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过后,西门毓面前已经堆满了银子,甚至还有几锭金子混杂其中。
自从发现自己的可以用耳朵“看”到色子的运行轨迹,他就感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隐约觉得与武学相关。他脑中想着尽快回家细细参悟,可是又不想扫了小薇的兴致,只好硬着头皮赌下去。拥有如此神奇的听觉,自然是把把压中,不仅连本带利地赚回了几十倍的损失,还连着吓晕了三个庄家。周围更是再次被赌徒们围得水泄不通。
忽然人群外围传来一阵喧闹声,只听有人一边不断大喝“让开!都给我让开!”,一边蛮横地推开眼前众人开出一条路来。
“你大爷的……”一赌徒转身正欲开骂,见到来人,瞬间点头哈腰起来:“面爷威武,面爷吉祥~”一时间赌徒们纷纷附和:“面爷威武,面爷吉祥~”
只见一个与西门毓年龄相仿的华服少年,被四名壮汉簇拥着走了进来。当头两人负责开路,身后两人则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女孩。
那少年长着一对三角眼、八字眉、鹰钩鼻、厚嘴唇,也就十一二岁年纪,却背着手迈着八字步,眉眼之间透露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气焰。
“呦,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少年一眼瞥见了西门毓,打着哈哈大步走近。本是拥挤至极的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宽路。
听到这个声音,西门毓就知道是谁了,只得无奈的回过头去:“鸡蛋面,你回来了啊。恩?又强抢民女了?”
来人正是这间赌场场主纪晓假的独子,纪晓面。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自幼受尽万千宠爱,小小年纪就被称为武安镇第一纨绔。这固然与其父纪晓假所拥有的天文数字般的财力有关,他不计成本地四处搜集珍奇药材,丹丸,不论效果如何地填鸭式喂药,使得纪晓面年仅十一岁就在武学上达到了三流中阶境界,在纨绔界无人能敌,无人能挡。
“西门兄说笑了!”纪晓面少年老成,内心微怒却不动声色道,“这位妹妹是正街上的豆花西施,小弟爱吃她的豆腐,所以才重金请她回来做客而已~”
西门毓向那个被绑成粽子的小女孩“豆花西施”看去,只见一张稚气未脱的精致小脸上印着五个尚未退去的鲜红指印,她眼角含泪,楚楚可怜。感受到西门毓的目光,她的小嘴虽然已经被一团布团堵住,还是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呜呜啜泣声。
“小妹妹好可伶啊,毓儿,我们帮帮她吧?”小薇心有不忍,传声说道。
见到此情此景,西门毓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纪晓面的鬼话,略一犹豫,便做了决定,开口道:“鸡蛋面,敢不敢跟我赌上一场?若我胜了,你把她交给我;若我败了,破风拳法一至二十层秘籍,双手奉上。”
西门毓知道金钱对对方毫无吸引力,但是西门家的武学秘籍,可是所有习武之人都不会愿意错过的。
果然,纪晓面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豆花西施果真抢手啊~既然毓兄有此雅兴,小弟自当奉陪了!”
当下自然有人清出一张赌桌,并呈上两个崭新的色盅。
纪晓面心中自信满满,他从小在赌场长大,配合三流中阶内劲,赌技早已出神入化,心道今日西门毓送上门来,正好挫挫他的风头。提起色盅,看似随意地“咔哒咔哒咔哒”摇了三下,然后轻轻地扣在了桌上。
西门毓暗道不秒,他一直注意听着对方色盅中的动静,此时发现三粒色子分明已经被纪晓面暗暗用内劲拦腰震断,每颗都分成了六点和一点两面。也就是说,纪晓面的色盅里有合计二十一点!如此赌技确实高明至极,让对手毫无胜算。
西门毓自知对于色子的操控绝对不是纪晓面的对手,此时却没有了退路。硬着头皮拿起面前的色盅摇起来,迟迟没有放下。
纪晓面也不催促,打了个哈欠,转身捏起“豆花西施”的脸来。
正束手无策之时,脑中忽然传来小薇的细语,西门毓的嘴角终于扬起了一个弧度。忽地將内劲凝聚右手掌心,“砰”得一声猛地將色盅扣在了桌上。
“请!”纪晓面单手一伸,毫不掩饰满脸得瑟。
西门毓掀开面前色盅,身边已有小厮大声喊道:“四五六,西门公子十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