜夜的寂寞，但不是你留下的，是我自己的。”

　　　　　　　　　　　　　　　　　

记得

每当雨夜，一灯如豆，静听雨打窗棱，心事空灵，会牵挂、会思念、会怀想。而又有多少个这样的时候，牵挂了，却没有寄去问候，思念了，却难于开口，就只能够，把所有的怀想，归于沉默。

　　　　　　　　　　　　　　　　　

记得

那夜有流星雨，狮子座的流星雨，长的，短的，划过夜空，象炫丽的焰火，却注定是悲剧，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纷纷堕落。就像我的情，躲不得，了不得，舍不得，就像我的心，渐渐脆弱，就像那么遥远的你，是我抓不住的快乐。

　　　　　　　　　　　　　　　　　

记得

雨阁和无忧宫的生日。遇到你，你很威风呀！很多人找你拼酒，还有很多人要吃你。你问我在哪里，我说，反正不在眼前，在哪里都一样，你骂我狡猾，让我快快回答，因为你的时间不多了。我说，好极了，如果你的时间已经不多，那么我就陪到你咽气的那一刻，也不用担心会耽误了我的青春了。老天做证，我是真的那样想的！：）

　　　　　　　　　　　　　　　　　

记得

我对你说勃朗宁夫人在勃朗宁的怀抱里永远睡去时，含着特别动人的微笑。

　　　　　　　　　　　　　　　　　

记得

生日那天独坐孤灯，冬日风寒，执著地想念你。便许下一个心愿。与你共醉。冬天里的蛇，爱着你的每一个日子都是冬眠，因为我沉于梦中，不愿醒来。也因想起当初，一个沉默的午后，对了一篇醉酒，相约共谋一醉，于是当了真，记在心里，成了心愿。

　　　　　　　　　　　　　　　　　

记得

平安夜。灰飞烟灭，只除却忧伤，还留有淡淡的痕迹。

　　　　　　　　　　　　　　　　　

记得

圣诞节。你收到别的女孩子的短信：如果你被一个身着红衣的白胡子老头绑架，请不必惊慌，因为你是我今夜最好的礼物。我原是个没有心事的人，只是后来，你成了我的心事。

　　　　　　　　　　　　　　　　　

记得

我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又回答自已说，今天什么日子也不是。于是你知道了，今天只不过是我特别想你的日子，特别想，特别想的日子。

　　　　　　　　　　　　　　　　　

记得

那年的最后一天，在彦芹家守夜，听每个女孩子讲她们的爱情故事，只有我笑而倾听，因为，你是我的爱情，也是我的秘密。　　　　　　　　　

曾经，她写：春雪

我悄然而来，伴随含泪的轻盈

我悄然而来，弥漫尘埃转呈洁 白

在漆黑中飞舞冷月的清辉

于万籁中染落寒天的沉寂

却不能给予滋润

也不能长久停留

我的生命

只是今夜

在不属于我的季节里

恣意放纵

一次美丽

是什么宿命让我姗姗来迟

是什么主宰安排步履匆匆

我是否该怪罪于风

还是要怨恨春日暖阳

或是我只能挥手道别

隐于无形

禁不住仍会默默祈求

在这之前

请容我

把这满地泥泞

斑驳交错的伤痕

慢慢地慢慢地

褪去

我回：

风扬起的，是你的洁 白

漫天飘落的，是你的美丽

别用冷漠掩饰了轻柔

别让生命它来去匆匆

恣意飞舞的雪花，静静地停在夜里

想要抱紧你，用我所有的温暖

又怕会在怀中，失去了往日的欢娱

想要亲吻你，用我无尽的深情

又怕会在黎明，凝结为眼角的一颗泪滴

季节不属于你

就象我们注定了分离

只是还在祈祷

用欢笑抹平所有悲伤的痕迹

于是还在逃避

却不再怨恨风和暖阳

反反复复握不住的，不过是命运的一把流沙

晨晨昏昏交错着的，其实是生生世世的回眸

总之，无论我们写什么，对方都会回应。我写小说，她就回评论。她写散文，我就回杂记。

甚至在别处回复别人的贴子

约会今生，遥望海天成一色

情多矣，梦酣处，水阔云收

也会被对方当作对联来回

牵手来世，笑谈日月映双辉

人在否，酒残时，古往今来

长长短短三百多个帖子，分分秒秒七百多个日夜。

那些年，那里，存在了她的爱情和无悔。

存在了我的执着和记忆。

色影在线

不错！又发现一个才子（女）。 不过我似乎觉得非常熟悉的人。

冰玉小妹

算是熟人吧，顾影自怜里见过。
其实是个半旧文小说了，实在太缺礼券了，所以改着放这了。
里面诗和短文，男版的是自己写的，女版的是老婆赞助的，也是为她留下的两号骗礼券，不算委屈了。

晨曦阁盟

白鱼兄~是也不是

冰玉小妹

猜中，没奖

jz

晨曦阁盟 发表于 2015-1-12 16:13
白鱼兄~是也不是

killerH

（五）
老妈大概想抱孙子想疯了，成天在我耳边延续着她那无休无止的唠叨，什么成家立业，开枝散叶呀，一提起来就让人头痛。
见面和相亲活动一年怎么也有个七八次吧，大概一个半月来那么一回，简直比妹妹的例假还准。
算了，反正是带个女孩子出去玩一天，吃吃饭，看场电影，花个百八十块的，既没拂老妈的意，又调剂了周末，生活倒也充实快乐。

李雪，老妈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正在喝汤。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给噎着。
李雪！？不会是我的那个初中同学吧，记得上学那会儿她瘦得跟干似的，从侧面看就是块案板，柴火妞的外号就好像就是我给起的。
不过还是扭不过老妈，她说是什么隔壁的隔壁的大妈女儿的二姨好心好意给介绍的。
咳，见面就见面吧，就当是老同学聚会了。

一米六五的个，84，64，86的三围，大眼睛，长头发，上身套了一件紧身白色T恤，正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简直就是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
我终于彻底相信了一句古话，女变十八变。
正当我对着她那对大波波暗自垂涎的时候，李雪先发了话，“萧宇，真的是你呀。我看见照片的时候，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没变，个也没怎么长，就是比以前胖点。倒是你，出落成大姑娘了。”
“你还是变了，原来挺老实的一个孩子，如今怎么这么色呀。”李雪终于注意到我的眼神总是在她身上瞟来瞟去。
“其实原来我就不是特老实，只不过当时你没看出来。”
哈哈哈哈……，我俩忍不住一起大笑起来。

在麦当劳随意吃了点东西，下午我和雪儿一起去看电影，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我们两家离看电影的青年宫都不算远，左右无事，便商量一起散步回去。
许多年没见了，有着不少的话题，大家聊得很投机。
后来她问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是不是眼界太高了？
我说不是，其实我有一个女朋友，不过是在网上交的，在外地，老妈说什么也不同意，还臭骂了我一顿。
她缠着我刨根问底，于是我就给她讲了我和如萍的故事。
好一阵沉默，她又突然问我，那你为什么还来相亲？我说想要见见老同学，还有老妈逼得实在太紧了。
我问她，雪儿你这么漂亮不会真没男朋友吧，怎么也来相亲了？
她说，是有不少男孩子在追她，不过她都瞧不上。这次来也是为了想看看我，还有她老妈也在逼她。
哈哈哈哈……，我俩在那个下午第二次一起开怀大笑。

分手的时候，雪儿说玩得很开心，问我下次愿不愿意一起出来。
我给她留了，也记了她的电话号码，说闲着也是闲着，陪美女逛街是我人生一大乐事。

killerH

（六）

时间过得也真快，转眼大半年就过去了。

我和如萍依旧每天在留言板里相聚，偶尔还会在QQ上留言，而我每隔一两个月也会去她那里。

可还是觉得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思念。

相见，倾诉，相拥，然后分离。

没有再次缠绵过，我们却依旧期待着每次的相见。

剩下的日子平淡无奇，多数情况下是吃饱了混天黑。偶尔还会陪雪儿出去约会，省得老妈的不少唠叨。

这是却突然传来消息，三儿失恋了，还跟人打了一架，受了些伤，这着实让我有点意外。

三儿的恋爱其实是个传奇。她女朋友原来是迪厅的DJ，独自一人在北京，天生一副好嗓子，身材惹火，是三儿在跳舞时认识的。

三儿的迪蹦得可以算是专业，不过他自己说自己最拿手还是贴面，那是他唯一一个把兴趣和特长结合得完美无缺的运动，还说自己就是凭这个吊上的马子。

两人相好差不多有六年了，三儿和他女友就住在他那小屋里，虽然没有结婚，但兄弟们一直弟妹、嫂子的叫着。

那个女人为三儿换了工作，传说还为他堕过一次胎，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

我看见三儿的时候他左眼还青着，额头上贴了块纱布，正躺在床上看盘，《大鸿米店》。

故事发生在南方的一个小城，整部影片从始至终都笼罩在阴暗潮冷的氛围中。和大鸿米店那块长了霉毛的招牌一样，人性的丑恶在每个人的心底繁殖蔓延，在腐烂的泥土里怒放出妖异的邪恶。从头到尾看下来，灰暗的没有一丝光亮。

末了，三儿骂了一句，“如今的三 级片拍得真他妈没劲。”

我问，“兄弟，不是好好地吗，怎么成了这样？”

“她变心了，不知道从哪认识了一个小白脸，好像还他妈是一狗屁歌星。甩我就甩我吧，还怪到我头上，说我对她越来越不好。不好当初干嘛还跟我。我气不过，去找那个男的。那天喝了点酒，又一对三，结果就这样了……”三儿变得有些絮叨。

“兄弟，你这打不能白挨。告诉二哥那男的在哪，我找人替你废了他们。”

“二哥，算了。”三儿有些动情，沉吟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好歹她也陪了我这么久，其实一个女人真正宝贵的，不就是这么几年吗？她说得也不错，我毕竟没能让她出人头地。”

“这话说出来就不愧是条汉子，不枉我叫你一声兄弟。女人嘛，就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伤好了，哥下次带你出去喝酒，叫上几个漂亮妞，一起乐呵乐呵。”

“别下次呀，我现在伤就好了。”三儿扯下头上的纱布，一骨辘从床上爬起来，拉着我就往外走。

从楼门出来的时候正是中午，明晃晃的阳光格外刺目。三儿抬起手，遮住了他的眼。

安慰1234234

武林里面高手如林啊，文章竟然也写得这么好，学习学习。

冰玉小妹

呵呵，学嘛呀，一个混礼券的东西，谢谢捧场

冰玉小妹

（七）

如萍报名了六月的一个什么职称考试，需要专心温书，而我最近又要常常去陪三儿，得有好长时间不能见面了。

单位的工作不是很忙，雪儿也一样，所以我们常常在一起约会。

老妈更是把她当成准媳妇，没事就总说让我把她带回家来坐坐。

说实话，我很喜欢和雪儿在一起，她是个十分开朗的女孩，见到她时总是很开心。

而且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更象是知己，彼此关心，却又不彼此约束。

随着约会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我和雪儿的关系也更加亲密。

有一种感情总在爱情与友情之间，它终究会伤了一个人的心。

那天我在她家看一部连续剧，剧中的两个女主角一个死了，另一个嫁给了男主角，在结尾的时候，那个活着的女主角说了一句话：今生，我不会是你最爱的人，但陪伴你一生的人，是我。

好一段沉默，雪儿突然问我，“你和如萍现在怎么样了？”

“不错，关系一直挺好。最近是因为她快考试了，所以我才没去找她。雪儿，屋里挺闷的，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的。”

她家的小区庭院的中央有块不大的池塘，池塘的外形是条细细长长的弧线，零星养着几十条金鱼。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月亮湾。”

我就和雪儿就肩并肩地坐在池塘旁边，看着那些金鱼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萧宇，你想过咱俩将来会怎样吗？”雪儿拣起一块小石头扔到了水里，溅起一圈圈的涟漪。

抬起头，我静静地看着天空，“你看见天边的浮云了吗，最左面的那朵，象不象一个人的脸？我有时会停下来，望望她的容颜。”

“那你说，会不会还有一朵浮云也象我？”

“不会，你不在天上，你就陪在我身边。”我故意偷偷摸了摸雪儿的手，她笑了，却骂了我一句讨厌。

妹妹曾这样告诫我：“哥，你这样作真不好，逗逗这个女孩，又逗逗那个女孩，却不能给人家任何的承诺。你转身走了，留下人家一个人。”

其实，我有时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作。

也许风雪说得对，人最怕的不是没良心，而是良心被狗吃了一半，自己还留下了一半。

killerH

（八）

再次见到如萍，是她职称考试结束以后了。三个月的时间，她略有些消瘦，穿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白衬衫，显得十分干练。

“小鱼，我想你了。”“宝贝，我也想你。”走上前去，我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

周六的下午，阳光明媚。我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公园的林荫道上。

如萍几次想开口，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她妈妈终于知道了我和她的事，坚决不同意。她父亲过世后，母亲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再离开身边，还逼着她去相亲了。她今天是偷着跑出来的，骗妈妈说要去单位加班。

我就问她相亲的那个男孩怎么样？她说很好，在施工单位作技术员，人很老实。听如萍自己讲过她和我的事，说如果如萍答应以后不再和我来往了，就愿意娶她。

我说那也不错，其实我在北京也有妹妹，对我挺好，也很漂亮。

那以后，我们没再说话，就这样牵着手，一直走，一直走。

有个小姑娘拦住了去路，她一手提着篮子，一手她拽着我的胳膊哀求，“这个姐姐真漂亮，大哥哥，您就买一朵鲜花送给她吧。”于是我掏了钱。

如萍羞涩地笑着，那是我第一次送花给她，虽然只有一朵玫瑰。

傍晚的时候，我说，明天不能再陪你了，因为单位有点事，一早就会离开。她陪着我来到了下榻的宾馆。

她坐在床边，站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我一把抱住了她。没有任何的言语，我粗野地褪去她所有的衣衫，狂热地亲吻。她渐渐开始融化，喘息着，紧紧抱住了我，就象一年前的那个初夜。

当我进入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滑落，就在枕边。

狂乱，发泄，然后停歇。赤裸地拥抱着，仿佛时间没有尽头。

“如萍，留下来陪我好吗？”

“很晚了，妈妈还在家等我。”她站起身，收拾好衣服，然后向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头对我一笑，“小鱼，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我永远都会爱你。”

我笑笑，没有回答。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父母同意了，又或是有一方的父母不在了，而我们都还没有结婚的话，那时候，就去对方的城市，然后永远在一起，好吗？”

其实我是想这么说的，可终于还是失去了勇气。

谁也不能知晓，很多年以后，将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于是，承诺被岁月无情的吹起，散在风中，如同蒲公英的种子，有的飘落去了天涯，有的悄悄埋葬进了心底。

killerH

（九）

从车站回到家里，我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因为有些事我怎么也想不清楚。

远离家人，放弃现在的环境和工作，不顾一切的去找如萍，我作不到；放下如萍，把这段感情结束，一心一意去对雪儿，我也作不到。

接连几天，我把自己困在房里，除了去留言板签到，没有写东西，也没有再和雪儿约会。眼前一片迷惘。

心无居所，身归何处？星光闪烁，夜色迷离。

周末了，三儿拉着我去了附近的网吧。他喜欢CS，我对那个不在行，于是在论坛和**里瞎逛，打开QQ看留言。

其中有几条是如萍的，时间是在凌晨。

--小鱼，当你看到这份留言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一想到这，我再也忍不住哭泣。

真的想再听听你耳旁的轻语，真的想再多一天相恋的记忆，真的想再说一遍莫失莫忘，不离不弃……

早就预料有一天我们要面对分离，我只是希望那一天能来得晚些，再晚些。

然而今天，我终于选择了放弃，不要再打电话，也不要再来找我，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就让一切结束吧。

--把所有的所有的句子

一笔笔勾去

再重新写起

别告诉我

想要描述这样一份心情

是枉费了心机

我偏要一试再试

哪怕深蓝的笔迹

变成浅蓝

哪怕粉红的信笺

失去了美丽

那流出的 转淡的 浪费了的

还有我被风干的泪水

那无辜的 受伤的 划破了的

还有我寻梦中迷途的希冀

我总要做些什么事情吧

在我的心儿

如此凌乱之际

可是

那终于终于可以留下的字句

就只有 夜幕降临

就只有 黎明依稀

--我从不曾后悔，也不会怨恨。

因为，猪猪，我爱你。：）

“我也爱你。”可以忍住泪水，却不能忍住悲伤。

面对那早已猜到，却无法逃避的结局，我在屏幕前喃喃低语。

打开回复，默默敲打着最后的信息。

--把所有的所有的信笺

这一天焚弃

永不再提起

只告诉我

你将会幸福

在未来，遥远的日子里

想重新看到潇洒的自己

就算孤单的夜里

我会想你

就算思念的梦中

你依旧美丽

那写好的，未寄的，化为灰烬的

不只是褪色了的玫瑰花瓣

那纷飞的，飘零的，淡去了的

还有无助的风中的，雨

你还会等待吗？

当注定的离别

于晨曦到来之时

亲爱的

让我终于可以第一次和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只是你不在了这里

只是你已转身离去

--还记得那第一个夜晚，我搂着你讲的笑话吗？

从前，有三个神箭手相约去比箭。

第一个神箭手对他的仆人说，“你退后二十步，头顶一个苹果。”仆人照作了。然后他抽出利箭，一箭射出，“啪”的一声，把苹果劈成两半。他昂起头，拍拍自己的胸脯，“I AM 后羿！”

第二个神箭手对自己的仆人说，“你也退后二十步，头顶一颗黄杏。”仆人照作了。他也任扣搭弦，一箭射出，将黄杏劈成两半，然后瞥了一眼刚才的那个神箭手，比出一根大拇指道：“I AM 丘比特！”

第三个人看了看他俩，微微一笑，对自己的仆人说，“你，退后三十步，头顶一颗樱桃。”前两个人听了，都目瞪口呆，满脸敬佩的神情。他却不慌不忙，挽弓如月，“啪”的一声，结果...

正中仆人的额头。

他呆在当场，半天才结结巴巴吐出一句：“I...I...I...AM...SORRY..”

于是你笑，我也笑。

那是梦开始的地方，我看到了梦的结局。

--如萍，你还在吗？

答：不在。

是的，你已不在，我已不在。

killerH

（十）

如萍的电话已经停机。我去了我们的留言板，没有看到问候的帖子。

三年来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沉默了许久，我终于留下了最后的文字。

--如萍，如果有一天你没有忘记。请记得，我依然会在这里。

那是一个诺言，一个也许永远不需要兑现的诺言。

那是一个希望，一个像绝望一样无望的希望。

那以后，整个下午我都在以前和如萍曾经去过的一个语音**听MM唱歌。

后来天突然黑了，三儿从后面拍着我的肩膀问，“二哥，怎么了，无精打彩的？”

我下意识地笑笑，随口附和，“没什么，只是有点寂寞。”

“得了，你丫装什么寂寞呀？有了李雪，又成天上网泡MM，我看你丫是憋的。要不这样好了，晚上你请喝酒，我给你找个xiao姐。”

“行呀，不过我还是喜欢良家妇女。”

“你他妈真不是东西。”三儿一脸坏笑。

“你丫说的完全对，我他妈本来就不是东西。”结了账，在网吧门口我俩肆无忌惮的笑着。

灯光有些昏黄，我和三儿坐在靠窗的一角，从那里可以看到所有酒吧里来往的MM。

窗外的景色真美，天边有一轮弯月，月光透过玻璃，照在盛满啤酒的杯子上，波光粼粼。

城市的夜空繁星寥寥，换之的却是满街的灯火，霓虹闪烁，说不尽的眩目，也说不尽的寂寞。

时间尚早，还未到乐队演出的时候，酒吧显得有些冷清，吧台头顶上悬着台电视，轻声播放着一些陈年老歌的MTV。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背景应该是粉红色的，昏暗灯光下那穿着旗袍低低吟唱的，是我的女人。”三儿说，“有时候，改变两个人一生的，只有一次相遇。”

他醉了。

而我没有。

很多人会用一辈子去怀念和忘记，其实与回忆抗争是件无望的事。

于是，在蓦然回首间，我们一边狂笑一边痛恨。

离别在心底刻下伤痕，我将流出鲜血，而不是泪水。

很多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

你曾否相信，这一生我都会默默地，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