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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真假猫侠
草堂寺,
依山而卧的一座百年古寺,地处京城西南,原本香火不旺,如闹市中的隐者,安然静修。多年前,先皇突然禅位,在此步入空门,一时间,朝廷和江湖上流言纷起。
有人说,这是一场兄弟间争权夺位的宫廷秘斗,当今的皇帝杀尽了先皇的党羽,将他囚禁在此,借先皇让位为由,愚弄世人。
有人说,先皇在宫斗中重伤,带着亲信落荒而逃,选在此地养精蓄锐,等待东山再起,当今朝廷派出各大高手多次围攻却总攻不破。
有人说,先皇求得了长生不老之药已然是寿与天齐,放得下千里江山却放不下皇室后代,在此守望京城。
有人说,先皇原本就是天上神仙下凡,带领凡人为自由和信仰而战,但杀戮过多违背内心善道,在此忏悔却不能归天。
怀着各种念头的民众,演绎出各种版本的流言,善与恶,是与非,皆自流言编造者心中而生,真相,只有一个,却鲜为人知。
遮得住的终究是幻象,真正拥有强大内心的智者,坦荡存于天地间, 如武周女皇竖起的无字碑,不粉饰,不解释,功过是非自有定论。
种种传闻,让这座百年古寺变得神秘。
草堂寺一度香火鼎盛,最火爆的时候,香客们跪满了上下山的通道,他们焚起的香凝聚成漫山遍野袅袅轻烟,让平常古寺恍如仙境。
上香的,膜拜的,求艺的,暗杀的,看热闹的,形形色色的人络绎不绝的叨扰静修古寺的清净。
一年前,主持大师以扰乱佛门清净为由,闭门谢客,草堂寺这才慢慢恢复昔日平静。
日至中天,木鱼声声,香烟缕缕,鲜少人影。
春日暖阳透过一棵偌大的古松,在一张白玉的石桌投下斑驳影迹,两人盘膝相向而坐,并非对弈,也并非品茗。
灰袍的老者手捧一本古书,白衣男子也手捧一本书,甚是奇怪。
风从身边掠过,零零散散的几枚松针掉落在灰袍老者的书页上,他开口说,“落叶!”
“哦,落叶。”白衣男子道。
“人眼看得见的是秋之落叶,却看不见春之落叶,为何?”
“秋天落得多长得少,春天长得多落得少。”
何为多?何为少?沧桑变幻新旧更替乃世间常态,一年四季原是世人强加给自然的名称,喜春悲秋原是世人强加给四季的情感,物本无喜悲,人自妄言之。
“大师高见,风随心动,我随心动。”
“动就动了吧,你也不是老和尚,哈哈。”
“大师,看了半晌书,你还没回答我,那只猫怎么办?”
“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有人吃饱肚子树下看书,有人饿着肚子席地画圈圈,“老和尚,居然偷袭我,虎妹啊虎妹,你在哪里,快来帮我咬开穴道,我……好饿。”
想当初墨黎在城门外测字,对于东方神算这种江湖术士的话,她原本是半信半疑的,待引得两人到了草堂寺,看他们有所忌讳没有跟进来,她正在窃喜。
没想到被寺内的和尚当成了江湖小毛贼,普通的和尚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使出移形换影偏来到了寂静的后堂,碰到个怪异的和尚。
那个和尚长相平常,完全没有江湖高手的威严,他拍她的那一刻,是这么说的,“寺庙清净,别乱跑。”
墨黎楞了一下,紧紧抱住虎妹,脑中快速分析这个老和尚和东方神算以及外人追着自己的两个坏人到底有没有关联,还没等得出结论,虎妹沉不住气窜了出去,她自然就跟了过去。
就一转念间,那个老和尚恼了,他隔空一点,虎妹浑身就软成一团棉花,墨黎也无法动用一点内力。
猫侠墨黎天不怕地不怕,惟独怕饿肚子,半晌没吃东西没喝水,她已是两眼昏花身体困顿,惟有一颗不认输的心,还高傲着。
“咣当——”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一个女子站在门口,一身绿衣裙,圆圆的脸庞上一对大眼,双发髻上扎着碧色丝带,看上去有点面熟。
“咦?”
“快走!”
墨黎还在迷惑为什么这个人看上去这么眼熟,她伸手拉起她,“墨黎,我带你离开这里。”
“你是谁?看上去很眼熟。”
“我是怪侠一只猫。”
“你是怪侠一只猫,那我是谁?”
“你是怪侠一只猫的影子,所以要跟着我走。”
这么一通没头没尾的对话,坐着的墨黎觉得要么是自己在做梦,要么就是这个人在做梦,她上去使劲捏捏站着的“墨黎”的胳膊,“痛吗?”
“不痛。”
“所以,是你在做梦。”
“你到底走不走?”
“没看见我内力被封住了,想走也走不了,要不,你帮我解开穴道,不过那和尚点穴手法怪异,我也不清楚被封了那个穴道,你还是帮我找顶软轿,好带着虎妹一起脱身。”
“女人真麻烦。”站着的绿衣女子皱了皱眉头。
“你不也是女人?”门口不知何时又来了一个人,一身白衣倚着门口,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
“弱女子总归是难脱逃,还望大侠施以援手,我们姐妹没齿难忘。”那绿衣女子冲着门口的人盈盈一笑,语气温柔声音甜美,比坐着的墨黎妩媚了数倍。
坐着的墨黎也看了一眼门口的人,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很大,“神……神仙……”
那男子倚在门框上,仍旧是一尘不染的白衣,仍旧是随意束着的黑发,仍旧是硬朗刚毅的曲线,仍旧是明亮深邃的眼眸,正是那天未央湖畔的“神仙”。
“我不是大侠,跟你不熟,不救。”
“我是怪侠一只猫,大名墨黎,你报出名号来,这下不就认识了。”站着的“墨黎”拱拱手,客气的说道。
“这么巧,我是来杀怪侠一只猫的,你运气真差。”
站着的“墨黎”警觉的握起拳头,那男子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墨黎,“你又是谁?”
“我才是怪侠一只猫,要杀就杀我吧,我不认识她,你放了她。”
“若是分不出真假,只有都杀了,才不会错杀。”
站着的绿衣女子突然弯下腰将背在身后的竹篓放在墨黎面前,抱住她大声道,“好妹妹,打架的事情就别和我争,这位大侠若真与我们姐妹过不去,就让我向他讨教几招。”
同时,几句话透过内力传过来,“我引他出去,这些草药至关重要,暂存于此,若我能脱身,再想办法救你。”
绿衣女子向前走了几步,甩了甩袖子,手中多出两把分水刺,交叉平举在胸前,“请赐教。”
“室内狭小,不如去外面比划。”那男子转身朝外面走去,绿衣女子紧跟其后,只剩下抱膝坐在原地的墨黎,
“哎哎,你们,我才是怪侠一只猫,你们打什么打嘛。”
屋内的墨黎什么也看不到,只隐隐听得剑风阵阵,没有兵器交接的响声,因为白衣“神仙”压根就没兵器。
小院内地方不大,两个人说好的打架,一瞬间却悄无声息,很反常,莫非,绿衣的姐姐已经被神仙给杀了,什么神仙嘛,简直就是个癫狂的魔头。可怜的绿衣姐姐,还不知道她是谁,为了救自己……
想到这里,墨黎心中无限委屈,抱紧了膝盖将身体蜷在一起。
“轮到你了。”白衣男子再度出现,倚着门,轻描淡写的表情,完全没有杀人之后的兴奋或者满足。
他的话,彻底浇灭墨黎心中的期盼,耳边响起了那句“竿之所钓,吾之所好。嫩而不肥,早膳甚好。”她潜藏着的骄傲一下子被激发,“想杀就杀,想吃就吃,一点都不讲道理,我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
一只柳叶飞过来,带着主人的指尖真气,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绕着墨黎周身大穴游玩了一通,最后一个停在了哑穴。
“想杀就杀,现在又不想杀了,就不杀。”
墨黎周身真气顺畅,她站起身子盯着那个人的脸,可口中却不能发声,半句话卡在嗓子里很难受,只能哼了几下,用眼睛使劲瞪着神仙,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被他拖走。
走出厢房,走出后院,走出寺庙,他的步子很快,墨黎喘着气才勉强跟上。
山路上,疾行着两个奇怪的人,一个气定神闲,一个气喘吁吁;一个满面春风,一个阴云密布;一个两手空空,一个肩负个大背囊。
“女人果然麻烦,逃命还要带着行李。”
“癫狂的魔头,要杀便杀,这么折磨我做什么,我讨厌你!”
当然,这两句只在彼此心里,谁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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