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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武林大帝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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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1 21:28:2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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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5 20:38:33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三章  皇纲初振
二月里的雒阳,寒气浓浓。
深受兵灾的雒阳百姓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快开春了,播种的季节快到了,新的一年新的希望就要开始了。
而上完朝回来的百官似乎脸上也带了点笑容,走出朝堂时虽然只是相互对视几眼,那眼中却也明显带着一点笑意。
不可一世的郎中令李儒欲杀弘农王被陛下拦下还差点割掉他的耳朵,陛下率飞龙卫纵马闯相府当面训斥董卓。这个消息忽如一夜春风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传了开来,各种版本都有,成了草民和大臣们酒后茶余津津乐道的话题。
自董卓入京以来,每次对董卓暴政的抗争都是以失败结束,以致这次小小的胜利竟然让百官惊喜不已,更何况这还是皇权的小小胜利。
城西司徒府,密室。
八九个官员围桌而坐。
当中坐一人,瘦脸长须,目光炯炯有神,姓王名允,字子师,大汉司徒,三公之一。以平叛黄巾、勇斗阉党、刚直不阿而闻名天下。
后面分列两边的均是当朝要员:太傅袁隗、司空张温、光禄大夫杨彪、司隶校尉黄婉、太仆袁基、尚书卢植、光禄大夫种拂、议郎郑泰。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党人。他们几个也是东汉后期党人的主要领袖。
桓、灵时期,宦官专权残害大臣,鱼肉百姓。士大夫一党联合外戚对宦官集团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史称党人。当时代表人物有三君、八俊、八顾、八及、八厨之称。时人以他们为君子,朝中大臣自公卿以下,皆畏惧他们指责贬损,均登门造访拜于其门下。
然而桓、灵二帝对宦官极度宠信,故先后发生两次激烈斗争都以宦官集团诛杀士大夫一党几尽而结束,史称党锢之祸。
自何进与宦官同归于尽,在董卓的乱政之下,党人又重组。昔日的三君、八俊、八顾、八及、八厨大都成为古人,残存的如刘表、张邈等人又远离朝廷,故重组后的党人基本以朝中公卿及朝政要员为主要领袖。
王允清了清喉咙道:“估计大家听闻了京中传言。此消息虽然传自宫中,但是相信已派人验证确信无误。当今圣上英武之资,远胜弘农王,如此我等是否需要调整策略?董卓暴虐,迟早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天子若变来换去,也必为天下人所不齿。”
话音刚落,袁隗立即高声激辩:“荒唐!陈留王是董贼篡逆所立,若日后诛杀董卓之后当仍拥立陈留王,岂不是承认董贼的篡逆之举是对的?弘农王因董贼而失位,必在董贼被诛后而复位,否则如何面对天下人,如何面对已故的先帝?”
未等王允开口,卢植当即反驳道:“先帝并未有传位遗诏传位于辩皇子,我倒听闻先帝本来有传位协皇子的遗诏在蹇硕之处,只因蹇硕被杀致遗诏下落不明。协皇子聪颖好学、风采绝伦,而辩皇子行止轻浮、胆怯懦弱,不如就此将错就错,辅佐当今圣上成为一代明主,造福苍生。”
砰,袁隗一拍桌子,怒气勃发的站了起来,手指着卢植气的语不成声:“你……你简直大逆不道,形同篡逆!辩皇子乃先帝嫡子,自古立长不立幼,岂可拿空穴来风的遗诏说事?一个连早朝都不上的天子如何能安天下?”
卢植哈哈一笑,反唇相讥道:“董卓行废立为篡逆,你行废立就不为篡逆了?况且诸公不要忘记,昨日若非陛下亲往永安宫救下弘农王,今日我等则不需要在此为难了。如今天下纷乱,非强主不可收拾,如今两个皇子孰强孰弱,你们扪心自问之。”
说完也不等袁隗再次争辩,拂袖扬长而去。
严格来说,卢植不是个正宗的党人,他是在董卓进京后才被拉入新党人的组织的。以前的党人跟何进打得火热,他独独对这个专权的外戚不感冒。现在成为半路出家的党人,同样对袁隗也不感冒。
望着卢植远去的背影,太尉杨彪也站起对着大家一抱拳:“此等大事,须慢慢从长计议,且不可伤了我等党人的和气。况且董卓还没跨呢,我等反而先在此内讧了。告辞!”
众人纷纷起来告辞。
袁隗愤愤的看了王允一眼,哼了一声也一甩衣袖而去。
留下王允呆坐在密室内独自沉吟,脸上阴晴不定。

次日早朝,百官三三两两的往朝堂门口跑。
上朝已成了一种形式。董卓监国,小皇帝连朝都不上,朝堂成了李儒的一言堂。虽然那帮党人每次都会据理竞争,争辩得脸红口赤的,最终还是照样以李儒胜利而告终。
百官齐齐的按次站在朝堂两边,等待着董卓和李儒等人。
离早朝时辰还有一刻,董卓在吕布和铁甲马军的护卫下昂扬而来,后面紧紧跟着李儒。
董卓虽然不敢坐上龙椅,却在龙椅靠左一步处,摆上刘协亲赐的太师椅,端坐于朝堂之上。
李儒和吕布分立阶下左右两边,铁甲卫士也分立两旁。
刚刚各就各位,朝堂口突然一声高叫:“陛下驾到!”
整个朝堂上下一震,纷纷惊讶的朝朝堂门口望去。
一个美少年头顶冕冠身穿冕服昂然而来,风采绝伦、虎步龙姿、霸气十足。身后紧紧跟着一群红衣侍卫,排列得整整齐齐。踏着奇怪的步子,左脚高抬右脚落,右脚高抬左脚落,整齐划一,同起同落,落地有声,响亮清脆。
所有人都被这种整齐划一的后世军队的正步震撼了,呆呆的望着他们随着整齐的踏步声旁若无人的直奔殿上而去。
李逸飞和王越恭恭敬敬的将刘协扶上龙座。然后整整齐齐的分立两侧,两个宫女举着障扇分立在身后。
刘协大马金刀的往龙座上一坐,朝李逸飞一摆手。
李逸飞立刻大喊:“上朝!”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卢植,高呼一声“陛下万岁!”就地拜倒。
文武百官纷纷拜倒三呼万岁!呼声不绝于耳。
李儒和吕布呆住了,朝董卓看了一下,未见他有什么反应,只好也跪倒三呼。
刘协冷冷的不做声,任百官跪拜在地上。
百官跪了一阵仍未听到刘协喊平身,偷偷的抬起头来往上看。只见刘协虽正襟危坐,却不时冷眼瞄着董卓,立即反应过来,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卢植看了一眼刘协,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和赞赏的笑容。
王允紧紧的盯着刘协,脸色凝重,若有所思。
董卓也等了半天没等到刘协喊平身,抬起头来发现文武百官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心里一震,偏过头来刚好撞上刘协冷眼瞟来。
心中恍然明了。脸上涨的一阵青一阵白,手脚微微发抖。
一咬牙,从太师椅上翻落下来,大呼一声:“陛下万岁!”跪在地上全身微颤。
刘协微微一笑,大声道:“诸位爱卿平身!”
众人这才呼一声“谢陛下!”拜谢而起。除董卓等人外,人人脸露**,嘴角带笑。
董卓站在太师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挨着太师椅站着。
刘协微微一笑,柔声对他道:“太师请坐。”
董卓这才一脸猪肝色的缓缓坐下。
刘协气运丹田,不紧不慢的说道:“朕因身体不适,许久不能上朝,委托丞相监国,处理政务。有劳丞相年近花甲,尚要为国操劳,朕心实愧。今朕身体已康复,不敢懈怠,当尽天子之责,重拾朝政。从明日开始,丞相不必再监国而操劳,仍执丞相之职,立丞相之位。”
声音随着内息透出在朝堂中扩散开来,整个朝堂都充盈着他的声音。
“执丞相之职,立丞相之位”,就是给我把椅子搬回家,乖乖的站到台下去,别在台上给老子丢人现眼。
文武百官震惊的抬起头来,这次抢先禀奏的是王允:“陛下圣明!”
文武百官立即随声附和:“陛下圣明!”
李儒看了一下董卓,张口想说什么,却无言以对。
董卓抓着太师椅双手直抖,许久才冷静下来:“遵旨!”
刘协微微笑道:“诸位爱卿,有本请奏,无事退朝!”
李儒起身奏道:“臣有本要奏!”
“奏!”
李儒从袖中掏出一张蔡侯纸道:“自陛下即位以后,弘农王心生怨愤,意欲谋反,图谋陛下,现有反诗一首为证。臣奏请陛下下旨诛杀弘农王,以儆效尤!”
李逸飞下殿接过纸递给刘协。
众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刘协随意瞄了一下,勃然大怒道:“大胆刘辩,竟敢犯上作乱。来人,宣朕旨意:削除弘农王王爵,永久幽禁于永安宫,没有朕的旨意,永世不得出宫。其母何氏,其妻唐氏,贬为宫女,随刘辩一并幽禁于永安宫。”
众人松了口气,弘农王一家三口的爵位早就名存实亡,一直被董卓幽禁在永安宫,现在只不过让幽禁变成名正言顺而已。
李儒啪的跪倒在地,朗声道:“犯上作乱,按汉律当斩。臣奏请陛下斩弘农王,以正我大汉律法!”
刘协冷冷一笑:“李儒,这朝堂上是你做主,还是朕做主?朕乃天子,大汉律法有规定天子不能赦免自己的皇兄的吗?”
李儒就地磕起头来:“弘农王不死,天下难安啊。臣奏请陛下下旨立斩弘农王,否则臣愿以死相谏。”
刘协冷哼一声,一拍龙椅,大喝一声:“来人,郎中令李儒诘难天子,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是!”
两个飞龙卫如狼似虎的跑下殿来,拉起李儒就要拖出大殿。
众人哗的凌乱了,这天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明亮了?
“且慢!”殿上一声断喝。
董卓缓缓站起身来,强忍着满腔的怒气朝刘协跪倒在地:“李儒忤逆陛下,实在该打。还望陛下念其初犯,此顿板子暂且寄下,下次若犯,则一并责罚。”
刘协邪邪的笑了笑:“好,此次就依丞相所奏,此顿板子暂且寄下。他日若再犯,必加倍责罚!”
两个飞龙卫满面笑容的将李儒往地上一扔,返回殿上。
刘协强忍着心头的快意,又问:“还有何人要奏?”
只见一人上前拜道:“臣伍孚有本要奏!”
只见此人年方三十出头,方方正正的脸上充满凛然正气。
刘协脑海飞速闪过三国演义中的记载。此人是后来刺杀董卓没成功而死的
“奏!”
“本朝规定,除陛下贴身侍卫外,百官上朝者均不可带兵器,违者斩。今董丞相、郎中令李儒,骑都尉吕布均带兵器进朝堂,铁甲军士乃地方军却也进入朝堂,此皆不符律法。还请陛下明察!”
董卓的手已经在跳动了,脸上的猪肝色一直没变。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朝堂上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今天的好戏真是一出又一出。
刘协哦的一声做思考状,文武百官和董卓等人纷纷摒声提气,全部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刘协捏了捏鼻子,慢慢的说道:“董丞相之前是代朕监国,须另当别论。明日开始,朕亲理朝政,郎中令李大人和骑都尉吕大人当不可再带兵器上朝,铁甲马军也不可再进入宫中。诸位大臣觉得如何?”
百官齐声道:“陛下圣明!”
刘协又笑眯眯的望了一眼董卓,然后柔声道:“董丞相有救驾和从龙之功,亦须另当别论。朕特许董丞相带剑入朝,以示嘉赏。”
董卓沉闷着脸不说话。
李儒急忙呼道:“不可!不可!丞相曾在朝中遭人刺杀,若无铁甲军护卫,恐被歹人所乘。”
刘协喝道:“董丞相武勇威震西凉,又身配宝剑,其余百官均手无寸铁,危险从何而来?不得再多言!”
李儒朝董卓又看了一眼,却见董卓黑着脸毫无表情,只好恨恨的闭嘴不言。
“诸位爱卿还有本可奏,无本则退朝。”
……
“退朝!”
董卓阴着脸提着太师椅走下殿,随手将太师椅砸向吕布,吕布一把接住。
甩甩衣袖,一言不发的直奔朝堂门口而去,李儒和吕布以及众铁甲马军急忙紧紧跟随。
文武百官一动不动的目送着他们离去,直到他们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过身来。
齐齐跪倒:“陛下万岁!”
刘协摆了摆手:“平身!”
众人静静的退出朝堂。
门口不知谁喊了声:“今天真是痛快啊,晚上鄙人做东,大家到醉春楼去痛喝几杯!”
然后只听到一群人轰然叫好。
朝堂下只剩两人——司徒王允和尚书卢植。
两人忽地齐齐跪拜在地:“陛下亲理朝政,实乃天下之幸。然董贼势大,不可逼之过急,以免反受其害。除贼之事,还须从长计议!”
刘协身子震了一下,猛地站起来走下朝堂,将两人扶起来,一手紧抓一个:“公等忠义,朕没齿难忘。”
两人眼眶也突然红了:“陛下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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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香消玉殒

“咣当!咣当!”
董卓砸碎了十二件精美的瓷器和陶器,砸烂了七张精制的木制家具,才一屁股坐在那张太师椅喘着粗气。难得他居然没砸这张椅子。
“竖子安敢如此,安敢如此!”董卓咬着牙恨恨的吼道。
李儒左右手各托着一个传自西周的陶器,看着董卓停手了才缓缓放下。这两个陶器都是价值几千万钱的宝贝,哪能说砸就砸了,要砸也只能砸不值钱的东西啊。
李儒见到董卓稍微平静了一下,才轻手轻脚的走到董卓身边:“岳父大人息怒,小昏君不过自寻死路,何不趁此……”
手里比划了一个横切的姿势。
“什么?”董卓突然呆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竖子虽然无礼,老夫岂能伤他?此事休得再提!”
哼了一声,又补上一句:“你须切记,谁敢伤他,老夫必杀之!”
李儒登时气结,半天说不出话来。
董卓恨恨的说道:“陛下年方九岁,少不更事,必是有人怂恿。你给老夫查查何人经常与陛下走动。”
李儒刚才被他一噎,没好气的回答:“他一个小儿,成天价的在玉堂殿舞刀弄枪的,能有哪个大臣跟他走动?必是那班侍卫唆使。”
董卓一拍椅子的扶手:“必是如此,来日选一批精悍军士,将那帮飞龙卫全部换下打入大牢。”
李儒脸上一喜:“小婿这就去办!”
“慢!”脚刚挪窝,董卓又把他叫住。
叹了一口气,yaoyao头,一副痛惜的样子:“不行。他年纪太小,无依无靠,平时也就靠这几个侍卫壮胆,若把他们全部换掉,他必然胆战心惊,睡不安寝。飞龙卫不能动,不能动!”
李儒再也忍不住了,愤然一甩衣袖:“他不是源儿,他是汉室皇子刘协。岳父大人存妇人之仁,当断不断,必成后患。
董卓yaoyao头:“老夫看到他就像看到源儿,甚是喜爱。他少不更事,受人唆使,只须稍稍从旁教训一下即可。”
“如何从旁教训?”
“老夫听闻他身边有几个宫女姿色还不错。这事你让李肃去办。”
“……”

“陛下该沐浴更衣了。”秦雪和柳钰莹进来躬身请道。
刘协一直比较抵触由宫女陪同一起沐浴。这两个宫女又不守规矩,每次都把他扒个精光,而且只穿贴身小衣陪浴,令刘协非常不习惯。
身体里装着的是一个三十岁的灵魂,对男女之事非常了解,身体却是九岁尚未发育之躯。那种感觉跟一个深谙男女之事却力不从心的八十岁老叟遇到裸女是同样的感觉。
不过师父说了,洗个热水澡再按摩全身,有利于血脉畅通,增强身体。所以只能勉强为之。
宽广的水池之中,热气腾腾,香气袭人,上面飘满了玫瑰花瓣。
刘协闭着眼睛,任由秦雪在自己身上轻轻洗刷,柳钰莹在自己身上慢慢按揉。脑袋里却想着董卓荼毒生灵的恨事。
突然他感觉柳钰莹的胸脯总是有意无意的贴在自己身上,痒痒的,柔柔的,软软的。他猛地一下居然有种血脉贲张的感觉。
相比之下,秦雪一般都是尽量避开,偶尔一碰离开移开。不禁感到奇怪起来,自己才九岁之躯,这小宫女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尴尬,真是尴尬!
“钰莹、雪儿,你们两个年方几何啊?”刘协突然问道。
“奴婢十六。”秦雪答道。
“奴婢……十五。”柳钰莹娇声答道。
“哦,待你们到了二十岁,就给你们找个年轻英俊的将军给嫁了。哈哈!”刘协笑道。
柳钰莹脸色大变,急道:“奴婢谁也不嫁,愿意终生伺候陛下。”
秦雪呆了一下,也道:“奴婢也一样,终生伺候陛下。”
刘协哈哈笑道:“等到你们老了,就伺候不动朕了,还是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秦雪不以为意,吃吃的笑道:“陛下这是嫌弃我们姊妹俩呢。”
柳钰莹却道:“即便老了,帮陛下铺床叠被,端茶递水还是行的。”
望着她满眼的认真和坚定,刘协凌乱了。
周边的宫女也全都嬉笑起来。

次日凌晨,刘协刚刚起床,正要叫秦雪和柳钰莹伺候自己洗漱,好去玉堂殿练武。
却看到秦雪惊慌失色的跑进来,跪地哭道:“启禀陛下,钰莹妹妹不见了。”
“什么?”刘协从床上猛的跳了起来。
一个妙龄少女一夜之间不见了,难道这宫里也会有采花飞贼?
“集合飞龙卫全宫去找。通知虎贲营和所有宿卫,给朕仔细去搜索,将皇城挖地三尺也要把钰莹找到。活要见人,死……钰莹不会死的,谁敢害钰莹朕诛他九族!”刘协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的喊道。
众人得令后,匆忙出去执行命令。
半个时辰过去了,天已大亮。仍然没有一个侍卫回报,刘协在房内如坐针毡,急得团团转。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王越才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找到没有?”刘协急切的抓着他的手问。
王越yaoyao头,掏出一块青铜腰牌。
虎贲郎的腰牌!
虎贲郎和羽林骑本都是皇帝的卫队,一个步兵,一个骑兵。
“钰莹姑娘昨晚应是昨晚出去如厕时被人抓走,臣在茅厕边捡到此块腰牌。虎贲郎属于虎贲中郎将李肃统管,又皆属郎中令李儒掌管。如此钰莹姑娘的下落则很明显了。”
“砰!”刘协飞起一脚将面前的案几踢到,拿起佩剑就往外跳了出去。
“陛下!”王越来不及劝阻,急忙喊着跟了出来。

金华殿前门。
李逸飞领着二十几个飞龙卫正与一群虎贲郎对峙。
刘协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王越紧紧跟在后面。
“给朕让开!”刘协厉声喝道。
众飞龙卫缓缓让开一条路。
对面赫然站着李儒。
手里抱着衣衫不整全身是血的柳钰莹,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刘协死死的望着柳钰莹的身体,只见她全身淤青,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李——儒!”刘协沙哑着声音叫道,两眼布满血丝,脸上已怒极而变形。
“臣在!”李儒躬身笑道,得意的狞笑。
“你——干的——好事!你不怕遭——天——谴吗?”刘协艰难的说道。
李儒阴阳怪气的哈哈大笑:“哈哈!臣乃奉董丞相之命行事耳,董丞相功盖当世,临幸一小小宫女那是她的福分。谁知道这个小浪蹄子不识好歹,又抓又咬的,丞相只好上演一番活色生香的霸王硬上弓的好戏。只可惜丞相神力盖世,而这小宫女弱不禁风,如此就成了此般光景。”
“你……你……”刘协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全身颤抖。
“陛下不会为了一小小宫女与而怪罪丞相,与丞相反目成仇吧?若然这样,则龙椅不保啊,哈哈!”李儒见到刘协气极的模样,开心得像自己当了皇帝一样。
“很——好!很——好!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朕日后——必将——重重——赏你!”刘协怒极惨笑,双眼充满极度怨毒的神色。
飞龙卫们锵锵的拔出剑来,全部双眼冒火的指着李儒。
“把剑收起!”
刘协突然一声怒吼,走到李儒面前。李儒被他气势所摄,不禁后退了一步。
“把她给我。”刘协厉声道。
李儒惊疑之下,竟然自觉的将柳钰莹交给了刘协。
刘协轻轻的抱着柳钰莹,双眼泪光迷蒙的盯着她那苍白而姣好的脸庞,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哀怜,许久才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的往寝殿走去。
众飞龙卫将剑收回鞘内,跟在后面。

“呀!”只听背后一阵怒吼。然后是两声惨叫。
众人大惊,急忙回头望去。
只见一名虎贲郎倒在血泊中。其他的虎贲郎全部拿刀指着他。
李儒抱着受伤的手臂,满脸苍白的退在人群里,双眼充满惊恐之色,刚才的神气荡然无存。
那受伤倒地的虎贲郎见刘协回过头来,突然挣扎起来。
后面几名虎贲郎看他挣扎起来,以为他又要发难,又对着他猛砍了几刀。
地上的虎贲郎口吐着鲜血,趴在地上笑道:“罪臣乃前日跟随何先刺杀陛下的侍卫,蒙陛下不杀之恩,今日幸……得……报……”
说到后面口中鲜血狂喷,已然说不出话来,惨烈至极。
刘协满脸泪水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名英勇的虎贲郎才咧着满口鲜血强笑了一下,双眼慢慢闭上,歪倒在地。
刘协回过头来,狠狠的闭上眼睛。
然后重重的吼了一声:“走!”

柳钰莹静静的躺在床上。已经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身上的血迹也已经被擦干。
“五脏都被大力震碎,老臣无能为力。”太医yao了yao头。
秦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王越和李逸飞也都是满脸泪光。
刘协一言不发,突然拔出佩剑架在太医脖子上,冷冷的说道:“治好她,赏黄金百斤;治不好,杀无赦。”
太医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哭道:“老臣实在无能为力,还请陛下饶命啊。臣有一颗续命参丹,只可让这位姑娘苏醒片刻。五脏已碎,老臣回天乏术啊。”
王越于心不忍,无奈的yaoyao头劝道:“老贼下手太狠,怨不得太医,就让钰莹姑娘醒来说几句话吧。”
刘协含泪不语,过了许久才说:“是朕太激动了,太医请起。”
续命参丹果然有效,柳钰莹缓缓的睁开眼睛。刘协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陛下……”柳钰莹轻轻的叫道。
刘协泪流满面的走到她近前,抓住她的手,说不出话来。
“陛下不要哭,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而已,贱命本来就像草芥一样。可惜不能伺候陛下到老了,不过也不用担心陛下在奴婢二十岁时把奴婢嫁出去了。”柳钰莹微笑道。
刘协的眼泪猛的一下突然急涌而出,双手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柳钰莹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擦着刘协脸颊上的泪珠,眼中充满无限的爱怜,又轻轻的道:“陛下不要哭坏身子,陛下还有很多大事要做。以前陛下在奴婢眼里只是一个娇贵的小皇子。自陛下从北邙山回来,奴婢便感觉陛下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陛下一定会成为一个超越秦皇汉武的大皇帝,好皇帝。”
说完,突然猛的咳嗽几声,吐出一口鲜血,艰难的说道:“可惜奴婢不能看到陛下诛灭董贼,一统天下的时候了。”
刘协再也忍不住了,咬牙切齿的嘶声道:“若不杀董贼,朕誓不为人!”
柳钰莹又吐了一口鲜血,带着满嘴的血水笑道:“奴婢此生能得伺候陛下,又能死在……陛下面前,奴……婢……很……开……”
“心”字尚未说出,头便轻轻的垂了下来,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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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复仇
柳钰莹的尸身静静的躺在厚厚的棺木里,身上铺满了玫瑰花瓣。
刘协嘶哑着声音说道:“先以民女之礼葬之,待朕掌控京城之后,再以公主之礼复葬之。
秦雪突然哭拜在地上道:“奴婢斗胆,请陛下日后将钰莹妹妹以妃子之礼葬之。”
说完递上一张纸笺,哭道:“这是在钰莹妹妹床头下发现的。”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清秀的蝇头小楷,淡淡的透出一股清香。
灰姑娘能爱上王子,宫女爱上陛下有何不可?虽然他只有九岁,但他那三十岁的灵魂所散发出的男性魅力已经让这个多情的宫女深深的感受到并深爱之。
刘协想起那天自己说要把她们在二十岁嫁人时,柳钰莹焦急的神情,不禁又潸然泪下。
他呆呆的望着柳钰莹盖满花瓣的尸体,突然缓缓低下头来,对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口。
一个顶级杀手,双手沾满鲜血无数,应该早已冷血无情;一个被**打成筛子而穿越的人,应该早就看透生死。为何我还会这么心痛?

十八把飞刀,七十二只毒钉,两根天蚕丝绳抓,四个迷魂烟弹。戴上鹿皮手套,套上金丝软甲,提起百炼精钢剑,穿上小号夜行服。
刘协深深的吸了口气。来这世上第一次重操旧业,希望能开个好张。
钰莹,哥要给你去报仇了。
二十几个飞龙卫齐齐整整的跪在他面前,一动也不动。
刘协望着这群忠心耿耿的侍卫,眼中的温情一闪即逝,冷声轻斥:“朕心意已决,你们不用劝朕了。你们谁跟随朕就是弑君。”
高昂着头,眼中杀气腾腾,决然从他们身边跨过。
“臣跟陛下去!”
一人缓缓的出现在他面前,正是王越。也是一身黑色夜行服,脖子上套着一块系好的蒙面布。
第一杀手配第一剑客,万无一失!
刘协眼中微亮,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好!”
一道黑影从德阳殿中如电闪出,后面又紧跟着一道黑影。
一队队宿卫执着明晃晃的刀枪在宫里来来往往的巡逻着。
一个走在队列后面的宿卫突然感到背后一阵衣袂飘飘的风声,连忙回头一看,隐隐看到一团黑影从宫墙上一闪即逝。
“有刺客!”
队列立即停止,纷纷回头疑惑的向他看来。
领头宿卫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那宿卫嗫嗫嚅嚅的道:“我看到一个黑影从宫墙上飞了出去。”
领头宿卫呆了一下:“多半是你眼花了。再说人飞出去了,宫内却没反应,最多是个飞贼,偷了点东西。人既已飞出,我们难道还追出去?走吧,别多想了。”
那宿卫冒冒失失的又问了一句:“要不要上报给风校尉?”
那领头的宿卫没好气的喝道:“你缺心眼啊,何瑞是董卓的人,老子还汇报给他?上次虎贲营的杂种把陛下身边的宫女给掳走,让咱们北宫宿卫丢人丢到家了,还不是姓风的默许的?刚才真有黑影的话,多半又是董卓的人来作恶了。”
众人不再说话,继续巡逻。在这个动荡时期,他们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

相府门口,灯火辉煌。门口的卫兵由四个增加到八个,居然其中两个还提着绊马索,大概是因为上次陛下纵马闯相府的原因。这陛下闯了也罢了,后面的侍卫也跟着闯进来了,太丢相府的脸了。
一人带着几个卫兵从相府昂然而出。
门口几个卫兵一躬身:“李大人慢走!”
那人呵呵的笑了声“辛苦了!”,纵身上马,甩了一个响鞭,那马缓缓而行。后面几个卫兵紧紧跟上。
躲在对面一棵树下的树影里的刘协,听到“李大人”三字眼中立即露出一丝杀气,回首问王越:“此人是谁?”
“虎贲中郎将李肃!”
“杀!”
两道黑影向李肃追去。
街口拐角处,很少有行人路过。
李肃在相府中陪李儒喝了点小酒,有点醉醺醺的。这种微醉的酒意让他全身渐渐发热,腹下更是一团火热。当他想起昨晚抢来的那个卖酒的小丫头时,全身就更热了,腹下就更挺了。
想起那小丫头开始又咬又抓的,被自己直捣黄龙时却又在身下哀哀的哭叫,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他更加欲火大增。
他对着后面四个卫兵喝了声“走快点!”,立刻用力一挥鞭对着马身狠狠的一打。
那马却嗷的一声惨叫,双腿一软,身子向前一倾就要栽倒在地。
李肃也是行伍出身,来不及想明白为什么一鞭居然能将一匹彪悍的西凉马活生生的打死,身子已一个翻身,轻轻落在地上。
双脚刚刚站稳,突然感到脖子上一轻,头颅往地上掉去。双眼随着头颅掉落过程中,看到两道黑影飘过。
“有刺客!”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当他身后四个西凉卫兵也闪过这个念头时,其中两个卫兵喉咙上已插上两把飞刀。剩下两个惊恐的卫兵刚刚举起**,也跟李肃一样头颅一轻,啪的掉在地上。
“好快的剑!”
“好快的飞刀!”
师徒两人互夸一句,又纵身原路返回。
侯门深似海,这相府虽然远不及皇宫大,却也够在里面跑几圈马。
董卓、董旻全家老小,以及李儒全家老小均住在一起,外加丫鬟和仆人等就达三四百人,其中家将家丁就达两百人。房间自然不少,相府的面积自然也不小。
刘协和王越站在围墙上。刘协深深的吸了口气,将一根系着飞抓的天蚕丝绳扔给王越,将另一根天蚕丝绳往前一甩,飞抓呼的钉进了对面五六米外的屋檐下的横梁上,试了试紧度,用力腾身一跃便轻轻飘飘的翻落在对面的屋顶上。
这小陛下怎么像个飞贼?王越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也依葫芦画瓢荡了过去。
刘协附耳趴在房顶仔细倾听了一会,又很快跃向另外一处,连听了几处听出这是家将和家丁们的宿舍。便又呼的荡到了另外一处房屋。
王越如影随形。
刘协俯首正要倾听屋里声音,忽听檐下几个卫兵恭恭敬敬的喊了声“李大人”。呼的站了起来跃到屋檐边往下看。
李儒?
屋檐下一红衣官员模样的人刚好走过,从背影看的确和李儒相似。
刘协眼圈呼的一下红了,三根透骨毒钉飞射而出,一根扎在了红衣官员的脖颈上,一根扎在后背心,一根扎在“百会”穴上。
那红衣官员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缓缓的倒地而毙。
“李大人,李大人……快来人啦!”
几个巡逻的家丁看到红衣官员一声不吭的缓缓摔倒,第一反应是其身体不适,立刻喊了起来。
几个家将飞身而来,当先一人往地上的尸体细细的瞄了一眼,立刻大喝:“刺客把李大人杀了!快来人,抓刺客!刺客在李二爷房顶!”
相府哗的一声沸腾起来了。
四面的家将家丁飞身赶来,灯笼照的通明如白昼。
刘协并不急于从此房顶离开,而是在房顶上奔来跑去,四处查看屋下的人群。他要确定死的是否真是李儒,最好是能看到董卓再把他灭了。
数架梯子驾到了房顶,屋顶上已经出现了几个家将向他们飞跃而来——他们居然也用飞抓。
“小贼纳命来!”
四把明晃晃的单刀带着凌厉的刀风向他们袭来。
一道剑光从王越手中飞出,将四人的刀荡了开去。四人连人带刀往后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纵身飘起,最左一人刚刚站稳,一道白光便袭向他的肋下。
避无可避,他只觉肋下一痛,鲜血缓缓流出,他像头怒狮一样狂吼一声就要扑向那道瘦小的身影命,却身子一僵,轰然倒下。
刘协微微一笑,轻轻的吹落着剑尖低落的一滴鲜血,吹得很慢慢,仿佛吹得不是血,而是雪。
这人太无耻了,算准他们会被王越击退,提前启动纵身到左边那人退到的位置,在那人身子未稳时发出无耻的一剑偷袭。
剩下三人望着刘协得意而戏谑的表情,双目尽赤,不约而同的大吼一声齐刷刷的扑向刘协拼命一击。
刘协却像未卜先知,跟他们同时起动往后一跃,已到两米之外,只差半步就跌落到屋檐下。
“砰!”靠右边一人连人带头摔倒在地。
剩下两人回过头来时,却发现这次吹血的变成王越。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往后连跃,与爬上楼顶的另十几个家将汇集在一起。
“杀!”
十几人同时冲了过来。
刘协哈哈一笑,手中飞抓一闪,忽的一声荡到了后面的房顶。王越也几个纵身,跟着荡了过去。
两人不再恋战,在各处房顶悠来荡去的,像荡秋千一样。
相府的家将和家丁炸开了锅,在房下追着两人人团团乱转。
“混账,都给我站住,乱窜什么?”
一声断喝传来,刘协突然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这是李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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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血洗相府

    “弓箭手守住几处房屋间最窄处,其他人先围住再上房,将府中所有梯子都拿来”。李儒大声吆喝着指挥着众兵士。

         刘协心里一惊,天蚕丝绳不过十米,只能由房屋间最近处飞渡,若是被弓箭手守住,人在空中闪躲不易,难免会被射中。

    “走!“王越轻轻喝道。

         刘协铁青着脸飞跃到屋檐边,远远的看着李儒正在对面屋檐下指挥众家将家丁包抄而来,身边团团围着四五个家将。两排弓箭手已经将弓拉起,箭头对准这边房顶。

         一个家将看到了刘协的身影,喊了一声“射!”

     随着王越一声“小心!”,几十枝利箭黑压压的射了过来,刘协向后一仰,贴身在屋顶上,利箭从头上呼啸而过。

         刘协腾起身,掏出一个圆球,对着房下一扔,“轰!”的一声地上浓烟四起,迅速弥漫开来,房下立即起了白茫茫的一片烟雾。

         下面立刻大乱,呛人的毒烟熏得众兵士纷纷眼泪直流,捂着鼻子不住的咳嗽。

     这是皇帝还是杀手?王越呆呆的望着刘协,突然觉得他如此陌生。

         趁着大乱,刘协掏出三枚飞刀对着李儒刚才呆过的位置破空激射而出。

         只听几声惨叫,李儒的声音却隐隐的传来:“小心暗器,给我放箭!”

        浓烟中,弓箭手对着这边房顶一阵乱箭激射,相当一部分直接射在了屋檐下。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王越拨开几只乱箭急声催道。

     刘协瞪着血红的眼睛朝浓烟中的李儒怨毒的看了一眼,甩出飞抓,趁着浓烟飞到了对面房顶。王越跟着一荡而过。

         连续飞过几个房顶,刘协站在屋檐边突然对着后面的王越道:“你走,将他们引开!”

        不等王越反应过来,突然抓着屋檐边沿一翻,身子便不见了踪影。

        王越大惊,飞身跃到屋檐边,却杳无人影。

        王越望着屋下愣愣的发呆,后面的无数的家丁提着灯笼追了过来要将这栋房子围起来。

     王越看了看不远处的围墙,突然将飞抓抓住屋檐,纵身下房,收回飞抓。拔剑反迎向追来的家丁杀了过去,边杀边不时朝围墙方向大喊:“快跑,快跑!”

         凌厉的剑光在那群从西凉兵中精选出来的家丁家将中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就砍倒了三四个。然而西凉兵终究不比普通侍卫,他们战场上的精兵,训练有素,配合有度,攻势越来越凌厉。王越不敢被他们团团围住,边杀边往后退。

     眼看退到了围墙边,王越突然暴喝一声施展“无我剑气”的绝杀,登时砍翻三个家丁。众人被他凌厉的剑势一逼,不觉退后一步。

        王越右手剑护住自己,左手飞抓对着墙上一抓,忽的直接荡过了墙头,瞬间不见了踪影。

        几个家将冲了过来,纵身抓住墙头就要翻过去。

      “不要追!”赶过来的李儒喝道。

     李儒若有所思的望着围墙,良久才恨恨的说道:“怪不得突然变得如此嚣张,原来是仰仗着一个武艺高强的剑客。那小个子又会是谁?”

        众兵士又打着灯笼在相府里四周搜寻了几圈,搜寻直至半夜确信刺客已逃走,才陆陆续续的散去。

        然而相府却未安静下来,远处一处房间里传来妇人们如丧考妣的哭叫声——那是不幸做了李儒的替死鬼的“李二爷”的家眷在哀哭。

        刘协静静的蜷缩在屋檐下的横梁上。横梁上空间很小,但是他那九岁儿童之躯原本体积就不大,又使用柔术折叠起来,一身黑衣隐藏在屋檐的阴影里,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没办法发现的。

        突然从屋檐下的窗子里传来说话声。

      “刺客走了?”一个女音问道。

    “走了。听说杀了七八个人,郎中令李大人之弟也被杀了。刺客连根毛都没掉,真是一群废物。”又是一个女音。

      “不会吧,你的相好被杀了?这下寂寞难耐的时候去找谁?”

      “你才相好呢。好像我不知道你跟李大人的关系似的,小心凉州的那悍妇赶过来剥你的皮。”

      “嘿嘿,你这小浪蹄子,李二爷的妻妾就在府里你都敢偷吃,还好意思说我。不过这下你这浪蹄子没的玩了。”

      “你再说,我把你玩了!”

        两人嘻嘻哈哈的在床上打起滚来。

        一人被压在身下正要扭翻过来,突然双手一软,惊恐的望着床边,脸色苍白。身上的那丫鬟诧异的转过头来,也全身僵住了。

    “不要动,乖乖回答我的问话。不然你们就跟那姓李的去地下做伴。”一个冰冷的声音放佛从地狱传来。

        “大爷饶命,奴婢知无不言。”两人全身打摆子一样的抖了起来。

       “董卓住在何处?”

       “相爷住在往后四排的正中间的厢房,相爷有四位夫人,都住在那一排。没外面女人的时候就住夫人房里,有有外面的女人来的时候就住在自己的房里。具体哪间奴婢不清楚,不过相爷睡觉喜欢打呼噜,声音很大听的出来。”

         那丫鬟为了保命,还真是知无不言。只是相爷睡觉喜欢打呼噜你都知道,少不了跟相爷也睡过。

        刘协冷冷一笑,突然伸出两只击中两人的睡穴。两人至少要睡到明天中午才能醒。

        翻身上房,闭目养神。

        五更重重的敲过。黎明前的一小时是普通人睡眠最深的时候,也是熬夜守卫的士兵们精神最放松的时候。

       几个飞跃直扑后四排正中间的厢房而去。侧耳听了听居然没有声音。

        看来董卓也不是老婆基本不动,经常还是要去老婆房间喂下老婆的。

        刘协飞身又荡到了侧面厢房的房顶,俯下身来贴在瓦片上。

        一阵剧烈的喘息声和呻吟声隐隐约约的传入耳朵。刘协此时虽然是个身子纯洁如玉的童子身,前世却阅女无数,岂会听不出这是什么声音。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董卓虽然肥胖如猪,却是隔一夜七次狼,这五更了居然还在宣淫,这得令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刘协沿着屋檐翻到横梁上,再一个倒挂金钩垂了下来。缓缓的将一扇窗子慢慢掀起,床上打架的人显然正在紧要关头,哪里有空注意到窗子。

       隐隐约约看到里面两ju赤裸的身体在纱帐里剧烈的运动,不住的发出哭泣般的呻吟和爽到极致的嚎叫声,那姿势居然是后入式。

     刘协不再犹豫,一甩手“追影式”,五把飞刀从五个方向罩住了两人。正在剧烈运动的两ju裸体惨叫一声轰然倒下。

       又是十根毒钉破空激射而入,噗噗的射入两人身体。毒钉上蘸有见血封喉的剧毒,绝无活理。

       刘协松了一口气,翻身上房。

       房顶上赫然站着一人。

        刘协一惊顺手抓住剑柄,却见那人正是取下蒙面布的王越。

     只觉鼻子微酸,眼眶略湿。什么都没说,打了个shou势,两人飞身回府。

     一路上飞驰而过,心头却有一团阴影越来越浓。就在踏入寝殿那一刻,他突然明了——董卓下榻处居然没有一个侍卫。

      望着满脸失望的刘协,王越淡淡的说道:“董卓换房间了,他和李儒的房间四周和房顶都布满了守卫,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原来他也没闲着,四处打探了一晚上。

      刘协暗自叹了一口气,想不到第一次出手就这么糗,李儒和董卓两人一根毛都没伤到。

         第二天,董卓和李儒都未来上朝,派董旻亲到德阳殿告假,说是被刺客刺伤了。

         董旻进了德阳殿,一路上像条猎狗一般,鼻子不断的嗅着,好像想嗅出点眉目来。只是一条猎狗若胖成他这样,只能当肉狗去熬狗肉汤了。

         当他向刘协禀报董、李两人被刺客刺伤的消息时,同样用猎狗一般的眼神紧盯着刘协的脸想找出点什么出来。

         刘协当即大怒,叫李逸飞宣缇骑全力调查此事,又露出一副关心和痛心的神色,说要亲自去看望受伤的董爱卿和李爱卿。

         董旻看不出半点痕迹,一听刘协要全力调查此事,当即脸色大变,连连说两人伤势不重,不敢劳驾陛下万金之躯。

         望着董旻离去的身影,刘协脸上带着一丝嘲弄的神色又带着一丝失望。

         昨天晚上杀的果然不是董卓,只是帮他摘了顶绿帽子而已。

         两人告假,又意味着什么?全城搜捕?能搜捕出什么结果?他们两人毫发无损,行迹未露,就算李儒怀疑是他所为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转头急声问李逸飞:“朕的飞刀和透骨钉你是在哪家铁匠铺打制的?”

        “城西老王铁匠铺。”

        “去时可有化妆?可有报自己身份?”

        “臣去时身着便服,但有出示宫中腰牌。因我朝有律令,民间不得私制兵器,飞刀虽是暗器也属兵器之一,若不出示腰牌,铁匠不敢打制。”

     “快,带人去铁匠铺封住他的嘴,不要让李儒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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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铁匠翻供

        相府遇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雒阳全城。刺客杀十数人而毫发无损,郎中令李儒之弟李雅被刺,虎贲中郎将李肃被刺,相府三奶奶杨氏被刺,丞相董卓和郎中令李儒也身受重伤,生命危在旦夕。那李肃原本是在大街上被刺,也被传成相府被刺,这也罢了,董卓和李儒毫发无损,只是编个理由告假,居然被传成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传得更神的是,刺客是直闯相府,一路斩杀进去,视相府守卫如无物,直接斩杀李雅和李肃,剑刺董卓和李儒,而后再扬长而去,没有一个敢追的。

        传言者的潜意思就是:董卓不再是不可击败的魔王,邪不胜正,今日不死,下次还是会被忠义侠士杀死的。

    京城里的达官豪绅,平头百姓无不喜形于色,酒余茶后,聊得津津乐道,口沫横飞,甚至为刺客是闯进去的还是飞进去的争得面红口赤,差点大打出shou。

        董卓坐在太师椅里,脸黑得像包公一样。

        两百多西凉精锐将士,竟然挡不住两名刺客,虽然他已经又从军中挑选了五十名神箭手和五十名武艺高强的硬手,又命吕布住进府来,做他的贴身护卫,安全倒是无虞。问题是这相府成了菜市场,刺客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相府的威严何在?

        更让他愤怒的是管家董礼的儿子居然与他的小妾通奸。他一辈子只睡别人的老婆,到头来轮到自己的老婆也被别人睡了。董卓盛怒之下当即便将两人的尸体碎尸万段,将董礼乱棍打死。

        正气恼间,房外想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打开,李儒闯了进来。

      “岳父大人,凶手找到了!”

       “哦,人在哪里?老夫要剥他的皮!”董卓挺身站了起来,一脸狠毒的神色如阎罗再世。

         李儒朝外喊了声:“带进来!”

         一个蓬头散发,又黑又壮的汉子被几个家丁推了进来。

         董卓用那能吃人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黑壮汉子,眼中的杀气黯淡下来,怒哼了一声对李儒喝问:“你确定就是他?”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这个打铁模样的家伙被众家丁推得东倒西歪的,分明是不会武艺的。

         李儒将手中用丝布包起来的东西往地上一扔,里面的飞刀和毒钉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地,恨声道:“当然不会是这个废物,他是个铁匠,这些暗器都是他打制出来的。”

        说完对那铁匠厉声喝道:“快将事情原委,如实向丞相禀报,可免你一死,不然诛你九族。”

      “是!”那铁匠全身颤抖,结结巴巴说了好久才将事情原委说了个清楚。

         董卓皱起眉头,脸上的颜色更黑了,对李儒问道:“打制暗器的刺客来自宫中,你有何高见?”

        李儒恨恨的说道:“南宫校尉花好,北宫校尉何瑞全是我们的人,这宫中只有飞龙卫不在我们掌控之中;我今日又听军士说,当日刘辩派何先谋图陛下时,曾有人言剑圣王越凭一剑挡住数百侍卫的攻击,才救下陛下,此事都亭侯可为证。昨晚那身材较高者在众军士的围攻之下如入无人之境,挥剑斩杀数人从容而退,除了单骑斩羌王的剑圣王越,还有谁能做到?”

       董卓叹了口气,yaoyao头:“剑圣王越,确实有这个本事。老夫听闻其混迹在京师,原本欲找他讨教剑术,却遍寻不着,原来藏在宫中。那身材矮小者又会是谁?”

        李儒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小婿怀疑那身材矮小者就是……”

       董卓怒喝道:“是谁?”

      “就是陛下!”

        董卓呆住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怒笑:“哼哼……陛下?你是糊涂还是疯了?你家两个崽子都十一岁了,过条水沟还得仆人抱过去。陛下虚岁不过十岁,你说昨晚那高来高去、武艺高强的刺客就是陛下?”

       李儒被问懵了,不再说话。

       董卓思虑了良久,才缓缓的说道:“即便是陛下身边的人,敢如此放肆作乱者,也不能轻饶。你与公伟带三百飞熊军即刻进宫,捉拿凶手。”

       李儒大喜,一丝狠毒的光芒从眼中闪过,随即又问:“若是陛下阻拦则又如何?”

       董卓指着那铁匠,哼了声道:“你带此人去当面指认,若确认无误则当场捉拿凶手,只要不伤害陛下,其他可便宜行事。王越剑术高强,不会乖乖受擒,你带一百弓箭手前去。”

      “遵命!”

       飞熊军,为董卓军中的最精锐之师,由西凉军中的最勇猛的战士和能人异士组成。由中郎将李傕和华雄所统领,李傕为主,华雄为副。

        华雄,字公伟。三国演义里的华雄似乎纯粹为衬托关羽的神勇而出场,先是勇不可挡,连孙坚都被打败,两合斩了孙坚手下四大猛将之一的祖茂。最后却成全了武圣关羽“温酒斩华雄”的佳话。

        其实这只能说关老二运气极佳,华雄、颜良、文丑都是成全他的神勇的倒霉蛋。颜良被刘备黑了,看着红脸长须的汉子冲过来了还想问下是不是自己人,被一刀刺于马下;文丑处于败军的情况下,不去约束部队任其乱跑,全凭个人武勇力败徐晃、张辽二将,遇到关羽打了三个回合感觉占不到便宜,回马就走,可他那破马被赤兔马飞速追上,当后脑一刀被砍死。其实华雄败得跟颜良差不多,也是在大胜一群菜鸟之后,不料来了个顶级高手,被一刀突袭得手。当然颜良要比华雄厉害,颜良是被赤兔马突袭,而华雄则是被一普通马突袭得手。

         但是华雄的武力在三国排前二十还是没问题的,在董卓手下也算是除吕布以外的第二猛将了。

         李儒领着几个侍卫押着王铁匠在前,华雄带着三百飞熊军杀气腾腾的跟在后面,直闯皇宫而来。

          那些宿卫一看这些全身充满杀气和血腥味的精锐军士气势汹汹的扑来,急忙飞报北宫校尉何瑞。

        何瑞本是董卓部属。因出现何先事件,董卓以保护皇室安全为由将南北宫校尉都换成了西凉嫡系——南宫校尉花好,北宫校尉何瑞。

         何瑞听说郎中令李儒亲临,直奔宫门亲自迎接,恨不得敲锣打鼓再拉条横幅“欢迎郎中令李大人前来北宫指导工作”。

        于是三百多地方军队就这样畅通无阻的直杀德阳殿,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等到刘协接到消息并率飞龙卫出来时,李儒等人已到了德阳殿寝殿门前。

         又是一场对峙,一如两天前。

         只是这次李儒比刘协还激动,毕竟这次被杀的是他的亲生兄弟。

        刘协喝道:“李儒你敢造反?为何擅自带兵入宫?”

         李儒气得哼哼一笑。小崽子装得挺像的,杀弟之仇,我岂能忍之。

        他不理刘协,将那包暗器扔到地上,抬脚对着王铁匠的屁股就是一踢:“仔细辨认,是何人找你打制此歹毒暗器?”

         那王铁匠本来面如死灰,若痴若呆的,猛然被他一踢才恍然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缓缓的扫视着对面的人群,死死的盯着李逸飞看了好久,看得李逸飞脸色一变。

         李儒看在眼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正要发问。王铁匠的眼神却又飘向了刘协,然后又定住了,呆呆的不说话,眼中露出惊讶至极的神色。

          难道是这小贼子亲自去办的?李儒也怔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乎要开心的笑出声来了。

          看到王铁匠半天不动,对着他的屁股又是一踢:“认出来否?”

          王铁匠全身抖了一下,突然一个恶狗扑食向前一扑,跪倒在地高声哭喊:“陛下救命啊,草民冤枉啊!”

          边哭边在地上死命磕起头来。

          刘协脸上慢慢的绽开出比阳光更灿烂得的笑容:“下跪者何人,你有何冤,速速道来,朕为你做主。”

          王铁匠哭道:“草民城西王铁匠,自幼经营着祖传的铁匠铺。一向安分守己,做的正经生意。不知道为何得罪这位大人,将草民抓去,逼迫草民承认为皇宫中侍卫打制过此等歹毒暗器。可怜草民一辈子只会打农具,哪里会打兵器啊。草民冤枉啊,还请陛下给草民做主啊。呜呜呜……”

          哭得那个伤心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额头在青石地砖上都磕出血来了。

        看来这时代真是群英荟萃,星光灿烂啊,连一个铁匠都这么上道。

        不等刘协答话。气得全身发抖的李儒终于反应过来了,拔出利剑对着王铁匠的脑袋就是一剑。

       “叮!”的一声,长剑被挑落在地,王越缓缓将泰阿剑收回剑鞘,对着李儒喝道:“大胆李儒,竟敢当着陛下的面杀人灭口。”

        李儒哈哈大笑起来,揉了揉酸麻的臂膀,反指着王越道:“果然不愧是剑圣,怪不得相府数百家丁都奈何不得你。”

        说完对着后面一挥手:“备箭!”

          一百张强弓硬nu对着众人,杀气腾腾,王越忙往刘协面前一挡,后面的飞龙卫也纷纷挡在刘协面前。

           刘协紧紧的捏住腰中的剑柄,厉声喝道:“李儒,你敢弑君?”

         李儒满脸杀气,嘿嘿怪笑道:“杀弟之仇,不共戴天。给我……”

       “且慢!弓箭手退下。”

          突然背后一声响雷般的声音将李儒的声音强行打断并压制下来。

        后面一直不发言的华雄缓缓走向前,突然那号称九尺高的身躯向下一矮,跪倒在地:“末将乃董将军帐下都督华雄,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

        王越见弓箭手都收起箭退到队伍后面,暗嘘了一口气,撤去一身真气。

       华雄?!这是闹哪出?刘协盯着这员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猛将。松开攥住剑柄的手,狐疑的看着他:“华将军平身!”

        华雄却不起身,就地磕起头来:“末将未能约束下属,致其在圣前无礼,实在罪该万死,请陛下处置。”

         一旁的李儒气得都快哭了,指着华雄全身直打哆嗦说不出话来:“华雄你……你……”

          刘协肃然的望着华雄,缓缓的说道:“华将军迷途知返,忠于朝廷,朕赦你无罪。快快平身!”

          华雄挺身站起来,昂然道:“陛下如无其他吩咐,末将告退!”

         说完又对刘协施了一礼,然后狠狠的扫视了李儒一眼,对着众军士喝了声“撤!”。

         众军士立刻随着他整齐的踏步离去。

         李儒咬牙切齿的望着华雄率众离去,突然听到背后一阵刀剑出鞘声,这才惊觉过来。二话不说,老规矩,撒腿就跑,拼了老命直追华雄而去。

         他带来的几个侍卫也不笨,一看老大跑了,立刻扔下地上的王铁匠,跑得比李儒更快。

         王越恨恨的盯着李儒的背影:“臣去杀了他!”

         刘协摆了摆手:“现在不是时候。逸飞去库中取十两黄金给这位铁匠,即刻护送他出城,不得有误!”

         李逸飞拉着磕头谢恩的王铁匠迅速离去。

         刘协发了一会呆,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这华雄看起来不赖,还要让他被温酒大将军斩掉吗?怎么着也是一员武力值达到92以上的猛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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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5 22:58:4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浮光掠影 于 2015-4-5 23:06 编辑

第十八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城南大街。

          一个身高九尺,虎虎生威的将军骑着一匹大宛马纵蹄而来,一拉缰绳,希聿聿的在一栋陈旧的宅子门口停了下来,走上去砰砰大力的拍了几下门。

         一个老家人打开门,对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华将军,可否轻点啊?咱家的大门薄,经不起你这狮虎之力一拍啊。”

         这拍门的正是华雄,哈哈一笑把缰绳甩给老家人,大踏步直闯内院,扯开了响雷般的嗓子大吼:“文和!文和!”

         屋里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我说大黑熊,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啊,老夫难得睡个午觉就被你吵醒了。”

         华雄推门闯了进去,嘿嘿笑道:“老狐狸,这次还真得多亏你叮嘱了。这李儒还真胆大包天,几句话不合就敢射陛下。华某可不傻,带着人就走,吓得那老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陛下的侍卫把他剁了,哈哈。我一出宫门就立即先将此事禀报丞相,丞相还赏了我二十两黄金。”

         说完又笑眯眯的掏出一大块黄澄澄的金子来,当的砸在桌上:“咱们俩一人一半,走,别睡了,咱们喝酒去。”

        床上那个三十多岁的白胖文士朝他翻着白眼:“老夫救了你的命,你就跟老夫一人分一半?你的小命还没金子值钱?”

         华雄哈哈笑道:“你这老狐狸,俸禄不比我少,住一个破宅子,又没娶妻,又不找女人,怎么老敲我的竹杠?”

         那白胖文士也哈哈一笑:“老夫别的没啥讲究,这酒是每天要喝的,这大鱼大肉是每天要吃,人生在世,吃喝两字嘛。”

          华雄继续笑道:“凭你老狐狸的本事,比那什么蓝狐狸强多了,当个太尉堟实在是屈才了。等到你哪天发达当太尉了,就不会只是想吃吃喝喝了,这女人是要找的,高宅大院也是要修的。”

         白胖文士鼻子里哼哼道:“那蓝狐狸其实本事很不错的,丞相大人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居功至伟。只是这人一旦到了高位,贪欲就强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是想除掉陛下让丞相上位,丞相无亲生子嗣,凭借他的本事以后这天下就落到他的子孙身上去了。这人不能没梦想,但是梦做大了就变成愚昧了。在这乱世,咱家只想能保住小命,每天还能有点酒喝喝,肉吃吃就过的去了。”

       “哈哈,你老小子挺想的开,走,去醉春楼。”

        李儒被董卓一脚踢翻在地,一柄长剑指着他的眉间,杀气腾腾.

         “混账,老夫跟你交代过不要伤陛下,你居然敢叫放乱箭。要不是华雄人粗心细,陛下就要被你一通乱箭射杀了。老夫最后一次警告你,老夫视陛下如源儿,教训可以,但是你敢伤他一根毫毛,老夫就要了你的狗命。

        李儒也动了真火,怒道:“他是刘协,不是源儿!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就算把他当儿子,他也只会把你当做必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因为你限制了他的皇权,影响了他的帝威。难道你也相信那铁匠是我屈打成招的?你对他一味忍让,他都杀到你头上来了。我弟跟我长得像就被他杀了,他既然敢杀我,就不敢杀你?我猜他做梦都在设想怎么杀你!”

       董卓哼的一声收回长剑,问道:“那铁匠何在?”

       “撂在宫里,估计已经出宫了!”

        “哼……陛下的事情,不用你管,老夫自会处置。你给老夫找奉先来,老夫要亲赴皇宫一趟,你顺便把那铁匠给处理掉。”

         当董卓带着吕布和一百飞熊军奔往德阳殿的时候,何瑞却未出宫门来迎接,而且以后也不能迎接了

         何瑞被如狼似虎的飞龙卫绑起来时,仍然大吼叫嚣着“来人”,可是宫中的宿卫连看都没看一眼,好像耳聋目瞎一样。

         他们虽不敢得罪董卓,却也不至于反过来与陛下对抗,毕竟他们本身存在的价值就是保护陛下。

          五花大绑的何瑞被推到刘协面前犹自叫嚣不已:“老子是董丞相的人你们也敢抓,你们吃了豹子胆!”

          李逸飞怒极,连剑带鞘对着他脸上一击,何瑞一声惨叫,左边脸立刻肿起老高,一口血水吐出来,裹挟着两颗牙齿。

         李逸飞冷哼一声望着明显老实多了的何瑞,怒道:“无君无父的东西,你作为北宫校尉,职责就是保护北宫的安全。你不但不尽你职责,反而引狼入室,危害圣上,这等谋逆大罪当诛九族。你不但不认罪,还厚颜无耻的在陛下面前自称董卓的人,无人敢抓你?老子不但要抓你,还要杀你,不但杀你,还要杀董卓。”

          刘协冷冷的喝道:“砍了他的头,挂到北宫门口,示众三天,让宫里的宿卫知道引狼入室者的下场。”

            何瑞这才魂飞魄散、面如土色,连忙跪行到刘协面前痛哭求饶。

          刘协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

          既然已经闹大了,那就闹到底,大不了一走了之。杀了这引狼入室的何瑞,也算是先对九泉之下的钰莹有个初步的交代。

         李逸飞剑鞘中的剑光一闪又回到剑鞘里。何瑞的头颅就已经提在手里。

          王越看了暗暗点头,这帮侍卫经过半年的训练,剑术已初步进入高手之列了。

           当董卓一行闯到德阳殿门口时,正看到何瑞的首级挂在宫门上,那血还在一滴滴的滴落下来。

          董卓停住脚步,对着那滴血的头颅端详了好一会,才点点头道:“杀伐果断,颇有雄主之风,就是太莽撞了点。”

          一行人继续行奔刘协寝殿。

          寝殿内,刘协大马金刀的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后全部飞龙卫严阵以待。

          董卓向前一跪:“臣董卓拜见陛下!”

           吕布和众军士纷纷跪下。

            刘协冷哼了一声:“平身。丞相大人擅带军士进宫,是来劫驾还是来弑君的?”

           董卓脸色一变,起身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前来捉拿刺客,以确保陛下安全。”

            后面吕布已经不耐烦了,急哄哄的问道:“谁是王越,亮出剑来与某家大战一番。”

            李逸飞忍不住怒喝:“大胆,一个小小的中郎将,敢在陛下面前大声喧哗,还不闭嘴!”

           刘协摆摆手,止住李逸飞,微微一笑:“丞相忠心耿耿,关心朕的安危,实在感激。适才确实有几百个刺客前来图害朕的性命,只是此刻已逃出宫外。北宫校尉何瑞,护驾不力,引狼入室,已被朕下旨枭首示众。自古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这等居心叵测的臣子,枭首示众已经是对其从宽处置。”

           董卓一时语塞,无言以对。抬眼朝刘协望去,却见刘协也朝他望来,眼中毫无惧色。

          好傲气的孩子。董卓叹了口气,对刘协郑重其事的说道:“老臣想跟陛下单独谈谈,请陛下屏退左右。奉先也带兵士退下。”

           莫非这老肥猪想和我单挑?刘协紧盯着董卓的脸几秒,见他一脸严肃,笑了笑,挥手对众飞龙卫道:“都退下吧!”

           李逸飞似觉不妥,刚张口要反对,已被王越一把拉住,众飞龙卫随王越纷纷退出。

          吕布喝了声“出去”,众军士也呼啦啦的全部退了出去。

        谁也不会担心自己的主子有危险。对于王越来说,那夜亲眼看到刘协的神勇,一个董卓是不会对佩剑在身的陛下造成威胁的。而对于吕布来说,董卓武勇威震西羌,一个十岁不满的小皇帝还能如何?

         董卓紧盯着刘协的眼睛,缓缓的问道:“陛下想杀老臣?”

          刘协沉默了一下,迎上董卓的目光,坦然道:“是的!”

          董卓跟他对视了几分钟,心里又是一叹:这孩子,跟源儿一样倔强。许久才说道:“陛下想杀老臣,因为老臣专权,有辱圣威,但若老夫不专权,陛下年幼,朝中那帮老狐狸又有几人会真正唯皇命是从?他等非是恨老臣专权,只是恨专权的是老臣不是他等。”

          刘协心中一动,想起后世有人说的一句话,中国人不是痛恨不公平,而是痛恨自己在不公平弱势的一方。这话跟董卓说的多像。

          董卓又道:“陛下想杀老臣,还因老臣利用兵权控制京师,但老臣若无如此兵势,又如何斗得过那帮满嘴仁义,实则男盗女娼的士大夫?陛下又如何能抵挡何进余党的攻击,难道陛下就甘心让那杀母仇人继续当她威风八面的太后,让那孱弱无能的小子再登上皇位胡作非为?臣虽然专权,但对那帮有能力有威望的老臣还是委以重用,而非完全排除异己。司徒王允、太傅袁隗、司空张温,虽然在老臣面前阳奉阴违,但老臣并未免除他们三公之位,老臣文臣重用蔡邕、郑玄,武臣重用皇甫嵩、朱隽,臣真的很专权乎?”

         董卓说着语气逐渐激动起来,刘协冷冷的打断:“二月初二,你屠杀村名两千,载其头而归,这等惨无人道的事情也是为了朝廷吗?也是为了朕吗?”

          董卓脸色本已激动得略微发红,听了这句话却逐渐由红变黑,脸上的杀气逐渐浓烈起来,良久才恶狠狠的说道:“因为他们该死!”

         那个死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不等刘协追问,他又道:“臣曾有一子,生得英俊貌美,风姿绝伦,就像……跟陛下长得极为相似。臣家源儿文采盖世,六岁熟解诗经和春秋,出口成章;五岁练剑,七岁即胜军中兵士;又熟读兵书,十二岁就能练兵。真是天降英才,虽甘罗不能及也!”

        董卓眼中迷蒙了起来,脸上露出慈爱和自豪的神色,脸色隐隐泛着红光。

         六岁就文采超人,七岁剑术有成,十二岁会练兵?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谁知在十三岁那年,源儿偶得无名之疾逐渐病重,遍请名医不治。那年臣任元郡羽林郎,有人诽谤臣欲叛乱,大将军何进宣召进京,盘问多日,臣告之幼子病危,欲回家守护而不得;纠缠一月之后何进方放臣回京,路上偏偏马急受惊而踩麦田,被村人揪住不放,抢光臣身上全部钱财,还将臣的马匹扣住,使臣不得不徒步至百里之外的县城方跟县令借得一匹瘦马。一路紧赶慢赶赶回凉州老家,可怜源儿苦撑一口气等臣回来,却在臣刚踏入房中时撒手归西,致使臣终未见得其最后一眼。臣曾在源儿灵前发誓,终有一日,臣会回京师复仇。只可惜天不如人意,何进竟然在老臣进京之前被杀,何进身首异处不得好死,也算恶有恶报。但当日污辱臣的村人,臣岂能放过,岂能放过?!臣特等其庙会之日,诛杀干净,方可泄臣心中之恨,泄臣心中之恨!”

          说到最后,董卓泪流满面,眼中充满哀痛和愤恨,全身竟然在发抖。

          原来这魔王还有这么悲惨的经历,我居然鼻子有点酸酸的。刘协正想着,突然感觉不对:“丞相既然当时为羽林郎,身着官服,且当有侍卫,村民岂敢如此无礼,敢将丞相和众侍卫的马匹全部扣住,彼等老实巴交的村民会有如此大胆?”

         董卓咬牙恨恨的道:“因为老臣踩的是何进二房家的麦田,彼等村民也是被被其二房之弟张越唆使,才敢如此大胆。”

          刘协又道:“抢你钱财扣你马匹者,最多不过数十人,为何将村中两千人尽皆杀净,这岂非是滥杀无辜?”

         董卓怒道:“若只杀得张家,岂能解我心头之恨?而当日数十人,臣岂能一一找出?反正他们不是臣的仇人,也是臣仇人的乡邻。”

           刘协从同情中缓解过来,心底突然有了拔剑的冲动,喝道:“如此说来,何进是丞相的仇人,朕是丞相仇人的外甥之弟,是否也要一并诛杀?”

            董卓被问得哑口无言,想了好久才道:“彼等不过是区区草民,滥杀了就滥杀了,岂能跟陛下万金之躯相提并论。”

           刘协哼了一声,又问:“那你淫乱宫廷,奸淫宫女又作何解释?难道这些宫女也是你的仇人?”

          董卓居然理直气壮的道:“这些宫女大都年近双十,而陛下十岁不满,自是不能日后为陛下宠幸。区区宫女,陛下何必介怀!”

         刘协气得一怒拔剑直指董卓:“逆贼,你再给朕说一句!”

         强烈的杀气令董卓神色一变,又缓缓的说道:“臣今日方知陛下怜爱弱女,和我那源儿一样。日后臣决计不敢再染指宫中女子,请陛下放心。”

          刘协缓缓收起了剑。尼玛,怎么老拿老子跟你那死鬼儿子去比。

           董卓脸上突然露出奇怪的神色,恍然大悟道:“臣亦武人出身,陛下适才拔剑之势迅捷而气势逼人。剑未到,剑气已先到。我源儿七岁会剑术,陛下今已十岁,莫非前晚真是陛下造访寒舍?”

           刘协又将手伸向剑柄。

            董卓背过身去,缓缓的说道:“陛下若要杀臣,尽管下手。只是臣若不在,何进余党必作反,陛下何以挡之?陛下聪颖英武一如我家源儿,但最大的错误就是救下刘辩,如今反成了陛下的致命之处。臣若死,何进余党必拥其登基,一山不容二虎,一朝不容二主,他们又岂会容陛下活着?”

           刘协冷冷笑道:“他们杀不了朕!”

          董卓没有回头,依然用一种慢悠悠的声音道:“我知陛下能高来高去,又有剑圣王越相助,自可逃出生天。但是陛下放着皇位不坐,却要一辈子惶惶然亡命江湖,又是何苦?一旦刘辩上位,陛下必然被通缉,陛下日后终究要娶妻生子,难道跟陛下一起世世代代亡命偷生?”

          刘协将手松了下来,不再言语。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倒没想到。心头犹豫起来,一直以为只要杀掉董卓就能万事大吉,现在却发现一旦杀掉董卓,自己竟然更危险。只因为自己救下刘辩所致。

         董卓见刘协不再说话,又道:“西凉诸军,尽受老臣节制,老臣若死,二十万大军必然祸乱京师,杀戮更甚。”

          刘协彻底哑口无言。事实就是,历史上的自己跟董卓混的时候,还能安坐在宫中,虽然没有帝王之威,小日子还是过得滋润。董卓一死,李傕、郭汜等人杀进京城,视帝王和百官如小儿,自己便活得惨不忍睹,被那两小子当玩物一样抢来抢去,还差点没饿死在逃亡的路上。现在虽然有把握不会被傀儡,但是这二十万无首的群龙必然会将雒阳闹得天翻地覆。

          董卓轻轻的甩了甩衣袖,缓缓走向大殿门口,又慢悠悠的道:“陛下年幼,暂且由老臣代理朝政几年,待陛下年满十六时,老臣自会将朝政交于陛下,隐退西凉。陛下不喜欢老臣对宫女做的事,老臣自然不会再做,还请陛下原谅老臣之前所犯罪孽。陛下如无其他吩咐,老臣告退!”

          刘协望着他的背影道:“南、北宫校尉之职,朕会亲选官员担任,此关乎朕之安全,丞相不得干涉!”
           董卓沉吟了一下:“老臣遵命!”

          若说叫他不要滥杀无辜,不要专权,不要强抢民女,要学习雷锋好榜样,要爱护女同学,要扶老奶奶过马路,无异于叫狗不要吃屎。不如要点实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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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5 23:04:20 |只看该作者
字能稍微放大点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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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这个不能发的字真是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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