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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乌兰轻轻的走进房间,没点灯,轻轻靠在门后,心仍然跳的那么快,好像快要跳出来了。
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你去哪里了?”
燕都一别,没想到叔父亲自到了赵国,乌兰心中一惊,说,“叔父可好,我闷的慌,去外面散心。”
叔父说,“散心,很好。你到赵国已有十日,可探的一些消息?”
乌兰说,“他住在城南驿站,侍卫和随从大约有十几人,几个侍卫的身手平平,我见过他们出手,应该不是我们的对手。”
叔父说,“他的武艺如何?”
乌兰脸红了,“据说他整日花天酒地,在温柔乡夜不归宿,他出没的地方,我,我去不得。”
叔父说,“过几天有人会到赵国助你,你们定要找机会见识下他的本事。三个月之后,我亲自动手。”
乌兰说,“叔父,我有些不明白,据说他是秦王不受宠的孙子,我们杀了他,秦王会为此和赵国反目吗?”
叔父说,“不受宠的孙子也是秦王的血脉,他是秦国留在赵国的质子,不明不白死在赵国,当今霸主颜面何在。秦王必然大怒,秦国大军有九成会转而攻打赵国,燕国之困,短期可解。”
乌兰说,“乌兰明白。”
叔父说,“此事不可着急,但必然要一举成功。你喝酒了,以后少喝。”最后几个字是从窗外飘进来的,叔父总是这么神秘,就像别人送他的称号“风影刀”。
据说,叔父杀人的刀出鞘,对手就像被一阵春风温柔的拂过,毫无痛楚的倒下,却再也起不来。
她突然想到了子楚的滴血的长剑,想起了那个以杀人为乐趣的子楚,内心有点害羞有点欢喜,还有些许甜蜜,她忍不住傻笑起来。
许久,她才意识到屋内无灯,她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屋内一切如旧,心情却似不同。
一夜多梦,时而是叔父的刀,时而是子楚的剑,时而是看不清面孔的秦国质子的脸。
天微亮,乌兰便醒了。
这次没有约定,有种奇异的力量驱动着她,再一次来到和子楚邂逅的地方。
河边,树下,空无一人,乌兰有点失落,移步走远。
一曲古音响起,旋音清澈,音律中充满期待,乌兰循着声音又走了过来。
古筝的声音从天而降,正巧在乌兰走到那棵古树下时,嘎然而至。
子楚从天而降,他说,“我说过,在升起的太阳下,我要你答应我。”他用温热的手牵着乌兰的颤抖的手,十指相扣,带走了乌兰的心。
两人并肩坐在十几丈高的古树上,乌兰轻依着子楚,说,“左手抚琴右手杀人,你越来越有趣了。”
子楚说,“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左手也可以杀人。”
乌兰说,“哦,那你还有多少秘密可以告诉我呢?”
子楚说,“该说的,我一样也不会隐瞒你。”
乌兰笑了,说,“你不想说的,我一样也不用知道,我的事,你也同样不可以问,三个月后,等我做完了这件大事,我愿意跟着你,天涯海角。”
子楚轻揽着乌兰的肩说,“不问,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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