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枯叶之蝶 于 2016-7-29 20:56 编辑
七灵药之指流沙(下)
今年的雪下的有点早,天气也冷了不少, 紧了紧身上的墨黑窄裉袄,随手掸落身上几片雪, 一旁的小鬼也装模作样甩了甩头,它的背上一条小青蛇睡的正安详。 哥哥陪我过完除夕就独自一人走了,走前,他说,“等我回来”。
廿一,小雪。蒙府,白幔连绵。 府主蒙骜在七十大寿后三天暴毙。 不知缘由,也没有预兆。 身上并未见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死者面容安详,嘴角微笑。
蒙骜虽是个武将,但他有个爱好,那就是每天晌午要磨墨写字, 其最爱贡御松烟墨,选料上乘,墨味香而轻。 他死的无声无息,只是因为我的安香跟他的墨香能完美融合, 当然其中还少了一味药引,那就是小青在他身上留下的竹叶青蛊。
小青来自西域极寒地,它下的蛊遇血即溶,随墨香流转全身, 中蛊之人不会感到任何不适,要是眼尖且正好全身赤裸, 你可以发现身上某处地方会有一条青丝慢慢由青转红,瞬间融入血液消失不见。 我在蒙骜大寿那天送了他一个锦盒,锦盒是和尚爷爷给我的, 事后我才知道锦盒里是一段剑尖——奔雷剑的剑尖。
此时的我正在离蒙府五十里外的山上, 山谷间,一座坟头,孤零零, 里面躺着一位谈不上有多大地位多大能耐的文人墨客, 前前后后跟人争论了几回,不想最后却死了个干干净净。 小时候,他给我还有哥哥做木马,做滑车,做木鸢, 长大后,我却只能给他拭去碑上掩映的白雪,拔去坟头随风摇曳的枯草。
“父亲,我来了,仇已经报了,哥哥跟我都很好。” 蹲在坟头,跟当年一样撒下细沙, 拿出油纸裹着的一大把纸钱,用火折子点燃,喃喃自语, “在外**武磨练的日子,我坚信无论再苦再累我都能坚持到成功, 因为您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寒风冷冽,眼角泪水滑落。 一捧黄纸燃尽,丝毫感受不到手上灼热的痛楚, 小鬼在我身边呜咽,小青也在我腕上越缠越紧。
夜深人静,山头挂上了弦月, 月下,有个黑影飘入蒙府, 蒙府,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 两人,其中一人只有一条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